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番外十
這樣的事不止一次地發生,因為是夫妻,所以在謝無度看來,親密舉動很尋常。可在謝慈這裡,他們是兄妹,有些事……完全不應該。
譬如說,謝無度會擁抱她,不是兄妹之間的那種擁抱,而是溫柔又粗暴地,毫不掩飾地帶著某些□□的氣息。
這讓謝慈感到害怕。
他寬厚的手掌撫摸過她的腰肢與後背,將她壓近自己腰腹。謝慈感覺到他的變化,這種時候,他一點也不像她的哥哥了。
謝慈感覺到害怕,她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她去找長公主。
「阿娘,這樣下去不行的……阿兄他……」
長公主卻勸她:「阿慈,你別擔心,他若是想與你做些什麼,你便找借口推脫,他的性子你也知道,不會強迫你的。你也聽太醫說了,不能刺激他,若是他受了刺激,可能會死的。」
「你忍一忍,張生如今亦不在京中,府里的事傳不到外邊去,你放心。」
謝慈張了張嘴,說不出別的了。
因為是「夫妻」,哪有分房睡的「夫妻」。所以謝無度夜裡要求謝慈留在他房間里,謝慈想到他的眼神,猶豫不決。
她道:「我來癸水了……」
謝無度笑說:「沒事兒,我只是想抱著阿慈,不用做什麼的。」
謝慈嘆氣,她只能相信阿兄……
夜裡,謝慈與謝無度同榻而眠。謝慈毫無睡意,心跳得很快。
謝無度撐著頭,問:「娘子怎麼還不睡?」
謝慈僵硬地笑了笑說:「你先睡吧。」
謝無度長臂伸來,將她圈住,抱在懷中,嗅聞她的氣息。謝慈渾身緊繃,一刻也不敢鬆懈。謝無度的呼吸噴洒在她脖子上,讓她想要顫抖。
他的吻緊跟著落下來,謝慈身體一僵,當即想逃跑。被謝無度扣住手肘,壓在榻上,他的吻從她脖子輾轉到她下頜,再到唇角。
謝慈有些急了,脫口而出:「我是你妹妹,不是你妻子!」
她以為謝無度會停下來,可謝無度只是笑了笑,而後撬開她唇齒,慢慢地捲住她的舌頭,吸吮戲弄,「娘子今日怎麼有這般情趣?好吧,妹妹,便是妹妹好了。」
津涎從她嘴角流下,舌頭被捲住,聲音彷彿從喉口湧出,又被拍碎在唇齒的巨浪間,化作聲聲嗚啼。
「妹妹的津涎好甜。」
「妹妹的巧舌好軟。」
「妹妹好香……」
謝慈意欲掙扎,可體型上的巨大差距,讓她反抗不得。謝無度貼在她身前,令她動彈不得。他極具技巧地挑逗一般,謝慈陡然一震,只覺得半邊身子都僵住。
她眼眶含著淚,淚花盈出眼尾,腦子裡一片空白。
謝無度貼在她唇角,問:「阿慈,喜歡阿兄吻你嗎?」
他聲音低低的,落入她耳朵,可她腦子遲滯,不能思考,只茫茫然望著他。
杏眼桃腮,唇比花嬌,雙眸帶水,謝慈不知曉此時的自己,是這樣凌亂。
謝無度再次俯身吻下來,比上一次更激烈,狂風驟雨一般將她淹沒。
她與張生雖相戀,但都恪守禮義,不曾有什麼出格之舉,唯一親近一些,不過是十指相扣。
至於吻,還是謝慈初初一遭。
她毫無經驗,一片空白中,只覺得自己像要溺水而亡。遇到危險時,她自然而然地會尋找信任的人,謝無度就是她信任的人。
她攀住謝無度的肩,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貼他近之又近。
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子的。
謝慈從狂風驟雨中回過神來時,他們之間已經是一片狼藉。謝無度靠在她身前,單薄的寢衣被汗打
濕,熱度透過布料傳遞著。
謝慈彷彿如夢初醒,將謝無度一把推開,跑出了房間。
晚風吹在身上,冷冷的,她不願回憶,可回憶卻不停湧現。
就在剛才,發生在他們之間的事。
謝無度與她契合無比,迅速地出入。謝慈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抱住膝蓋發抖。她安慰自己,這也沒什麼,他們只是……不小心……
他們衣著整齊,什麼也沒碰到。
只是……那單薄的寢衣,阻隔不了清晰的感覺。
謝慈閉上眼,此刻,還在流淌著什麼。
她這一夜無眠,第二日一早,沐浴過後,便去找了長公主。她羞愧不堪,不可能告訴阿娘昨晚到底發生什麼,只是一再堅持:「阿娘,我們應該告訴他真相,必須告訴他……」
長公主不肯,「可是……我們不能賭……」
謝慈快要瘋了,「可是他是我阿兄,我是她妹妹……我們不是夫妻!」
長公主說:「就當阿娘求你了。」
她們爭吵之際,謝無度不知何時來的。長公主與謝慈齊齊看向門口的謝無度,皆是臉色一白。
他聽見了嗎?
