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
雪色與緋色交織,迎風搖曳,將青紫色的鋒利雷柱包裹在其中。
非亦脫口而出:「鳳凰!」
一殿滿眼懷念,笑意苦澀:「看來我終究見不到你的最後一面。」
眾人從四面八方趕來,數量眾多,與進入雲海秘境時有的一拼。
六殿掃了一眼,道:「沒有仙宗州主,黎長思與流塵都不在。」
非亦已經從驚訝中回過神來了,接茬道:「倒是有魔界的傢伙,足足三個呢。」
初非亦外,魔界此次接到邀請的有三人,三位都是魔界的魔王,佔據著一方勢力。
這三位魔王呈鼎立之勢,將魔心城困在中央,仙界此番動作,頗有要掣肘非亦的意思。
一殿冷著臉,沖六殿打了個手勢,兩人一道往後退去:「你的家事,我們就不摻和了。」
非亦情真意切,挽留道:「大家都是兄弟,別客氣,儘管摻和。」
一殿和六殿冷眼旁觀,又往後退了一步,用行動表示拒絕。
非亦幽幽地嘆了口氣:「二位退後的動作,可真讓我心寒啊。」
言語之間,三位魔王已經來到了他們面前:「魔尊大人原來在這裡,可叫我等好找。」
非亦歪了歪頭,比起面前的三人,他更像是一位風流儒雅的公子哥兒:「這麼急,找本尊可有要緊事?」
「有件要命的買賣,想和魔尊大人商量商量。」
「不巧哇,本尊今日心情不好,談要命的買賣要命啊。」非亦弔兒郎當,笑得和善。
其中一位魔王喝道:「花言巧語,你便是這般哄騙了魔祖嗎?世人都道魔尊無能,我魔界被辱沒已久,非亦,今日我等便要拿你的命,以祭魔祖在天之靈,也向六界證明,我魔界已今非昔比!」
非亦眸色一冷,意味深長道:「方才有一事忘了告訴二位閻羅,我這心一寒,就想用血來暖一暖。」
他緩步上前,身後緩緩展開一片扇面,其中插著十二根灰白色的骨杖,加上他手上的一根,正是十三根。
魔祖東祝的法器,骨杖十三。
「想祭魔祖,爾等也配?」
話音剛落,他便持著骨杖沖了上去,如鬼魅一般,在三位魔王中穿梭。
一殿只看了一眼戰局便移開視線,目光落在展開的骨杖十三上,懷念不已。
六殿突然道:「他動怒不在他們想殺他,他怒的是,這三人想祭魔祖。」
一殿「嗯」了聲:「魔心城是東祝最喜歡的地方,也是他為自己挑選的養老之地,世人都道非亦的底線是魔心城,其實不然。」
「他的底線是……魔祖東祝!」六殿恍然大驚,「可魔祖不就是他殺的嗎?」
一殿不置可否,搖搖頭,嘆了口氣:「魔界要大亂了,此三人死在雲海秘境,倒是個好借口。」
六殿:「借口?」
一殿拍拍他的肩膀:「掣肘之勢已成,只是不知掣的是誰的肘,待回到冥界后,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魔界內鬥吸引了一部分目光,但更多人的注意力還是集中在雷柱之上,雖然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那股從中傳遞出來的力量。
由神力與妖力混合而成的恐怖力量。
神界向來不喜歡參與其他五界的事,此番群英宴,也只是派了個人過來做做樣子,那人也在眾人之中。
至於妖界,進了雲海秘境的只有一人,妖尊遲迢。
這雷柱之中,封的人定然有遲迢。若是此番出了岔子,妖尊隕落,妖界將群龍無首。
眾人握緊了法器,警惕地盯著雷柱。
與此同時,雷柱內部。
四份力量融合在一起,凝成了四個不同的圖騰,分別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它們分佔一角,在雷柱中間劈出了一段空隙。
「四族之盾,可擋千軍萬馬。」遲迢落在地上,將小虎崽從宋燕徊身下扒出來,「沒想到把它帶進來,還真的帶對了。」
應向沂找到了兩顆珠子,一顆是仙界分發的辟邪珠,一顆是一殿交給他的,含有洛臻殘念的珠子。
現如今,這兩顆珠子都碎成了兩半。
遲迢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宋燕徊,無聲地嘆了口氣,將他的雙眼合上:「不用看了,是百花之神的珠子救了我們。」
「她是朱雀?」
