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

第53章 第 53 章

吳曉夢也不是生氣,她就是害羞,自己和陸韞還沒結婚呢,他怎麼能在別人面前叫自己媳婦,叫人多難為情。

陸韞拉住她的手,連忙認錯,「我錯了,別生氣了。」

吳曉夢下意識地解釋,「我沒有生氣,你怎麼當著外人面這樣叫我啊。」

陸韞笑了起來,「當著外人的面不能叫,私底下可以是不是?」

吳曉夢臉更紅了,扭過頭,「私底下也不能叫!」

陸韞拉住她,輕聲哄道:「我知道了...媳婦。」

吳曉夢害羞地跺了跺腳,「都說了不能叫!」

陸韞看她紅著臉的模樣,心裡真是愛慘了,掩著笑拉住她,輕輕地用手指撓了撓她的掌心,沒再逗她,「我們去買皮尺吧,明天我看一下能不能幫你把縫紉機弄來。」

兩人去買了東西回來,在門口的時候撞見房東,帶著一個小姑娘,看樣子是她的女兒,房子是陸韞找的,所以房東也認識他,「小陸啊,你們這是出去來了?」

房東姓郭,看著四十來歲,戴個金絲眼鏡,看著是個文化人,陸韞笑道:「是的,阿姨。」

郭阿姨看了他們一眼,看模樣這兩人應該是情侶,不然這姓吳的女租客不會跟她兩個哥哥租在這裡,據她所知,陸韞就在旁邊的大雜院租了房子,那邊沒有空房了,這才找到她這來。

跟在郭阿姨身後的小姑娘看著比吳曉夢還小不少,十五六歲的樣子,目光一直害羞地在陸韞臉上來迴轉。

吳曉夢看到了也當沒有看到。

吳能富他們已經徹底將家打掃乾淨,吳曉夢拿著皮尺幫陸韞量了尺寸,又想要幫陸韞量身高。

陸韞當然知道自己多高,但是為了配合吳曉夢,他也沒直接報出身高來,腳尖踩著皮尺,吳曉夢弄了張凳子放在陸韞跟前,站在凳子上才能量得到。

陸韞怕她摔了,伸手扶住她的腰,之前就知道她腰細,今天這樣一握,感覺更真實,她的腰細得好像用手都能折斷。

吳曉夢盯著皮尺上的數字,感嘆道:「你竟然有183。」

陸韞的真實身高是184,用皮尺量差了一公分,看著吳曉夢吃驚的臉,陸韞不覺有趣,「你第一天認識我啊?」

吳曉夢美滋滋的,笑道:「高點壯點好啊。」

陸韞聽出了她的潛在意思,雙手直接將她摟了起來,舉高,這一下太過突然,嚇得吳曉夢低低地驚呼了一聲,隨即失重感傳來,但因為腰間的雙手非常有力量,反應過來之後就一點也不害怕了。

陸韞甚至舉著她轉了兩圈才將人放了下來,自豪地笑道:「怎麼樣,夠壯吧?」

外面的吳能富兄弟聽到動靜,趕了進來,見兩人好端端的,「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我就是看到了個蟑螂,陸韞已經踩死了。」

吳能富撓了撓頭,「可能是有,我們打掃衛生的時候還看到了呢。」

陸韞看著她因為撒謊而微紅的臉頰,輕笑了一聲。

吳曉夢瞪了他一眼,羞惱地趕人,「尺寸也量了,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

陸韞就住在隔壁,也就是幾步路的事,此時明明才六點過,遠遠還不到回家的時候,便磨著不願意走,剛好吳能富也想跟他聊聊,幾人就去外面說話去了,吳曉夢也不是誠心要趕他走,沒出去,坐在房間里開始琢磨西裝的款式。

