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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太宰治沒有將他這個問題放在心上，甚至可能覺得他只是心血來潮問了一句。

五條悟鬆開拉住太宰治袖子的手，抿了下唇，超不開心的看著太宰治，太宰治因為轉身是背對著他的，也瞬間感覺到白毛貓貓散發的不開心情緒。

暗暗舔了下牙齒，太宰治回頭看他，目光不免掃到身後的墓碑。

今天的風兒……甚是喧囂！

「我非常認真的問你哦。」

「嗯。」

太宰治視線在五條悟身上來來回回看了兩遍，最後說：「我非常認真回答你，我不相信。」

他很誠懇。

五條悟並不是介意對方拿他打比方什麼的，就是忽然意識到自己在對方心裡的形象……好像不是太美妙？以及因為在這裡，就算不是情人，他依舊莫名的吃味，當然身為一個靠譜的成年男性，清楚不應該跟一個死去之人比較。

但是！

反正貓貓就是不開心了，有小情緒了。

他很快收斂，情緒來的快，壓的也很快，很快太宰治就看到恢復往常模樣的五條悟靠近了自己。

太宰治彷彿能看到五條悟眼罩下的眼睛動了動，他亦微微抬眼和五條悟視線對視，風兒穿過兩人之間的空隙。

五條悟舉起手，將隨身帶著的眼鏡扣在太宰治鼻樑上，太宰治下意識伸手推了推眼鏡，緊接著瞳孔猛的一縮。

眼鏡就是能看到咒靈的那種眼鏡，太宰治其實也隨身帶了一個，反正從五條悟那邊順來的比較多。

只是萬萬沒想到，在他戴上眼鏡后看到故人的墓後有著點點熒光。

那是怎麼看都不像正常的熒光。

「我也很意外。」

五條悟的聲音將太宰治思緒拉回。

不是螢火蟲什麼的，雖然很像，熒光點點，放下眼鏡就看不到，必然不是普通的東西，也就不可能是螢火蟲。

「你該不會是說……」

太宰治的語氣不可置信。

太離譜了。

「我想沒錯的話是的。」五條悟看向墓碑后的熒光，原本是沒有的，只是在太宰治有離開的意向後，它們從墓中飄了出來。

像是有生命一樣上下飛舞，在太宰治看向它們的時候，它們似乎知道太宰治在看它們，飄到太宰治身邊。

太宰治更驚訝了。

指尖微微顫抖的推了推眼鏡。

他從出來后遇到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詭異，什麼異世界女孩的聲音，那些孩子非常了解他，咒術界，現在又給他說什麼靈魂？

這種東西是真實存在的嗎？

太宰治沒有懷疑五條悟，五條悟儘管大多時候不太靠譜，但他看得出來此時的五條悟是認真的。

他在很認真的說這件事。

太宰治動了動唇，卻沒說出話，掌心向上，有一點熒光落到了他的指尖。

五條悟稍稍收回視線，「這種情況很少見，我也是小時候見過一次。」

「哦？」

短暫的紊亂過後，太宰治冷靜下來，思索了一些哲學和神學之類的東西，問：「你小時候見過？」

人死後有靈魂這件事不是很詭異嗎，那是變成鬼了吧，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的傳說，死後還存在著靈魂，都不是一個太好的證明。

是生前執念？還是？

想到這兒，太宰治指尖微動，那點熒光從冰冷的觸感變得溫熱。

略驚於這股變化，五條悟看著自己的灼熱視線讓太宰治不得不將視線轉到他身上。

「嗯。」

這種靈魂依舊存在的情況極其少見，五條悟長這麼大隻有小時候見到過一次，在離家不遠的一座寺廟，那時候還有、咳，家族的人教育他，當時他和監護人都不知道那是什麼，還是回去查了好久好久的書，最後在一本寫了咒術師和陰陽師關聯的古籍上看到的。

而那個靈魂也很微弱，沒幾天就消失了，好奇心很強的小五條悟後來就是想研究也找不到路子，最後拋到腦後。

剛剛看到那些熒光他確有一瞬的驚訝。

比他小時候見到的還多，不說約等於一個完整的也差不了多少。

而這種完整的靈魂，是有「復活」這一說法。

當然不是真的復活，畢竟身體都火化了。

看來他可以去向院長請教一下咒骸的問題。

思及此，他說：「沒騙你哦。」

「我知道，五條悟先生。」

太宰治的睫羽被風吹的微顫，他動了動指尖，那些熒光像是和他說什麼，打完招呼，飛舞的熒光便回到了墓里。

這一幕很刺激眼球。

一切歸於寂靜，太宰治將眼鏡摘了下來，「看來要找人超度一下。」

不然，織田作他，豈不是都不能成佛，一直困於這裡無□□回。

心情略複雜。

他應該，記得他吧。

太宰治嘴角浮現一個極淡的笑。

幾不可聞的嘆氣。

他深深的看了會，再次轉身。

五條悟沒多說，跟隨他走出墓地，輕咳一聲，「也不是一定要超度。」

「治君，這是你什麼人啊。」

總之，他得先把這個搞清楚。

「嗯……」

片刻后，太宰治想到摯友這個詞。

但他和織田作……

「是重要之人。」

「那我呢？」

那我呢.jpg。

「你啊。」

太宰治話語中染上一抹笑意，「你是五條悟啊。」

「什麼嘛，在治君心中我是什麼啊。」

「不是合作夥伴嗎？」

「就沒有合作夥伴以外的身份嗎？」

「你還想要什麼身份？」

「沒有嘛沒有嘛？」

「做飯不錯的廚子？」

「除此之外呢？」

「老師？」

「嘶，沒了嘛？」

「沒了。」

「騙人騙人，肯定還有，是什麼什麼。」

太宰治白了一眼，「你是笨蛋。」

說完加快腳步往前走，五條悟在他身後連視線都變得專註和熱烈。

連忙跟上太宰治，「要不要去我家。」

「不要哦悟君，我很忙，我建議你沒事就去多看點書吧。」

「我也很忙的。」

「喔真厲害真厲害。」

「我很認真哦治君，來我家吧。」五條悟戳了一下太宰治的胳膊，似乎覺得不過癮，又戳了一下，「你就不好奇嗎，關於靈魂之事，說不定你可以再見到她哦。」

「是他，不是她哦，悟君。」

「……」五條悟嘖了聲，好像更加酸了，「一樣，我說真的。」

太宰治腳步頓了頓。

思及什麼，莫名有點窒息感。

有一點亂。

但能理清。

「悟君不用管這些事喔，我會自己去做。」

「欸，你該不會是因為我幫你你不好意思吧？」

「你覺得呢？」

當然不是，五條悟也知道。

但他要這麼說。

「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可以給我一點報酬。」

「報酬？」

這傢伙又在想什麼點子。

五條悟沉默下來。

兩個安靜的走了很久，五條悟才忽然開口說：「親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