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番外一(1)
「阿陣願意跟我回家一趟嗎?我媽說想讓我帶你回去。」希歐多爾說出這句話時琴酒正在喝水,杯子里的水是恰到好處的溫熱,本來喝進嘴裡是滿意的,卻因為希歐多爾這句話突然就變得味道奇怪了起來。
琴酒乾巴巴地問:「什麼?」
希歐多爾探頭,看見他在喝水,於是走過來檢查了一下熱水壺裡還有沒有水。
沒水了。他熟練地拿著水壺去燒水,很自然地說:「我說,阿陣願意跟我回去見一次家長嗎?」
很好,比組織毀滅更荒謬的詞出現了。
見,家,長。
琴酒從來沒有想過這個詞會出現在自己的字典里。
他張開嘴,很想說不願意。
但是這個時候希歐多爾走了回來,細長的觸手捲住他的腰,攬著他親了一口,把他的想要說的話堵住了。
希歐多爾很喜歡親他,哪裡都很喜歡親,他像一隻熱情過分的大狗,一有機會就恨不得把喜歡的人舔個遍。
琴酒抓住他的觸手,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
除了那依舊可以隨意放出來的觸手和一些小魔法,希歐多爾現在的體質和普通人差不多,觸手也能感受到疼痛。
觸手吃痛縮了一下,希歐多爾知道琴酒的意思,但還是啃著那塊軟肉,含含糊糊地說:「陪我回去嘛。我想讓大家看看你。」
「有什麼好看的。」琴酒掙扎了一下,把他推開了。
希歐多爾跟在他身後:「因為想炫耀啊,想對全世界炫耀最好的阿陣!」他恨不得告訴所有人,這是他男朋友!這是他伴侶!這是他很喜歡而且同樣喜歡他的伴侶!
琴酒不能理解這種心思,但他看希歐多爾在他身邊打轉的趨勢,就知道自己之後會被磨得答應的。
他感覺自己的底線在一步步地被拉低。或許可能是對之前發生的事有一絲愧疚,但琴酒不會承認。
琴酒瞅了希歐多爾一樣,心想算了,他還是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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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八百歲的小孩帶著男朋友回家了。
去到另一個世界的過程比琴酒想象得要簡單,他只是發了個呆,希歐多爾就說到了,他們此時站在一座宮殿面前。
希歐多爾拉起他的手:「去見一下我爸媽,然後我把你介紹給我的兄弟姐妹和……」他本來是想說朋友的,但一想到琴酒可能不會喜歡他們,就沒說下去。
琴酒沒有注意到他的停頓,他的注意力被放在正在朝他們走過來的男人身上。
男人穿著奇怪的衣服,大概是這個世界的特色,很西幻,很花里胡哨,很閃亮,鬆鬆垮垮地套在他身上。
琴酒回憶起了和希歐多爾第一次見面時,他身上穿著的衣服。再加上兩人有著七分像的臉龐。
希歐多爾的哥哥?
「回來也不說一聲?」男人開口問,以一種新奇的目光從上到下把琴酒打量了一通。
希歐多爾以一種很驕傲的語氣,把兩人十指相扣的手舉起來給男人看:「看,我男朋友!黑澤陣,阿陣。」
兩道看傻子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希歐多爾渾然不覺,熱情地介紹:「這是我父親,你直接叫他休就好。」
哦,原來不是哥哥。空氣中充斥著尷尬的氣息,琴酒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答應希歐多爾。
最後還是休打破了這種詭異的氣氛。
「我要出門。」休說,「你母親快生日了。」
希歐多爾一怔:「所以……」
「我記得你也快一千九百歲生日了。」休說,「好好過。」
休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琴酒一眼,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
玻璃瓶,遞給琴酒:「見面禮。」
琴酒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沒想到這傻小子也能找到伴侶。」休又看了琴酒一眼,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希望你過幾天不會想和他分手。」
希歐多爾一聽這話就要鬧了:「阿陣才不會跟我分手的!」
「走了。」休拜拜手就離開了。
希歐多爾不滿地沖他背影踢了一腳。
「從小他就覺得我找不到伴侶。」希歐多爾憤憤地說,「所以我一定要向他證明!」
琴酒沒理會這幼稚的話,他低頭看著手裡的玻璃瓶:「這是什麼。」
裡面流淌著不明的銀色液體,在透明的瓶子里閃閃發光。
「魔葯,應該是好東西。」希歐多爾說,「我們走吧,我母親這段時間不會出現的。」
「因為生日?」琴酒沒忘記剛才休說的話,「你生日在什麼時候?」
琴酒自己不會過生日,但是從休的語氣中,他似乎感覺希歐多爾的種族對這個生日很重視。說起來,希歐多爾一千八百歲……不會每年都過吧。
希歐多爾臉上閃過一道不好意思的表情,他親了一下琴酒的手背,忽然語氣變得很溫柔:「阿陣,你先跟我去一個地方,我再告訴你。」
琴酒心裡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希歐多爾帶著他來到了另一處建築,能看出是希歐多爾自己的屋子。
「你們平時都是用本體生活嗎?」琴酒注意到這裡和剛才的宮殿一樣大。
「差不多。」希歐多爾說,他給琴酒介紹自己的床,「看,是不是很大。」
琴酒現在看到床就想後退,太陽穴開始不安地跳動,似乎在預警著什麼。
果然,下一秒希歐多爾說的話就證實了這一點。
「你剛才不是問生日嗎?」希歐多爾紅著臉,告訴琴酒,「我們種族,在成年後,每一百年就有一次發*期,從生日這天開始,結束……看情況。」
琴酒後退了一步:「我記得你才一千八百九十一歲。」他們認識絕對不會超過一年。
但是希歐多爾的觸手已經在往他身上卷了,他說:「但是兩個世界時間流速不一樣,按照這邊算,我確實是要生日了。」
不,這麼算絕對是錯誤的。琴酒氣急敗壞,卻是被更多的觸手纏住了四肢,希歐多爾親吻他的唇,可憐巴巴地問:「阿陣,你也不想我一個人度過這段時間吧。」
「我想。」琴酒毫不猶豫地回答。
希歐多爾輕聲說:「會很舒服的。」他一邊說著,一邊用行動來證明。
琴酒的眼神逐漸失神,大腦被溫和的前奏迷惑,說確實很久沒做過了,滿足他吧,畢竟是生日。
氣溫逐漸上升,在恰到好處的時候,東西掉落的聲音打破了氛圍。
希歐多爾皺眉,用觸手從地上撈起那個父親給的玻璃瓶。
很多隻觸手的好處就是他可以分心做兩件事,他嗅了嗅瓶子里的氣息,眼睛微微一亮,湊到琴酒耳邊問:「阿陣,你想喝嗎?是好東西哦。」
「不……我不想……」琴酒斷斷續續地說,銀色的長發晃動,他無力地抓著一根觸手,把頭埋進希歐多爾懷裡。
希歐多爾調整了一下姿勢,把他的下巴抬起來,誘惑他:「真的不想試試嗎?可以讓我們都有很新奇的體驗。」
琴酒知道不答應的話這傢伙是不會罷休的,瞪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於是希歐多爾當做他答應了,他把藥水倒入自己口中,然後慢慢地渡了過去。
「唔……」
藥水順利地被喝了下去,琴酒一口咬在希歐多爾肩膀上,緊張地感受身上的變化。
很熱,先是身體發燙,然
后是腦袋和尾椎骨發癢,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幾個眨眼間所有不適就消失了。
不,不對。多了一點什麼……
琴酒渾身僵硬,很慢很慢地抖了一下本不應該存在的毛絨絨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