明天還得抽空去挑布料。

房東一家也住在這個院里,這個院子很大,正屋一共五間,仿照四合院,但房子的材料並不是木頭,而是磚砌的,房東家應該是有人在廠里做領導,才能分到五間大房。他們並不公用一個廚房,吳曉夢他們現在用的這個廚房應該是房東為了好出租重新修起來的,在轉角位置硬生生擠出了這麼個位置,所以很小。

東面住著一對夫妻,西面空出來了,似乎還沒來得及租出去。不過西面不是房東的房子。

吳曉夢記得這一片鋼鐵廠的老房子,在九十年代初就拆遷了,規劃了一個大型商圈在此,要是有機會,吳曉夢想在這裡買幾間房。

院子里支著張桌子,陸韞他們就坐在這裡聊天,吳能富聽陸韞說起他在深圳的經歷,一臉的驚嘆,誰能想到陸韞竟然是白手起家。但陸韞只是含糊地說自己在深圳開了工廠,具體規模多大,他沒說。

吳能富和陸韞說得火熱,吳能文只是靜靜地聽著,沒怎麼插言。

他們都沒注意到西邊一間窗戶後面有雙窺視的眼睛。

「我工作需要,會申請一部電話,這兩天大概就能來安裝了,以後你們要是有需要要打電話就來我那裡。」

吳曉夢伏在桌上寫寫畫畫,她只能畫出一個大概的雛形,具體的樣式在腦海里過了一遍。

聊到夜深,陸韞告辭回去了,臨走時,他跟吳曉夢打了招呼,深圳那邊有工作需要自己親自去處理,他要出幾天差,會在食品工廠開業之前趕回來。

天都黑透了,林峰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出租房內,他已經放棄了繼續參加高考的想法。之前他一直將心思都放在學業上,家裡的地都荒廢了,張梅是個爛貨,也不種地,眼看著家裡沒錢沒糧,一家人就要吃不上飯,李峰就進城來想找個事做。

本來以為他高中學歷是很好找工作的,但沒想到現在城裡找工作不僅要學歷,還要關係,也有些只看學歷的,但是工資低得出奇,林峰看不上。

出租房裡冷鍋冷灶,他走了一天,不得不拖著疲憊的身體去給自己下了碗面。不由得越發想起吳曉夢的好來,要是吳曉夢沒離開,家裡家外有她支撐著,自己再拼一年都行。她在的時候,到了飯點隨時有熱湯熱飯,家裡幾個孩子也收拾得乾乾淨淨,哪像現在家裡又臟又亂,幾個孩子髒得沒眼看,都生了虱子。

何況他聽說吳曉夢他們現在幾兄妹在做生意,做得風生水起,都在盤了鋪子了。要是能將人哄得回心轉意,他就不用為生活發愁了。

這樣一想,林峰更加堅定了要將吳曉夢哄回來。

林峰猜測吳曉夢他們也在這一片租了房子,就是不知道在哪一處。李峰坐在冰冷的床上,不覺回想起今天他在一家酒店門口看到的一幕,他當時正要進去詢問招不招人,在門口的時候撞見一個綠裙子的女人挽著一個中年男人的胳膊從裡面出來,乍一眼林峰沒在意,都穿過玻璃門了,他才反應過來那個女人跟他前妻韓茹長得很像,等追出來,他們已經坐著轎車走了。

林峰一遍遍回想那個場景,不能確定那女人到底是不是韓茹,當年他追到首都機場,親眼看到韓茹進了國外航班的登機通道,兩年多時間過去了,她一個電話一封信都沒來過。

想起前妻,林峰心情更加低落,他內心感情很複雜,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對韓茹是什麼感情,或許愛恨都有。

第二天,林峰繼續找工作,有一些工廠招臨時普通,待遇比正式員工第一半,他不願意去,他一個高中文憑的人,怎麼樣都得找個坐辦公室的工作。

又失望地從一家工廠走出來,林峰頹喪地遊走,接連的打擊讓他幾乎失去信心了,到蓮花路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到了中午十分,他注意到路中段有家店生意很好,一眼看進去,外牆玻璃明凈透亮,裡面燈光亮堂堂的,原木色的桌椅很好看,店裡已經坐滿了人,門口還等著不少。

