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上輩子欠了你們家

方玉留不管咋說都和蔡花扯著關係，羅靜靜心裡立馬就算計上了。

只是方玉留走了，蔡高奎被蔡東銀拖回家打了個半死，關在了屋裡，羅靜靜沒有辦法，只能等著！

外面都在議論蔡高奎和方玉留的時候，蔡花家裡傳來一個好消息，蔡結實中舉了！信是宇文睿傳來的，還沒有到放榜的日子，他提前知道了消息，立馬就給蔡花傳信過來了。說是讓蔡結實參加進士會試！

「結實才十六，能考中舉人已經不錯了，哪有那麼容易考上進士！？要是考不上還耽誤那麼長時間！還是趕緊回家來吧！」蔡東林心裡高興，但想著現在匈奴還佔著大齊幾座城池沒有奪回來，還在打仗，啥心思都歇了！他只想讓蔡結實幾個趕緊回來，一家人都平安才是個好！

蔡結實也想著回來，可是卻有人不讓他回來。

放榜了，也知道自己中舉了，他們卻被徵兵征走了！

孫氏聽到消息眼前黑了黑，差點站不穩，眼淚突突的就冒出來了。

蔡東林臉色也陰沉的不行，蹲在堂屋門口，不吭聲，粗氣不時的從鼻子裡面出來。

跟著去的幾個人都被征了，同時還要不少去參加會試的生員。孫念急忙忙趕過來，

「晉偉也被征走了！」

接著官府就貼出了告示，大規模的徵兵，家裡有年輕體壯的男勞力都要參加，不然就罰銀子！

鄭墨辰的信過來了，說會把蔡結實幾個弄到自己的身邊帶著，不會讓幾個人上戰場，讓蔡東林和孫氏都放心！

蔡花使了銀子上去，免了整個山坳裡面徵兵的事兒。只要山坳裡面的人不出去走動，就不會有啥事兒。

「先把玉米掰了，稻子割了，再說其他的！」蔡東林知道說也沒有啥用，看著地里的玉米熟了，就叫了長工和幾個村子里的眾人下手掰玉米棒子，割稻子。

玉米棒子容易打，稻子都是頭一回種，要脫粒就是一件麻煩事兒。幸好兩個莊稼把式都在行，帶著十幾個人天天在場里忙活，因為地方和地質都不一樣，種出來的稻子倒是比南邊的更容易脫粒。

白花花的大米打出來，七十畝地堆成了山，當時沒有跟著種的人都眼熱起來。王寶官家種了幾畝地，打出來大米都高興的不行。大力娘家是麥苗子毀了的多，直接種了十畝地的，也打了幾千斤的大米出來。

大米打出來，蔡花就商量了蔡東林和孫氏，給買地的免費幹活的每家發一瓢大米回家吃。

看著一家一瓢很少，架不住人多，孫氏和蔡東林又都是實在人，一瓢也二三斤重，等分完一看，分了幾千斤大米出去。

眾人都高興的不行，拿回家做米飯米湯去了。幹活也更賣力了！

掰完玉米棒子，急忙拾掇了地，全部都種上麥，重陽節也過去了。

鄭墨辰送信回來，說是蔡結實幾個在新兵訓練，暫時不會上戰場。

宇文御卻已經籌備大肆反攻，要奪回城池，打到匈奴去。

「有把握嗎！？」蔡花聽著楚熙說的情況，皺起了眉毛。

「就算有把握他也打不贏！」楚熙搖頭，給蔡花揉著腫起來的腳，

「不過你不用擔心，結實他們現在不會有啥危險！有人在旁邊跟著，我的令牌給他拿著呢！」

大齊地廣物博，人口眾多，不可能打不贏一個匈奴。又耗了這一年的時間，從各地調集的兵力，就算人肉戰也該贏了！蔡花想到宇文睿，眸光轉了轉，點了頭。

等把地里的白菜和蘿蔔，菠菜大蒜都種上，孫氏就清閑了下來。

眾人注意力也都轉移到工地上來，全力加快工程進度，爭取要在天冷之前把二期工程完工了。到時候打傢具和屋裡的小活計就不用怕冬天冷不冷的了！三期工程先規劃出來，等明年開春再動工。

