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白馬將軍——龐德

龐德，字令明，雍州南安郡狟道縣人，約在初平年間，年少為郡吏州從事，后從馬騰討羌氐有功，遷至校尉。

龐德早年擔任過郡吏、州從事一類的小地方官，可能也是當地的小貴族出身，到了190年，跟隨當時的征西將軍馬騰，征討在涼州造反的氐、羌等少數民族，「數有功」，於是升任校尉。馬騰入朝做衛尉后，龐德便留在了馬超身邊，此後就一直跟隨馬超轉戰於西北地區。馬超替張魯出兵救西川，龐德因病沒能隨行，陰差陽錯，原來一起浴血的兩人從此徹底分手，成了敵對的雙方：馬超蒙冤投了劉備，龐德中計降了曹操。建安二十三年冬，龐德率軍和曹仁一起征討宛城的侯音、衛開之亂，平亂后就留在了曹仁身邊，與關羽軍作戰，當時因為龐德愛騎白馬，又驍勇無比，被蜀漢軍隊稱為白馬將軍，和公孫瓚的名頭一樣。

龐德恰恰是和關羽一樣超自信的人，他入曹營之後急於立功，曹操指定於禁為主將去救樊城，龐德自告奮勇作先鋒，汜水關之戰後，不論哪方將領，一聽到關羽的名字，都是先怯三分——文丑吃的就是怯陣的虧。可這龐德一點不懼，向曹操承包這個項目時，他給自己定下的指標是「生擒關某，獻於麾下」，並聲言自己這一戰將摧毀關羽三十年來建立的聲望，當然，他也考慮到失敗的可能，囑咐好家人他若戰死當怎樣怎樣。但他給自己把氣鼓得百分之二百地足，還讓人抬著棺材上陣，對敵方表示死戰的決心。龐德和關羽交戰了100多個回合后，兩人精神倍長，兩軍看得痴獃，我們可以看出，這場戰鬥異常激烈且精彩，兩位虎將更是全身心投入到了這場戰鬥中。

曹仁為了配合于禁的援軍，派龐德出城，在樊城北十里的地方紮營，當時一連下了半個月的雨，關羽趁漢水暴漲猛攻曹軍——這就是著名的關羽水淹七軍。于禁當時就投降了，可是龐德沒有，他率眾爬上壩堤，「被甲持弓，箭不虛發」，表現了一代神射手的風範，他又斬殺了手下打算投降的幾個將領，表示誓死效忠，大半天過去了，龐德「矢盡」，短兵相接后，還打算乘小船回曹仁營，結果翻船，被關羽生擒。

這裡有個疑問：馬超是他故主，沒聽說二人有過不愉快，馬超降了明主劉備，他為何不像關羽找劉備那樣，去尋馬超呢，他的堂兄龐柔也在劉備手下幹活，他投降蜀漢是非常自然的，為何被擒后不投降，還和關羽對罵，這不找死嗎？我們可以推想，龐德從小的人生信條是，寧肯轟轟烈烈地死，也不默默無聞地生，他早年追隨馬超，發現馬超有勇無謀，但在偏遠的西涼找不到更好的單位，只好暫且跟從，等待時機。後來隨馬超投張魯，他又發現張魯也成不了大事，龐德降孟德不降玄德，還是因為覺得孟德更能成大事，如果去投西蜀，一是曹操不會輕易放行，他與馬超的關係又不及關羽之與劉備，他沒有那種動力，再者他因為醉后殺了嫂嫂，他哥哥龐柔記恨他，不便與也在西川的哥哥同殿稱臣，還有一點：他原是馬超手下，馬超列五虎將，關羽勉強認可，龐德到了那裡，晉身一線戰將的可能渺茫。

為儘快建立功名，他選擇了挑戰名聲最大的關羽，他盡忠后，得到朝延很高的禮遇褒揚，其故里獂道縣也應有專祠紀念，而紅山頭祠宇以「白馬將軍」命名，正是地方官府及民眾對其欽佩有加永誌不忘的表徵。隴西的近鄰武山縣的大部，漢魏時代屬獂道轄地，武山縣誌記載，在今四門鄉新莊村有龐德墓，立有墓碑，還有龐家花園、龐德上馬石等遺迹，2000年4月，四門鄉政府在該村洛禮公路旁重新豎立「龐德故里」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