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傑森原本是不想詹蒂斯知道他在做什麼的，他知道自己的行事是怎麼樣的，那會教壞一個純白如紙的小孩子，她現在還處於一個三觀沒有確定的時間段，他不想讓自己成為想老蝙蝠那樣的家長……

可是詹蒂斯還是發現了一些，還是他自己帶進來的，傑森有點奔潰，但還是接受了讓詹蒂斯幫他處理後背的傷口。

傑森指導她應該用什麼藥物，下一步應該怎麼做，即便她對這些藥物並不熟悉，可是動作卻莫名帶著熟稔，似乎她已經司空見慣了。

「我知道你總是帶著傷。」詹蒂斯看著他身上纏好的繃帶，平靜地說。

傑森震驚：「什麼？」

詹蒂斯與他平靜對視，「我能聞到你身上的血的味道。」所以她知道他每一次受傷。

傑森看著她，愣了一會兒，「我還以為我瞞的很好……你是狗鼻子嗎？」

「我認為這應該是基礎的本領。」詹蒂斯語調冷靜的彷彿不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她也確實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

傑森確實想過瞞著她所有，不過她既然已經知道了他會怎麼受傷，有些事情就不用瞞著她了，但是他還是不想她接觸那些黑暗的事情。

「你到底是人是鳥？」傑森認真發問。

「我可能是，可能不是，我不知道。」詹蒂斯也非常認真地回答。

傑森摩挲下顎，掃視詹蒂斯，笑道，「養一隻鳥和養一個人沒什麼區別。」

她可能有什麼變種人的基因，她自己都不知道那種，不過他連外星人都見過，一個變成人的鳥還是能變成鳥的人，對於他來說區別不大。

詹蒂斯驚訝地抬眸，「這不奇怪嗎？」

傑森揉揉她的小腦瓜，「對於別人來說很奇怪，對我來說見得太多了。」

「你是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知道自己能變的？」他問。

詹蒂斯便如實告訴他了，包括自己是怎麼找到他的。

傑森連忙起身，「走，我們回去，立刻搬家。」

詹蒂斯連忙跟上，並詢問原因。

傑森說：「蝙蝠俠可不是簡單的傢伙，你變成鳥飛出來的時候沒有避開監控的話，會被他發現。」

「不過別擔心，犯罪巷裡本來就沒有多少的監控覆蓋，我們這麼做是為了防患於未然。」

詹蒂斯似懂非懂，大人之間的博弈，她還不能理解裡面的彎彎繞繞，更不要說傑森還說了一些比較複雜的辭彙，但是他怎麼吩咐怎麼做就好了。

傑森清楚，以蝙蝠俠的能力，就算沒有那麼準確的監控，他還是能找到這裡，不過是時間問題。

「帶上葛薇妮，詹妮。」傑森掃視一圈，拎著大包小包說道。

詹蒂斯背著包，小跑過去拿起窗台上的一盆多肉，這是他們來到住在這裡之後傑森帶回來的，是多肉里的一個品種露娜蓮，傑森給它取名葛薇妮，是他們的家庭成員。

收拾了能暴露他們身份的東西，他們就迅速離開了這裡。

所以當蝙蝠俠來到這裡的時候，撲了個空，裡面被清理的乾乾淨淨，彷彿沒有人居住過，可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找到了一下線索。

這裡並不是一個很好的能夠當做安全屋的地方，但是紅頭罩還是住在這裡，似乎不止他一個人。

窗戶上那些似乎被人抓出來的痕迹是什麼？又是什麼東西辦到的？

而這個房子登記的名字是假的，模樣自然也是，不過對方似乎有一個小孩？

來到傑森的另一座安全屋后，詹蒂斯將葛薇妮放在窗台上，慢悠悠的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她忍不住吐槽，「你買了太多了。」

傑森頭也不抬，「都是你的。」不只是她的衣服，還有她的書。

當然，還有他的。

他自己的東西倒是沒有多少，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給她買了弄么多，想到要給她帶點東西，便帶了，不知不覺就有那麼多。

