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任務

妓院里有著不少的客人，城裡客人們再在這裡找樂子，香水與煙味回蕩瀰漫在這裡，就好像西格瑪教堂里的熏香香爐。

只不過這裡的讚頌聲並不是聖歌，而是呻吟的歡愉聲。

索爾推門而入，這是間不算很好的妓院，但索爾見過更糟的，別誤會，索爾可對這種地方一點興趣都沒有，如果不是約見地點在這兒，他連來都不會來。

這並不是因為索爾有多高尚，妓院往往是各種傳染病盛行的地方，小到梅毒，大到害死一整個城市的霍亂，鼠疫以及其他感染病。

這裡的「親密」接觸為納垢的寵兒們提供了絕佳的繁衍空間，不止一次，索爾見過從妓院演變出去的災禍。

並不只有傳染病，還有其他的麻煩，來這種妓院的人，可一般都和紳士扯不上關係。

索爾從拉著客人的妓女之間穿過去，高跟鞋與赤腳的聲音在周圍的地面上不斷迴響著，索爾從中間走過去，眼睛四處的尋找著自己要找的人。

但還沒等找到人，就有兩個妓女上來拉住了他，她們穿著暴露，渾身上下只有少部分的遮擋，而上半身乾脆則乾脆沒有。

「怎麼樣，遠道而來很累了吧，瞧你身上的鎖子甲還有皮甲，很重吧。」緋紅色頭髮的女人靠上來，手掀開斗篷，撫摸著索爾的胸口。

「我們可以幫你脫了，然後。」她嫵媚地說，「放鬆一晚。」

「第二天起來，你的所有疲憊都會消失，就像西格瑪一樣精力四射。」另一個黑色頭髮的女孩說，她看起來年紀要小一些，胸部發育也不完全，但索爾知道這種地方，戰爭時，她這樣只能被稱為女孩的姑娘不算少。