孫氏就把韓氏接了過來，楊流雲說是她要忙著幹活，讓韓氏在家裡照顧孫凱宇呢！孫氏沒有搭理她，說的話聽了就過，接了韓氏到家裡。

區庄的人都跟韓氏打招呼，玩笑著說韓氏又到閨女家享福去了啥的。

趙氏在一旁看著眼裡閃過嫉恨。她生了四個兒子沒一個行的！倆閨女都日子過的不如人！韓氏這個絕戶頭卻越過越好！

韓氏一過來，羅靜靜就把眼神落到了韓氏身上。蔡花那個賤人就韓氏這騷老婆子整的楊流雲一家死的死，殘的殘！楊流雲怕是早就想下手了！

「找楊流雲去了！？」蔡花聽著眼裡閃過興味，楊流雲憋了那麼久，一直沒敢有啥動作，這回敢一塊下手！？

「小姐！這回讓她們都下手吧！一塊都整死她們！」綠兒瞪著眼，咬著牙，恨恨道。

「綠兒你太憤青了！」蔡花笑了下，把畫筆放進高几上的水盆里涮乾淨，又沾了別的顏料，開始上色。

綠兒撅了下嘴，因為蔡花不止一回說過她憤青，也給她解釋過憤青是憤世青年的意思！看著蔡花肚子越來越大，還堅持站著畫畫，把高凳子搬過來，

「小姐你還是坐著畫吧！奴婢是看見她們自不量力的想害小姐才表示一下心裏面的憤怒！要是她們去害別人，奴婢指定在一旁看好戲！」見蔡花笑笑認真畫起畫來，就拿了給蔡花做的皮襖坐到一旁做針線。

楚夫人也正在忙活著做針線，小包被，襁褓，小孩子的衣裳。蔡花說讓使棉布的，雖然便宜，但軟和，不刮皮，小孩子穿著也舒服的，楚夫人和孫氏一塊到縣裡買了兩匹最好的細棉布拿回來，倆人都做上了。

韓氏眼神不好使，但也閑不住，做了小孩子用的圍嘴子，圍著脖子不讓口水流到衣裳上面。

大力娘想向來手巧，已經在準備著做虎頭鞋了，打了被子剪成鞋樣兒，鞋底都已經納上了。

孫氏手快，就把小包被啥的放在後面做，先給蔡花做了棉靴和大襖出來，正好趕上蔡花過生兒做好。

天也越來越冷了，楚夫人不想讓蔡花出去走動了，怕她身子越來越重，外面到處都在施工，人又多又雜亂，萬一出個啥事兒！

天也淅淅瀝瀝的下了雨，楚夫人說啥都讓蔡花再來回走動了，吃飯都給送到樓上，讓她在屋裡吃，

「這天下著雨，這濕一塊，那潮一塊的，就別出門了！這幾天就在屋裡歇著吧！」

「好！我不出門了，婆婆！」蔡花看家裡的人都小心翼翼，生怕她出一點事兒，說會老實待在屋裡不出門了。

不出門是出門，在屋裡鋪了厚厚的毯子，在毯子上慢慢的練操，鍛煉身子。

綠兒和青鸞知道蔡花怕生產的時候會出啥事兒才一天不歇的鍛煉，都在一旁陪著一塊練。

楚熙在家裡就抱了蔡花到頭頂的閣樓去透氣看景。

不是畫畫就是鍛煉，抽空做小衣裳。

楚熙從工地回來，換了衣裳進屋，看床上擺的都是小子的衣裳皺起了眉毛，

「做的咋都是小子的衣裳！？」翻看了一下，沒有一件是閨女家穿的！

「還沒來得及呢！」蔡花笑笑，又跟綠兒一塊挑了布做閨女家的小衣裳，不過都做大了不少，想著等孩子落地，把衣裳拿給安巧巧閨女穿。

羅靜靜等了十來天，蔡花不出門，她頓時急了，家裡蔡玉芝叫了她回去，給她和羅金瑞找親事。

羅靜靜回去了，人也見了幾個，說啥都不願意。她從小就長得齊整，在村子里拔尖的閨女，明明能找好人家，都是蔡花那個賤人害的她現在連村子里啥都沒有的土包子都不要！只剩下些歪瓜裂棗還一臉嫌棄！

羅金瑞一聽給自己說的不是死過媳婦的就是家裡窮的娶不上媳婦，人又邋遢的傻子，也不願意。

蔡玉芝見了幾個人，看著那些人的樣子，想想楚熙俊美的像神仙的樣子，就恨的咬牙切齒，給媒婆塞了銀子，讓說啥找有錢的人家！

沒幾天，媒婆就回來報信，在縣裡找了戶人家，家裡開著雜貨鋪子，是個有錢人家，就是做生意耽誤了成親，人長的也好，說給羅靜靜的。

結果蔡玉芝過去一打聽，那家人死過媳婦，長的又低又難看，一個雜貨鋪子基本沒啥人過去買東西，家裡眼看著也窮了！又看看齊整標誌的閨女，不願意。

倒是羅金瑞見過那人一回，覺得比給她說的那幾個都好多了，就算死過媳婦，但家裡也就只有一個閨女，羅靜靜嫁過去，倆人都勤快點，咋著也能過上好日子！剛過去勸羅靜靜，就被她冷冷的頂了回來，