林峰看到這樣高端的裝修,本來不打算進去,看到門口有個招牌啟示,待遇四十塊一個月,比工廠還高十塊錢,他猶豫了很久,放下了可憐的讀書人的尊嚴,走了進去,再不找一個工作,他身上的錢就要用完了。

一走進店,一個很熟悉的人迎了過來,他忙著給顧客分發點菜單,都沒有看他,「不好意思,顧客,我們需要拿號等的。」

「能...能富?」

聽到對方叫出他的名字,吳能富百忙之中抬起頭來,看到是林峰,笑臉頓時拉了下來,一言不發地將人往外面拉,一直拉出店外十來米,吳能富才將人往地上一搡,冷著臉說道:「你來做什麼?」

林峰擠出笑容,「能富,我來看看你姐。」

吳能富嗤之以鼻,「林峰,我姐現在過得很好,掙了大錢不說,還找了個比你條件好一千倍的對象,你現在後悔晚了,別來這一套噁心人,趕緊滾吧!」

吳能富這話像是晴天霹靂將林峰驚呆當場,這才幾個月,吳曉夢這麼快就找好下家了?

「我不相信!吳曉夢離過婚,怎麼可能會有人要她!」林峰一瞬間想通,吳能富肯定是故意這樣說來騙他的。

「我跟你姐是有感情的,她以為我生不了孩子了所以才決定要離開我,我已經打聽好了,有黑診所可以做解扎手術,只要她回心轉意,我馬上就能去做手術,以後一樣可以生孩子的。」

吳能富愣了愣,當時吳曉夢確實是以他無法生育的理由提出的離婚,現在林峰能生育了...隨即他反應過來,就算林峰現在能生育了,兩人也回不去了,林峰條件這樣差,當時吳曉夢是腦子不清楚才會嫁給他,現在好不容易脫離了那個家,他們一家人的日子也越過越好,且吳曉夢現在又有了陸韞這麼好的對象,傻子才會選擇回去。

「行了,林峰,你趁早死心吧,我姐是好馬不吃回頭草,你們已經結束了,知道嗎?以後各家過各家的日子,互不相干。」

林峰注意到吳能富遲疑那片刻還以為他是在考慮這件事,吳能富雖然不是吳曉夢,但他的態度大概率代表了吳家和吳曉夢的態度,看來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林峰以退為進,「我看到你們門面在招人,你看我行不行?我很勤快的,我甚至可以不要工錢!」

吳能富『呸』了一聲,「我忙得很,沒工夫跟你瞎扯,行了,林峰,你要是痛快點別再糾纏,我還當你是個男人,你是不是看到我們家現在日子紅火了,才想貼上來的?」

這一句話就讓林峰羞得紅了臉,雖然他心裡確實也抱著這個想法,但是被人當面揭穿,面子還是過不去,「我是為了你姐好!這個年代,離婚的女人能有什麼好結果,還不如就跟我好好過日子,我一定會對她好的!」

吳能富不想理他了,轉身往回走。林峰想跟上去,被人家這樣當眾羞辱,到底抹不開面子,只好餓著肚子等在外面,想等吳曉夢出門的時候,親自跟她說一說。

林峰站在外面等,看到一輛三輪車停在了路邊,上面坐著一個看著面熟的男人,他朝店裡張望片刻,臉色有些焦急,似乎看到了什麼人,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下了三輪車往店裡去。

