第十五章 有奴如此

老幺拿出手，打量著鞋子，對著三月說道「這個鞋口在弄得鬆些，阿瑪穿靴子穿慣了，鞋口這裡鬆快點才好適應。.鞋底在墊上一層，今年冬天冷，別從鞋底透過涼氣來」

要說老幺稀罕清朝的什麼，那就是鞋子，穿著特別的舒服，可是比現代的旅遊鞋，皮鞋都舒服。可惜這東西在這個時代，是個消耗品，它愛壞，一雙鞋穿不了多長時間，就破了，要不然就是底子穿薄了。要說三月，自從跟著她，那做的最多的就是鞋子，老幺雖然穿不多少，可是董鄂七十穿的多呀。再加上年節的時候，要給大哥哥一家送上一些。想來三月還真是挺忙的，難怪十月能看上她。真的又讓人亮眼的地方。

三月認真的看著主子，說過的地方，對著老幺行禮，接過她手中的鞋子「是，奴婢記下了」然後就退了一步，乖乖的站在邊上。連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老幺暗地裡翻白眼，還真是什麼人調教出來的人，他就是隨，看看這都成了沉默是金了。這話都值老錢了。

十月上前，老幺還得看十月這張不招人稀罕的臉，就聽十月聲音繼續，不帶起伏的說道「主子，喝口熱湯，還有四月做出的新點心，您嘗嘗可好」隨著十月的話落地，四月上前屈膝行禮，然後打開食盒，一樣樣的小點心，擺在老幺的面前，最後，雙手遞過一碗湯。

挺精緻的青瓷碗，老幺看看碗里，清清翠翠的，在這個季節還真是不容易，看著就讓人開胃。老幺慢慢的晃動著湯匙，往嘴裡抿了一口，真的不錯，眉眼都舒展開了。

四月看著老幺的表情，什麼也沒說，就是抿嘴笑了。十月也在邊上面無表情的挑了挑眉毛。要說這幾個丫頭中，最中意的就是四月，為人誠實，憨厚，手藝過硬。真是沒得說，教她規矩的時候，更是學的踏實。

老幺看看邊上的十月，墊起絲帕，輕輕的捻起一塊小點心放在口裡，慢條斯理的咽下去。然後對著十月說道「這倆丫頭，這段時間，跟你學的不錯，回頭別忘了給賞錢」老幺是覺得，跟著十月真的不容易，這人要求太嚴格。這賞必須得給，何況這兩人真的不錯。

兩人謝賞，行禮下去，屋子裡就剩下主僕兩個人。十月看著主子拿著點心的手，那是真的覺得主子這個時候氣質斐然，怎麼看怎麼有韻味。還沒回味幾下呢，丫頭剛下去，老幺手裡的帕子，就扔到邊上了，手上捏著點心，往嘴裡送「這個做的真不錯，就是這個體積，有點小，下次讓四月做的稍微的大點，怎麼也得一口一個呀」

十月黑著臉看著主子「貴在持久，主子能照著方才那樣品嘗才好」品嘗兩個字，咬的那是相當的重。

老幺挑眉，覺得這個點心，有點噎人，吃著就不是那麼順口了，抿抿嘴，咽掉嘴巴里的東西慢慢的開口「我夠給你面子的了，別再挑刺了呀，你今天怎麼就話多了呢」心裡暗惱呀，我一個成年奔向老年的發展中貴婦人，竟然被一個小丫頭訓了。真真的沒有面子呀。有機會把在前世的淑女教程給你展示出來，震撼震撼你。當然了這都是腹議，也只能沖著十月翻白眼而已。

十月抿唇，不在搭理主子，這人再給她精神上的打擊。竟然嫌棄自己話多，多嗎。十月把主子弄的亂糟糟的暖炕收拾利落。就見兩盤小點心，已經沒幾個了。十月眉頭微皺，忍無可忍的對著主子說道「以現在的標準來開，您的身材已經偏重了，還是忌口的好」

老幺低頭審視自己的身材，又抬起胳膊，用細白，胖乎乎的小手，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兩下，肉肉的。轉頭對著十月說道「你說的還真是含蓄」

老幺覺得自己這身材放到二十一世紀，那就是沒人願意看的樣子，找工作都很難的那種，摸摸自己的臉頰，鼓鼓的，差不多還有雙下頦。

腰身嗎，多少還能看得出來，關鍵是他身上穿的是兩節似的旗袍，上面是個坎，在沒有腰身，就說不過去了。

屁股那是滾圓滾圓的，這個倒是勉強算個有點。在這個時代，屁股大被婆婆們稀罕。可惜，自己名譽上是個病格格，這些優點，註定要埋沒在深宅大院里了。整體來說，自己的身材勉強能佔個圓潤，豐滿。幸好自己的個頭給自己填點分，要不然就是個小胖豬了。嚴格來說十月說的沒錯，真的應該控制一下體型了。

