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其他人沒有認出應向沂,以為他是來幫遲迢的,又見他身上靈力純粹,頗為痛心。
「閣下身為修道之人,怎能與這種妖孽同流合污!」
「莫不是被矇騙了?閣下修為高深,可不能包庇這魔頭。」
「妖邪最擅長蠱惑人心,看來這又是一位無辜被矇騙的道友。」
「妖尊遲迢濫殺無辜,勾引了一名仙界人士不夠,竟又找了一個人。」
……
話題越來越偏,遲迢氣笑了:「舌頭都不想要了是吧?」
應向沂還在為他方才那句喜歡高興,心情愉悅,聽到他們這樣說,不怒反笑:「諸位可曾聽過一句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世間哪還能找到比妖尊更美的人?」
此言一出,眾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下來,看著應向沂的眼神中帶上了一絲同情。
六界誰人不知,妖尊遲迢以心狠手辣著稱,性情暴戾殘忍更甚其容貌,他尤其不喜別人誇讚他的模樣,更罔論這種□□裸的調戲了。
這位道友怕是命不久矣了。
應向沂揚了揚眉,有些不解:「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他家迢迢分明風華無雙,為什麼沒有人附和他?
應向沂很疑惑,無辜地看了看身旁一臉隱忍的遲迢,壓低聲音:「這群人眼光不好,竟看不出你是一朵傾國傾城的大牡丹。」
遲迢:「那你是風流鬼了?」
應向沂略一思考:「鬼可太丑了,我還是做個被你喜歡的瀟洒郎君吧。」
遲迢又氣又好笑,轉頭看向虎視眈眈的人:「喂,你們,還打不打了?」
應向沂他捨不得揍,只能拿這些人出出氣了。
眾人一時語塞,視線在他們兩個身上來迴轉,有一人沒忍住,疑惑道:「你不先收拾這個調戲你的人嗎?」
應向沂笑笑,朗聲道:「他對我用情至深,哪裡捨得傷害我,再說了,那可不叫調戲,那叫……打情罵俏。」
遲迢暗罵一聲,直接出手,將說話的人打了個半死。
其他人見狀愣了一下,紛紛趕去幫忙,應向沂也追了上去,幫遲迢解決這些人。
以寡敵眾太過吃力,用真身或有勝算,但幕後的兇手還沒找出來,遲迢不想現在就暴露身份。
他深吸一口氣,吼道:「非亦,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非亦哈哈大笑:「來了來了,急什麼。」
「打的這麼凶,小妖尊這是惱羞成怒了啊。」非亦活動了一下手腕,做了個請的手勢,「好歹是一起走的朋友,不幫個忙嗎?」
六殿看向一殿,詢問他是否要出手。
一殿沉吟片刻,垂了眸子:「我與他們不是一路人,至於你想不想去,自己決定就好。」
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的朋友,他那一代的三位好友都不在了,他也沒心力再交朋友了。
非亦揚了揚眉,輕笑:「小閻羅呢?」
六殿遲疑了下:「我與他也不是朋友。」
「那與我呢,是朋友嗎?」非亦抽出兩根骨杖,側身而立,「就當是幫我的忙,我欠小閻羅一個人情。」
說罷,他沒等六殿的回答,率先沖了進去。
一殿已經轉身離開,六殿思索了一下,還是隨著非亦進了戰局。
六殿修為較低,是在冥府十殿閻羅中排最末,打起這些人來,還是綽綽有餘的。
有了他和非亦的加入,戰局的風向很快發生了轉變。
眾人見討不到好處,都萌生了退意。
遲迢手下向來沒有逃走的敵人,他當即要追上去斬草除根,卻被拉住了。
應向沂氣喘吁吁:「放他們一馬吧,我們剛進這秘境,真拼個魚死網破,接下來的路就難走了。」
「說的沒錯,那些人什麼時候殺都行,不急於一時。」晝夜又要更迭了,非亦遙望遠處,嘆道,「方才來的人只佔了所有人的十之八/九,剩下的一二分,或許已經被開膛破肚了,當務之急,是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之前試探過一殿,兩人對兇手的猜測基本一致,清垣的死與他們仙界的自己人脫不了干係。
可能性最大的,是此次突然插手雲海秘境的黎長思。
儘管這位長樞仙君聲望極高,但他怎麼看都不像是正經的修道之人,從保留凡人名姓和地位稱號一事可以看出,他對這些虛物的在乎程度格外高。
再者,清垣是與黎長思和流塵一同進去秘境的,他們身為仙界之人,對雲海秘境本就熟悉,走散的可能性不大。
嫌疑最大的人,就是黎長思與流塵。
黎長思是公認的仙界第一人,十四州州主之首,流塵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殺死清垣,顯然困難極大。
所以可能性最大的結論有兩個:一,他們兩個是一夥的,二,兇手是黎長思。
遲迢頷首,跟著他們離開:「等離開這秘境,他們每個都得死。」
應向沂皺了下眉頭,終究沒有說什麼。
遲迢的性格是經年累月養成的,勸他向善是天方夜譚,況且那些人也要取他的性命。
自衛與防衛過當本就沒有標準的界限,就算有,憑遲迢的性格也不會遵守。
應向沂想了一下就釋然了:「方才打累了吧,迢迢與我說會兒話可好?」
遲迢瞥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說什麼?」
或許是剛換了張臉的緣故,他看著應向沂,總有種莫名的感覺,就像是重新認識了一樣,最初的心動沒變,還如野火燎原,越燒越旺。
「說說你怎麼一直盯著我看。」應向沂似笑非笑,「迢迢,我好看嗎?」
遲迢被他突如其來的直白問住了,再加上「迢迢」聽上去和「條條」太像,他恍惚間有種錯覺,好似自己又被應向沂當成了小蛇。
不過說起這個條條,他們進來雲海秘境也有一段時間了,應向沂那麼在意條條,竟然從未提起過。
遲迢撇了撇嘴,站在條條的立場上,有種失寵了的氣悶。
應向沂習慣了他偶爾的出神,捏了捏他的手,將他的注意力重新拉到自己身上:「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遲迢抬頭:「什麼?」
應向沂一本正經:「你方才答應了要嫁給我,做我的小娘子,給我生小兔崽子。」
遲迢:「……」
再一再二不再三,忍無可忍的男龍最終還是對不著調的心上人伸出了手。
六殿興緻勃勃:「他們終於反目成仇了?」
非亦啞口無言,呼嚕了一把他的腦袋:「什麼反目成仇,明明是打情罵俏,你見過遲迢下那麼輕的手嗎?」
經他一提醒,六殿也看出了幾分端倪:「墜入情網的人可真無聊,要是讓其他閻羅看到,肯定就不會想與遲迢交朋友了。」
冥界以地位和武力為尊,遲迢單挑十殿閻羅,雖敗猶榮,閻羅中大半對他的印象還不錯。
非亦眼神微動:「那你呢,你也想與他交朋友嗎?」
六殿一臉驚悚:「你在說什麼鬼話,我是瘋了才會想和你們這種魔頭扯到一起。」
非亦:「……」
魔尊很委屈,說妖尊那魔頭,怎麼還能扯到他自己身上?
