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迪克趕不走達米安,只能任由他待在這裡。

不過迪克覺得，達米安這個不安定份子還是待在身邊的比較好,他做什麼都能攔著點,免得布魯斯從正義聯盟回來發現自己小兒子沒了，那就完蛋了。

他們等了許久，觀察到有許多的車從旁邊路過,可都不是他們等待的那一輛。

終於,一輛看上去普通的轎車慢慢駛來，駛進了他們一直關注的院子里。

從後座上下來一個和達米安差不多的小女孩，黑色的短髮看上去就十分乖巧的樣子，迪克表示這絕對就是他妹妹了！

而後駕駛座的車門打開，先是一條長腿,然後才看見整個人,黑色的頭髮，額前兩縷髮絲卻是白色的，迪克確定這個人就是傑森。

迪克還發現，達米安在看到那個小女孩時露出了一下微笑，是志在必得。

他覺得達米安可能會被傑森打死,那個時候他要不要攔一下？

迪克和達米安走出了藏身的地方，活動了一下略微僵硬的身體，他站在院外朝著車旁的人揮揮手。

不出所料，小女孩立刻就警覺起來了，不過不是看著他,而是看著達米安，迪克覺得自己猜測的達米安和她關係不好應該是真的。

達米安毫不客氣地揚起一個笑,帶著幾分不屑和傲慢的笑容,詹蒂斯似乎想立刻將飛鏢戳他臉上。

傑森注意到了,按住了蠢蠢欲動的詹蒂斯，也看到了揮手的迪克，他並不想和他們再扯上什麼關係，就算是詹蒂斯，他也不希望。

可是事與願違，他們的身份還是暴露了，這其實在傑森的意料之中，他有些煩躁而已。

關上房門，傑森讓詹蒂斯上樓去，他要好好的整理一下思緒。

迪克對於傑森的反應並不意外，如果傑森上來就是一個熱情的擁抱，他才覺得傑森被什麼東西侵蝕了，那可不是他弟弟會做出來的事情。

即便迪克很希望發生，但事實上不管是哪個弟弟都不可能那樣做。

院內被打理的很整齊，草坪沒有一點雜草，旁邊還種了一些花，只是還沒開，看不出來是什麼種類。

門鈴很可愛，是一隻卡通小貓，一看就說明這家是個有童心的人。

迪克按響了它，但不管多久了，屋內都沒任何的反應，一看裡面的傢伙就十分拒絕和他們交談。

但都查了這麼久了目標近在遲尺，迪克怎麼可能放棄？他猜人一定還在裡面，如果只是傑森一個人，他會跑掉，但是現在他還多了一個小孩和一隻貓，拖家帶口的，想跑是不可能的了。