林峰看到三輪車裡裝了不少東西,用籮筐裝著,他湊過去看了一眼,是一根根細細的竹籤,好幾籮筐,看著起碼得幾千上萬根。

不多時,吳能富就跟那人走了出來,林峰突然想起來,這人應該是吳能富他們村上的。

「怎麼這麼多?」吳能富看了一眼,疑惑地問道。

吳能學摸了摸頭,「不少人在你家削竹籤呢,這還是其中一部分呢,還有一些沒拉過來。」

吳能富有些迷糊了,「很多人在我家削竹籤?」

「是啊,不少人呢。我媽都去你家削竹籤去了。」吳能學笑道,「能富哥,這裡是一萬二千根簽,你點一下。」

「怎麼會這麼多,不是昨天才送了一批上來嗎?」吳能富算了算,三天的量頂多不超過兩千吧,怎麼會一下來了這麼多。

「這不是你們託人帶話回去說竹籤不夠供應了嗎?叔他們就招了些人在你家削竹籤,一塊五一百根。」

吳能富他們現在的生意比以前好了不少,按之前那幾個老人削的竹籤確實不夠用了,所以他們帶話回去,多找兩人削竹籤,但也用不著這麼多啊,他們現在一天穩定能賣個三四千根竹籤,吳曉夢不用回收的竹籤,所以每天都是用新的竹籤串,幾個老人每天只能削不到一千根。

「有多少人啊,一天能削這麼多出來。」

吳能學算了算,「一天可能得有五六十個人吧,你們家都坐不下這麼多人,不少人都是自己在家削了送過來的。」

一個年輕人一天能削五六百根竹籤,老人的手腳要慢點,頂多能削個兩百根。

吳能富皺了皺眉,「這事我得跟我二姐說一下,她估計都還不知道。」

接著林峰就看到吳能富進店去了,沒多久吳曉夢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得知他們竟然找了這麼多人,還以為是爸媽沒理解自己的意思,對吳能學說道:「能學,你回去之後跟我爸媽說一下,我們一天頂多只需要三四千根竹籤,根本就用不了這麼多,人也太多了,而且我的意思是盡量幫助村裡的孤寡老人們,讓他們能掙個生活費。」

吳能學說道:「你們還不知道吧,昨天我叔把消息放出去之後,不少人都提著東西來你們家,不少人都是親戚,我估計叔是不好將人拒之門外,才答應了下來吧,消息越傳越廣,人也就越來越多了。前面的人都收了下來,後面的人總不能拒絕吧。」

吳曉夢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她想了想,對吳能學說道:「這竹籤我們先瘦下來,你也不用傳話了,我們今晚上回家去一趟。」

吳能學撓了撓腦袋,看著吳曉夢不好意思地說道:「曉夢姐,我以後能不能專門幫你們送貨啊?」

吳曉夢很快反應過來,他說的送貨是送竹籤,他們每天要用這麼多竹籤,而且需要新削出來的,確實需要個人來送。吳能學比吳能富還小,以前接觸不多,看著還是挺本分。

吳曉夢笑道:「行啊,每天送一趟竹籤,一個月給你開二十塊錢,你看怎麼樣。」

吳能學一口就答應了下來,他送一趟貨來回也就不到兩個小時,其他時間還能做別的事情,而且這工作這樣輕鬆,二十塊也是別人求之不得的工作,還好他機靈,今天跟他建國叔討了這份差事。

