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無奈至極
當晚四阿哥胤禛並沒有在西三院歇下,而是去了正院,畢竟今天是初一。來西三院這裡,是四阿哥胤禛看重子嗣,若是在西三院歇下,那就是打四福晉的臉了。
對於四福晉,四阿哥胤禛除了有些惱她沒有照顧好弘暉外,對四福晉還算滿意,自然不會平白無故打四福晉的臉。
蕙蘭當然不會攔著四阿哥胤禛,那不是旁邊招恨嘛,傻子才會做,尤其是如今她還懷著身孕正是特殊時候。
有木嬤嬤在這裡坐鎮,蕙蘭這胎懷著還算順利,至少在滿三個月前是這樣。
懷胎滿三個月後,白大夫診斷蕙蘭已經坐穩胎了,這早上給四福晉請安的事情也提上了行程。
對於這事蕙蘭雖然滿心不願意,但也知道自己任性不得,四福晉如今最是看重這些明面上的表面事,她可不能明知故犯,這不是犯賤嘛。所以即便是擔心在去正院的途中,會出現意外,蕙蘭也必須去,好在木嬤嬤陪伴在她身邊,跟著她一起去正院。
按照之前給四福晉請安時間,蕙蘭踏進正院,一進來就吸引住了此時屋子裡所有人的目光。
「郭姐姐今日怎麼來了?」鈕祜祿榴珠先是一驚,隨後笑著說道:「我還以為,再一次見到姐姐,會是姐姐出月子的時候。」
這份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蕙蘭有些佩服,她可不信鈕祜祿榴珠不知道四福晉只是免去了她前三個月請安的事情。
「瞧妹妹這話說得,我又算不上什麼精貴人,身為格格早上來給福晉請安是應有之理,之前不過是福晉慈愛,憐惜我還未坐穩胎,這才免了我早上的請安,如今得白大夫診脈我已經坐穩胎了,自然要來給福晉請安。」蕙蘭非常仔細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末了還戳著鈕祜祿榴珠的小心肝說道:「啊,倒是我的不是,忘記妹妹尚未開懷,不知道這些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等妹妹開懷后,自然就會知道的。」
鈕祜祿榴珠是個聰明人,在入府後不久,知道自己的容貌和性子都不得四阿哥胤禛意,沒辦法爭寵后,就轉變了思路,從以前的成為寵妾,變成了生下兒子來,成為最後的大贏家。
畢竟想要爭寵,外貌少不了,還有就是要和四阿哥胤禛的眼緣,你再優秀,可你優秀的事情都是四阿哥胤禛不喜歡的,那也白搭。但生下兒子,努力教導兒子成材,最後成為大贏家,這個操作的幾率在四貝勒府就高了不少,至少比爭寵要高。
所以鈕祜祿榴珠現在的想法,就是想要懷孕,但四阿哥胤禛去她那裡的次數太少,她到現在都還沒有懷上。
鈕祜祿榴珠聞言手下意識的握緊,心裡也有些憤恨,但她還是有理智的,知道這裡是四福晉的地盤,不能鬧,尤其是對象還是懷著孕的郭絡羅氏的時候,自己真和她起了衝突,恐怕無論是四阿哥胤禛還是四福晉都會偏向郭絡羅氏。
強壓下心裡的記恨,鈕祜祿榴珠強笑著說道:「謝姐姐吉言。」說她未來能懷上。
蕙蘭聞言挑眉,對於鈕祜祿榴珠能如此厚臉皮的接話,一點都不讓人意外。這後院里,想要活得好好的,就得臉皮厚,不然一些流言蜚語都夠你喝一壺的了。
小小的交鋒后,蕙蘭走到自己的位子上,還沒等她坐下,李庶福晉就款款走了進來。
得,這下也不用坐了。
隨著眾人向李庶福晉行禮「見過李姐姐。」
「妹妹快請起,郭妹妹有孕在身,不必如此多禮。」李庶福晉笑著說道,只是那笑容卻不達眼底。
「規矩不可廢。」蕙蘭淺淺一笑,隨後才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去。
蕙蘭的位子就在李庶福晉的下手邊,因此能清楚的看到李庶福晉的衣著和妝容,今天李庶福晉是精心打扮過的,雖然平時李庶福晉也是一副寵妾的姿態,可今天格外的精緻。
是像向自己示威,還是在暗示自己懷孕期間,她被四阿哥胤禛滋潤的好?