面對迪克的鍥而不捨，和毫無動靜的門，達米安撇撇嘴，默默地離開了。

他繞過了前面，去到了後門，不出所料沒有開。

接著他仰頭看了看，看到了開燈了一扇窗。

達米安也不清楚是不是詹蒂斯發現了他，他看到若隱若現地人影，天還沒黑，看的不是特別清楚。

可是達米安覺得就是她，他沒出聲。

但樓上，詹蒂斯一直在警惕著，傑森讓她上樓回房間，她聽話的做了，不過她一直在警惕著周圍，如果他們暴力破門，她也能很快反擊。

所以，詹蒂斯發現了樓下鬼鬼祟祟的人。

原本她是不想理會的，但是一想到達米安是和另一個不知道是誰的傢伙一起來的，而且傑森一看就十分警惕，她就知道那個傢伙也不是什麼好惹的。

於是，詹蒂斯打開了窗，拉開窗帘，垂眸看見了底下的達米安。

他雙手插兜，仰著頭，注視著這裡，當窗戶被打開的時候，他有些驚訝。

望著那雙平靜的眼眸，達米安的心情平靜下來，他問：「為什麼拉黑我？」

詹

蒂斯淡定道：「你活該。」

達米安：？？？

等等，他到底又怎麼惹到她了？

達米安表示不服氣，詹蒂斯表示不想理會他，但是她依舊問，「那人是誰？」

達米安愣了幾秒反應過來詹蒂斯說的是前面可能還在按門鈴的迪克，他挑挑眉，「你想知道？」

詹蒂斯：……

一聽這個語氣就是要談條件，詹蒂斯拿出手機，直接將他拽出黑名單，朝他晃晃手機，語氣不滿，「可以說了嗎？」

達米安滿意了，他三兩下爬上二樓，坐在窗台上，掃了眼她的卧室，他在詹蒂斯警惕的動作里，回答道：「那個傢伙是我法律意義上的哥哥，也是陶德的。」

詹蒂斯：？？？

她疑惑了，「傑森的家人？」

達米安冷笑一聲，「不，陶德不想承認這件事，即便他不想承認，這也是事實。」

「原因？」詹蒂斯直覺這裡面有什麼少數人才知道的情況，但她並不清楚。

達米安聳聳肩，不屑道：「這你該去問陶德本人，如果他願意告訴你的話。」

詹蒂斯：……問題是傑森根本不會告訴她。

傑森甚至不願意她和達米安接觸。

詹蒂斯靜靜地看著達米安，評估他話語里的真實性，她還是讓他進了房間，免得被鄰居看到，會很難解釋。

達米安知道她一定會讓他進來的，他稍微打量了一下她的房間，他不知道其他的女孩子是怎麼布置房間的，但是詹蒂斯的房間里真的很多的玩偶，基本都是紅頭罩。

總這些玩偶里……等等！那個毛團為什麼會動？咦！是一隻活的貓！

達米安的視線被吸引了過去，他按捺下蠢蠢欲動的心思，聲調冷淡地詢問，「你的貓？」

詹蒂斯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眼神柔和下來，葛薇妮睡在玩偶堆里，不少的玩偶身上都沾有它的白毛，它睡得很舒適，也不管這裡是不是多了個人，正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打了個哈欠，然後團成一團繼續睡過去了。

她輕輕點頭，回答道：「嗯，它叫葛薇妮。」

達米安眼神在不自覺的變得熱切，詹蒂斯並不打算打擾葛薇妮，示意他離開房間。

達米安：……

離開房間之後，詹蒂斯平靜地站在樓梯處，沉默地望著客廳的情況，達米安走到她身邊，安靜的什麼也沒說。

客廳里，不知道什麼時候，迪克已經進來了，至於是迪克破門而入還是傑森放進來的，不得而知。

他們兩個在打架，就像詹蒂斯在哥譚和大都會看到的那樣，你一拳我一腳，絲毫不留情面。

那是一個黑髮藍眼的青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笑容，那種令她覺得熟悉的燦爛的笑，即便現在因為打鬥他的表情並不算好看。

詹蒂斯搜索自己的記憶，她發現自己見過他。

在學校外，她和柯妮絲還好奇地看過幾眼，現在她才知道，原來是這個傢伙啊。

詹蒂斯壓低聲音問一旁默不作聲的達米安，「他是誰？」

達米安回答：「迪克·格雷森。」

「你們三個姓氏不一樣。」詹蒂斯覺得好奇怪，既然是兄弟，怎麼都不一個姓？

達米安冷淡道：「他們都是收養的，我才是父親的正統繼承人。」

詹蒂斯沉默數秒：「哦。」

那她就明白了。

她開始思考客廳的打鬥自己應不應該參與，那可是傑森，只是另一個是傑森的哥哥的話，她打他的話會出什麼問題嗎？

詹蒂斯躍躍欲試，達米安並不阻攔她，反正打不死那傢伙就行。

因為兩個人毫無顧忌的打鬥，客廳已經被損毀的差

不多了，在接到擾民投訴之前，傑森和迪克停止了單純發泄的打鬥行為。

傑森用舌尖抵了抵腮幫子，疼痛讓他清醒了許多，他直截了當坐在已經移位的沙發上，桀驁的面容帶著不屑地注視迪克，「你TM的到底要做什麼？」

迪克從地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散亂的衣服，揉了揉被毆打了幾圈的腹部，倒吸幾口涼氣，他坐在傑森的對面，努力組織語言不去觸怒弟弟緊繃的神經，「我想的看看你，真的，傑！畢竟你是我弟弟。」

傑森嗤笑一聲，望著他的眼神帶著揮之不去的嘲諷，「搞清楚一點，迪克·格雷森，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他死而復生，他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身份，他是行走在這個世界上活著的幽靈。

