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彭家瘋子

「報告伍書記，范局長，我們調出了銀行的監控錄象，我們對此進行了分析。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一共有四名劫匪，兩人在櫃檯附近，兩人在門口。劫匪手裡有三支槍械，一把刀具。槍械分別為一把來福，兩支五四式手槍。劫匪很狡猾，站的都是死角，而且有人質擋在前面，狙擊手機會沒辦法出手。目前劫匪的情緒比較穩定，所以還沒有對人質帶來比較嚴重的傷害。」年輕刑警看到伍向華和范利軍嚴肅的表情，也是一口氣的說完。

聽到年輕刑警的話，伍向華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劫匪手裡竟然還有來福，來福是什麼東西啊？那可是霰彈槍啊！那麼多人質，隨便開一槍都不知道有多少人中彈。「娘的，他們這是要幹什麼？是來打仗的嗎？來福都用上了。」范利軍也是急得爆了句粗口。

年輕刑警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范局，我們曾隊好象也在人質裡面。」

「哦，你確定」范利軍急忙問到。年輕刑警說：「恩，從錄象看，曾隊的確在裡面，而且他還時不時的對著鏡頭看，似呼他也想告訴我們他就在裡面，在我們行動的時候他肯定會配合我們的。」

聽到這范利軍的表情緩了緩。伍向華對范利軍說到：「范利軍同志，事情的嚴重姓超出我們的想象啊，行動時一定要慎重，要把傷害降到最低。另外進一步疏散群眾儘快拿出個營救方案來。」范利軍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伍向華的手機響了起來，看到是個陌生號碼，他向前走了兩步，按下了接聽鍵：「喂，你好。我是伍向華，你哪位？」

「哈哈，我是彭海濤，伍老三聽說你調到深海來當市委書記啦？怎麼樣？你說你小子來了也不來我這坐坐？」電話那頭傳來一連串的問候。

聽到是彭海濤打來的，伍向華笑了笑。「原來是你啊，這不剛剛來嘛，很多事都不了解，有很多工作要接手。等忙完這陣，我一定去你那拜拜山頭，怎麼樣？」

彭海濤彭家老二，跟他是一個院子里長大的，兩家的關係也是世交，現在是廣南軍區的司令員，授中將軍銜。他伍向華是伍家老三，雖說現在自己還是一市委書記，但深海作為海濱城市，經濟特區，他這市委書記也不是一般的市委書記可比的。

「別別別，我說伍老三啊，畢竟我是先來這邊，現在你來了，理應我給你接風啊。」

伍向華也沒再說下去：「那個老彭啊，今天我這裡還有點事，就不跟你多說了，咱們改天再聊怎麼樣？」

「哈哈哈，我說伍老三啊，不就幾個小癟三嗎？就把你搞成這樣？你還是當年的伍老三嗎？」電話那頭又傳來一陣大笑。

聽到這話一下把伍向華給震得，急忙問到：「你怎麼知道的」

「你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我打電話來就是想跟你說下，小楓剛好在海邊訓練，怎麼樣，有什麼想法沒有？要不要我叫他們過來下？」

伍向華一聽大喜，眼裡都冒精光了，他現在也沒有一個市委書記的樣子了：「哥，啥也不說了，你就是我親哥啊。這樣，等今天的事過了我請你喝酒。」

「那好，我等著你的酒。他們已經在路上了，估計快到了，具體怎麼安排你看著辦就是了。沒事我就先掛了啊。」

廣南軍區司令部里，彭海濤掛了電話，罵了句「孬兵」。

原來彭小楓有個手下受傷休假，剛好遇上這意外，就急忙告訴了彭小楓。

彭小楓聽說后，他知道出了這時事，深海市市委書記肯定頭疼，而深海的市委書記跟他爸交情很深，他就跟自己的老頭子報告，想看看老頭子的意思。

彭海濤接著在那自言自語「不過，這次也算這孬兵間接立了功。伍老三這次欠我一人情，看他小子拿什麼還我？」看著此時的彭海淘，摸著自己的下巴，哪裡有一個司令員的樣子，簡直就是一殲商。

伍向華掛了電話，就朝范利軍走去，邊走邊喊：「老范啊，等下廣南軍區特戰大隊的人會過來，你安排下。」

「真的，伍書記」

「這時候我會跟你開這種玩笑」

聽到伍向華肯定的回答，范利軍懸著的心放下了大半，有特戰大隊的人出手，那把握就大了去了。跟人家比起來，儘管不舒服，但也不得不承認兩者不是一個級別的，人家可是軍人中的軍人啊。

