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特級咒術師夏油傑幾年前因殘忍地殺害了112個無辜村民以及自己的雙親,並且叛逃高專造成了極其惡劣的事件而被高層判定成詛咒師。

隨後他銷聲匿跡，再後來就聽聞他用武力強行接管了盤星教，吸引了一大批詛咒師與之為伍,時常會策劃一下與咒術界打擂台的事件。

高層無法再忍受下去，但顧及到五條悟過去同夏油傑之間的關係,擔心五條悟會手下留情,於是決定派遣乙骨憂太這個後起之秀來執行對其的死刑。

但是沒想到的是，如今晉陞為特級咒術師的乙骨憂太失手，僅重傷夏油傑,後者藉機逃跑不知所蹤。

乙骨憂太一人回來高專復命。

高層震怒,卻也對乙骨憂太無可奈何。

如今咒術界一人獨大，僅存的特級咒術師除五條悟之外,夏油傑已然叛逃,九十九由基不屬他們管轄,成日在國外遊手好閒,自由散漫慣了,而且行蹤不定，他們只有乙骨憂太一人可用。憑藉一年多前詛咒師絹索事件，他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是被稱為唯一有可能追上五條悟的後起之秀。

所以他們哪怕生氣,也無法對乙骨憂太做出任何懲罰。

五條悟已經一人獨大太久了…他們急需扶持起乙骨憂太分薄五條悟的勢力。

乙骨憂太跟高層復完命后,轉而來到了操場,雖然已經是特級咒術師，但他仍然需要跟一年級的學生一起完成高專三年的的學業。

訓練場上，狗卷棘正在和禪院真希對打。

而熊貓則是悠閑地躺在椅子上曬太陽,見了乙骨憂太,揮手：「嗨,憂太，你回來啦！」

一年級裡面最忙的還屬乙骨憂太，一個月四個星期平均有三個星期都在外面走任務。

乙骨憂太點了點頭，面對高層時一直綳著的臉在面對自己的同學時才會稍稍放鬆下來，露出了個淺淡的笑容，在熊貓身邊的空位坐了下來，一起圍觀訓練場上的情景。

「一段時間不見，真希的體術好像又進步不少…」

「是啊，昨天差點把我這副骨頭都拆下來…這麼暴力真的很容易找不到對象啊…話說憂太，這次在學校能呆多久？」

乙骨憂太想了想，「暫時沒有任務，應該能待一段時間。」

具體能待多久，他自己也沒辦法確定，因夏油傑現在行蹤未定，高層那邊不可能一隻放其他任務不管，硬是要他去追尋夏油傑的蹤跡。

估計很快就要給他安排新的任務了。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提示有新的信息——

「老地方見。」

於是他立即起身，謊稱有新的任務便匆匆告別了熊貓，連聲招呼都沒有來得及和禪院真希和狗卷棘打。

「他這就走了？」

剛結束訓練的禪院真希和狗卷棘走了過來。

「好像是說有新任務了吧…」

熊貓從座位上懶洋洋地起身，語氣卻是隱隱帶著些擔憂，

「憂太比一個月前見到的樣子…好像更糟糕了…」

「鮭魚。」

狗卷棘表示同意。

「那小子做任務未免也太過拚命了吧…五條悟那傢伙，不管管嗎？畢竟乙骨同學手上的任務，大多數都是從五條老師那裡『繼承』過來的吧…話說那傢伙，上課時間都過去了這麼久了還不出現…不是說今天要帶我們去出任務實戰？」

「好像去仙台排隊買限量版口味的喜久福了…」

眾人：「……」

*

五條悟私人安全屋內。

乙骨憂太雙手環抱在胸前，仰躺在沙發上，閉眼假寐，烏黑的睫毛下是兩道青黑的陰影。

三天前他接到高

層的通知，說發現通緝的詛咒師夏油傑蹤跡，要求他立馬回過執行死刑，彼時他還在美國，火急火燎完成任務之後便飛回來日本，片刻喘息的機會都沒有便尋著高層給的線索對夏油傑進行追捕，直到現在在這個地方才有了片刻喘息的時間。