遲迢捏著那顆珠子打量了一番,聳聳肩:「不知道,我破殼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那時候神界因四族之戰元氣大傷,還失去了天上天的神君,無人在意一個小小的花神。
應向沂挑挑眉:「破殼?」
腦海中浮現出一條白白嫩嫩的小龍從龍蛋里鑽出來,他眼睛一亮,盯著遲迢的眸色深了深。
男龍羞於討論破殼之事,那般奶呼呼的樣子比應向沂在水潭裡撿到他時更加綿軟,實在不威武。
遲迢色厲內荏:「龍族都是破殼而出的,有什麼問題嗎?」
應向沂雙手一攤,似笑非笑:「當然沒問題,只是覺得很可愛,聽起來就可愛得要命。」
遲迢:「……」
應向沂的目光太直白,即使遲鈍如遲迢,也能看出他的不懷好意。
他抿了抿唇,轉移話題:「我依稀記得,書上有記載,百花之神生於神界瑤池畔,似乎和天上天沒有干係。」
應向沂不以為然:「書上的記載,大半都是假的,書上說四族俱滅,到頭來呢,你們每一族都有活下來的。」
「我也不知,其他三族竟也有……」
他假扮成蛇,隱藏身份近千年,生怕引起妖界的動蕩,怎麼也沒想到,世間不僅有他這條漏網之龍。
「原來迢迢是小龍啊,小白龍。」應向沂睨著他,笑意瀲灧,「可比小白蛇可愛多了。」
遲迢一僵:「你剛才叫我什麼?」
應向沂定定地看著他,直到他面上浮起一絲憂慮,才慢條斯理地開口:「迢迢啊,迢迢牽牛星的迢迢,遲迢迢的迢迢。」
遲迢耳根爆紅,清了清嗓子:「咳咳,我不是小孩子了,別這麼叫我。」
「誰說這是叫小孩子的?」應向沂義正辭嚴,「這明明是稱呼自家娘子的。」
遲迢:「……」
兩人一邊插科打諢,一邊檢查了下四周。
雷柱的狂暴力量被四族的力量擋住了,無法繼續攻擊,但它好似變成了密不透風的屏障,將他們禁錮在其中。
遲迢頗有些新奇:「以往都是我關別人,想不到,我也有被關起來的時候。」
應向沂拉住他的手腕,手指合攏成圈,貼著他的腕骨,將手腕裹住:「你若是喜歡,我也可以關著你,像這樣。」
遲迢挑了挑眉:「哦?這是個什麼說法?」
話還沒說出口,應向沂自己先笑開了:「這就是把你關在我的手掌心裡,手掌和心裡。」
太土了,比土味情話還吐。
兩人對視一眼,都樂個不停。
就在這時,應向沂另一隻手中的珠子突然開始發燙,兩顆珠子黏在一起,爆發出一陣詭異的光芒。
遲迢與應向沂被強光一照,下意識閉上眼睛,再睜開時,面前已變了副景象。
霞光紛飛,仙氣繚繞的巨樹下落滿了花瓣,一副冰棺停放在樹下。
遲迢皺緊眉頭:「那不是洛臻的冰棺嗎?」
對鬼魂的抵觸不會在朝夕之間就改變,應向沂心有餘悸,看了看自己的肩膀:「這棺材里不會還有一個洛臻吧?」
遲迢思忖道:「我猜,是有的。」
「你猜對了。」冰棺應聲而開,一個人從裡面坐起來,正是之前見過的洛臻,「沒想到第二十二代青龍生的如此俊俏,就是這張臉,看著就令人生氣。」
遲迢身為龍族後裔,自然清楚化青的事:「比百花之神,還是差遠了。」
洛臻手肘壓在棺材上,撐著下巴:「哪裡差遠了?是樣貌,還是氣人的本事?」
遲迢一臉冷漠,驕傲道:「當然是後者,我比你好看多了。」
洛臻:「……」
應向沂悶笑出聲,撓了撓遲迢的手心。
原本還氣焰囂張懟人的小龍登時紅了耳根,眉眼飛揚。
「嘖嘖嘖,你還真是繼承了那傢伙的一切,長得像不說,性格也一模一樣。」洛臻咬牙切齒,「尤其是這氣人的功夫。」
遲迢與應向沂對視一眼,後者心弦一動:「敢問花神前輩,你口中的「那傢伙」指的是誰?」
洛臻一笑:「你們不是猜到了嗎,神君的心上人,那位名動六界的……藍顏禍水。」
果然。
他曾是別人設計,助神君復活的容器,遲迢與他綁了那段結緣線,自然是為神君心上人準備的。
思及此,應向沂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洛臻彷彿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嘆息道:「別多想,那禍水雖然氣人,倒是個值得敬佩的人,說起來,你這小情郎能活下來,還多虧了他。」
應向沂一愣,恭敬道:「還望前輩將一切告知。」
