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下毒「報恩」
這個時候。
李秀文已經將馬嬸兒帶來的飯菜擺好在餐桌上，「快過來吃飯吧，馬嬸兒，您也來和我們一起吃。」
馬嬸兒擺手道，「不了，我吃過了來的，你們吃，完了通知我過來收拾東西就行，可千萬別幫我把碗筷洗了哈。」
說著，她轉身便要走，卻被蘇夜一把拉住。
「馬嬸兒，您老就陪我們一起吃會兒唄，大家聊一聊。」
看著蘇夜的笑容，馬嬸兒心中沒來由一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你都這麼說了，我也就不好再拒絕。行吧，我就坐在這裡看著你們吃，陪你們說說話。」
「對了。」蘇夜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媽，你替我準備一下床上用品和換洗衣服吧。還有，小萌，你去外面買一瓶可樂回來，好久沒喝碳酸飲料，我有點想念這玩意兒了。」
李秀文白了他一眼，「這些事情吃完飯再辦，人馬嬸兒好心送來這麼多飯菜，涼了多對不起人家。」
「不礙事。」蘇長平握住她的手，「天熱，吃點涼的也不錯。走，我和你一起，順便幫小夜打掃一下房間。」
李秀文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埋怨道：「你們這對父子，真是的！」
臨走前，蘇長平深深地看了蘇夜一眼。
蘇夜輕輕點頭，示意他不必擔心。
「哥，我給你買那種超大瓶的，讓你喝個夠。」蘇小萌沒發覺異常，開開心心地哼著小曲，蹦跳著出去了。
大廳內，只剩下馬嬸兒和蘇夜。
「馬嬸兒，喝湯。」蘇夜笑了笑。
馬嬸兒搖頭笑道：「孩子，我不餓也不渴，你喝。」
蘇夜收斂笑容，淡淡道：「喝。」
馬嬸兒眼中閃過慌亂之色，卻是冷哼一聲，沉著臉道：「你這孩子，怎麼和長輩說話的？我先走了，替我和你媽他們說一聲！」
她站起了身，作勢要走。
「我爸救過你的命，對吧？」蘇夜突然道。
馬嬸兒腳步一頓，道：「沒錯，我很感謝他。」
蘇夜的臉色平靜得可怕，「那你報答他救命之恩的方式……」
「就是下毒？」
轟！
馬嬸兒如遭雷擊，臉色煞白！
「你，你在說什麼？我不懂你的意思！」馬嬸兒試圖狡辯。
蘇夜指了指她帶來的雞湯，「那你喝一口給我看看。」
「喝就喝！」
她端起雞湯，喝了一大口。
「怎麼樣，我一點事也沒有！」
馬嬸兒恢復鎮定，擺出一副憤怒的樣子，「好心當作驢肝肺，我這麼大年紀了，可受不得你潑的髒水！有毒是吧？那就別吃！我再也不幹這費力不討好的事兒了！哼！」
說話之間，她竟是毫不猶豫地將滿桌子菜都一一倒進垃圾桶！
蘇夜靜靜地看著她表演。
突然，馬嬸兒悶哼一聲，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她連忙擦了一把，盯著滿手的鮮血，神情恐懼，顫聲自語。
「怎麼會這樣？不應該啊，不應該這麼嚴重啊！」
「確實不應該。」蘇夜冷冷地看著她，語氣森然，「你下的是慢性毒藥，時間一長才會有效果，吃一次兩次實際上影響並不大。」
馬嬸兒抬頭，臉上是不解和驚慌。
蘇夜繼續道：「可那是對身體健康的正常人而言的，有一種人，只要吞服了它哪怕一點點，身體機能也會遭受到巨大創傷！」
「什麼樣的人？」馬嬸兒下意識地問道。
「癌症患者！」蘇夜緩緩說出四個字。
馬嬸兒瞪大了雙眼，瞳孔驟縮，整個人僵立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癌細胞會與之發生劇烈的反應，摧毀正常的細胞組織，加速擴散。」蘇夜淡淡道，「你本來只是肝癌中期，還有救，但此番過後，會快速進入肝癌晚期，神仙也難救！」
這一刻，馬嬸兒手腳冰涼，好似失去了所有力氣，癱倒在地。
「你怎麼知道我患了肝癌，醫院還需要經過多重檢查才能確定，你一定是在嚇唬我！」
她仍抱有一絲希望，死死地盯著蘇夜，期待從他臉上看到謊言被拆穿的窘迫。
可惜她失望了。
「我救我爸的時候很多人都看到了，你應該也有所耳聞。再者你的肝癌癥狀其實很明顯，稍微有點本事的中醫都能看出來。」
蘇夜的話讓馬嬸兒徹底絕望，意識到自己不過是在自欺欺人，他能看出自己下毒就是最好的證明。
而且他也沒有騙自己的必要，是不是謊言，她回頭去醫院一查就知道。
蘇夜道：「說吧，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馬嬸兒的目光忽然一亮，眼前這個年輕人是個神醫啊，聽說那天他爸快要死了都被他救活！
「有人給我錢，還說幫我兒子在體制內安排工作，讓我隔一段時間給他們下一次毒。」
蘇夜問道：「你知道他是誰么？」
馬嬸兒非常配合，搖頭道：「他聯繫我都是人過來，不用手機，給錢也是給現金，不轉賬，很謹慎地不露痕迹，戴著口罩和墨鏡的樣子甚至看不出是男是女。」
蘇夜皺起眉頭。
又是一個戴著口罩和墨鏡的。
教徐雪坑害自己妹妹的也是這樣的一個傢伙。
是同一個人么？
到底是誰？
和自家人到底有何仇怨？
「還有問題么？知道的我都說！」
「你兒子叫什麼名字？」
雖然不知道他為何問這個，但馬嬸兒還是如實回答：「馬有為，我兒跟我姓。」
「我沒有問題了，滾吧。」蘇夜不打算殺她，她本就命不久矣，病痛更會讓她生不如死。
「那你能救救我么？」馬嬸兒不想走，一臉討好諂媚的笑，就差直接給蘇夜下跪磕頭了。
「不能。」蘇夜一口回絕。
馬嬸兒笑容凝固。
蘇夜不再理會她，走到一邊聯繫杜超。
「我請你幫我查的事，有眉目了么？」
「抱歉……」杜超很慚愧。
「我這邊又多出了一條線索。」蘇夜說出了關於馬嬸兒的事，最後補充道：「從馬有為身上入手，或許可以查出點什麼。」
「好！」
「對了，方便把這個馬有為撤掉么？」
「您不說，我也會讓他滾蛋！」
「我等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