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識得你手骨輪廓
雲葒玥猶如流星墜落在一個偌大的洞窟內。
洞窟內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雲葒玥揉了揉被摔得七葷八素的腦袋,勉強從地上站起來。
伸手向著四周摸索,只有無盡的涼冰空氣。
此刻的她像是被遺忘在世間最遙遠的角落,被黑暗所包圍,蒼茫的找不到一點歸屬感。
「這倒霉催的,為什麼被捲入魔谷裂縫的會是我啊!」雲葒玥欲哭無淚,仰頭長嘆。
這要是江然辰掉下來,至少還有林輕舞陪著,加上二人身上的主角光環,這一遭可謂是有驚無險,還有意外收穫。
可如今靠她一個人,在這險象環生的地方,只怕難活過兩天。
尤其她身上連一張可用的符紙都沒有了,這兩手空空戰鬥力為零,怎麼搞?
抱怨歸抱怨,雲葒玥還是在這空曠的洞窟內摸著黑開始前行。
她得想辦法走出這暗無天際的地方,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幾次三番被腳下的石頭或者石坑絆倒后,雲葒玥抹了把眼角疼出的淚花,後悔自己沒先研究幾張照明符出來,搞得現在瞎子都比她看得清楚。
不知道走了多久,雲葒玥突然感覺空氣中出現了一絲不一樣的氣息,好似這前方的黑暗中多出了點什麼。
「……」雲葒玥立即停下腳步,瞪大了眼睛往前看,可眼前只有無盡的黑暗。
在這種地方,她根本不敢貿然出聲,只能僵硬在原地,每一根汗毛都發出警戒。
漸漸地,雲葒玥察覺到那股氣息距離她近了些,可她卻沒聽到任何的動靜。
顫巍巍的伸手,試探性的往前摸索,指尖的盡頭似乎觸及到什麼東西。
雲葒玥指尖僵硬,緊咬牙關許久,才鼓起勇氣上前一步。
這仔細一摸,雲葒玥意識到她指尖碰觸到的似乎是柔軟的布料。
「什、什麼東西……」雲葒玥聲音打著顫,在這種地方不是人的東西簡直太多了,她無法想象眼前的是不是一個青面獠牙的惡鬼。
刑炎:「……」
她問什麼東西,這讓他怎麼回答。無法回答,所以不答。
得不到回應,雲葒玥心中的恐懼更甚,屏著呼吸順著手上的布料摸下去,似乎碰觸到一隻手掌。
雲葒玥正要魂飛魄散,突然意識到那隻手觸感好像有點熟悉,當即問道:「你是誰?」
來人不答,雲葒玥便在那隻手上左摸右摸,看上去很像是趁機佔便宜。
「陸離!」雲葒玥突然高聲道,從刑炎的視角看那張臉可謂是喜上眉梢,仿若重獲新生一般,閃閃發光。
「……」刑炎無聲抿唇,緩了緩,才輕聲道:「你怎知是我。」
雲葒玥嘻嘻一笑,「我識得你手骨的輪廓。」
刑炎沒問她如何識得,只是聽了她這話,嗓子有點干。
掌心聚力,一團靈光猶如夜明珠一樣照亮眼前的漆黑,映出彼此的臉龐。
雲葒玥望著他的臉,目光痴然,好一會兒才動容道:「陸離,你是下來找我的嗎?」
刑炎模糊的應了聲,轉過身帶頭走在她的身前。
「陸離,你知道怎麼離開這裡嗎?」雲葒玥問,她在心中苦惱該怎麼把魔珠的信息透露出去。
豈料刑炎聽了,直接道:「據傳聞,萬年前魔族和仙人大戰,魔族隕落,魔君身死留下一枚魔珠掉落天琊山,這才形成了一道深不見底的峽谷。因峽谷底部終年黑霧繚繞,時不時有魔息滲出,故被稱為地獄魔谷。」
「萬年來,無數人覬覦這顆魔珠的力量,不少知情人士紛紛入地獄魔谷尋找,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從這裡走出去。而如今,我們想出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那顆魔珠。」
聞言,雲葒玥深以為然點頭,「這麼說來,刑炎打開地獄魔谷裂縫,釋放出那些魔物,目的也是為了入魔谷找那顆魔珠了。」
「……」刑炎不知道這事情怎麼又扯到自己身上,然他很有必要解釋一下,「那個人不是刑炎。」
「不是?」雲葒玥愣了愣,稍作回想,認同道:「你這麼一說好像是的,那個男人的劍是黑金色的,而刑炎的那把靈劍則通體烏黑。可他要不是刑炎,會是誰呢?」
「不管他是誰,他的目的該是魔珠沒錯。」刑炎自己想打開地獄魔谷裂縫,完全是為了給那群正道人士找晦氣,根本沒想過打魔珠的主意。
而這個男人打開魔谷裂縫,想必是要把魔谷下封存的魔物全都放出去,等魔谷內沒了威脅,再來找魔珠不遲。
「可那枚魔珠到底在哪呢?」雲葒玥犯了難,林輕舞有主角光環加身,碰巧就能找到魔珠,可她哪有那狗運氣啊。
怎麼辦,難不成想辦法給林輕舞托個夢,讓她也跳下來?
「這個洞窟是越走越深的,我們繼續往下看看。」
雲葒玥乖乖跟在刑炎的身邊,亦步亦趨。
越往下走,環境越是漆黑,甚至有絲絲繚繞的魔息肉眼可見。
為了避免雲葒玥不甚將這些魔息吸入口鼻,刑炎在二人周身布了結界。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瀰漫空氣中的魔息突然有了異動,所有的魔息突然開始朝著一個方向齊聚,漸漸的在二人眼前形成一座小山似的魔物。
什麼情況,江然辰他們掉進魔谷裂縫後有打怪這一項運動嗎?
明明是兩個人你儂我儂之後,林輕舞就找到了魔珠,然後直接開啟心魔的篇章。
這怎麼到了他們這兒,還有附加項目了。
不等雲葒玥想明白,那座小山似的魔物張牙舞爪帶著熊熊魔焰沖著二人衝過來。
讓人驚奇的是這魔物不僅戰鬥力強,竟然還會口吐人言。
「好熟悉的氣息,真是令本尊感到萬分不舒服。殺,殺了你。」
「待在這裡別動。」刑炎手一揮,一道更強的結界在雲葒玥周身形成,而刑炎本人已經和那魔物戰在一起。
這場交手,雲葒玥看的嘆為觀止。
要不是刑炎設下結界把她牢牢護住,她覺得即便自己是個旁觀者,在這種程度的打鬥中,也被粉身碎骨無數次了。
最後一聲轟鳴炸開,滾滾靈能在刑炎的周身漸漸息止。
殘存的靈光中,只余那道修長的身影傲然佇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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