迪克神情黯淡，在剛剛的打鬥中他沒怎麼還手，他知道傑森的心裡一定有著無法磨滅的怨氣，「傑森，我們是家人。」

「呵。」傑森又是一聲嗤笑，「或許以前是，但現在不是了。」

「我是罪犯，你們是義警，這就是我們唯一的關係，你TM的別一廂情願的來打擾我的生活！」

傑森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望著迪克的眼神里升起幾分戾氣，但他知道那不是迪克的錯……

迪克心疼地看著傑森那彷彿自虐的動作，「傑，我知道，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這件事的決定權在你。」

樓上，詹蒂斯心疼地注視著傑森，她的心裡升起對迪克的不喜，他們的出現讓傑森焦慮和不開心。

忽地，傑森瞥到樓梯拐角處的兩個小身影，其中一個他是那麼的熟悉，他並不希望她知道他過去的那些事情，特別是他死而復生這件事，會嚇到她的吧？

也可能聽到這件事的小女孩會盤根究底，然後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為，傑森並不希望那些事情發生。

他閉上眼，長舒一口氣，複雜的心緒冷靜下來，他說：「你走吧，別再來了。」

面對慢慢冷靜下來的弟弟的逐客令，迪克很想說他不想走，可是不行，他也擔心自己繼續留下來會刺激傑森脆弱的神經，最終他選擇了離開。

走出房門的迪克感受到身上的疼痛，知道傑森是一點不手下留情，他在疼痛中恍然回神，等等！還有一個小傢伙呢？

迪克：達米安這傢伙跑哪去了？

之前一直背對著樓道，迪克壓根就不知道達米安已經彎道超車，就差大張旗鼓的宣布自己登堂入室了。

傑森閉著眼仰躺在沙發上，煩亂的思緒下，他睜眼便看到了依舊站在那裡的詹蒂斯，她一動不動，卻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眼神里是滿是關切。

能讓詹蒂斯流露出真實的情緒，傑森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的教育非常的實用，他朝她招招手，示意她下來。

詹蒂斯立刻小跑著下去了，她對於人際關係這一項並不熟稔，她想要幫助傑森，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傑森抬手揉揉小女孩的頭，柔軟的髮絲讓他心裡一軟，「害怕嗎？」

詹蒂斯搖搖頭，抿抿唇，又輕輕點了下頭，「擔心你。」

她的目光澄澈，傑森失笑，「我沒事，不要怕，以後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知道嗎？」

詹蒂斯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傑森滿意地笑了。

可是當看到樓梯上雙手環胸平靜地望著客廳的男孩時，傑森的表情裂開了，他瞪大了眼睛，現在才反應過來，「他是怎麼回事？」

不對！這傢伙怎麼進來的？難怪迪克出現的時候這傢伙不在！

「你的眼神似乎不太好。」達米安無所謂道，因為他已經在這裡站了許久，看到了所有。

詹蒂斯簡單解釋了一下，傑森揉揉眉心，他在心裡怒罵達米安這傢伙不要臉！

傑森想把這傢伙趕走，詹蒂斯自然是無所謂，但是達米安哪有那麼簡單就會離開，他那不屑的表情宣告了他是不會這樣走的。

一早就知道這傢伙心思不純圖謀不軌，傑森揉揉眉心，正巧聽見門鈴的聲音。

詹蒂斯噠噠噠就跑去看了看，微微蹙眉，傑森問是誰，她回答剛剛的傢伙。

傑森擰著眉大跨步走過來，將詹蒂斯擋在後面，將門打開了一條縫，不悅道：「有事？」

迪克視線掃到了後面看上去就乖巧的小姑娘，在傑森不快的神色里，他訕訕笑了幾聲，「那個……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小男孩？」

