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這是她的簪子
當連上帝君走進去后,仙女卻攔住了她,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兩圈,她揚了揚手中的酒壺,又點了點眼前的連上帝君。
仙女果真以為她是連上帝君的侍女,便將她放行了。
走進去后她卻錯愕了,連上帝君竟然坐在清澈見底的湖水前開始垂釣。
她心中雖急,卻以為還沒有到壽宴的時辰,便耐下性子躲藏在了暗中,這一垂釣他可是許久都未起身,再加上她方成仙,仙氣有些太弱,而且也有些累了,靠著牆角便睡了過去。
這一睡再睜開眼睛時,天色已經黑了,而那連上帝君竟然還在.....垂釣....
都已經這麼晚了,只怕佛陀的壽宴早都結束了,她辛辛苦苦了一整天,可是——
當即心中便生了怒意,用力將手中還的酒壺向著他扔過去,豈料他像是早已察覺,酒壺還未碰到他的衣角便已經飛向了一旁。
她更加惱怒了,渾身上下帶著怒氣騰騰的火焰趁他不備跳到了他的後背上,兩手擰緊了他的耳朵,一臉的委屈,他個壞人,他個罪魁禍首!
他似是微怔了一下,大手只是輕輕一撫,便將她的身子弄到了一旁,好看的臉龐看著她;「跟了本帝君一日不累嗎?」
一日,整整一日,他還好意思開口,她憤怒的瞪著他;「你為什麼不去佛陀的壽宴?」
「本帝君去與不去佛陀的壽宴與你一個小仙女有何關係?」他淡然,清遠,俊美,無形之中卻透露著一種拒人千里的冷漠和高貴,卻又十分的優雅。
「當然有關係!我就要去佛陀的壽宴,可我又不認識路,我方才聽聞那名仙童說你要去壽宴,便才一直跟在了你身後,可誰知,誰知——」
誰知他欣賞了景色,換洗了衣袍,又垂釣,卻唯獨沒有去佛陀的壽宴,她惱死他了!
聞言,他的眸光緩緩眯起,瞭然;「原來是這般,只怕佛陀的壽宴此時已經結束了....」
聞言,她又是一陣悲憤,一臉含恨的望著他,恨不得將他撓死。
「倒辛苦你跟了本帝君一日,天色不早了,本帝君要就寢了,你也先行離開吧.....」
她愈發的惱怒了,衝上去便咬住了他的耳朵,哼,在花界打架時,這可是她最擅長的。
被咬住的連上帝君又是怔了一怔,看著她的眼神像是看....怪物一般.....
她又怎麼會是怪物,所以,又咬緊了一些,像是樹袋熊一般掛在了他身上,他只是淡然遠目的凝視著她,然後修長的手指輕點她的額頭,瞬間,她便被推開了。
隨後,他身形一動,冰藍色的衣袍在上滑出優美的弧線,漸行遠去時,她聽到從風中送來了兩個字;「無腦.....」
當即她就將這個人恨得死去活來,無腦,他全家都無腦!
這便是她和他的相遇,那時以為故事已經結束,卻沒有想到,屬於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收回了跑遠的思緒,林念桃的身子又向著被子中縮了縮,在沒有恢復這些記憶之前時她與他便不可能,如今恢復了,就更不可能了.....
恩,就更不可能了,不僅有今生的糾葛....也有前生的糾葛......
與此同時,慕容離也收回了投落在湖水上的眸光,他的眼睛中一片輕柔,還蕩漾著無奈。
她與他的開始是一個美麗的開始,的確是一個美麗的開始...
南宮羽皺眉看著坐在窗戶旁又是輕笑,又是皺眉的慕容離,他翻了翻白眼,慕容離果真不對勁。
但此時更讓他好奇的便是小桃子的那聲連上帝君,連上...帝君....
兩人正處於一片靜默時,一名侍衛踏進了宮殿;「啟稟三皇子,從他身上搜到了這個東西。」
話語落,他恭敬的將東西呈遞了上來,是一隻玉簪,卻不是普通的玉簪,琉璃黃,珍珠白,翡翠綠,三種顏色相互混合在了一起,卻是極為的美麗。
只看一眼也知,這簪子價值連城,而且這樣的簪子絕對是罕見的。
「雖然簪子不特別,可是一個男人身上帶著簪子卻很普遍,說不定是送給他那個情人的....」南宮羽聳肩道,以前,這種事他就經常干。
慕容離掃了他一眼,眸光落在了簪子上,細細的打量著,這枚簪子其中到底又有怎樣的蹊蹺?