吳能學心滿意足地走了,吳曉夢皺著眉往店裡走,早上也有不少人來應聘,吳曉夢大致聊了聊,沒有特別滿意的。

「曉夢!」旁邊傳來一個耳熟的聲音,吳曉夢抬頭看去,是林峰。

吳能富率先擋在吳曉夢面前,指著林峰罵道:「林峰,你什麼意思啊,沒臉沒皮了是吧,讓你走你聽不見嗎?」

吳曉夢也不想理會這人,轉身就往店裡走,現在確實很忙,人手太少了,早上他們要起得非常早來備菜,上午十點鐘才能開門營業。

林峰沒能跟吳曉夢說上話,被吳能富攔住了。

「我警告你林峰,趕緊走,以後別再出現在我們面前!」吳能富警告般地揮了揮拳頭,瞪了林峰一眼,轉身回了店。

吳曉夢忙得很快就將林峰拋到了腦後,太忙了,他們人手嚴重不足,容不得她細挑慢選,下午來了兩個人應聘,她的條件之一是僅限女人,來的兩個女人看著三十多歲,穿著挺樸素。

吳曉夢抽出空來面試,先打量了對方,先看了看對方的穿著,兩人都穿著樸素,但是其中一個明顯乾淨很多,衣服都洗得發白了,連布鞋都是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在她面試另外一個的時候,這個女人非常勤快地主動幫忙收拾桌子,這一下就獲得了吳曉夢的青睞,在這之前,可沒有一個人有這樣勤快的覺悟。

暫時定下來的這個女人姓關,身材清瘦,手腳非常麻利,就是本城人,家也不算遠,每天能回家睡覺。

吳曉夢跟她說好了每天的上班時間是早上六點鐘,買菜是吳能富兄弟倆早早起來去菜市場採購最新鮮的食材,大概從六點鐘開始他們就要處理食材了,因為上班時間長,所以工資也加了不少,對此玉琴也沒有什麼意見。

當天女人就開始上班了,這個時候並不需要辦理健康證,面試過了就直接可以上崗。

到了七點鐘,炸串賣完了,吳曉夢他們就提前關了門,因為要回一趟老家。

玉琴好久沒有看到兒子,也提出要跟他們一起回去。

現在已經初冬,晚上有些冷了,吳能富沒穿太多衣服,冷得瑟瑟發抖,不由得感慨,「要是陸大哥在就好了,他的轎車好溫暖。」

吳曉夢笑道:「轎車再溫暖也是別人的啊,我們一起加油,爭取過兩年也買上一輛小轎車!」

吳能富哈哈笑道:「二姐說得對,咱們現在已經將鋪子都買下來了,再奮鬥兩年,轎車也不是問題。」

差不多八點半,幾人到家了。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院子里燈火通明,人影綽綽,吳曉夢仔細一看,好傢夥,差不多得有二十多個擠擠挨挨地坐在他家院子里在賣力地削竹籤呢,看到吳曉夢他們回來,全都站起來打招呼。

「曉夢,能富你們回來了啊!」

「能文,這回你們真是掙了大錢了啊,還帶著鄉親們一起掙錢,真是好樣的,鄉親們不會忘記你們的!」

吳曉夢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這女人就是她三嬸,最愛貪小便宜的性子,也不是知恩圖報的人啊,一看到他們就趕忙給他們帶上高帽子,估計他們也知道人太多了,吳曉夢他們回來肯定是要裁些人出去的,這樣一頂高帽子戴上,吳曉夢他們就不好意思了。

吳曉夢冷淡地說道:「也是掙點辛苦錢而已。」

張玉蘭聽到動靜從火屋裡走了出來,手上還拿著柴刀,顯然她也在幫著一起削竹籤。看到吳曉夢,露出了心虛的表情,顯然她也知道人太多了。

等吳曉夢他們進了火屋,一家人坐了下來,吳曉夢才問道:「怎麼弄了這麼多人,大晚上還在削?」

「這不是家裡有你們擺攤用的那個燈泡嗎?那個亮,他們就都在這裡削了。」

「我不是說了找一些孤寡老人來幫忙削就行了嗎?找這麼多身強力壯的做什麼?一天削一萬多根!我們那個鋪子也賣不了這麼多根啊!」

張玉蘭說道:「那都是親戚啊,聽說咱們要找削竹籤的人,都來找我和你爸說情,大家都是親戚,別的忙幫不上也就算了,這個忙咱們能幫的啊,我和你爸就做主同意了。」

吳曉夢問道:「他們這樣沒日沒夜的削,一天能削多少根?」

「那起碼也有一萬四五。」

吳曉夢倒吸了一口氣,「一萬四五,我們用不了這麼多啊!削了的就算了,還是按我說的那個,身強力壯的在哪裡找不到事情做,還用得著來做這個嗎?我的初衷是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找個事情做,能掙點錢。就算不這樣,那也用不著這麼多人,頂多再招個十個人就行了。」

