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有個人目光專註的看著你，他就在你對面，眼裡是平靜安逸的，唇邊掛著波瀾不驚的淺笑。

也是這種平靜安逸讓五條悟靜了一瞬。

太宰治在他看過來的時候沒有動，連眼神也是，只是微微眨了下眼睫，五條悟用勺子戳了一下蛋糕，「治君，好像媽媽桑哦。」

「嗯。」

太宰治喉嚨里發出單音節，笑容不變，「悟君一定是我上輩子生的。」

不然怎麼解釋有個比他大的兒砸。

「治君上輩子竟然能生孩子？」

「誰知道呢。」

太宰治聳聳肩，收回在五條悟身上的目光，往椅子后靠了靠。

片刻後手機鈴聲響起打破這份寧靜。

武偵也有一批貨被劫走。

不是他們自己的貨，類似幫別人看管的委託但卻突然消失。

太宰治掛掉電話，五條悟剛好吃完一整塊蛋糕，男人吃完甜品整個人都變得膩了很多，莫名覺得他散發著甜膩的味道。

一定是他被那些聲音影響了，不然怎會這麼覺得。

「出事了嗎。」

「差不多，有空去看看？」

五條悟還在回味蛋糕的味道。

好吃，下周的周末特供也讓悠仁，不，讓治君給他買吧，嘻嘻。

剛剛太宰治講電話沒有躲著五條悟，他聽的清楚。

他瞬移過來的時候太宰治電話離耳朵十萬八千里，剛剛接的不知道誰的電話就沒有。

區別對待。

不開心。

「走。」

「悟君瞬移不能帶人？」

「不能。」他開始胡說八道，「現在用不了。」

「帶我去。」

「哇治君我說不能欸。」

「你可以。」

本來不太確定，你在這句話一說出來他就太確定了。

五條悟不是那麼情願帶他去到武偵。

當然五條悟也沒有騙人，他的瞬移確實不能一直用的，不然多方便。

國木田獨步在那邊，了解一下消息的太宰治前往現場。

貨物是一批特製的衣服，倒不是什麼違法物品，據說是私人定製的一種比較高纖維的東西。

就在倉庫里，前一秒還在，下一秒就不見了。

太宰治來到現場和國木田獨步會合，四處看了看，五條悟不用到處走，他在原地就能將全部場景看在眼裡。

摘下眼罩，一切都逃不過雙眼。

眼罩被塞進口袋裡，待太宰治轉身朝他走過來，他上前幾步走到太宰治面前。

「一樣？」

「嗯。」

有咒靈的氣息，並且和上次在港口mafia那很接近，是一夥的。

有一股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勢力在針對橫濱這個城市，連同咒靈，可能還有詛咒師等。

橫濱和東京很近。

不免讓人多想。

「治君有發現什麼嗎？」

「那就問問悟君，我們這批貨在哪裡了。」

咒靈和詛咒師的介入，貨物消失和術式有關，太宰治看不出來，他相信此時五條悟應該知道消失的東西在哪裡。

他懷疑剛出來接到普通人的委託也不是那麼簡單。

就好像是，故意引誘他們同咒術界合作。

那麼他們為什麼這麼做？

現在訊息還少的很，對方目的到底是什麼也不知道。

「好吧。」五條悟眼睫動了動，「地下，那面牆有門。」

是空間系的異能者。

不是術式。

將這個同太宰治說了后，太宰治沒有多驚訝，他同國木田小聲說了些怎麼做以後，自己的任務就差不多了。

剩下的交給小夥伴國木田吧。

和五條悟走出倉庫，五條悟剛開口說一個字，太宰治便打斷道：「五條悟，我可以相信你嗎。」

「你可以選擇不信。」

太宰治勾起唇。

這棟樓有十幾層，電梯是壞的，幾乎沒什麼人，從倉庫出來后，太宰治就往樓梯走，他走的不快，五條悟就在他身邊。

樓道的牆有窗戶，今天外面風很大，同時陽光也很好，照進來的影子投射在樓梯上被拉長，彎彎曲曲的。

五條悟似乎來了興緻，跑到太宰治身前一點，踩踩他的影子。

這個人有的時候真的很幼稚。

「治君也來踩，來踩一踩。」

太宰治用力跺下去，「啪，你輸了。」

五條悟眼睛都彎了起來。

湛藍的蒼天之瞳。

太宰治收回目光，加快了腳步。

兩個推開天台的門，風吹的讓太宰治微微閉眼。

平時人就不多，天台更是沒人，不是很乾凈。

視野很開闊。

「港口mafia在那邊。」

太宰治示意五條悟看過去，從地上撿起一顆石頭，在矮牆上劃了幾條線。

「這邊是這裡。」

「下一個地點就在這。」

石頭最後停留在一個方位，五條悟隨著方位看過去。

「這麼簡單就能猜到。」太宰治微微眯眼，「一開始便落入圈套了啊。」

或者說，一開始對方就是這種打算。

五條悟不置可否，事實上能這麼簡單看出來下一次對方行動地點哪有太宰治說的那麼簡單。

對方並不著急，他們也沒必要過於著急。

太宰治拿著石頭點了點，忽然轉移話題，將石頭扔掉地上。

「悟君，你看，石頭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沒有散，它仍是它。我從這裡跳下去會不會仍是我。」

五條悟：「……」

你在說什麼？

五條悟就看太宰治笑容變得不可捉摸，認識這幾天他從未在太宰治臉上看到這種笑容。

風更大了。

大到吹動青年的長外套衣擺都打在他指尖。

頭髮在風中飛舞，青年散發著離於塵世的氣息。

太宰治只輕輕一跳，就站在了矮牆上。

五條悟突然明白了什麼。

前兩天在河邊的偶遇他還不是很明白太宰治為什麼會在河裡，結合太宰治一些莫名的話和現在來看，太宰治大概是個時不時就想自殺的人。

自殺？

五條悟腦海里想法還沒完全成行，太宰治面對著他，往後倒去。

身後是十幾層高樓。

太宰治視線內出現藍天白雲，他沒享受很久破空感，手被五條悟在上方拉住。

五條悟俯下身子看被自己拉住的太宰治，此時太宰治整個身體都在半空。

真嚇人啊太宰治。

兩個都靜了幾秒。

太宰治的視線在藍天上移到五條悟的眼睛上。

他似乎在對方眼瞳中看到自己。

「胳膊要斷了，悟君。」

「那就上來啊。」

「可以放開嗎？」

「也不是不行啦。」

太宰治看到男人笑眯眯的表情，「但是我可以在治君落地前接住治君哦。」

笑。

所以為什麼咒術師那麼多技能，他們異能者就一個異能，氣抖冷，異能者什麼時候才能站起來。

五條悟沒有立刻用力將太宰治拉上來。

風這麼大，吹的兩個都搖搖欲墜。

「治君不久前問的那句話，我想改個答案。」

五條悟wink一下，「太宰，你可以相信我。」

「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