自一年多前的詛咒師絹索事件后，祈本里香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而乙骨憂太也開始了他四處出任務的日子，為的就是儘可能地尋找到祈本里香的所在。

可惜一年多過去至今一無所獲，甚至連五條老師動用家族的勢力都仍然杳無音信。

餐桌上的動靜驚醒了淺眠的少年，黑髮少年倏忽睜開雙眼，轉頭看過去就是五條悟捧著小蛋糕吃的一臉滿足的模樣。

「呀，乙骨同學你醒啦！」

少年的眼睛一片清明，哪裡有半點睡醒的朦朧。

「高層沒有對我起疑心，由於沒有夏油傑的更多行蹤，高層決定暫時放置擊殺他的計劃…」

見狀，五條悟嘆了一口氣，「我知道啦~不過、乙骨同學總是把自己崩得那麼緊…睡眠不足很容易長不高哦！你看老師膚白貌美大長腿，年輕的時候一天可是睡很久呢…當然，最重要是心情，保持愉悅的心情也是健康成長的一個重要條件…」

「五條老師，我本來有機會殺掉夏油傑的。」

乙骨憂太打斷了他的話。

五條悟一愣，隨後叉起一塊蛋糕塞進嘴裡，「哦豁，乙骨同學的實力進步的真快啊…傑當年和我可以是被譽為最強二人組呢…」

「他殺了很多人類，這是不爭的事實。我不明白…五條老師為什麼要我關鍵時刻…留他一命？」

「乙骨同學，這個世界所有的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如果拯救一個普通人的性命意味著會犧牲一位未來有可能拯救成千上百的咒術師的性命，你會怎麼選？」

五條悟的語氣難得認真，

他背對著自己，所以乙骨憂太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乙骨憂太想了想，回答：「我不知道，五條老師會怎麼選？」

是保護那一個普通人，還是保護那個咒術師？

五條悟的身形明顯一頓，片刻后說：「我也不知道…傑說要殺光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非術師，創造出一個只有咒術師的世界，就不會再有咒靈產生，也不會再有更多的咒術師因此而喪命…他的理想是愚蠢的，也是崇高的，因為他在做一件永遠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如果是擔心我會因此而放他一馬…乙骨同學不用擔心這一點…因為我請你留他一命，只是為了讓他知道…」

五條悟走到窗邊，一把將窗帘拉開，陽光瞬間鋪滿了整個房子。

他側過頭，露出那隻如同天空般無限延展的藍眼睛，眼神凌厲而又美麗。

「他的理想是錯誤的…而我會親手糾正他。」

「夏油傑只能死在我手上。」

乙骨憂太沉默了，良久後轉向另一個問題：

「有她的消息嗎？」

本來以為會等到一個意料之中的否定答案，沒想到五條悟卻是乾脆利落地『嗯』了一聲。

「在哪裡？」

他緊張地站了起來。

「東京。」

「她一直都在東京？」

五條悟卻搖了搖頭，「乙骨同學，你有沒有想過，里香小妹妹之所以離開就是因為不想讓你找到…你想見到她，但她卻未必如此…只有她也想見你的時候，你們的相遇才是有意義的。」（注）

乙骨憂太沉默不語，只是眼神執拗地看著他。

五條悟撇了撇嘴，小聲嘟囔一句『真是不可愛的學生』，然後從兜里掏出一張折成小塊的紙朝少年扔了過去。

「拿去，這是地址！

乙骨憂太接住了那張紙，用力地拽在了手裡。

五條悟還接著孜孜不倦，」你自己好好想想我的話！老師是不會騙你的！你這樣追女孩怎麼行的啊…你應該每天換著花樣給她家門口送花，女孩子不就是最喜歡花嗎？還有她喜歡的禮物…你就這樣一口氣送她個三百六十五天，就算是座冰山也該融化了…她一定會主動求著來見你…」