「不。」索爾立刻回答，推開了從胸上向上，靠近自己脖子的手，「我是來。」

「哎，別擔心，莎莉雅作證，我們沒病。」黑頭髮的女孩笑著說，很是甜美的樣子，她從另一邊靠上來，抱住索爾的手，捧起手讓他摸那小小的胸口。

「你看起來還挺俊的，我們可以給你打折，然後多來幾次。」她笑著，和紅髮女人開始解開索爾的斗篷，後者皺起眉頭，一下子向後推開了她們。

「西格瑪在上，我是來這兒找人的！男人。」

「男人？沒想到您既然好這口.........我們這兒沒有男人。」紅髮女孩抿著嘴唇說，手指繞著那火紅的長發。

「也許你可以換換口味，我們很可口的哦，所有品嘗的人都可以保證。」黑髮女孩摁住她姐妹的肩膀，手摸著她的胸，好像在證明什麼似的。

索爾低罵一聲，「西格瑪在上，我不是來這兒嫖妓的，我來找人，他約我在這兒見面。」

「好了姑娘們，別打擾客人了。」邊上走來了另一個女人，她穿的就不像個妓女，她朝兩個姑娘比了個手勢她們就離開了。

索爾打量著她，一件樸素的灰色裙子，盤起來的頭髮，而且臉上有一些歲月的皺紋。

「你是這兒的老鴇？不，是老闆。」

「用不著糾正，我管著這些姑娘，隨你怎麼叫都行，只要你花錢。」她說著，單手叉腰在索爾面前，觀察著他腦後的銀髮。

「但你不是來花錢的對嗎？」她問，索爾點點頭，「對，有人在這兒要見我，給了我張紙條，也許你........」

「不是在這兒，跟我來。」

她說著，拉住索爾的手離開了一樓的大廳，從激情對吻的男女身後走上了樓梯，

穿過許多人後來到了二樓的包間處。

沿途的門后都傳來呻吟聲，索爾被她帶到了一扇門前。

「該死，我說了我不是。」

索爾說著，但她打開了門，當見到門后的人後索爾閉了嘴，他看著那向他打招呼的那人。

「感謝你親愛的，這是你答應你的。」那人走到門口，將一袋錢扔給了她，「現在，別讓人來打擾我們好嗎？」

「當然，祝你們愉快。」女人說著就要離開了，索爾則抓住了她的手腕。

「前面箱子里，死了一個你這兒的姑娘，去給她收屍。」索爾說。

她看著索爾，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我會的，還有什麼事嗎？」

「沒了。」

索爾鬆開她的手，很快她就消失在了樓層里，只剩下索爾站在門口，目送她走後又和門裡的那人對視一眼。

「別像個第一次找女人手足無措的孩子一樣，進來吧。」

「你是個男人。」

「誰說不是呢？」

索爾進了房間，關上了身後的門，這是一間典型的妓院里的卧室，搖搖晃晃的破床，骯髒的地面，角落裡都是老鼠屎。

那個男人坐到了一張椅子上，就在床邊，示意索爾坐在自己身邊，也就是那張床上。

「我不會坐在那鬼地方的。」索爾堅定地說，走到了他的面前。

「那你就打算這麼站著？不累？」他笑著問。

「除非你廢話太多，勞爾.菲利普斯，現在說，別浪費我的時間。」

勞爾.菲利普斯是西格瑪教團，獵巫人組織的成員，有著金色的頭髮，就好像太陽的色彩，長長地頭髮搭在他的臉上，讓那張臉顯得十分英俊。

而他所在的組織，則以肅清西格瑪教會的敵人，異端，以及不合作者著稱，以消滅混沌敵人以及變種人的名義，為世人留下了不少的恐怖印象。

但在三皇戰爭期間，西格瑪教會的力量遭到了很大程度的削弱，連帶著獵巫人，也沒辦法在和以前一樣了。

但對於索爾而言，勞爾.菲利普斯只是個中間人，而為什麼索爾和他們合作，那就是個長長的故事了，但除此之外他並不在乎他們組織的事，而他們也不在乎自己的事。

至少在雙方合作時還是。

他坐在椅子上，攤開雙手，「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兒，但你也知道，我們在城裡不是很受歡迎，得挑個秘密的地方見面，不會有人注意到咱們的。」

「是你，不是我。」索爾雙手抱懷在面前，「我不是西格瑪教會的獵巫人，和他們沒麻煩。」

「但你和我們合作不是嗎？」勞爾笑著說，看著索爾臉上的表情補充了一下，「好吧，雇傭，這下滿意了？」

「城裡已經不安全了，你也見到了，西格瑪大教堂都被洗劫了，女公爵為了和米登選帝侯聯盟，皈依了尤里克教，以讓米登人牽制瑞克領的軍隊，不會從西邊攻擊她，你也知道，她和北方人的戰爭正在.........」

「我不關心國王們的戰爭，告訴我叫我來幹什麼？」索爾打斷了他，厭煩的語氣說著。

勞爾笑了下，靠在椅背上，「你還是這麼直接，好吧，如你所願，有工作要給你。」

「在奧斯特馬克有女巫出現。」

「女巫？你是說被你們的女巫獵人弔死的那些？」索爾諷刺地說，勞爾的表情變了一下，露出厭惡的神情。

「他們不是我們的人。」

「但他們服從於西格瑪教會，所以是的，他們就是你們的人。」索爾聳肩說，「我勸你別想撇清關係。」

「至少不是我的人，他們不屬於獵巫人兄弟會，所以少拿那些地痞流氓和我摻和到一起。」勞爾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之情，「我和你一樣鄙視他們。」

「但你卻要我去處理一個女巫，告訴我，幹嘛不派你們的同行過去？他們比我更專業。」

「因為那是個真正的女巫，而不是某個可憐的農家婦女。」勞爾坐起身子，湊近索爾說，「我們確定，奧斯特馬克出現了黑魔法，亡靈法術。」

「亡靈法術？」索爾皺起眉頭說，「那邊挨著西爾瓦尼亞。」

「不，不一定是吸血鬼家族們乾的，他們很少屈居去鄉下晃悠。」勞爾說著擺了擺手，索爾則依舊皺著眉頭，看著他的眼睛。

「史崔格家族的就會，他們總是出現在鄉下，還有森林裡。」索爾補充道。

「這次大概不是他們。」

「為什麼？」

「因為當地沒有被吃光，村莊都還在。」勞爾說，「但的確有亡靈在附近活動，也許是某個地方上的白痴巫師，撿到了一本魔法書，或者是從西爾瓦尼亞那邊被掃地出門的巫靈術士。」

他看向索爾，舉起手指向他，「我們希望你去處理一下，就和在基斯里夫一樣，就像老話說的那樣，專業人士。」

「真有意思，你們什麼時候會關心奧斯特馬克的鄉下？」索爾嘲諷的笑著。

「當然，西格瑪庇佑眾生。」

勞爾說著，索爾露出一臉不信的表情，他看得出來勞爾說的違心。

「以及，如果我們不管哪兒，很快那地方也會像塔拉貝克一樣，淪為尤里克的地盤，所以還是處理一下為好。」他很快又補充說。

「當然。」索爾回答。

「放心，你不會白忙活的，和以往一樣，酬金先給你一半，剩下的之後再給。」勞爾說著從椅子邊的背包里拎起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子，將其遞給了索爾。

「哼。」索爾不屑的輕哼，接過了錢袋掂量了一下，「那這兒呢？城裡有隻怪物，你們不打算庇佑眾生，讓我去處理一下嗎？」

「那是尤里克的麻煩。」

「哼，好吧，就像你說的。」索爾說著，將錢袋收了起來，「我得先用這筆錢採購點裝備，鍍銀箭頭，銀劍還有鎖子甲。」

「銀劍？為什麼？」

「你瞧，這就是為什麼得我去，而不是你去的原因。」索爾解釋說，「如果你的萬一錯了，在那兒的恰好是個喜歡鄉下的吸血鬼，你覺得他會同意我回來找把銀劍嗎？」

勞爾聳肩，讚許的點頭。

「我知道個朋友，他會幫我準備的，一切就緒后我就會出發，現在再見。」索爾說罷就轉身離開，勞爾則靠在椅子上笑著。

「不留下一起喝一杯？」

「在這地方，和你？」

索爾說著推門走了，留下勞爾在房間里，他看著走廊上向他打招呼的紅髮與黑髮的女孩，她們的身上都是濕的，上下都是酒水的從一間房間里出來。

索爾拉緊了自己的外套，他不想在這兒「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