在這時,又是一陣腳步聲響起,然後雪婉的身子出現在了宮殿外。
她來這裡不僅是為了打探虛實,而且還是為了明日的大婚,大婚就在明日了,若是她再不讓離取消,到時什麼可都晚了。
向前幾步,她站在了慕容離眼前,目光卻不期然對上了他手中的簪子,身子顫動了一下,不由自主臉色跟著開始發白。
這不是...不是....她送給殺手的簪子嗎?
那位殺手的價錢極貴,她手中的銀兩都送出去還沒有夠,而這枚簪子是在離離開后,老皇上送給她的。
因為在以前時,老皇上總是誤會離,當慕容年叛變,而離又將他救出后,他心中對離很是愧疚,又知曉她懷有了身孕,便補償的將這枚簪子送給了她。
她自然知價值連城,所以最後才送給了殺手抵押,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那殺手會將簪子隨身攜帶,如今竟然落入了離手中。
若是離只要一問便能問出簪子的來源,她心中又怎可能不發慌,咬牙,想要讓自己靜下來,可身子反而顫抖的愈發厲害,完全不受控制。
此時,慕容離留意到了雪婉,手中把玩著簪子,他睨著她;「雪婉來了........」
雪婉的思緒依然還沉寂在他手中的簪子上,根本沒有留意到他口中的話語,目光依然一瞬也不瞬的落在簪子上。
見狀,他的眸光深邃,低沉的嗓音再次流溢而出;「雪婉.....」
攸然從跑遠的思緒中拉回了神,雪婉狠狠的掐著掌心的嫩肉,將那些不該有的思緒全部都壓抑下去,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
「離,你手中的簪子是哪裡來的,好漂亮,看的我都有些失神了....」
臉頰微微扯動,她揚起了一抹笑,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抹笑中所蘊含的慌亂和驚恐。
「你說的簪子?這是從黑衣人的衣袍中翻出來的,倒也的確漂亮.....」他的眸光微眯,凝落在她的臉龐上,狀似無意又有意。
「黑衣人,你說的是昨夜刺殺小桃子的黑衣人嗎?」她心中不禁輕顫了起來,一下接著一下,完全不受控制。
「恩....」漂亮的簪子在他修長的手指中輕輕晃動著,輕應一聲,他開口道;「雪婉為何而來?」
「一大清早便聽到昨夜有殺手刺殺小桃子的消息,心中有些放心不下,便過來看看...」她佯裝一臉的擔憂,可有意無意中,目光總是會落在慕容離手中的簪子上。
她在心中已經不止一次的警告過自己,不要去看簪子,不要去看簪子,可是根本不受控制。
「小桃子如今怎麼樣,還好嗎?」
「暗衛及時趕到,並無大礙,大婚就在明日了,要準備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嗎?」慕容離避重就輕道。
「雪婉今日來也是為了這件事....」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她費力的挪開了落在簪子上的目光,對上慕容離,絕然道;「雪婉是不會大婚的.....」
她根本沒有辦法大婚,即便那人不會將她有身孕的事情說出來,她也不願意,絕對不願意!
「雪婉,這不是你所能決定的事....」慕容離的話語沒有絲毫的緩和。
「所以我才會來找離,我不願大婚!」她仍然一臉的抗拒,不要大婚,也不能大婚;「我希望你不要強迫我,尤其是在這件事上!」
「沒有緩和的餘地,我知道什麼樣的選擇才是最好的,對你....」
「可你口中最好的選擇卻不是我想要的!什麼樣的選擇對我最好我心中自然有數!」
「這件事不要再提了,便這樣罷。」慕容離沒有再談論這個話題,眸光而是落在了簪子上;「這隻簪子倒果真是漂亮.....」
聞言,雪婉的身子禁不住顫起來,所有的精力和注意力全部都轉移落在了簪子上。
南宮羽也望著他手中的簪子;「一個大男人手中拿著簪子這的確有些稀奇,這簪子到底是什麼回事,你心中難道就不好奇嗎?」
「自然好奇....」眸光落在簪子上,細細打量著,他修長的手指也摩挲著。
僅僅幾句簡單的談話便讓雪婉再也淡定不下來,心中惶恐的快要被湮沒一樣,如果...如果...如果讓離知道那名殺手是她派去的,結果...結果......
她沒有去想結果,也不敢去想象結果,目前看來,那名殺手定然還沒有出賣她,而她此時最重要的便是將這簪子毀了。
心中的思緒在翻滾著,她的眼睛也在轉動著,在想著計謀。
想著怎樣才能將簪子毀掉,徹底的毀掉!
而在她沉思間,慕容離微眯起的狹長眼眸時不時的會掃她一眼,隨後再落在簪子上,沒人知道他此時心中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