突破境界以換了張臉收場,應向沂堪堪接受了,但對其中的緣由還很好奇。
在追蹤兇手之前,他決定先從一殿入手,弄清楚發生的事情。
猜到他們的來意,一殿主動道:「有疑問?」
應向沂頷首:「那位神君告訴我,他的故友知道一切緣由,還望一殿為我們解惑。」
從換回臉來之後,一殿對他的態度冷淡了很多,應向沂心裡清楚,之前他也算是做了神君的「替身」。
站在一殿的角度上,定然希望神君能夠奪了他的身體重生,更不必說洛臻為了救他們,失去了涅槃的機會。
一殿會怨恨他們,實屬正常。
應向沂做好了被拒絕的心理準備,但一殿卻意外的好說話:「有什麼想知道的,就問吧。」
大抵是故人千載未歸,那些事情一直壓在他一個人心裡,從前是不能說,而今一切都結束了,很想找人傾訴。
應向沂斟酌片刻,問了個最好奇的事:「我來到這裡,是因為你們復活神君的緣故嗎?」
他沒把自己可能被取而代之的事說出來,既是給一殿留了面子,也是不想讓遲迢動怒。
「是也不是,那只是其中一個原因。」一殿頓了頓,長嘆一聲,「你或許不相信,但我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逼迫你,我只是儘力而為,最終的結果從來都不掌握在我手裡。」
應向沂明白他的意思,於情,他希望朋友復活,於理,他保留了應有的風度,選擇順其自然。
如若不是時間不對,走的路也不同,他很願意和一殿,以及洛臻等人成為朋友。
「六界異動,我只知道與你的出現有關,更詳細的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一隻手在推動這一切。」
應向沂皺了下眉頭,不太習慣這種以一己之力讓天下動蕩的高調:「那你認為,這隻手希望你的計劃完成嗎?」
在幕後的那個人,希望神君復活嗎?
應向沂有預感,這件事很重要。
一殿仔細思考了一會兒,搖搖頭:「我也不能確定,在我的印象里,他並未阻止過我的計劃,甚至還有所幫助,但我總覺得他並不想看到那種結果。」
應向沂微嘆:「本以為能暫告一段落,不曾想,事情竟然才剛剛開始。」
見他沒有要問的了,非亦順勢開了口:「當年那位隕落,事情傳的沸沸揚揚,唯獨沒有個準確的說法,一殿可知曉內情?」
六殿好奇道:「還有宋燕徊,他怎麼會在我們冥界?」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事情要從四族之戰開始前說起,那時彼岸花還沒有開遍黃泉之下,我們每個人都好好的活在世上,沒有身不由己……」
作者有話說:
二更晚點。
寫神君的故事有點上頭,搞了個風格類似的文案,奇奇怪怪的修仙江湖,求個收藏呀——
《神說不可說》
攬星河失憶了,他從沉棺中醒來,發現自己漂在一片海上。
四處看不到岸,好在棺材防水。
努力上岸的第一天,來了十多個和尚,一言不發就開打,結果殺他不成反被他揍。
努力上岸的第二天,來了一個啞巴蒙面人,左手棺材右手他,不僅將他帶上了岸,還給他留了一袋銀子。
上岸第一天,他遇到一個騙人的算命先生。
上岸第二天,他遇到一個騙財的和尚。
上岸第三天,他遇到一個騙色的道士。
被窮困三人賴上的攬星河:「跟著我很危險,會死人的。」
三人不信:「我們不怕死。」
當天下午,來了一個殺他們的人。
第二天,來了兩個。
……
第n天,來了一群。
逃命聯盟就此成立;
三人:……
攬星河:。
本想做個騙子,奈何上天讓我用命表演誠實。
途徑滄雪峰、白玉京、葯殺谷……本以為是一路逃亡,最後才發現,這是一條名動天下的成神之路。
【裝x版文案】
「我要江河停歇,山嶽俯首。神魔長跪四野,星罡頌歌八方。這世間佛陀不渡,萬物當為我臣服。」
●1v1,HE。
●群像,主cp:攬星河×相黎,絕世美人桀驁攻×隱藏瘋子雙標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