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番外，醜八怪二

「沒關係，我們人類還可以活很久很久，我慢慢的教你，只要每天都進步一點點就好。」

大多數時候，她總是輕輕的摸著他臉上的各種傷痕，然後嘆息，接著默默替他剪指甲，洗澡，換上她給他買的衣服。

……

他似懂非懂，只覺得這個叫做薇薇的人類，和老貓媽媽一樣的溫柔、可靠。

……

如果不是他和那隻貓咪對話，他或許真的和薇薇媽媽呆很久。

……

那天，路過一個巷子時，一隻小黑貓突然沖他喵喵叫，大概意思是問他要點吃的。

他翻遍了口岸，找到了早上薇薇媽媽在他口袋裡放的麵包，他把麵包打開擱在地上。

見小黑貓不敢過來，他又趕時間回家，只好喵喵喵喵的和小黑貓溝通，表示他沒有惡意。

很快，小黑貓跑過來，把麵包叼走了。

等他回頭，一個男人一臉欣喜的抱著懷裡的黑盒子，匆忙的離開了。

……

第二天，他和貓咪溝通的視頻，在網上被傳瘋了。

薇薇媽媽第一次打了他，然後蹲在地上崩潰的大哭，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抬起紅紅的眼睛對他說。

「寶貝，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

……

接著，她迅速收拾行李，帶著他打車來到機場。

……

剛上計程車，他只覺得頭昏昏沉沉的，接著眼前一黑，意識漸漸消失了。

等他再次睜眼時，他看見薇薇媽媽蜷縮在地上，就像那天老黃貓一樣，渾身都血。

……

他忽然意識到薇薇媽媽或許就要像老貓一樣離開，一種莫名的恐懼爬上了他心裡，他努力掙脫桎梏，但是無濟於事。

他眼睜睜的看著薇薇媽媽在他面前一點點失去呼吸，最後就連手指也不在動了。

……

哪些人把他帶走了，他們不教他怎麼說話，也不教他怎麼走路，甚至不教他怎麼用筷子說話。

一開始，他們只是讓他偷，他們說。

「醜八怪，你要利用你的優勢，讓那些人放鬆防備。」

後來，他們讓他操縱動物，故意嚇人。

……

這些人不拘著他，任由他做什麼都可以，但是他卻覺得心裡的某處好像失去了什麼。

……

再後來，這個城市發了變化，他們帶著他回到地下室來。

這個地方他很熟悉，老貓還在的時候，他們的窩就在這裡某一個靠近天然氣輸送管道的地方。

冬天很冷，只有佔據了這個地方，才能順利的活下去。

……

他一直渾渾噩噩的活著，聽從那些人差遣，他把這個舉動定義為各取所需。

老貓教導過他，一去換一物，這是很公平的。

雖然不知道人類的法則里有沒有這一條，但是他還是堅守著老貓教他的東西。

……

某次行動時，他聽到了薇薇兩個字，等他回頭看去時，只看見一個背影，一個和薇薇媽媽一樣的背影。

等他想追上去時，人已經不見了。

但是，晚上他又看見她了，這次行動的目標是她。

他故意一次次失敗，又一次次的執行任務，他想見到她，哪怕只是靠近她。

……

倒下時，他其實沒感覺多疼，她只是突然很想見見老貓，見見薇薇媽媽。

他明白，那張漂亮的臉不是他的薇薇媽媽。

她不會溫柔的喊他寶貝，她看向他的眼神里沒有溫暖，只有害怕和恐懼。

但是他還是想喊一喊，想告訴她危險。

從前，他沒有守護住的，這一次他想試一試。

現在的他已經很聰明了，會喊的字不止兩個了，他希望這個她能看清他的提示。

……

朦朧中，他好像看見薇薇媽媽抱著老貓來接他了。

她有些生氣的問他，「最近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你瞧瞧，你都瘦了。」

「瘦了抵抗力不好，我們回家吧，今天微微媽媽給你做糖醋小排。」

他努力的咧嘴笑，點點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