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鈴鐺丫頭,來自禁地】
「不可能啊!」
「絕不可能……」
老柳滿臉迷惑,怔怔看著小鈴鐺。
猛然他慌裡慌張跑上前,一把抓起小鈴鐺的胳膊,左捏捏,又看看,語氣十分擔心,明顯帶著忐忑,道:「小姐,你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特別的感覺?」
小鈴鐺眨了眨眼,嗝的一聲吐了口氣,好奇反問道:「必須有特別的感覺嗎?」
老柳臉色獃滯。
小鈴鐺嘻嘻直笑。
張靜虛也很擔心,快步湊到跟前,鄭重道:「丫頭不要鬧,現在可不是玩鬧的時候,你速速感受一下身體,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之處。」
小鈴鐺見他面色嚴肅,連忙點了點頭,然而她小手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最終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妥。
只能抬頭看著張靜虛,小聲小氣的道:「我沒什麼不妥,也沒有特殊感覺,身上既不疼,也不癢,除了肚子有些飽,沒有任何不舒服……」
旁邊老柳張大了嘴,顯然被這種情況驚到了,喃喃道:「那可是一整瓶的凌霄玉露,小老兒足足五百年的積攢。它不但是清晨第一滴露水,而且還蘊含著天地間的紫氣。凡人喝上一滴,就可多活十年,若是修行之人,則能轉化修為……」
言下之意,不說自明。
這瓶凌霄玉露之寶貴,絕對是老柳最重要的家底。
只見老柳面色失落,呆在那裡喃喃又道:「我原本心裡想著,把這東西送給小姐,其實所謂見面之禮,不用送這麼寶貴的東西,但我猜測小姐天生具有大氣運,所以才一狠心掏空了家底。結果,結果……」
結果小鈴鐺把一整瓶凌霄玉露喝完,唯一的變化就是連續打了兩個飽嗝。
張靜虛心中一動,目光看向老柳,沉聲問道:「你剛才說,你認為小鈴鐺有大氣運?」
老柳毫不隱瞞,直接點頭道:「是的,老奴確實這般推測。小姐她以凡人之身,對著一個狼妖口封,她故意說出讓狼妖難以承受的口封,導致狼妖直接死在天地規則之下。按照常理推斷,小姐她也要承受相同的懲罰。結果……」
張靜虛沉聲介面,道:「結果小鈴鐺沒有受到任何懲罰,所以你才推測她擁有大氣運,對不對?」
哪知老柳搖了搖頭,道:「不是的,不是的,天地規則,何等威嚴,違反之輩,必受懲罰。小姐她並沒有躲掉懲罰,而是以自己強大的氣運抵消了懲罰。」
張靜虛頓時有些擔心,忍不住道:「這豈不是折損氣運?」
老柳點了點頭,隨即又連忙搖頭,道:「氣運濃厚到可以抵消天罰,些微的折損根本不算事。便如大海被蒸掉了一滴水,但是失去一滴水的同時會有更大收穫,比如,大江大河不斷匯入,百川歸海,海納百川。」
張靜虛怔了一怔,愕然道:「你的意思莫非是說,氣運濃厚之人可以不斷凝聚氣運?即便偶爾有所損失,但卻不影響一直增長。」
老柳深深吸了一口氣,鄭重道:「確切的說,是一直暴漲。增長不足以形容,大氣運之人的神奇。」
不遠處馬面突然開口,笑嘻嘻的問道:「難怪你這傢伙會跪地哀求,死不要臉也要自薦家門,我們原以為你是想抱山主的大腿,沒想到你是因為小鈴鐺的氣運……」
老柳頓時乾咳兩聲,面色顯得尷尬,訕訕道:「異類自薦家門,乃是常有之事,不丟人,不丟人。」
眾人哈哈大笑。
唯有張靜虛仍舊放不下心,繼續追問道:「就算小鈴鐺擁有大氣運,但是氣運並不能抵擋一切吧。比如你所贈送的凌霄玉露,這東西凡人一次只能喝一滴,若是多喝一滴,便會七竅流血,顯然此物的效力是直接施加人身,並且蘊含著天地紫氣的霸道之力。然而小鈴鐺喝了整整一瓶都沒事,總不能也是大氣運幫她抵擋了吧。」
老柳連忙搖頭,一臉鄭重的道:「不可能。氣運虛無縹緲,只在冥冥之中,雖然它能做到消災解難,但不能直接抵擋真實傷害。」
白無常雲燁緩緩開口,補充道:「氣運之說,由來已久,似乎與功德伴生,但卻凌駕功德之上。雖然聽著十分神奇,鮮少見到實際例子。」
黑無常田書恆也開口,接話道:「我家族之中的某些典籍,記載了一些關於氣運的說法。據說氣運能夠消災解難,又或者讓人的際遇非凡,比如普通人若是擁有氣運,一生都會順風順水,修行者擁有氣運,可以獲得更多的奇遇……」
他說著停了一停,緊跟著又道:「但是這些記載的典故,全都言明氣運虛無縹緲,它只在冥冥之中,不可真實察覺。並且,從未有過直接影響肉身的情況。」
張靜虛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道:「也就是說,小鈴鐺不是因為氣運的緣故,她之所以能夠抵抗凌霄玉露的霸道,是因為我們暫時未知的其它因素。」
自始至終一直沉默的雲鏡殊,這時候終於輕輕發出聲音,道:「或者我可以解釋,小鈴鐺的特殊……」
眾人連忙湊過去。
卻見雲鏡殊淡然一笑,伸手把小鈴鐺攬在懷裡,她語氣明顯帶著回憶,柔聲細雨的道:「那一年,禁地大戰,我雲國為了阻攔鬼潮出世,不得不在全國發起兵役徵召,足足三百萬人族大軍,在禁地之前和猛鬼展開殊死一戰。」
對於這件往事,在場眾人都知曉,老柳雖然是個異類,但他活了八百多年,很明顯,他也聽說過當年的大戰。
只聽雲鏡殊語氣幽幽,繼續又道:「關於大戰中很多事,鏡殊不想再重說一遍,我現在只說小鈴鐺的身世,她降生在那處猛鬼無數的禁地中。」
啊?
眾人全都目瞪口呆。
亘古至今,禁地鬼潮,對於世上凡俗百姓而言,禁地乃是最恐怖最凶戾的地方。
然而現在雲鏡殊卻說,小鈴鐺降生於禁地之中。
卻見雲鏡殊目光幽幽,忽然大有深意看了張靜虛一眼,輕聲的,柔柔的,莫名帶著一絲羞赧,隱隱又似三分無奈,道:「我,生了小鈴鐺,而你,是小鈴鐺的爹……」
張靜虛只覺腦子一懵。
啥情況?
喜當爹?
但是緊接著,雲鏡殊接下來的話,卻讓張靜虛目瞪口呆,在場眾人也變的瞠目結舌。
只聽雲鏡殊很是苦澀的道:「我至今仍是處子,張靜虛你從未和我同床。咱們雖然是小鈴鐺的父母,但是咱倆並沒有夫妻之實。」
沒有夫妻之實?
但卻生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