他覺得這句話應該不會觸碰傑森敏感的神經了，就算他們不知道也無所謂，反正看到傑森情況不錯就行了。

傑森冷笑一聲，朝客廳內喊了一聲，「惡魔崽子，快點滾，你家長來了，乖寶寶可不要賴在別人家。」

迪克：？？？

什麼意思？達米安什麼時候進去了？！

達米安走下樓，嘲諷道：「我的事情不需要和他商量，讓他滾。」

「關我屁事。」傑森翻了個白眼，他現在根本不想摻和到韋恩家的事情中去，「快點滾，這裡沒你的地。」

面對達米安那彷彿要殺人的眼神，迪克撓撓頭，笑的有些勉強，「傑，你看養一個是養，要不這兩天讓達米安先待在你這裡？」

傑森：「滾蛋！TMD不是你養不用費神是吧？」惡魔崽子簡直是來討債的，這種痛苦讓老蝙蝠自己承受吧！

達米安被拽著領子扔了出來，迪克還想說什麼，面對他的就只剩下嘭地一聲關上的大門。

迪克揉揉鼻子，帶著幾分尷尬，看向一旁達米安，如果眼神是刀子，他覺得自己身上應該已經扎滿了，命不久矣。

達米安自然是生氣的，雖然說他的行為可能有些死皮賴臉，但是只有陶德那麼抗拒而已，他並不在乎。

陶德這傢伙嘴硬心軟，話是那樣說，最終還是會讓他留下。

可是全被格雷森打破了。

面對達米安的怒容，迪克笑了笑，毫無陰霾，他伸手攬住因為被攆出來一臉不高興的小男孩，「走了，我們回去從長計議，你真的該學學怎麼和女孩子相處了。」

達米安嘴硬：「不，我不需要。」

迪克見他被帶走，其實沒什麼反抗的動作，就知道達米安也清楚自己的毒舌會讓人女孩子不高興。

「達米安，要知道在和女孩子相處這一方面，我還是有經驗的。」

迪克表示自己一定教會他，達米安有些不信，可是他接受了，他也很想知道詹蒂斯為什麼總是生氣。

離開之前，迪克朝屋內喊了一聲，「傑！我們下次再來看你們！」

回應他的是傑森的一句「滾」，迪克毫不在意，甚至帶著笑離開了。

詹蒂斯站在窗戶旁，看著迪克，十分不解，「他似乎不生氣？」

「管他呢。」傑森一點都不想知道，他狠狠揉了揉詹蒂斯的頭髮，彷彿泄了一口氣一般，帶著幾分輕鬆地說，「家裡被我弄得有些亂了，我收拾好再做晚飯了。」

詹蒂斯用行動表示她會幫忙一起。

看著小姑娘在客廳忙忙碌碌地穿梭，傑森扶額笑的很快樂。

這時候，葛薇妮終於睡醒了，客廳那麼大的動靜都沒有將它弄醒，傑森將它舉起來晃了晃，「小東西睡得還挺香。」

「喵——」葛薇妮不滿地拖長尾音叫了一聲，軟綿綿的，沒有什麼威脅力，尾巴不斷拍打傑森的手臂，讓他將它放下來。

葛薇妮看了看客廳，茫然的睜大了眼睛，圓溜溜的顯得十分可愛，被養的胖乎乎的臉頰顯得它格外的圓潤。

它似

乎在疑惑家裡是遭賊了嗎？為什麼變得不一樣了？

傑森可看不懂，他吐槽道：「葛薇妮，你該減肥了，或者多運動一下了。」

這一句它似乎聽懂了，尾巴擊打傑森手臂的力度加大了，它張嘴咬在他的手腕上，沒怎麼用力，很快就鬆了口。

「喵喵喵喵！」

傑森覺得如果它會說話的話，一定罵的很臟。

傑森不鬧它了，將它放下來后，它迅速跑到了詹蒂斯腳步，黏糊糊的喵喵叫，似乎在撒嬌，又似乎在控訴剛剛傑森粗魯的舉動。

詹蒂斯將沙發挪回原來的位置，將地板上被掃落的東西清理乾淨，擺回原本的位置，確定沒有什麼遺漏之後，才將不滿地葛薇妮抱起來。

她蹭了蹭它頸部柔軟的毛毛，葛薇妮喵喵叫著，委委屈屈的聲調就像在對她控訴剛剛傑森的舉動一般。

詹蒂斯聽不懂，於是她開始胡說八道，「嗯嗯，你說的對。」

葛薇妮：「喵喵——喵喵喵！」

詹蒂斯繼續點頭，「嗯嗯，他不應該那樣說。」

葛薇妮：「喵~！」

詹蒂斯揉揉它的肚子，安撫道：「不生氣了。」

傑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