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節 諸葛亮鬥智定軍山

第四十三節諸葛亮鬥智定軍山

沮子義堪敵諸葛謀

卻說沮授設計從諸葛亮手中奪回對山，小勝諸葛亮一場，諸秦軍俱各歡欣鼓舞，一掃前日大敗之頹勢，磨拳擦拳欲與荊州軍再決雌雄。

次日，諸葛亮便調集大軍，令張著領一軍居於對山下牽制楊懷軍馬，自領大軍將定軍山四面圍定，準備強取。秦軍急忙報知沮授等人，沮授聞之笑道：「諸公莫慌，吾等有定軍山天險，諸葛雖智能奈我何？」眾人見沮授如此冷靜，軍心遂定，即上寨守護。

卻說諸葛亮等領軍將定軍山四面圍定，荊州軍布好陣勢，便擂起戰鼓，大軍緩緩前進，來攻秦軍寨。最前排的非是櫓盾手，在上山過程中櫓盾太重，不利於仰攻，全換成了刀盾手，持輕便盾牌，掩護后軍強攻。荊州軍持盾緩緩前進，頃刻間進至中途，秦軍卻並未還擊。荊州軍雖心有疑懼，卻不敢違軍令，仍是奮勇向前。

忽然間，荊州軍陣后，強弩機、床弩、投石車開始依次發言，無數的巨矢、飛石仰射定軍山，劃過美麗的彩虹，落入秦軍寨中。傾刻間，秦軍寨內血雨腥風，火龍四起。秦軍並不驚慌，奮力撲救，只是並不還擊。

漸漸地，荊州軍步兵逼至秦軍寨前，排成散亂的進攻方陣，漸次以亂石為掩護，越逼越近。近得連秦軍都可以看清荊州軍士的眉毛和鬍子了，沮授此時微微閉著的雙眼突地怒睜，傳下號令：「弓弩手亂箭射下，強弩機輔助！投石車攻擊荊州軍陣后投石車、強弩機，將其擊毀！」秦軍得令，弓弦扯起，如雨的箭矢帶著死亡的呼嘯殺向荊州軍而去。只有不到百步的距離，近到不用瞄準，即可以隨手射中。紛亂的箭雨頓時將無數荊州軍士變成了刺蝟，如滾地葫蘆一般仰天栽倒，滾下山去，慘叫聲不絕於耳。秦軍還擊的巨石、飛雷也越過遙遠的天空，依託居高臨下之射程優勢，落入荊州軍弩機陣和投石機陣中。傾刻間，大地震動、火雨四起，荊州軍慘叫連連，諸般輜重、攻城器具燃起了烈火。忙得荊州軍顧不得進攻，紛紛各執工具，撲滅大火。陡然間，荊州軍支援力量減弱。

獲得喘息的秦軍在弓弩兵強大突擊力量的掩護下，突地殺出寨來。居高臨下的優勢，使秦軍如虎添翼，一陣猛砍將荊州軍第一波攻勢殺退。

諸葛亮看著如潮水般敗退的軍士，皺起了眉頭，估計這一波攻勢的傷亡不會少於五百，不禁心痛不已。搖了搖羽扇，閉目沉思一會，再次下令道：「輕步兵全部退下，重步兵為前隊，騎兵為後隊，投石機、弓弩手掩護，再次進攻！」

訓練有素的荊州軍得令，迅速調動，大軍再次集結完畢，吶喊著殺上山來，開始了第二波攻勢。

手持重型長槍的荊州軍重步兵雖然步履沉重，但是防護的天然優勢使其並不畏懼秦軍的一般弓矢，緩慢但堅定的再次進抵秦軍陣前一百餘步。

沮授皺了皺眉頭，傳下號令：「弓弩手退後，強弩機上前抵近攻擊，投石車以荊州軍騎兵為目標，截斷敵軍后陣。」

秦軍得令，數千弓弩手退下，輜重兵將數百架強弩機急速推上寨前，扳動弩機開始了強力的反撲。「突、突、突」聲中，無數十石、二十石巨箭飛離弩機撲向步履蹣跚的荊州軍。幾乎是頃刻之間，箭雨射入荊州軍陣中。巨大、沉重的箭矢急速穿透人體，帶起了漫天的血雨，沉重的鐵甲變得如同紙糊一般脆弱，攻勢頓時被扼制。

沮授笑了笑，道：「投槍兵出擊，二輪投射！」千餘秦軍投手奮力搶至寨前，手持投槍，奮力吶喊，將其射出。沉重的投槍撕開空氣，划著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尖叫著落入荊州軍陣中。強大的俯衝力毫不費力的將敵軍的鐵甲貫穿，穿透脆弱的人體，帶起漫天的血雨。投槍的巨大威力穿過人體猶似未竭，巨大的慣性將貫穿后的人體帶的仰面栽倒滾下山去。更有甚者，竟有百餘荊州軍兵士竟被投槍硬生生地刺穿釘死在地上。二輪投槍過後，秦軍寨前百步之內再無一名可以站立的活人，鮮血染紅了大地。荊州軍第二波攻勢也就此壽終正寢，被殺破膽般再次如潮水一樣退去。這一波攻擊，荊州軍又付出了不下五六百人的代價。

