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未知許可權
一面泥土做的牆，布滿了流水侵蝕的痕迹，這在一處溶洞之中似乎是再正常不過的景色了。
但假如正有無數青銅的齒輪與管道，正從泥土與流痕中探出銹跡斑斑的身軀呢？
複雜的機械布滿了整面牆壁，向上看去，足有三四層樓的區域無處不能看到這樣的青銅構造，可以想象，在這面牆壁的背後，一定有著更為龐大的結構正被泥土掩埋。
哪怕僅從外表看去，這些經歷了無數時光之後依然嚴密咬合，複雜而精巧的機械結構都足以令人驚嘆，可以想象，這樣的造物一定是一個時代的智慧結晶，但現在，它悄無聲息地與最原始的泥土融合在了一起，無聲地承受著蟲豸與細藻的狂歡。
「這是什麼？」殷紂的語氣帶上了一絲讚歎。
在地星上不是沒有見過比這更加複雜的機械，但在這種場景之下，總能帶給人更多的震撼。
「這是一處控制台。」圖圖又冒了出來，表情平靜，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殷紂眼睛斜了斜，也沒再多刺激它，而是順著它的話接到：
「控制台？什麼的控制台？」
「是曾經的艾恕建造的……一種兵器，名為『登神之儀』。假如你能重啟它，殺死那隻黑龍便是一件十分輕鬆的事。」
「原來如此。」殷紂瞭然的點了點頭，目光重新放回眼前的構造上，「可是看這樣子，控制台基本上都已經被銹跡侵透了，真的有辦法重啟嗎？」
更何況這處控制台的一大部分都還埋在泥土裡，總不能一點一點地清理出來吧。
這太浪費時間了，畢竟在邊界山的活動時間加起來也只有十次月輪罷了。
「當然沒辦法，已經三千多年了，這處控制台早就報廢了。」圖圖理所當然地說道，「但登神之儀的本體部分肯定是還能用的，我們來這裡，是為了拿到登神之儀的使用許可權。」
殷紂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那我該怎麼做？」
「登神之儀的許可權在一張卡片上。」圖圖改變了一下他在契約書上的位置，「從這邊走……對，就在這裡，從這往裡挖，應該不會太深。」
殷紂依言來到了圖圖指出的角落，伸手撫摸在潮濕的牆壁之上。
挖土的話……
殷紂嘗試著呼喚了一下已經陷入了沉睡中的渾濁之衣。
睡了嗎？睡了嗎？
沉默了一會，一絲不情不願的思緒傳來。
殷紂笑了笑，看來還沒睡著。
渾濁之衣：……！
「再幫我個忙，你操縱一些群星間的污穢從這裡滲入進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卡片狀的東西。」
渾濁之衣雖然已經十分疲憊了，但殷紂的話他又不能不聽，只能不情不願地從長風衣中分出了一點群星間的污穢，按照殷紂的指示在對應的位置尋找了起來。
群星間的污穢在眼前的土層上凝結成一個不停流動的圓形，不時有一些布滿銹跡的東西從中被吐出。
「不是這個……這個也不是……」圖圖皺著眉頭在一邊指認。
一堆一堆的破爛從渾濁之衣中被吐出，他們基本上已經被腐蝕得看不出原來都是什麼了。
渾濁之衣一開始還認真地挑著符合殷紂描述的東西，但後來可能是有些煩了，不管碰到什麼東西，先丟出來再說。
連土塊和石頭都沒放過。
不一會，就在地上壘起了一個塞滿破爛的小土堆。
「等等，先停一下。」圖圖突然打斷。
牆上的那個黑色圓形依言停下了吐東西的動作，它原地翻滾了一會，表面上浮現了一串表情：
(x▽x)
殷紂撓了撓頭。
這麼累的嗎……
不過渾濁之衣一停下來，殷紂也發現有個東西有點不對勁了。
殷紂蹲下身，撿起了那個卡片狀的東西。
和別的東西不同，這上面根本沒有銹跡，只是沾滿了泥土，看上去有點髒兮兮的，所以才沒有被殷紂第一時間看見。
簡單擦拭了一番后，已經能看到它原本的樣貌了
這是一張看不出材質的卡片，邊緣處鐫刻著一圈古樸的花紋，除此之外沒有太多裝飾，只有幾個像是文字的符號刻在背面。
在殷紂擦拭完成的一瞬間，契約書自動展開，一行字在上面浮現：
未知許可權：攜帶時可輕微提高思維速度，除此之外，沒有什麼別的用處。
是一個神力物品。
「對，就是它，這就是我們要找的。」圖圖出聲道。
把未知許可權放在手中端詳了一會，殷紂便將它受到了契約書中。
感受著這件神力物品為自己帶來的思維速度提升，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
這點增幅，還不如他好好休息一會給得多呢。
看來，這件神力物品的真正用處，應該就是開啟登神之儀，增幅什麼的都是附帶的。
收好未知許可權后，殷紂看向了牆上的那團群星間的污穢。
「辛苦了……對了，我是不是還沒有給你起名字？」
群星間的污穢一陣蠕動，半響，一個表情從上面浮現：
o(^｀)o
同時渾濁之衣將一串思緒傳遞到了殷紂腦海中，意思大概是它不需要名字。
點了點頭，殷紂摩挲著下巴，突然眼前一亮：「這樣吧，以後就叫你『濁』好了。」
濁：(o▽)o好！
一邊的空氣中，小一小二睜開眼，並排在一起，目光幽幽地望向殷紂。
那眼神好像再說：
為什麼它們的名字就這麼隨意！
濁：(￣▽￣)~*
殷紂伸出手，那團分出去的群星間的污穢就從牆壁中跳了回來，從袖口處融入了渾濁之衣中。
一陣思緒觸碰著殷紂的思維，是渾濁之衣在問他，接下來沒事了吧。
「沒事了，好好休息。」
一個黑色的污穢團從長風衣上彈起，組成了一個對話框的樣子伸到了殷紂眼前。
濁：ヾ()「
然後長風衣便陷入了沉寂，殷紂知道，這是濁「睡覺」去了。
殷紂失笑。
「圖圖，許可權卡也拿到了，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你還真是有閑心，竟然能和自己的衣服聊起來。」圖圖一臉不忿地湊到了殷紂眼前。
不過，他還是如實說道：「一共需要兩樣關鍵道具，分別是未知許可權和登神密令，如今未知許可權你已經拿到了，那隻需要再拿到登神密令就可以啟動登神之儀了。」
「那這個登神密令在哪裡？」殷紂順著圖圖的話問道。
圖圖的神色稍稍一正：「在……帝國觀星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