「現在得有四五十個人。全都是沾親帶故的,這要是真的將人全部都叫走,得罪的人就太多了啊。」吳建國擔憂道。

吳能富直來直往,埋怨起來,「媽,你平時也是明事理的啊,怎麼弄了這麼大堆人!」

張玉蘭看了吳建國一眼,沒說這個是吳建國的主意。吳建國窩囊了一輩子,現在終於揚眉吐氣了,這麼多人提著禮來奉承他,捧得他飄飄然的,一下就答應下來了,最開始沒那麼多人,慢慢的就越來越多了。

吳建國心虛地說道:「要不讓他們做一段時間再說吧,人家這才削了兩天呢,就讓人家不做了,確實太得罪人了。」

吳曉夢沒說話,吳能富跳出來唱黑臉,「這怎麼行,削這麼多竹籤出來我們也用不完啊。」

吳建國小聲地說道:「用不完又不會壞,放著唄。」

吳曉夢看出吳建國的心思,「請佛容易送佛難,讓他們嘗到甜頭之後讓他們走,估計跟不好說。」

張玉蘭也知道吳建國的心思,吳家當年多窮,多被人瞧不起,就像富貴要還鄉一樣,吳建國也是想跟當年那些看不起吳家的人炫耀。這才做了兩天就遣走,這不是讓吳建國丟臉面嗎?也支持吳建國的想法。

「你爸說得對,我看不如這樣,讓這些人做一個月,我們先跟人說好,就只做一個月,做完就不做了,提前說好,到時候誰都沒有異議。」

吳能富沒能理解,還想說話,吳曉夢說道:「如果像你們說的這樣做的話,一個月大概能削三十多萬跟竹籤,削完之後大概能夠我們用兩三個月,兩三個月之後還是不夠用了,到時候大伯他們削的竹籤也不夠我們用,又要重新找人削,到時候這些人聽到消息還是會找上門來,到時候你們怎麼應對人家?」

張玉蘭愣住,吳建國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吳曉夢低聲說道:「所以說,你們明天就跟他們說清楚,說帶話的人沒有說清楚,其實我們只需要十個人,生活沒有保障的老人優先,留十四五個都可以。這樣是最好的。」

吳能富連連點頭,「二姐說得對。」

張玉蘭想了想,確實和吳曉夢說的一樣,也就同意了。

他們在家休息了一晚,村裡人一直在她家待到晚上十點鐘才走。其實所有人的生活都不容易,想掙點錢來改善家裡的生活這個想法沒有錯,只是吳曉夢他們確實用不了這麼多人。

次日吳曉夢他們凌晨三點鐘就走了,要趕在五點鐘之前去菜市場採購,才能採購到最好最新鮮的食材。

吳建國想了一晚上自己要怎麼跟人交代這件事情,等吳曉夢他們走後,早上親戚們來的時候,吳建國還是按照吳曉夢他們的意思說了,只留下十五個人,還是孤寡老人優先,剩下的就招家庭很困難的。

吳建國本來以為自己會遭受謾罵,沒想到除了一兩個人埋怨,其他人只是失望,還誇吳家善良,畢竟他們做的事情鄉親們都是看在眼裡的。

吳建國意外之餘不由得感動,「以後我們吳家要是還有什麼能幫上大家的機會,一定會優先想到大家的。」

其他人都走了,張玉蘭的親妹子張玉菊跑到火屋來找張玉蘭說情,「姐,咱們可是親姐妹,這樣好的事情怎麼能便宜別人,不想到自家姐妹呢?」

張玉蘭無奈地說道:「這個生意是年輕人做的,決定也是他們做的,曉夢說那些孤寡無依的老人太可憐了,所以說先招他們。」

張玉菊磨了半天,張玉蘭還是不肯鬆手,也不失望,搓了搓手,「大姐,你侄兒年紀到了,我給她相了門親事,姑娘那邊說要四百塊彩禮,你知道我們家情況的,一下子哪裡拿得出這麼多錢,你看,能不能借我四百塊錢,等我寬裕了就還給你。」