謝無度卻並沒有聽見,他摟住謝慈,喚她:「娘子,你也來尋阿娘啊。」
長公主鬆了口氣,拚命向謝慈使眼色:「嗯,我找阿慈有些事。現下已經說完了,不打攪你們小兩口說話。」
謝慈張了張嘴,腦子裡閃過太醫的話,最終妥協了,跟著謝無度離開長公主房間。
謝無度道:「昨夜……」
謝慈心提起來。
「昨夜是我不好,明知道娘子來癸水,還如此引誘娘子。」
謝慈聽著他的話,彷彿能回憶起那些清晰的東西,她頭皮發麻,趕緊打斷他的話:「沒事……我有些餓了,先去吃些東西。」
謝慈落荒而逃,遁入謝無度房間。
他房間里正好放著一個食盒,謝慈也沒多想,拿起裡面的糕點便吃。謝無度緊跟著進來,見她在吃東西,問:「這是什麼?」
謝慈一愣,她以為這是他準備的,原來不是么?
謝無度臉色一沉,當即命人調查,得知這食盒不知何人送來,來歷不明的東西自然不能亂吃。謝無度命人拿去查,好消息是糕點中沒有毒藥,壞消息是糕點中的確有葯。
「這藥名為……十日歡,每十日會發作一次……發作之時,會……」下屬說不下去,謝無度卻明白了。
謝慈還聽得雲里霧裡,但知道不是毒藥,便也放心了。
她吃得不多,不過半塊,藥力不多,大夫說,頂多發作四次,便無事了。
謝無度鬆了口氣。
謝慈得知竟是這種葯時,臉色蒼白,謝無度安慰道:「不是什麼大事,娘子不要害怕。」
謝慈看向他,眼神複雜,問大夫要怎麼解。大夫卻說,這葯沒解藥,要麼硬熬,要麼便與人……
謝慈臉色更白。
「我能熬。」謝慈道。
她想起張生,他都說要娶她了,她不能對不起他……
可第一次發作之時,謝慈便熬不住。
謝無度抱著她,他們唇舌勾纏,謝慈將頭埋進軟枕中,很想將耳朵閉上,不讓自己聽見那些可恥的聲響。可是再怎麼樣裝聾作啞,也無法自欺欺人。
她感覺自己的腦子都不清醒,彷彿天地間只剩下這件事。
僅有的那絲理智,讓她哀求謝無度,不要進去。
謝無度答應了。
謝慈自欺欺人地想,他們……也沒做什麼。
只是寢衣上,屬於她的,與屬於謝無度的,融合在一起罷了。
她額頭
一層汗,偏過頭,瞧見一旁的書架上有一幅畫鬆鬆散散地打開。畫上,是阿娘阿兄與她三人,她記得是小時候阿娘請畫師畫的,特意畫了三幅,他們一人一幅。
後來謝無度出了事,便命人將畫收了起來。
謝慈看著那畫上的三個人,緩緩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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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度兩個月都沒好,太醫來看,只是搖頭。兩個月的時間裡,謝慈有時候都快習慣這樣與謝無度相處。
這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