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誤入綁匪窩
提刑仙官233、誤入綁匪窩餘杭帶著謝青雲來到了一個隱蔽的長巷,巷子裡頭有個屋子突然開門,裡頭有人在招手,二人進去,門就緊緊合上。
跟著那雙手的主人一直往裡走,地上是散亂地茅草,兩邊也是一捆一捆地茅草,看起來像個以編織為生的人家。轉角有個樓梯,登上去,就看到一個開闊地角形廳,天光從半傾斜地天窗投下來,地上鋪著毛氈,四五個裝束奇特地男子或坐或站,看到二人上來,略過引路人,目光銳利地透射在他們身上。
其中一個下頷蓄著長須,刻意塗黑眼圈的中年男子冷冷道:
謝青雲從這些人身上都感受到了三階以上的靈壓,尤以中年男子為最。從這些人的裝束上看,應是中土世界周邊草原的游牧民族,但中年男子的口語字正腔圓,手指修長細膩,根本不像是常年飽受風霜的樣子,應該是刻意裝扮成這副模樣掩人耳目,很可能是道院的通緝犯。
餘杭淡淡掃視一圈,徑自往一張椅子坐下,
中年男子道。
餘杭不耐煩地道。他表面上這樣說著,暗地裡卻向謝青雲傳音,
誰生吞活剝誰,還不知道呢……可惜我現在還不是賞銀捕手,要不然就是現成的道勛啊……謝青雲裝作一副心領神會的模樣,像個晚輩似的在他旁邊站定。
從他們的交談之中,謝青雲慢慢發現了蓄長須的中年男子名叫游松,給他們帶路的是游松的手下,一個引玉境的鍊氣士。另外三個分別是三階的高個子童虎、三階的陰柔男子賈佘以及另外一個四階神臨豪豬王。
豪豬王接近兩米的身高,死魚眼大鼻頭,頭纏緞帶,胸口別一朵白花,一身肌肉如同鐵疙瘩似的非常誇張,顯然經過艱苦的鍛煉。他不以真名示人,交談時也很少開口,並時時刻刻有兩分神識鎖定在謝青雲身上。
不咸不淡的交談過後,游松首先切入正題。
餘杭道:
游松道:
餘杭道。
游松道。
餘杭道。
游松道。
餘杭道。
游松道。
餘杭立刻站起來。
游松眯眼,
餘杭冷冷道。
游松微笑著說,
餘杭打了個哈哈,重新坐了回去,
游松道。
餘杭瞳孔一縮,
謝青雲心裡一動,古麟族,他好像聽沈曼青說起過,那是留國麟族的前身,很久
很久以前侍奉亞聖李卓吾,稱李卓吾為聖主。但是這個族群有一些古古怪怪的禁忌和規矩,有些聳人聽聞,有些慘無人道,最為古怪的是他們的對自然氣象的解讀,甚至以此形成了陣法。
他豎起耳朵繼續聽。
游松道:
餘杭道:
游松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張圖,在桌子上鋪開,然後捏了個微光術,更清晰地照出圖上的情景,
謝青雲定睛一看,這是一張地圖。來時他已丈量過京都里街道的寬度,約一百二十步,大概就是一百三十多米。這已非常直觀了,再加上地圖,一個宏偉巨大的京都城池在他腦海中緩緩勾勒成形。
地圖上各處都有標註,這張圖大概就只有四分之一,囊括了白雲觀、皇城、煙花柳巷、沁園等地。謝青雲迅速把地圖記在心裡。
餘杭聽罷了計劃,意味莫名地笑著道:
游松道:
謝青雲眉頭暗皺,綁匪心思齷齪倒可以理解,但他們同時都是修為不弱的鍊氣士,難道這些心思於道心無礙?看來修行鍊氣,也還是要以辯證的眼光看待,要認為自己在做錯事才會心中負疚,道心終於有虧……若不認為自己在做錯事,也就百無禁忌?
而則讓他感到有些麻煩,他本想暗地裡通知白雲觀,但從地圖上判斷,此地距白雲觀超出了兩千米,鏡像分身根本達不到如此距離,看來只能見機行事了。
這時游松的手下端來一盤熱騰騰的手撕羊肉和幾壺酒。游松便招呼著道:
那羊肉腥臊得慌,謝青雲有些嫌棄,便就沒有動手。游松淡淡看著他,
謝青雲不欲多語。
餘杭瞪了他一眼,
游松淡淡擺手,打了圓場。然後笑道,
餘杭立刻道。
瘦高瘦高的童虎立刻叫了起來:
那陰柔男子賈佘陰惻惻地說道,他不吃羊肉,只喝酒。
餘杭大笑,然後若有所思地看向豪豬王,
豪豬王啃著一隻羊腿,
這位鐵塔似的漢子輕易不開口,一開口就見血,角度端的是犀利。眾人皆眯眼,眼縫裡透出危險的光。
謝青雲暗罵餘杭多嘴,心思急轉:
餘杭微笑道:
二人不動聲色地配合之下,彷彿真有這麼一重關係,也就打消了幾個匪賊的疑慮。唯有豪豬王還是有幾分神識鎖定在謝青雲身上,看來他要麼疑心很重,要麼就是看破而不說破。
很快入夜,各自歇下。
謝青雲一面假寐,一面思考著明日的行動。耳邊忽有傳音,卻是餘杭:
傳音至此結束,餘杭已打起了鼾聲。
謝青雲心中斷定,餘杭一定在他身上做了手腳,不只是記住他的法力氣息那麼簡單。他心中想道:這傢伙要麼另有所圖,要麼就是打算坐地起價。既如此……
他的心中慢慢浮現出一個簡單的計劃。
這個夜晚很長。
時已至八月中秋,秋意寒涼,沁園卻仍是燈火通明。
在這園中別有一個角,靜謐而悠揚,琴聲涓涓如流水,樹影婆娑,湖面吹皺千波濾……此等種種,李見魚卻無心欣賞。
她在院中靜坐,房內便是明日要遊街的花魁。但這花魁還別有另一重身份,便是這一重身份,使得她不得不做些她不想做的事情。
比如說聽花魁的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