說的好像自己很有追女孩的經驗一樣…還不是二十幾歲母胎單身。

*

你一戰成名，瞬間成為了女網中名人，周圍充斥著對你的掌聲和誇獎，你承認，這一瞬間你飄了。

「里香學妹，你…」

你一臉得意地打斷了小西澤的話，糾正道，「是網球界未來的SuperStar——叫我明星里香！」

「……」

這是什麼羞恥度爆表的稱呼？

就在這時，女教練走了過來，一臉興奮地對你說：「剛才那個發球很特別…這種技巧我第一次見…你這個球發的很好。」

你揚了一個得意的笑容，默默地在下面給不遠處的玉藻前比了個耶。

後者歪著頭看向你，後知後覺地也學著你的模樣給你比了個耶。

然而下一句，教練又將你重新發配到深淵——

「但你握拍姿勢不對，肌肉發力也不對，所以每天日常的揮拍、發球練習不能落下，還有就是體能訓練，我看過你的體測報告，基本都是擦著學校的及格線邊緣過去的，而且有很大的水分，正式的網球比賽強度很大，必須要有足夠的體力支撐下來…」

你大驚失色，「等等教練，可是我已經很強了？為什麼還要有這麼多訓練…」

這和你預想的劇本完全不一樣啊喂？

難道不是應該你一戰成名，站上神壇然後從此免除一切的訓練被人神一樣膜拜？

神為什麼還要訓練…

教練認同地點了點頭，「沒錯，你的的天賦很高，正是因為如此，才更不能浪費你的天賦，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將你培養成日本…阿不，世界知名的網球明星！」

小西澤和月島櫻子一臉興奮地尖叫著，「天啊！里香學妹！你真的好厲害啊！」

「衝出日本！衝出亞洲！走向世界！」

對此，你表示：熱鬧都是你們的，我什麼都沒有。

*

傍晚，你跟玉藻前一起回家。

你本來有問她要不要回去夏油傑的身邊，但她卻說對方沒有刻意要召喚她回去，大概就是要她一直守在你的身邊。

你點了點頭，心想這個夏油傑這次還真的是幫人幫到底了。

你問：「平時夏油傑對你好嗎？你活動時間多嗎？沒有假期之類的？」

完全把她當做個打工人的，而夏油傑就是她的老闆。

玉藻前搖了搖頭。

--只有用上妾身的時候，夏油大人才會放妾身出來活動。

比如現在。

你嘖了一聲，「夏油傑這是什麼黑心老闆，這不是壓榨打工人、搞007嗎！」

玉藻前：「……」

你又說：「你應該要跟他抗議，告訴他你的想法！不能雙休起碼給個單休也好啊…咒靈難道不配放假嗎？」

--妾身的意思是…不是所有人都想小姐您一樣，能夠與妾身交流…夏油大人聽不見妾身的話語…

你一愣，下意識，「那不能說，用紙和筆寫？」

玉藻前那張詭異萬分的臉竟然露出了似笑非笑、無可奈何的表情。

--小姐，妾身的意思是，唯有您是特別的。只有少部分的咒靈能夠擁有和人類、咒術師溝通交流的能力。況且，於夏油大人而言，妾身只是工

具，是隨時可以捨棄的工具。

你回想起了花御、真人還有那個火山頭，想了想好像的確如此。

你見過的這麼多咒靈裡面，只有他們仨能和人進行無障礙交流。

你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反駁：「你才不是工具！你今天簡直是幫了我大忙了！我不管，等我回去就跟夏油傑講，要是想待在我地方，就要按照我的規矩來辦事…」

玉藻前漂浮在半空中的身影一頓，忽然變得警惕起來。

你一看，前面出現了一個白毛少年，他穿著熟悉的黑色制服，衣領高高拉起遮住自己下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紫色的眼眸，一臉嚴肅地盯著你…身邊的玉藻前。

「明太子！腌高菜！」

等等，這個報菜名的方式你好像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