諸葛亮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劉備也有點心痛慘重的傷亡了，看得搖著羽扇默默無語的軍師，道：「軍師，強攻好似不能奏效，可否另有妙計？」諸葛亮搖了搖頭道：「沮授智謀之輩，非等閑之人，其知我多謀，必不肯下山與我軍強戰。若不設法攻破定軍山，漢中終不能安！主公休慌，待亮再謀破敵之計！」

於是荊州軍退下，再次整編集結。此次荊州軍盡棄所有步卒，全部使用騎兵在山下列陣，各執盾牌，準備進攻。

沮授看著諸葛亮的安排，微有詫異，與法正笑笑道：「諸葛亮欲以騎兵之速度優勢來破我陣！孝直可有退敵之法？」法正笑笑道：「敵軍久戰疲蔽，及近中午，人未進食，馬未進料，正可利用。我定軍山糧草豐足，馬料足備，可在陣前遍灑黃豆，敵騎衝上山來，馬匹見了黃豆，定不肯進，攻勢必然頓止，我軍趁勢以強弓硬弩射之，敵之攻勢可破！」沮授大喜道：「孝直之計甚妙，可速速為之！」秦軍得令，數十兵士急奔入糧倉，抬出數十包黃豆遍灑於秦軍陣前百餘步，準備待敵。

須臾，荊州軍集結完畢，數千騎軍在戰鼓摧動之下，縱馬向山下撲來。到底是騎兵快捷，轉眼間撲至山腰。秦軍強弩此次早早開始發言，紛飛的巨箭或中騎兵，或中戰馬，將齊整的軍陣撕成條條血口。箭矢巨大的慣性威力往往將向前猛衝的騎兵射得飛離戰馬滾下山去，中箭的軍士慘嚎之聲不絕於耳。荊州軍在督戰隊明晃晃刀槍威脅之下不敢稍退，冒著如飛的箭雨眨眼間殺至秦軍寨前百餘步。荊州軍俱各大喜，各自摧馬欲一股殺入敵寨。

忽然間，各自戰馬俱各停住腳步，俯下頭去，任馬上兵士如何催打，只是不動，各自「咴、咴」低頭去吃地上黃豆。荊州軍兵士心中大恐，這樣一動不動暴露在秦軍攻勢之下便是意味著死亡。果然，趁荊州軍攻勢陡然停頓的瞬間，秦軍的箭雨陡然密集起來，將無數荊州兵射落馬下。秦軍陣前又搶出千餘投槍手，一陣如雨般的投槍頓時將前陣數百敵軍射成刺蝟，栽落馬下。荊州軍正自慌亂間，秦軍寨中，魏延領兩千輕騎如猛虎般突地殺出寨來，居高臨下便是一頓猛殺，殺得紛亂的荊州軍便是栽落如雨，抱頭鼠竄，敗下山去。荊州軍第三波攻勢再次宣告瓦解，這一波損失的騎兵足有千人。

諸葛亮此時也是技窮，搖搖頭道：「主公，收兵吧，今日便到此為止！」劉備亦是無奈，只好領兵退去。

山上秦軍望見敵軍退卻，俱各大喜而呼，四川的軍士不僅驍勇，罵人也頗厲害。在山上哂笑怒罵，嘲笑敵軍，問侯諸葛亮等父母長輩。沮授等也是面有喜色，哈哈大笑。沮授道：「定軍山糧草豐足，山勢險要，足可堅守。我軍只守不出，看諸葛亮等能奈我何！」諸將俱各大笑。

諸葛亮領兵退下以後，檢點人馬，今日一戰便折卻兩千餘人，心中大痛，知不能再如此強攻。遂心中用謀，再設一計。喚過張飛道：「汝領一軍至山前挑戰，大罵敵軍。若敵軍出，速速報我，我有妙計破敵。若敵軍不出，汝在山下可遍賞軍士美灑佳肴，三軍開樂。秦軍見我無備，必會下山劫營，我等便可設計破之！」張飛得令，領一萬兵馬去定軍山下罵陣。

張飛領軍在定軍山下一連痛罵三日，將沮授、法正、魏延等祖輩問侯個N次，秦軍只是不出。張飛焦躁，便令盡取軍中美酒在山下設宴開慶，又令軍士互搏為樂，鬥雞為戲。端得是三軍開顏，歡慶不已。

魏延等將在山上看見，俱各大怒，道：「諸葛亮、張飛等欺人太甚，如此羞辱我等，待我等出戰，讓其知道厲害！」便去與智囊沮授商議。沮授微微一笑道：「不可出戰！」魏延道：「為何？諸葛亮有謀，張飛難倒也有計謀？」沮授笑道：「此必是諸葛亮計謀，欲誘我等出戰或是趁夜劫營也，其山下必有埋伏，我等怎可上當！」諸將大悟，俱各咬緊牙關，只是堅守，決不出戰。

張飛在山下一定十餘日，見秦軍只是不出，也是無要奈何，遂報與諸葛亮。孔明見秦軍不出，也只得仰天長嘆，另謀他計。於是定軍山下兩軍相持，各不能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