「也罷,既然見我最後一面的是你們,也是命中有緣。」洛臻笑了笑,端的是萬樹飛花,秀色傾城,「我便為你們解一解惑吧。」
「龍族雖以性淫著稱,但繁衍能力很差。」
說到此處,洛臻故意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打量了遲迢一眼。
雖然是事實,但這話怎麼聽怎麼不舒服,純情男龍又羞又怒:「你看什麼?」
洛臻微笑:「看你一副斷子絕孫的模樣。」
遲迢:「……」
應向沂失笑,安慰道:「好了,你我在一起本就是斷子絕孫的命,除非你想像小兔子那樣……」
「我不想!」遲迢紅著臉,咬牙切齒地喊道,「我最討厭孩子,做夢都想斷子絕孫!」
應向沂意味深長地笑笑:「哦——」
遲迢突然想到那一盒被剪掉第三條腿的紙人,以及自己悲憤欲絕的大半個月,臉黑了又白:「我說的斷子絕孫,是不想要後代,不是我……變成太監。」
應向沂笑笑:「我當然知道,你急什麼?」
遲迢重重地哼了聲,扭過頭去:「別光顧著看戲,你的故事還沒講完呢。」
應向沂看著他堪比霞光的臉,眼裡的笑意更濃。
洛臻聳聳肩,繼續道:「你從降生起就少了一魄,還未破殼,就註定夭折。但你是白龍一族的後代,血脈至純,白龍族曾於危難之際護過神君,為了救他,白龍族的人求上了天上天。」
「世人都道神君有無上的能耐,能活死人,肉白骨,救亡魂。」說到這裡,洛臻有些傷感,「可他並不是無所不能的。」
「為了幫心心念念的小禍水換一副命格,他的力量損耗過多,正在休養,若是出手救你,很可能走火入魔。像他這種境界,一旦走火入魔,不是六界生靈塗炭,就是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遲迢抿了抿唇,偏頭看嚮應向沂,有些不知所措。
應向沂暗嘆一聲,將他攬進懷裡:「這不是你的錯。」
洛臻看著他們兩個相擁,有些失神。
曾幾何時,那兩個人也在這棵樹下,在天上天四處擁抱親吻。
她搖搖頭,有種想哭的衝動:「小禍水截下了消息,托我守著神君,自己跟著白龍族去了妖界。他只說去了解情況,卻沒想到,他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過。」
遲迢心頭一墜,心頭湧上一陣悲戚。
「你天生缺一魄,需得補全才能痊癒,我對個中緣由不清楚,只知道你那一魄,是由他補全的。」她閉了閉眼,有淚水滑落冰棺,砸開一朵花,「他抽了自己的一魄,補全了你,是故你與他樣貌相近,差之無幾。」
遲迢摸了摸自己的臉,手抖個不停:「是他救了我,那便是……我害了他。」
應向沂眉心緊蹙,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安慰。
洛臻撐著棺蓋,從冰棺中跳出來:「他失了一魄,被不知名的人趁機打落冥河,受了煉獄之苦,流火焚燒,我們在三生河找到他的時候,他的魂魄已經快消散了。」
「接下來的事,你們可能聽說過,神君盜來仙花,自廢半身血肉修為,在黃泉之下種下,是為彼岸花。他用這彼岸之花,渡他的心上人過冥河,重回世間。」
洛臻抹了把臉,抬手一揮,便召來萬千花瓣:「那花是我幫他盜的,神界追究此事,欲剔我仙骨,被他攔下了,他為我求了一道火刑。」
「這刑罰怎麼聽起來更重了?」
「沒錯,剔去仙骨只會被貶為凡人,但火刑卻會徹底殺死我。」
應向沂心頭一驚:「你幫了他,他恩將仇報?」
洛臻搖頭,又哭又笑:「當時所有人都是這樣看他的,背地裡說他恩將仇報,但他並未反駁,執意如此。只因我真身並非是仙花,我是鳳凰,若受剔骨之刑,我的身份將公之於眾。」
「你騙了所有人,你並非生自瑤池畔。」非亦所說的話在腦海中閃過,遲迢瞪大了眼睛,「你生自天上天!」
洛臻頷首:「沒錯,我出自天上天,是鳳凰與花神的後代,我繼承了兩種血脈。」
她抬起另一隻手,一簇熾烈的火焰在她的指尖躍動。
左手百花盛開,右手烈火燎原,這才是真正的花神洛臻,來自天上天的神女。
「火刑焚去的只有我的仙花血脈,我體內還有鳳凰的血脈,可浴火重生。天上天的百花仙冢,魔心城的琉璃冰棺,此二者可保我屍身不腐,只待他日乘風歸來。」