張玉蘭也沒多想,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子,又是親侄兒要結婚,「姑娘人怎麼樣,娶妻娶賢,還是要多看看人品。」

張玉菊笑開了花,「人模樣是頂頂好的,我看著比曉夢還水靈呢,就是彩禮要得高,想當初曉夢嫁到林家的時候才二十塊錢彩禮,這個要四百,貴了多少倍呢。」

她語氣好像要的彩禮多,這個媳婦就比吳曉夢金貴,而且吳曉夢現在都離婚了,她還刻意提這個事情,讓人心裡不舒服。

張玉蘭就說道:「再水靈的姑娘,要四百彩禮還是有點過了,我看啊,你不如就再看看,要四百彩禮的人家估計不怎麼樣,尋常人家誰敢張口要這麼多,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我看啊,頂多八十。咱們這邊不都是八十嗎?」

張玉菊不高興了,「你家李紅不也是二百彩禮取回來的?當初你還上我家借錢呢。」

說到這個,張玉菊有些心虛,當初張玉蘭是上她嫁借錢了,但她假裝沒有錢,一分錢都沒借。

她不提這個也就算了,一提張玉蘭想起來了,當初她娶媳婦的時候張玉菊都沒有借過錢,現在她娶媳婦就跑來她這借錢來了,對方要四百塊,她一毛錢不出,全想從她這借,這想得也太便宜了!

「我家裡也沒有多少錢,曉夢他們盤這個鋪子花了不少錢呢,現在只剩幾十塊了。」

張玉菊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這怎麼可能,我可是聽說曉夢他們一天能掙一百多塊的!四百塊總拿得出來吧。」

「那是孩子掙的錢,又不交給我們。他們開店也從家裡拿了些錢,確實沒有錢了。這樣吧,我借你二十塊錢。」

張玉菊不肯,那個姑娘家其實要的是二百彩禮,他們咬咬牙,也能湊出來,但是想到姐姐家發了大財,這個便宜不佔白不佔,這才跟她獅子大張口,讓張玉蘭借四百塊,這錢她打定主意不還了。

磨了張玉蘭半天,張玉蘭也不肯鬆口。

張玉菊想了想,拿著張玉蘭借的那二十塊錢走了,她沒有回家,而是來了城裡,她知道吳曉夢他們的店鋪在哪裡,張玉蘭沒有錢,乾脆去找吳曉夢他們借錢去。

張玉菊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店鋪,生意非常火紅,吃東西的客人多到要排隊,張玉菊張大了嘴,「乖乖,這得掙多少錢啊!」

進店找到吳曉夢,直截了當地說出了來意。

吳曉夢還記得當年張玉蘭帶著自己去這個三姨媽家做客的時候,她們一家人是怎樣一副嫌惡的嘴臉,好像她們母女是上門要飯去了。

「三姨媽,你說什麼?借錢?」

張玉菊笑道:「曉夢現在可是真的出息了啊,回頭三姨就給你介紹一個好對象,你偉子哥要娶老婆了,姑娘家非得要四百塊錢,彩禮還差點。」

「差多少啊?」

「四百。」

吳曉夢笑了,「感情你不是借錢來了,你是將偉子哥過繼給我們來了,讓我們幫他娶媳婦唄。彩禮四百塊,你就借四百。三姨,我說話直,有錢就娶老婆,沒錢就打光棍,借錢娶老婆不用還嗎?」

