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真正的夢想

「咱體內的瓶頸好像又鬆動了？」

二號的語氣里充滿了不可思議，猶記得上一次黃大仙體內那藥丸融入體內的時候就讓瓶頸鬆動了些許，一下子將一年的晉陞時間縮短到半年。

這一次竟然再次讓晉陞時間再次縮短，或許再有兩三個月就能破入山居境了！？

「但我怎麼感覺有些心煩意亂的，內心深處有種莫名其妙的饑渴感，想要吃點兒什麼東西……」

吳明低著頭煞白著小臉大口喘著粗氣，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在沙漠里迷路了許久的人，口乾舌燥想要痛飲沁人心脾的清水，那種饑渴感甚至讓他忍不住有些顫抖起來。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那種詭異的饑渴感才一點點消散。

等吳明徹底緩過來，顫顫巍巍重新站起來坐回椅子上的時候，發現正對面的鬍子傑正輕微撫摸著鬍鬚，用一種極其戲謔的眼神看著他。

「原來你的虛弱是因為『化煞』啊，沒想到這種重要的關鍵時候，你還敢到處亂跑，甚至吃下『黃大仙』來輔助，勇氣可嘉。」

聽著鬍子傑不知所謂的話，吳明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鬍子傑知道黃大仙那道炁藥丸的事情！

猶記得當時吃掉黃大仙的時候，它用一種詛咒中帶著嘲諷的語氣說自己遲早也會成為下一個黃大仙，難不成和這道炁藥丸有關？

「小姑娘，你不會以為自己從鬼煞晉陞到鬼吏，僅僅只是陰氣量足夠就行吧？」鬍子傑似乎是看出吳明的迷茫，也興許是他已經很久沒和擁有神志的同類交談過了，很明顯也變得健談了起來。

「化煞，這是鬼煞晉陞鬼吏必須經歷的一步，會徹底改變你的存在形態，普通民俗道法將不再威脅到你，覺醒自我神志的同時也將擁有控制其他鬼煞的能力。」

說到這兒，鬍子傑停頓了一下，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吳明，繼續說道：

「你這種還在鬼煞就覺醒自我神志的邪祟，在這個階段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可一旦失敗，你就從此不再擁有晉陞鬼吏的資格，並且神志也會消散，重新淪為只有本能的邪祟！」

隨著鬍子傑這樣隨口一說，吳明頓時愣住了。

他忽然想起來一直以來從未考慮過的事情，既然自己體內是道炁和煞氣並存著雙向修行，那道炁在祭酒境界邁向山居境界的時候都存在瓶頸，同一階段，煞氣憑什麼沒有瓶頸？

「卧槽！原來是這樣！我要化煞成為鬼吏啊！」二號在腦子裡驚呼。

身體上是吳明以道炁為主，腦中煞氣自然是二號以煞氣為主，吳明要晉陞山居，二號也要晉陞鬼吏啊！

之前他倆提升鬼門關能力和加強自己煞氣的方式都是單純的吃邪祟，吞食陰氣本源強化就行了，那是因為鬼卒到鬼煞之間只需要單純的陰氣堆積就行了，但現在需要瓶頸了。

「胡大師，您似乎很了解黃大仙這個東西？」

吳明煞白的臉已經緩和了過來，端起茶呡一口，虛心請教這方面知識，兩人之間完全看不出來是邪祟的交談，反而更像是忘年之交。

鬍子傑習慣性舉起手錶看了看，時間還長，他也絲毫沒有隱瞞地說著：

「那是不詳之物，世間只此一枚，能讓邪祟模仿道炁的運行調動煞氣，無論是在化煞還是修行甚至是隱匿氣息上都能夠提供很大的幫助，但……只要使用了它，無論你是什麼邪祟，到最後都會變成『黃大仙』，甚至連你的本體都會成為黃鼠狼一樣的醜惡，

至於其他副作用我就不清楚了。」

聽到這裡，吳明不禁心裡咯噔一聲，不禁回想起自己融合那道炁藥丸的過程。

TM的，那玩意兒也不是自己想使用的啊！它自己強行進入身體的，純純一強盜啊！

現在仔細思考起來，原本自己的修行速度就已經夠匪夷所思了，在這種基礎上黃大仙的道炁藥丸竟然還能夠將其瓶頸鬆動加快如此多的進度。

是葯三分毒，效果越是明顯的東西，副作用也越是致命。

鬍子傑眯著眼睛看向吳明，他所期待這姑娘得知黃大仙的副作用后那種驚慌失措的神情，雖然他已經能夠完美壓制自己作為邪祟的大部分慾望，但那種恐懼的展現依舊會讓他感到愉悅。

可想象中的驚慌失措卻並沒有出現，吳明僅僅只是恍惚了一下就冷靜了下來，反而朝鬍子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回應著：

「告訴我這些東西，請問您想要得到什麼呢？」

如此快速的情緒調節，讓鬍子傑有些意外，在他看來吳明作為鬼煞級別就擁有自我神志的邪祟，應該更加害怕自己覺醒的神志消散才對啊。

怎麼現在看起來這傢伙沒心沒肺的？

他哪兒知道，吳明之所以可以如此快速的調節心態，除了本身是個樂子人以外，主要還是債多不壓身了。

黃大仙道炁藥丸的副作用？

拜託，我早就知道自己十八歲以後隨時會猝死了，準確來說，我已經猝死過了，更加嚴重的命格缺陷問題還沒解決了，區區黃大仙算勾八呢？

「這麼一說，我確實想從你這拿點兒東西，但要等你化煞結束后才行，到時候我會來找你的，沒問題吧？」鬍子傑看似輕鬆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威脅的意味。

他畢竟身為邪祟，擁有神志后也不是樂善好施的好人，對吳明熱情一些雖然有見到同類的惺惺相惜，但也有自己的一些打算。

吳明默默地點了一下頭，他知道自己現在沒有拒絕的權力。

再說了，之後的事情誰又說得准呢？指不定到時候鬍子傑再次出現，自己已經能夠按著他暴打了！

「其實吧，我成為鬼吏后就一直在想，為什麼我不能和活人共存呢？所以才想到在魔術表演中汲取陽氣的方法，又不傷人性命又能滿足自身，何樂而不為呢？」

得到了吳明的口頭許諾，鬍子傑重新把話題放在比較輕鬆的部分身上。

「鬍子傑也沒有說謊，他的確從小夢想當個魔術師，而我就是他遇到的那個恩人，我滿足他的夢想，他滿足我的共存，那請問，同學你的夢想是什麼？」

聽著他看似調侃的語氣，吳明緩緩抬起頭，眼中閃爍著一種鬍子傑所見過的那種真正講述夢想時才有的神采，他也期待起吳明這個「邪祟」挺累的想法。

隨後在鬍子傑怪異的眼神中，聽見吳明一字一句地說著兩個字：

「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