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數錢典範
道別萊恩，羅維將薇彌爾拉出了酒館。
少女的心情無比沉重。
幾乎可以預見的，接下來她就將被對方帶去旅館，徹底淪為對方的玩物，然後用新的影像逼迫她去做一些更屈辱的事情……
這些都是教會的見習修女告訴她的，只是稍微聯想一下那種場景，她就分外的……
「呸，呸呸。」
羅維在街邊吐著口水，用手背用力擦著嘴巴，就差直接扶在牆邊吐了。
薇彌爾：「？」
偷窺的是你，強吻的是你，脅迫我的人也是你。
現在你居然還嫌棄我！？
這個人，果然令人感到不可理喻的生氣！
羅維尋思著能避開就避開的方法，決定做戲做全套。
「你說你走路東張西望個啥？不知道會隨便撞到人嗎？」他欺進少女，用近乎無理的理由指責著，「為了阻止你害我親了你那麼久，我都差點吐出來了。」
啊啊啊啊——
少女炸毛了。
她的初吻竟然被這種人奪走，一想到自己遭遇的這些事情，屈辱和氣憤頓時把眼眶壓得通紅，「你到底想幹什麼，到底是要帶我去旅館還是單純厭惡我，能直接告訴我嗎！我全都接受可以吧！不要再這樣折磨我了！」
羅維故意做出好笑的神情。
「帶你去旅館？你怎麼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什麼樣。」
「我……」
薇彌爾氣炸了。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這麼說過她！
她恨恨咬著牙，恨不得把眼前這人生吞活剝了，可是貧乏的辭彙量讓她罵不出任何髒字，只能一股腦屈坐在了地上。
「…我為什麼會碰上這種事。」
「哭哭哭，就知道哭，有沒有點骨氣？就你這還神官呢？」
「哇嗚啊——」
她哭得更凶了，這個人簡直把她從裡到外全都徹徹底底指責了一遍。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啊！
「我只是來調查試煉洞窟的魔物是誰解決的，為什麼這也能遇上你……」
原來她是為了這個來的。
羅維並不在意對方怎麼看待自己，也不同情她此刻的淚水，畢竟如果完全按照劇情發展，她最後的死法只會比主角更慘。
通關了遊戲，主角團都不知道誰在背後策動這一切，萊恩的胸膛被一把奇異的劍從背後貫穿。
他要做的，是讓主角完成應盡之事，自己則查清楚誰才是幕後黑手。
心意已決，羅維將一塊發紅的晶石扔到了少女面前。
少女一看，這下徹底懵逼了。
關於看光我的人用照片威脅強吻我實際上是我尋找的強大勇者這件事。
我＃＊％——＊！？＃＊
累了，毀滅吧。
就算沒有經歷那檔子事，現在她也同樣生無可戀了。
「聽著，以後不要隨便亂晃，也不要去露天的地方洗澡，乖乖待在教堂里安心當你的神官，否則你還會遇上我的。」
魔物的晶石被扔在腳邊，羅維頭也不回地走了。
薇彌爾：「……」
……
十分鐘后。
「你跟著我幹什麼？」
羅維回過頭，薇彌爾竟然一路跟在了自己後面，讓他都不好去處理身上的其他戰利品。
「照片。」少女攤開手，面無表情說道。
「想得美，以後你再做出出格舉動，我隨時都能讓你成為名人。」
「照片。」她再次強調道，「讓我做什麼都行。」
薇彌爾能接受一定程度的妥協，但絕不能任由這樣的把柄握在這麼奇怪的人手上，否則她真的會瘋掉。
羅維皺了皺眉。
這傢伙是牛皮糖嗎，怎麼還黏上了。
他無法交出一個不存在的物品，以他的經濟條件，怎麼可能有閑錢購買那種不實用的奢侈品。
這個世界以魔導科技為主，雖然有超要塞級的魔導戰艦和巧工機娘，但那和普通人沒啥關係，因成本過高、無法工業化生產、工匠技藝水平等限制而無法普及。
至於喜歡蕾絲這點，當然是之前在遊戲里用紳士視角確認的。
「真的什麼都可以？」
薇彌爾哽了哽，但還是點了點頭。
羅維不帶猶豫的開口：「那你把自己永久變成一頭野豬吧，然後放歸山林。」
少女反手就是一愣。
羅維轉身就走。
「不願意嗎？那就算了吧。」
「不不不是不願意，」薇彌爾焦急攔住了他，「我沒學過這樣的魔法，你至少說個我做得到的啊！」
見鬼。
羅維看了一眼周圍行人，再這樣牽扯下去遲早引起教會注意，現在薇彌爾還沒成為聖女，但教會背後的勢力不是現在的他能碰的。
他不想和這貨扯上關係，好感度越低越好，但反過來想，這樣的情況或許正好可以拿來利用一下。
「那——」
他目光冷淡看著少女。
「讓你做我的狗，你願意嗎。」
薇彌爾視線閃動了兩下，即便不需要解釋，她也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成為他的僕人……不，是比僕人和奴隸還要低賤的存在。
「期限？」
她無法接受永遠作為這樣的身份活下去，如果真的無路可退，她寧可去死。
「在你教會我所有基礎水魔法之前。」
他想學魔法？
薇彌爾不禁感到有些驚訝，一個能擊敗引起教會注意的魔物的人，居然連最基礎的魔法都沒掌握？
甚至，他的元素屬性也是水？
薇彌爾咬緊了牙。
如果是單系所有基礎魔法，天賦平平的人可能需要花費十年才能掌握，這其中實際大多是元素理論，真正涉及術法的知識其實不多。
如果用我的力量直接將魔法刻印在法術紋章石上給他吸收，大概需要三個月……反正他只說學會基礎魔法，沒說連基礎理論也要學……
而且最近隱隱感覺到魔力的邊界快要漲裂了，到時候魔力的儲量將成倍提升，也許一個月就足夠了。
一個月。
成為他的……
「我沒有時間繼續跟你」
「我接受，」薇彌爾打斷了他，她不想辜負莫妮卡主教的信任，聲音逐漸微弱下去，「我接受……」
比起讓全城人看到最丟人的一面，讓自己和整個教會的信譽盡失，她沒有別的選擇。
而且，他明明就很嫌棄我……
比起對我做些什麼，他竟然更想把我放歸山林！
為什麼是放歸山林啊！
「那麼，先確定一下你需要遵守的事項好了，」羅維神色平靜看著她，「你必須絕對服從我的所有命令，作為交換，只要你不做出出格的舉止，我就不會當眾羞辱你，而你一旦做出了……」
少女往後縮了縮。
「出格的舉止，具體是指哪些？」
說起來，她根本沒能明白什麼才算是出格，自己只不過在湖裡洗了個澡，在酒館沒看路就被他逮到了。
「我自然有我的一套評判標準，作為狗，學會察言觀色不是你應該做到的嗎？」
薇彌爾咬了咬牙，再度伸出了手。
羅維無動於衷笑了笑。
「當然是在期限后才會給你，那麼，來吧，先學會讓自己變得稱職起來。」
少女慢慢低下了頭，雙手緊緊拽著神官服的側擺，內心糾葛無比。
但最終，她還是放下了莫須有的自尊，閉著眼睛，滿臉羞紅地抬起頭來，發出了一個微弱的音節：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