來不及多想,四福晉就走了進來,依然是行禮請安那一套。
四福晉雖然嘴上和李庶福晉一樣說著不用多禮,可事實上兩人都是在蕙蘭行禮后才說這話的,不過是假賢惠而已,當不得真,你真敢失禮試試,她們就敢抓著這個把柄揪著你不放。
作為一個賢妻,四福晉自然是對蕙蘭這一胎嘴上多有關懷,給蕙蘭拉足了仇恨。不過面對這這事,蕙蘭還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受著,不但只能受著不說,還得表現出一副感激涕零的姿態來。
讓人噁心的不行。
不過蕙蘭也知道,這就是四福晉的明謀,你要是因此穩不住心態失衡導致小產,那關四福晉什麼事,人家四福晉可是句句話都是在關心你,最後只能是你自己沒福氣承受不了龍嗣。
對此,宋格格眼珠子動了動,飛快的看了李庶福晉一眼。而李庶福晉抿了抿嘴唇,臉上的表情有些冷意。
這一招,如果你意志不堅定,那麼很容易中招。
宋格格當年懷孕的時候,就不少人在她耳邊說什麼長子,什麼嫡福晉會不喜,什麼四阿哥不重視這個孩子,種種之類的流言蜚語。宋格格懷孕的時候,年紀也不大,聽了這些話后非常擔驚受怕,心態沒有穩住,以至於懷孕期間整個人都惴惴不安,導致孩子虛弱,最後生下來沒幾天就夭折了。
因為都是些流言蜚語,宋格格當年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事情,還以為是自己身子的問題,導致孩子夭折不說,自己身體還大損,一直沒有再懷上一胎。
後來四福晉嫁進,用同樣的招數對付李氏,而且還是多次。宋格格這才回味過來,當年那些她「無意中」聽到的消息,都是別人的算計,並非自己好運,偷聽到了某些秘密。
不過她當年有孕的時候,四福晉都還沒被指給四阿哥胤禛,所以她當年的事情自然不是四福晉做的。
那是誰做的了?
當年四阿哥胤禛的後院就只有她和李氏兩人,自己倒下去了,李氏這些年來倒是一路混的風生水起節節升高。
無論是處於內心的嫉妒,還是真是這樣覺得,宋格格都認為當的事情是李庶福晉乾的,尤其是她有一個好親戚是四阿哥胤禛的乳母,當時在後院她有這份能力做到。
不過,現在兩人的地位以及完全不一樣了,宋格格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報復得了李庶福晉的,但她得等起,遲早會找到一個機會向李庶福晉復仇。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施於他人,就要有受到報應的一天。
李庶福晉也算是遭受報應了,她當年也和宋格格一樣。雖說身邊有紅姑姑,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別人說了,就可以的,自己的心態還是得自己調節,別人說再多也無用,不然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為真愛私奔」的戲碼了。
而當年李庶福晉和四福晉一前一後的懷上,李庶福晉心裡是有些野心的,聽了那些似是而非的流言蜚語后,和之前的宋格格一樣,心態沒穩住,導致孩子天生體弱,費盡千辛萬苦養了一年半還是夭折了。
前人的經驗教訓?
對於李庶福晉這種人來說,不存在的,她性子就擺在那裡,即便是心裡清清楚楚的知道很多事情,可真到了那個時候就是忍不住,就是忍不住東想西想,忍不住各種腦補猜測。
懷孕了,各種事情都不能做,整天很是無聊,可不就只能東想西想各種腦補嘛。
就連有過一世經歷的蕙蘭偶爾也會忍不住東想西想,更何況其他人。
這在後世叫做「孕期綜合症」,身體上的改變,和心理上的變化,會讓人各種急躁不安,嚴重的甚至於會自殘。
哪怕蕙蘭明知道四貝勒府後院的女人都是些什麼人,什麼性子,可有些時候真的是忍不住自己的情緒。
好不容易結束了早上的請安,蕙蘭走出正院后,也沒和其他人閑話,連忙回了自己的西三院。
後面的李庶福晉看見了,撇著嘴,嘲諷的說道:「瞧她那副樣子,像是有人要害她一般,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走了。」
「主子,郭格格有孕在身,自然得小心謹慎一些才是。」玉簪一邊扶著李庶福晉,一邊小聲的應道。
「呵,像是只有她一個人能生似的,她肚子里的孩子還不知道是男是女了。」李庶福晉冷笑著說道,她就是看後院的其他女人不順眼,尤其是家世比她好又有孕的。
「主子!」玉簪扯了扯李庶福晉的衣袖,這還在外面了,主子怎麼能說這樣的話,被人聽見了可不好。
李庶福晉見狀挑眉問道:「怎麼,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主子,您忘了姑姑的話了?」玉簪趕緊將紅姑姑搬出來震懾李庶福晉。
果然一聽到紅姑姑的大名,李庶福晉瞬間就慫了,撇了撇嘴,沒在說下去「回吧!」向前走了幾步后,又小聲的警告玉簪「不許你將我剛剛說得話告訴紅姑姑,不然……」想了想,李庶福晉沒有找到能夠威脅的東西。
好像沒有什麼能威脅到玉簪的,畢竟玉簪等人說是李庶福晉的奴才,其實管著她們的人一直都是紅姑姑,李庶福晉想要罰她們,也得通過紅姑姑。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紅姑姑是不會任由李庶福晉處罰底下奴才的。
小太監還好,他們基本上在府上都是舉目無親,罰了也就罰了。可丫鬟卻不一樣,四貝勒府上的丫鬟都是包衣出身,都是有家人的奴才,你今罰了人家,說不一定明天人家親人就在另外一個地方找你的茬。
李庶福晉在紅姑姑面前,可說不來謊話,當然其實不是說不來而是說出來的都會被紅姑姑無情戳穿,所以沒有一個正當理由,紅姑姑是不會讓李庶福晉莫名其妙的處罰底下的奴才。
玉簪在李庶福晉身邊伺候多年,當然知道西二院這複雜的主僕關係,非常善解人意的開口道:「主子放心,奴才不會告訴紅姑姑的。」才怪!