張玉菊臉色倏地變了,「曉夢,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我可是你三姨!」

吳曉夢笑道:「我這樣說話你就覺得難聽了,當年你們一家人說的話可比這個難聽太多了,三姨,我沒有錢借給你,我就算有這四百塊錢,我也願意放在銀行生利息,也不願意借給你們這種理直氣壯找人借錢的人。」

將張玉菊氣走,吳曉夢若有所思,之前就有人來找他們家借過錢,有的人是真的困難,有的人是想佔便宜。主要是吳建國借了不少出去,說是抹不開面子。

隨著他們的生意越做越好,想來佔便宜的人肯定會越來越多,這還真是個不小的麻煩。

她晚點跟吳能富提起,吳能富嗨了一聲,「這還不簡單嗎?直接不要放錢在家裡,放一點基本的生活費給她們,他們沒有錢,自然就借不出去了。」

這倒是個好辦法。張玉蘭還好,她還比較理智,吳建國就是那種和稀泥的性子,別人找他借錢,不管以前有沒有過節,只要人家賣慘,吳建國有多少掏多少。以前吳家沒有錢的時候,還不知道吳建國有這個毛病。

晚上關了門,吳曉夢他們全部動員起來打掃衛生,將店鋪里的衛生來個全面清理,清掃過後就可以休息了。

白天太忙了,吳曉夢只是覺得玉琴做事情的時候老是走神,下班回去的路上,吳曉夢察覺到玉琴的臉色不對,關心地問道:「玉琴嫂,怎麼了,怎麼感覺你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的?」

玉琴看向她,眼神明顯有遲滯,「我...」

吳能富和吳能文也在一旁,關鳳回家去了,玉琴搖了搖頭,「沒什麼。」

吳曉夢看出她有心事,可能是當著男人不方便說,吳曉夢還以為她是又懷孕了還是什麼,等到了大雜院,她和玉琴住在一間房,進了房間,吳曉夢才又問道:「玉琴嫂子,有什麼事別憋在心裡,跟我說說。」

玉琴坐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看著她,張了張嘴,好不容易才說了一句,「我都怕說出來髒了你的耳朵!」

這開頭吳曉夢還真的沒想到,一瞬間她想到了玉琴嫂的男人柱子,肯定是他又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玉琴嫂才會這樣說。

吳曉夢一時間沒有說話,等著玉琴將話說話,她已經開了頭,肯定會接著往下說。

玉琴想著吳曉夢雖然是結過一次婚,但是畢竟沒有那方面的經歷,這樣的腌臢事情說出來污了她的耳朵。本不想說,後面又想到吳曉夢遲早要知道這些事情,讓她知道也不是一件壞事,在自己的婚姻里能有防備。

「昨晚上我回去,你永遠不會猜到我看到了什麼。」玉琴頓了頓,「柱子跟燕子睡在一起,他們不知道我昨晚上要回去。」

吳曉夢瞪圓了眼睛,「燕子?那不是你那個幫你帶孩子的表妹?」

玉琴點了點頭,臉上閃過痛苦的神色,誰能想到本來是叫來幫自己帶孩子的人竟然會跟自己的丈夫睡在了一張床上,還被自己親眼看到。

「那你現在怎麼怎麼辦?」吳曉夢問道,玉琴是為了來她這裡工作才叫了這個表妹來幫自己帶孩子,不然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玉琴看出她的想法,自嘲一笑:「這也不是他第一次找別的女人了,他在外面的姘頭數量你都想象不到,還有不少汽車旅館的雞,每次出車回來我總能在他口袋裡發現避孕套。」

「這也太過分了。」吳曉夢皺眉。

「是騎在我頭上拉屎!他以為我不敢說什麼,才會這樣明目張胆。」

「那孩子怎麼辦?」吳曉夢問道。唯一的顧慮就是孩子,不然玉琴現在完全可以自食其力。

玉琴也不知道,燕子還在她家帶孩子,她也沒有趕人走,一個巴掌拍不響,把燕子趕走了又怎麼樣呢,以後還會有無數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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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二婚妻[八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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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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