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樂
在晴明的幫助下,封印的咒語和陣法都很成功,宿儺被封在她從腰上拿下來的鈴鐺上,封印完成,鈴鐺在空中劇烈的抖動。
也許是宿儺在不甘心的要衝破封印,也許是因為別的。安安以為她的封印有問題,但很快鈴鐺安靜下來,緊接著在上面發出一些光芒。
一些東西從當中散出,仔細看大概是手指。
好傢夥……震撼我媽一整年,都這個時候了還能補齊大爺的設定她也不知道從哪吐槽,只能說對不起了虎子。
安安嘴角微抽,封印了詛咒之王兩面宿儺的鈴鐺在掙扎后飛出去,消失不見。
再現的話,就得等到千年後了,那時候應該跟自己沒關係了吧,大爺你可千萬別記著她,也別記著是她封印的你啊。
事情解決,這麼多陰陽師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說到做到,反而讓他們不好說她,只是死的這些陰陽師,又必須有個交代。
「這件事,我會解決。」
晴明視線掃過,眾人理解他的意思,不好再多說。
他說給別人聽,也是說給安安聽的。
青年想上前看看安安的眼睛,安安卻退後一步,「謝謝晴明大人,我沒事。」
晴明心裡暗暗嘆口氣,短暫的相處,他大概了解這位巫女是什麼性格,溫柔堅定,又帶著倔強。
他只好作罷。
安安看向死去的陰陽師,想起以前做過人魚唱的安魂曲,為了彌補這份過錯,她哼起調子。
很抱歉,沒有管好宿儺。
真的很抱歉。
希望你們在輪迴的路上,能夠稍微好過一些。
安安心裡也不好受。
為自己沒有管好宿儺自責,也為親手封印宿儺而失落。
哼完后,又加持過祝福,安安體內靈力幾乎被掏空,身體搖晃一下,晴明上前扶住她,她頷首一下,往旁邊退,稍稍欠腰,「謝謝晴明大人,麻煩晴明大人了,我們就先走了。」
「嗯,交給我,你先走吧。」他看的出來,她現在很疲憊,身心俱疲。
「感激不盡。」
安安走出幾步,又回頭看去,閉了閉眼,才堅定的往回走。
事已至此,也只能,彌補了。
回去的路上,日和帶著哭腔。
她哭了挺久。
其實她也是個堅強的女孩,只是在看到這樣的安安就止不住的心疼,忍不住要哭。
「戒子,你的眼睛……」
「沒關係的,有沒有都不要緊。」
日和更難過了。
「戒子,你不要自責了。」
日和想了想,安慰道,她能看出來安安現在心情是怎樣的。
「這也不能怪你。」
安安輕笑著揉揉日和頭,表示自己沒事,又牽起她的手,加快步子,夜斗和雪音連忙跟上,雪音跑過來要牽牽另一邊,安安又成了一手一個。
夜斗:「???」
注意一下我!行不行!
「我說真的哦,戒子,這件事並不能怪你,你不要再自責啦。」
安安搖頭。
日和不懂。
她是知道大爺是怎樣的人,卻沒有出手直接殺他,這件事歸根究底自己也就有點責任。
所以她才難受。
知道安安心情不是很好,雪音也笨手笨腳的安慰。
三個小朋友的安慰讓安安心情好了很多,左右不能讓他們為自己擔心。
幾日後,安安在神社裡聆聽大家的願望。
今天夜斗三個都在她身邊,但普通人看不到日和跟雪音,也注意不到夜斗。
「好長時間都沒有下雨了,天照大神啊,可以下雨嗎?」
「對了戒子,你來跳求雨舞吧,你是天照大神的巫女,一定能讓天照大神看見然後降雨吧。」
不,我不能!
到嘴邊卻是:「嗯,不介意的話,我會試試的。」
日和看看安安,心裡想象一下她跳舞的樣子,頓時來精神了。
一定,一定很好看啊!