見玉簪這麼說了,李庶福晉放下心來,覺得沒事了,這事就算是過去了,以後她注意一些就是。
殊不知,等回到西二院后,玉簪轉腳就將李庶福晉剛剛說得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紅姑姑。
紅姑姑對此也很無語,李庶福晉什麼都好,但就是腦子有點戀愛理想腦的感覺,在面對四貝勒府後院其他女人稍微得意的時候,總是忍不住說出一些讓人覺得她善妒的話出來,然後吸引一些原本不應該有的仇恨。
這事,紅姑姑也說了李庶福晉好多次了,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呀!李庶福晉就是改不了。
其實,她自己本身,連著紅姑姑,都沒有別人想象中那麼大的勢力網,可以想謀害誰就能謀害誰,這些人是當四貝勒府的真正主人四福晉和四阿哥胤禛是空氣呀!
李庶福晉做得最多的事情,還是過過嘴癮。
***
先回西三院的蕙蘭自然不知道背後發生的事情,回了自己的屋子后,蕙蘭就坐在了榻上,喝了一茶碗溫水后,就倒在了榻上一點都不想動彈。
身體累,心也累,應付後院的女人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好一會兒蕙蘭才緩過神來,然後將張高招來。
「最近,李庶福晉那邊是不是有什麼喜事?」蕙蘭問道,今兒看見的李庶福晉有些不一樣,刻意打扮過的。
張高想了想說道:「奴才沒聽說西二院那邊有什麼喜事發生,倒是之前聽說二阿哥在上冰后,嗓子疼了兩天,讓李庶福晉擔心不已,不過也只是虛驚一場。」二阿哥沒事。
一般的感冒,都先從嗓子疼不舒服開始,然後是流鼻涕、有痰,嚴重一些的會發起燒來。
二阿哥弘昀的身子骨本就弱,所以也不怪李庶福晉緊張。
知道了這事,蕙蘭心裡有底了,看來李庶福晉還真是來給自己下馬威的,不過這種下馬威,蕙蘭還不放在眼裡,倒是另外一件事「你那老鄉,最近有在聯繫嗎?」蕙蘭故作不經意的問道。
「回主子的話,有在聯繫,但並沒有什麼消息。」張高說道。
自從得了主子的話后,張高就加強了和小林子的聯繫,當然小林子也十分願意現在跟在寵妾身邊的張高關係好,尤其是去年冬天的時候,張高在蕙蘭的暗示下,還給了他一些棉花,讓他穿得暖和一些,冬天過得舒服一點。
這會兒主子懷孕了,作為能在府上各個地方轉悠,得知不少府上小道消息的部門,張高自然不會落下和小林子的聯繫,只是現在看起來倒是風平浪靜,沒有什麼事發生。
「你讓他注意一下,花房的其他奴才,尤其是行走內院的奴才。」蕙蘭吩咐道。
有野心往上爬的張嬤嬤母子兩人,可是一個不定因素,哪怕現在沒辦法算計她們,可如果能抓到她們的一些把柄也是好的。
只是,有些事情,蕙蘭不能明說,只能採取潛移默化的辦法,慢是慢了些,但勝在安全。
張高聞言眼睛一睜,他明白主子的意思了,竟然他們能找到小林子做眼線,那麼其他人也未必不會好花房的人做眼線,畢竟熱門地方膳房這地方盯著的人太多,沒點勢力可插不進去手「奴才明白。」
「你和他聯繫小心些,現在很多人都盯著我,你負責在外面行走,肯定會有很多人盯著你的。」蕙蘭叮囑道。
「奴才會小心的。」張高應了下來。
***
此時此刻被蕙蘭嘀咕的張嬤嬤在幹什麼了?