老幺很慎重的看著十月，用商量的口氣說道「要不然，年後，咱們出去，就不要帶著四月了，我怕我自己控制不住，這個口腹之慾還是很難控制的」

十月臉頰抽恤對著主子說道「奴婢看，還是讓四月做兩樣點心，在您面前放著，這樣對您的抗拒誘惑有很好的鍛煉作用」

老幺看看十月，把自己的手收回抄袖裡面，他怕自己不小心把這人給甩出去，五分力氣，五分巧勁，想把這丫的甩出去真的不是很難。老幺考慮其中的可行性，好不容易才把這個想法控制住，沒有變成事實，眨眨眼對著十月說道「你知道我的身邊為什麼沒有婆子嗎」

不等十月回話，老幺自顧的說道「你的功能就全頂了」

十月覺得自己的脾氣，那真是相當的好，能在主子身邊伺候這麼多年，還能這麼處變不驚，做事沉穩，不急不鬧的，那真是他們家祖宗三代積德了。還有就是他的額娘可以舒心的在地下安眠了。不用擔心自己的脾氣急躁，對主子始亂終棄，看看這自己都沒急，還站的穩穩的，充分的說明了自己的忍耐力，還有忠貞度。十月微微頷首，對著主子說道「承蒙誇獎，受之有愧」

老幺能聽見十月磨牙的聲音，她就說，一個十幾歲的姑娘，又不是老妖精上身，怎麼能就一點的脾氣沒有，這麼沉穩呢，看看露出尾巴來了吧。對著十月再次說道「我覺得我應該找個活潑點的小丫頭在身邊，你覺得呢」這意思太明顯了，再次諷刺，十月像個嬤嬤。

十月木這表情說道「您喜歡，中意就好」

老幺尷尬了「這個還得你給我琢磨一下人選，看看人品，有沒有合適的，總不能從小就開始養只白眼狼在身邊不是」

十月的表情終於有變化了，從表情木獃獃到呆愣愣，瞪著眼睛看著老幺「您，您到底想要多大的小丫頭呀，還從小開始養」說話的語調也變了，都結巴了。

老幺覺得自己開的條件好像確實有點離譜，盡量把自己的條件往十月能理解了說「怎麼的也得五六歲」看看十月瞪人的表情，接著又說道「七八歲吧」再大的，就不招人稀罕了，要知道自己怎麼也算是中年人士了，稀罕小孩這可是天性。

十月微眯著眼「只有歲數上的條件嗎」

老幺「啊，最好是，懂事點的，不要又哭又鬧的，還有就是招人稀罕的，再有就是稍微活潑點的，也不能太活潑，我想消停的時候，要看得出臉色，基本上就這麼多」老幺想想繼續說道「不要太挑食的，看著胖點的招人稀罕」抬眼看看黑著臉的十月，把下面才想起來的要求，給咽到肚子里去了「就這些吧」

十月耐著性子，盡量用跟平時一樣的語調說道「主子您這是準備找伺候人的丫頭呢，還是準備自己照顧伺候著玩的孩子呀」其實十月更想說，您這是給我找活計呢，這樣的丫頭要是來了，那就是十月多出一個人要伺候。

老幺「很難找嗎」

十月很肯定的回答「很難」

老幺有點失望「其實吧，我就是太沒趣了，想找個孩子在身邊逗逗，再說了等這些丫頭大了，我不得從新調教幾個在身邊嗎，說起來這些丫頭就是麻煩，你說大了就要嫁出去，這一批一批的，來來回回的走，多麻煩呀，要不回頭，你給我琢磨幾個靠譜的媳婦，帶著還爽手，等調教出來不用這麼來回的換」

十月開始的時候聽著還是有些動容的，小主子自小就沒有額娘，孤單呀。誰知道後來這個主題就變的有點遠，慎重考慮后覺得主子說的也不錯，反正主子將來也是要帶著陪房的，也就是在這些媳婦中間找就好了，確實比那些丫頭調教出來好用，好多的地方都會相應的省心不少，這個想法真的不錯。於是兩個人的思路都有點遠「這個回頭我就把合適的媳婦們帶過來給您看看」

老幺「那倒不用，你看著合適就行，找些壯實的婆子就好」老幺想，這個一人多用，找些壯實些的，連看家護院都省了。看看多方便呀，可比這些柔柔弱弱的小丫頭強。

十月看著主子，點頭說道「嗯，記下了」

老幺覺得沒意思，正事說完了，這人有沒有話了「下去休息吧，我也要歇下了」

十月行禮退下，走到門口的時候，剎住腳步，對著老幺說道「主子，其實您的身材，並不是很走樣，只是圓潤，豐滿而已，偏胖而已，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