她見過那麼多漂亮的人,電視上,照片上,都沒有人比戒子小姐姐好看啦,她要是在寄幾面前跳個舞,不得直接掰彎寄幾。
打住,不能再想。
等人走後,安安抹抹額頭,深感無奈。
看看天色,估計沒人會來神社了,安安領著三個小朋友到書房找書。
「所以,戒子不會跳?」
會個鬼啊,她就是個半吊子的巫女,哪裡會跳什麼求雨舞,雖然她以前學過祭祀舞但應該不同吧。
「這裡這裡,找到了。」
雪音很快找到畫著求雨舞動作的書,放在安安手上,安安看到三個小朋友抬頭,眼睛睜得很大,巴巴的看著。
「有,有什麼事嗎?」
「戒子,要跳嗎!」
你們怎麼比她還有興趣。
「找到了先放著吧,再說。」
萬一明天就下雨了呢。
夜幕降臨。
時值春天,天氣不算熱,夜裡偏涼。
安安睡不著,拎著燈籠拿著書,想去前面坐會研究一下,路過雪音房間,看到他窗戶開著,床上的小朋友還沒有蓋被子。
會著涼吧。
這麼想著,安安輕手輕腳走進去,關上窗戶,又給他蓋上被子,出來后帶上門,回頭被突然出現的夜斗嚇了一跳。
「你也沒睡嗎?」
安安問。
目睹安安幫蓋被子的夜斗心中生出一股暖意。
他點點頭,和安安走到走廊前坐下。
院子里有顆很大的樹,此時開滿了白色的花,風一吹,洋洋洒洒的飄下來,讓夜斗想起冬天他剛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
「這是什麼花?」
他問道。
「荔枝花。」
「咦,現在已經有荔枝了嗎?」
夜斗也不是很清楚。
安安思索一下,應該是有的,這個時間點是唐宋時期,應該有荔枝,畢竟妃子笑這麼有名。
就算沒有,也沒什麼。這棵樹的種子是在系統商城裡拿的,因為剛來的時候覺得院子太空了,想種點什麼,就在系統商城裡隨便找了個種子。
系統出品不用說,所以這顆荔枝樹很快就長的很大,長出的果實也特別甜,和普通的荔枝不太一樣。
「有的。」
安安回答,夜斗沒在這上面糾結,兩個坐在一塊,安安腳能夠到地面,夜斗只能在半空晃悠。
有樹葉落到他懷裡,他捏起來扔掉,沒有落地,被安安彎腰接住。
「這個葉子可以吹哦。」
安安說著,放在嘴邊,隨便吹了個調子。
「你還真是……什麼都會。」
他也要努力才對啊!
「我沒有什麼都會,夜斗才是,什麼都會吧。」
「矮油哪有啦,一般般啦。」
嘴上謙虛,身體很誠實,臉上的表情寫著「快,再誇誇,再誇誇我,我愛聽」。
夜斗注意到安安手上拿著那本書,「戒子要現在學嗎?」
「沒有,我先看看。」
「現在學也可以嘛。」
夜斗又接住一片葉子,wink一下,「剛剛看你吹,我也會了,我給你伴奏,伴奏你知道什麼意思嘛?就是你在這裡跳我來吹奏。」
不用解釋,她當然懂。
「夜斗還真是相信神明啊。」
「什麼意思?」怎麼突然說到這個。
「你覺得下雨,是向神明祈求就能下的嗎?那為什麼每年都有很多地方乾旱少雨從而死人?」
夜斗也很難跟一個古代人解釋這種現象,再說他真的是神明,根本無法反駁。
他耍賴,轉移話題,「跳吧跳吧,試試嘛,你都答應他們了,不會食言的!」
你也太相信我了。
安安挑眉,隨後借著燈籠的光粗略的翻過一遍書。
「記住了?」夜斗問。
「嗯,差不多。」
牛!
夜斗很少佩服一個人類,她還是第一個。
「去吧,試試,我幫你看著動作對不對。」
「好。」
安安說完,將眼上的白布摘下來,當做繩子系住頭髮,走到飄落花瓣的荔枝樹下,借著月光,伴著夜斗的樂聲緩緩輕動。
她動作隨性,但都做對了。
月光灑在她身上,隔的不遠,遺世獨立的少女在月下翩翩起舞,連路過的風都變得溫柔,花瓣像蝴蝶一樣在她身邊飛舞。
夜斗也忘記看書對照一下她的動作對不對。
短短一分鐘的時間,夜斗覺得像過了很久很久,直到她站在自己眼前,他才回過神,和她那雙異色的眼睛對視,他未曾分辨出她的眼裡有什麼,便看到她彎眼笑,說:「夜斗吹的不錯嘛。」
「啊。」
夜斗難得詞窮。
好快。
有個地方跳的好快。
為什麼?
他不明白。
安安坐回他身邊,靠在旁邊柱子上,拿過書,「怎麼樣,應該沒錯吧。」
「沒,沒有。」
不太會撒謊,其實他忘記對比書了。
「那就好,看來我記性還是很好嘛。」
安安又拿起一片樹葉搖了搖,「夜斗真厲害呀,看一遍就會。」
「其實我本來就會……」
不是跟你一樣看一遍就會。
「那也很厲害呀。」
安安笑笑,「夜斗的聲音總會讓我想起一位故人呢。」
納茲咩。
因為是現實世界里作品衍生出來的小世界,所以這些相同聲優的人,在真實世界里就算聲音不同,也會有點相似。
她在夏目世界待過,所以偶爾會有幻聽。
「那是戒子很重要的人嗎?」
是朋友呀,那麼溫柔的少年,當然重要。
「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