並沒有隻絞盡腦汁的想著謀害蕙蘭肚子的辦法,而是在四福晉耳邊煽風點火。
「主子,奴才瞧著郭格格的臉色甚好,想來這一胎能夠平安生下來。」張嬤嬤對今天早上請安的事情說了自己的意見。
四福晉搖著團扇的手一頓,隨後淡淡的說道:「能平安生下來也好。」
也能讓李庶福晉跳得不那麼歡,同時也能更加鞏固她賢惠的人設。
「哎喲,我的主子,您這般叫奴才怎麼說好了。」張嬤嬤一臉心疼四福晉的表情「奴才也知道您心裡苦,可您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呀,您總得為自己考慮一下呀!」
四福晉聞言看向張嬤嬤,面無表情「嬤嬤有什麼話直說吧!」
張嬤嬤聞言立馬跪了下來「主子,奴才接下來說的話,可能不好聽,可奴才真的是一心為了您在著想。貝勒爺還年輕,未來不可能只有二阿哥三阿哥這麼兩個子嗣,貝勒爺又得皇上和皇太子的看重,未來不可能止步於多羅貝勒的爵位。主子,這多羅貝勒以上那可就是多羅郡王、和碩親王了。」
「嬤嬤你到底想要說什麼?直說吧,不必和我繞圈子。」四福晉皺著眉頭說道。
「主子,這和碩親王和多羅郡王那可都是能有側福晉的,側福晉的身份可就和庶福晉格格不一樣了。您得趁著現在貝勒爺身邊還沒有側福晉的時候,早做打算呀!」張嬤嬤說道。
側福晉的孩子,在嫡福晉沒有孩子的情況下,也是能看作嫡子的。
這身份是比嫡子差一些,可卻比其他庶子高一截,有優勢。
當然這事的前途就是四阿哥胤禛最多只是和碩親王,而非皇帝。
皇子和皇子之間的差距,其實並不大,如果有那也只是皇帝的想法在拉開差距,不然怎麼會有「子憑母貴」的這個詞了。
皇上看重身份家世,滿洲八旗嬪妃所生的孩子才有優勢。若皇上不看重這個,也就沒優勢了。
張嬤嬤已經將話說得如此明白了,就差臨門一腳捅破那層窗戶紙。
四福晉若有所思的看向張嬤嬤「嬤嬤的意思是,讓我去母留子,抱養郭格格的孩子?」
嗯,雖然這答案不是張嬤嬤最盼望的答案,但至少也沾到了那麼寫,張嬤嬤倒是沒有因此被氣得吐血,反而覺得自己在努力一把,可能就能實現自己的願望。
她現在也不急,畢竟琥珀在西三院,現在要是說服了四福晉,這人選怎麼都不可能選到琥珀身上,張嬤嬤自然不會願意做別人的踏腳石,自己辛苦了這麼就最後便宜的別人。
「主子,奴才的確有這樣的想法,只是郭格格這一胎還不知道是小阿哥還是小格格,而且還有木嬤嬤在,怕是不那麼容易。」張嬤嬤說完,又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表情來,緩緩說道:「主子,奴才並不是逼著您要在郭格格這一胎做出決定,或者說要對郭格格下手。而是將您點醒,郭格格這一胎如何對您的確都無所謂,是男是女現在都不可能威脅到您的地位,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您可不能在這樣繼續下去了,得為未來考慮才是。」
自己不能生了,那麼是抱養一個庶子,還是和底下的某個侍妾聯手合作,像老裕親王福晉那樣。
老裕親王福晉的兒子夭折后,她沒有再生齣兒子來,就和底下的側福晉瓜爾佳氏合作,兩人一起把控了裕親王福全的後院,前年裕親王福全薨逝,瓜爾佳氏的兒子保泰繼承了爵位。應著之前老裕親王福晉和瓜爾佳氏的合作,現在老裕親王福晉的日子過得倒是比以前輕鬆自在多了。
這人,總得為未來買一個保障呀,畢竟四福晉可不敢保證自己一定會死在四阿哥胤禛的前面。
若是四阿哥胤禛先死,那麼即便是有「孝」的大義在,日子也未必能過得舒心,這想要折磨一個人的辦法多著了,有得是辦法。
四福晉聞言久久不語,張嬤嬤的話是有道理的,但四福晉過不去自己心裡那一關,在再懷上一胎的希望破滅后,四福晉內心的想法就是她這輩子還有一個兒子那就是弘暉。
要讓她抱養庶子,且不說現在後院沒有合適的,就算有,四福晉總覺得好像是有人佔據了弘暉的位子一樣,讓她心裡很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