「你之前說，是那個……帶你去找我的？」收拾好東西之後，傑森開始思考之前詹蒂斯說的事情，她並沒有一點隱瞞。

詹蒂斯點點頭，傑森微微蹙眉，思索著，「那傢伙似乎真的不打算傷害你。」甚至還給他們提供了幫助。

「可她是……」詹蒂斯欲言又止。

傑森好笑的拍拍她的腦袋，「又沒讓你和她生活在一起，下次見到她的時候記得說謝謝知道嗎？」

詹蒂斯猶豫的點點頭，行吧，道謝而已。

*

對於搬家的事情詹蒂斯沒有什麼反對意見，她在這方面完全聽傑森的，只是傑森對她變得小鳥的研究欲讓她不理解。

詹蒂斯變得小鳥——傑森暫時將這個行為定義是人變成鳥——很漂亮，也很可愛，純白的沒有一絲雜色，就像她那一頭白髮。

傑森猜測這可能就是因為她頭髮所以鳥類形態也是白色的，光看外表，有些類似於銀喉長尾山雀。

全長大概十三厘米，美麗小巧，通體呈現白色。

身上唯一的異色就是黑，只存在於眼睛、嘴和爪子上。

尾羽長度和頭體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整隻鳥看上去圓頭圓腦的，還有個圓肚皮。

傑森說沒想到人身不長肉，鳥身倒是胖乎乎圓滾滾的。

詹蒂斯：「啾。」

傑森挑眉：「嘿女孩，我可聽不懂鳥叫，變成鳥就不能說話了？」

詹蒂斯又啾了幾聲，試圖說話，然後連鳥叫都不會發了，惹的傑森笑的合不攏嘴。

他看到小鳥垂頭喪氣的樣子，握拳擋住嘴上的笑意，養一隻鳥還是養一個人在他看來確實沒什麼區別，都很可愛就是了。

因為他受傷的緣故，詹蒂斯非常堅決的要讓他養好傷才允許他以紅頭罩的身份出去，不然她就一直跟著他，像個跟屁蟲，就是不允許他去做那些事情。

傑森無事可做，除了看看書，就是接送她上下課，並且教她其他的知識，其他時間監督她訓練。

養傷期間，他想到女孩那一直不增加的體重，變著法給她做好吃的，他這麼盡心儘力了，怎麼也要讓他看到點成效吧？至少不能這麼瘦了，他可沒有虐待兒童啊。

女鬼又出現了，這一次對方沒有划拉窗戶，傑森想這真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想到對方那詭異的行進方式，如果不是拍攝她的錄像都是一片馬賽克，她在哥譚待不過三天就會被蝙蝠俠消滅了，畢竟是鬼不是人，不違背蝙蝠俠的不殺原則。

注意到這個動靜的詹蒂斯僵了僵，但已經沒有了以前的恐懼，可她還是沒有主動靠近，她說，「謝謝你那天帶我去找傑森。」

傑森在一旁回答，「如果可以的話，還是不要帶她看我被揍的樣子吧。」

女鬼：……

詹蒂斯抿了抿唇，無視傑森的話語，問，「你，叫什麼？」

女鬼歪歪頭，並不可愛，反而有些嚇人，詹蒂斯閉了閉眼，將這一幕從腦海里驅逐出去，「那傑森，我們可以給她取個名字嗎？」

傑森頓了頓，「是個好想法。」

這一幕絕對能成為世界第八大奇迹，有個怕鬼的小孩說給一個女鬼取名。

在詹蒂斯的視線里，傑森目光落在窗檯的多肉上，「葛薇妮怎麼樣？」

詹蒂斯：……

「葛薇妮會同意嗎？」

傑森：多肉不會說話，真的，孩子！你看鬼都不會說話！

「你有沒有什麼好想法？」他問。

詹蒂斯望著外面用一雙死魚眼盯著他們的女鬼，說，「辛德瑞拉。」

傑森：……

*

「紅頭罩可能有一個孩子？」提姆不敢相信蝙蝠俠調查出來的事情，「那傢伙竟然還養著一個孩子？」

想到紅頭罩第一次看到他就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打，提姆想象不出那傢伙溫情的樣子。

布魯斯將信息記錄在資料里，他回答，「是的，一個在上學的小孩。」

至於是男是女並不清楚，據周圍的人說，那個孩子出去的時候不和別人說話，也總是有一個大人陪在身邊，很兇，他們不敢看，而且他們家前段時間總是發生奇奇怪怪的滲人的聲音，就更沒有人敢靠近了。

那孩子叫什麼沒有人清楚，也沒有人知道對方在哪裡上學，紅頭罩在這方面做的十分隱蔽，看上去對那個孩子十分保護。

他想，那樣的傢伙真的能教好一個年幼的孩子嗎？

提姆注意到布魯斯拍攝下來的圖片，那並不尋常，「這像是指甲划痕？」

「痕迹鑒定顯示確實是尖銳的指甲造成的。」布魯斯回答，「但那是防彈玻璃。」

「不是人類，可能是變異了，沒有指甲殘留嗎？」

「沒有，他們清理的很乾凈。」

「真是謹慎。」提姆說，「那隻鳥看上去很普通，但是它和紅頭罩確實有關係，監控顯示它就是從那邊飛出來的，難道是給他孩子的寵物？」

「或許。」布魯斯說，他想，讓一個孩子跟著自己這樣躲躲藏藏，還有他在外面做的事情，紅頭罩到底想做什麼？

蝙蝠俠靜靜的看著那一行對方疑似有個孩子的資料記錄，重新評估了一下紅頭罩的危險程度，「提姆，你該去休息了，明天你還要去上課。」

提姆：……這樣的生活，我遲早要輟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