就在這時，兩輛軍用吉普開了過來。前面那輛的副駕駛上下來一位年輕人，肩膀上扛著兩杠兩星，很明顯是一中校。只見年輕走到伍向華的面前，也沒敬禮就說道：「伍叔，你好，我是小楓，我把猛虎特戰大隊的人帶過來了，您看有什麼需要我沒做的，直接吩咐就好了。」

伍向華也是朝年輕人胸口捶了一拳：「好小子，幾年不見，越來越結實啦啊，恩，伍叔感謝你今天過來幫忙。」「別這樣說，伍叔。這都是小楓應該的。」

「恩」點了點頭，伍向華指著范利軍道：「來給你們介紹下，這是我們深海市公安局的范利軍局長，這次就是由他配合你們行動。」又對范利軍說道：「這小子叫彭小楓，他老爸是彭海濤。」

彭小楓跟伍向華可以隨便，因為兩家是世交，沒那麼多講究。但在范利軍面前，他覺得還是要有一定的尊重，所以他敬了個禮：「范局你好，叫我小楓就可以了。有什麼任務，請下命令吧！」

范利軍點了點頭道：「不簡單啊，小楓，你年紀輕輕就是中校了，雖然你是世家子弟，卻沒有一般人的飛揚跋扈，不可一世。不愧是彭家的子孫。」

聽到范利軍如此評價，彭小楓臉紅了。他彭小楓是什麼人啊，在十六歲前，外號小瘋子，那時的他正如范利軍講的飛揚跋扈，不可一世。在京城他們那個圈子子，誰見了他不叫一聲楓哥或者彭少啊？可也就是在他十六歲那年他變了，因為他彭家來了一個跟他年紀差不多的少年，因為那個人，他彭小楓變了。

那個人剛剛來的時候，根本就看不起彭小楓他們一群人。這是彭小楓他們不能容忍的。於是他們就一次一次的算計那少年，結果就是一次一次的失敗。終於彭小楓累了，因為他發現那少年幾乎啥都會，啥都精。

彭小楓帶著發、萬分的不甘問那少年：「你咋懂得那麼多呢？你也比我打不了多少啊？」

那個人就丟下兩字「學唄」，那人接著又說道：「你在京城可以囂張，是因為你有個好家世，有個好爺爺，好父親。所以有的人讓著你，有的人怕你，有的人巴結你。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哪天你的家族沒落了，你的爺爺父親不在了，還有誰會讓著你，怕你，巴結你？」

一席話聽得彭小楓是冷汗淋淋，他把自己關在房間了整整一天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彭小楓就找到自己的爺爺說自己要去軍隊。彭老看了看那個人，轉過頭一臉欣慰的對他說道：「小楓啊，你終於長大啦！去吧，做你想做的，爺爺支持你。」

就這樣，彭小楓進了軍隊，不知經過多少的艱苦訓練，生與死的考驗，一步一步咬著牙走過來，每一次自己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那個人的話就會在他耳邊響起。他告訴自己一定要頂住，不能讓那個人看不起。四年過去了，他彭小楓現在也算有了點出息，這都多虧了那個人當年的一席話。

所以他彭小楓不怕他老頭子，卻對那個人打心底里尊敬。他有時也不聽他老爺子的話，但那個人的話對他來說就是衝鋒號。

可惜三年前，那個人還是離開了他們老彭家。不是老彭家的人對那個人不好，相反彭家人都沒拿他當外人，特別是彭小楓的爺爺，對那個人比對誰都好，當然除了彭小楓的堂姐彭語嫣。

彭語嫣作為彭家唯一的公主，那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可彭語嫣卻比他們老彭家任何一個人都更想那個人留下來。也不是那個人做了什麼對不起他們彭家的事，他都救了彭家還幾個人的命。

可他還是走了，留下那個在他彭小楓看來是狗屁不通的理由就走了。這也是彭小楓對那個人所說的話中唯一不接受的一句。

是的，在今天彭小楓看來都還是狗屁不通的理由。想到這，彭小楓的眼裡有了一絲水霧，嘴裡喃喃的說道：「天哥，你咋就走了呢？我老彭家咋就留不住你呢/？也不知道你現在在哪？過得好不？丫的，你那是什麼理由，完全就是狗屁，狗屁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