應向沂一愣:「可你並不在天上天,你在仙界的雲海秘境,要如何歸來?」
「這雲海秘境,就是百花仙冢。」洛臻笑了笑,「不過我確實醒不過來了。」
應向沂與遲迢對視一眼,心頭巨震:「是剛才,你做了什麼?」
「重天劫雷,他終究還是沒逃過命運,做了身不由己的事。」
洛臻雙手合十,百花灼艷,緋紅一片,正是方才他們見過的漫天凰火。
「長風九萬里,朱雀此時歸,我用這一半鳳凰血脈,焚百花仙冢,渡你們過重天殺劫!」
百花仙冢,鳳凰血脈,她將能助她重生的兩種東西都毀了。
朱雀乘風歸,葬落風雪間。
「為什麼要這樣做?」
應向沂極力控制,但還是抑制不住從心底蔓延的悲傷,不知是神君的影響,還是他自己……也在悲傷。
「因為讓我堅持下去的理由已經沒有了。」
洛臻仍保持著少年時的容顏,十六七歲的年紀,站在漫天的凰火之間,無聲無息地落下淚來。
「我出自天上天,與神君情同兄妹,如今兄長隕去,我已沒有親人了。故交好友一死一瘋魔,這世間,再無我所珍愛的人了。」
——「他生平有三位好友,兩位來自天上天,一位出自冥河底,他們不想居天外,不想守暗河,可終究身不由己。」
應向沂想到神君離去前的囑託,問道:「你可有話,要我帶予你的朋友?」
洛臻搖搖頭:「他會知道的,我在想什麼,他都明白的。」
她頓了頓,又反悔了:「還是帶一句吧,他年紀最小,就告訴他……別哭吧。」
當她被凰火燃盡的時候,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頭頂的四族圖騰爆發出亮光,好似從盾牌化作了利劍,借風之勢起,挾凰火歸來,在陣陣龍吟與虎嘯聲中,擊碎了雷柱。
烽煙消散,周遭寂靜無聲,在一瞬間被夷為平地。
重天殺劫,破!
一殿拎著六殿的衣領,幾個起落,便來到了雷柱中心。
他仰頭看著漫天未散的凰火,那張一本正經的臉上,又出現了雪落時的濃重悲傷。
紛飛的花瓣漂浮在他身邊,落在他眼角,好似一隻手溫柔拂過,揩去了未落的淚。
一殿淚如雨下,聲音嘶啞:「洛臻……」
應向沂和遲迢站在一旁,抱著昏過去的小虎崽,靜靜地佇立著,就像是在默哀。
非亦緩緩走近,側身而立,將骨杖十三盡數擺開:「魔界寸草不生,你一直想看飛花一場,我帶你來看了。只是不知,這一場飛花雪落,是否有你曾看過的美?」
十三根骨杖嗡鳴不止,好似在回應他的話,又好似在奏一段蒼涼的送別悲歌。
應向沂和遲迢對視一眼,後者點點頭,應向沂便上前一步:「一殿,你的兩位故友有話讓我帶給你。」
一殿身形一滯,神色癲狂,竟真有瘋魔之相:「他們說了什麼?」
「那位說,莫惦念,別回頭,天上天送給你了。」
「花神說,讓你別哭。」
一殿閉了閉眼,良久,笑了:「我知道了,故人已逝,也該讓你走自己的路了。」
話音剛落,他便對著應向沂伸出手。
儲物戒中驟然飛出一個木盒,正是進入雲海秘境的時候,一殿給應向沂的見面禮。
木盒被轟碎,露出裡面的花朵,這朵花比尋常彼岸花更大,花枝殷紅,如血一般。
一殿一掌推出,將那朵彼岸花控在手中,白霧紛飛間,他便自己結出一朵相同的彼岸花。
兩朵花漸漸融合在一起,朝著應向沂飛去。
應向沂剛渡完劫,沒有力量反抗,只能被定在原地。
遲迢眼皮一跳,怒喝出聲:「你想做什麼?!」
六殿悄無聲息地落在他面前,擋住他的去路:「冥界的事,妖尊還是別插手的好。」
遲迢揮出一掌:「就憑你,也想攔我?!」
六殿皺了皺眉,想要抵擋,卻被人拉著往後退了一步。
非亦站在他面前,骨杖十三組成一個囚籠,將遲迢鎖在裡面。
遲迢面沉如水:「你要幫著他們?」
「這是哪裡的話,我只是惹怒了六殿小閻羅,來還債罷了。」非亦敲了敲骨杖,嘖嘖道,「況且我也是在幫你,你好好看一看,一殿是要對你那相好不利嗎?」
作者有話說:
有獎競猜,一殿做了什麼?
估計春夢的事得下個篇章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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