「你要是願意你嫁去！」

羅金瑞抿著嘴就不說啥話了，人家看上的是羅靜靜，看不上她！

羅靜靜長的像顧氏，高挑又齊整，性子看著也溫溫柔柔的，倒是有不少人看上羅靜靜，讓做小的。羅靜靜說啥都不願意，一心想著要報仇弄死蔡花的事兒！

孫氏和楚夫人都精心著，不讓外人接近蔡花，更不讓蔡花隨便在外面跑，晴天也是有楚熙在一旁，要麼就是楚熙送蔡花到孫氏這邊歇著，他到工地去忙活，完了再過來接蔡花回去，身邊不離人。

到了后三月，蔡花也越來越小心，每天固定範圍從家裡走到孫氏這邊，然後再到地里順著河邊走回家。晴天就一天兩趟，陰天就走一趟，在家裡做鍛煉。然後到工地上看一下。

三期工程蓋的屋子多，雖然人手也多，但速度明顯慢了不少，天越來越冷，等到上凍就沒法繼續了，就抓緊趕工，在十月底終於上了頂。

上頂是要放鞭炮，給吃一頓好的。眾人都很是高興，說笑著上了架子。

蔡東林在幾個工地轉悠，提醒上頂的工人要千萬小心，注意安全啥的。因為早上趕工，下霜之後，上架子的時候有人滑了一腳，摔了下來，幸好一堆土等著和泥，又是從二樓上摔下來的，只扭了下腳，沒有大礙。

孫氏和大力娘帶著幾個長工婦女一早就拾掇了菜，讓殺了豬，雞鴨魚肉都準備好，就開始忙活著做飯了。

到晌午的時候飯菜都做的差不多了，蔡朝陽過來先給眾人報了一下菜。

「土豆紅燒肉！酸菜魚！叫花雞！老鴨湯……」

蔡朝陽報一樣，眾人嗷一聲，都興奮的不行，

「這菜比過年吃的還要好啊！」

聽著眾人高興的聲音，蔡花在一旁跟楚熙一塊逛工地，也揚起嘴角笑起來。

蔡東林看著時間差不多了，讓眾人收工，回家吃飯歇一下再上工。

「收工了——」

一聲收工，眾人嗷嗷的放下手裡的活計，忙著下來拾掇了回去吃飯。

忽然連著幾聲驚叫傳來，眾人頓時驚疑的往發聲的地方看過去。就見屋頂上滾下來倆人，直直的摔下來了！

「楚熙，快！」蔡花一驚，急忙拉身邊的楚熙。

楚熙飛身看著距離，皺起了眉毛，急忙飛身過去，已經來不及了。倆人都摔了下來，還摔在了下面的石板上。

兩聲慘叫響起，眾人的臉色都變了變。

等蔡花急忙趕過來的時候，楚熙已經接上了蔡大兵的胳膊，腿卻是摔斷了骨頭。另一個胡山掉下來的咋在了蔡大兵身上，沒有傷到嚴重，只胳膊上剌開一道口子，血不停的往外冒著。

蔡大兵疼的臉色發白，咬著牙叫著，一頭的冷汗不停的往下滴。

工地上就怕誰磕著碰著，備的都有葯在一旁，清晨急忙拿了藥箱子過來，先給胡山上了葯，包紮了傷口，把腳接上去，又過來看蔡大兵的腿。

「骨頭斷了！」

那邊已經有人跑過去告訴了張彩蓮。

張彩蓮急慌慌的跑過來，見蔡大兵臉色已經慘白慘白的，咬牙叫著，右腿拐著，聽著是斷了，臉色一白，慌忙撲了上來，

「當家的！？當家的！？」

「別碰著他的腿了！」清晨說著讓拿了幾塊板子夾著蔡大兵斷了的右腿，讓把人抬回家，開了方子讓青鸞回家拿了葯過來熬上。又把蔡大兵的腿洗了抹上藥，用紗布包好，再用板子固定住不讓動。

蔡花見清晨臉色不太好，詢問的看著他。

清晨微微搖搖頭，整條小腿的骨頭直接斷下來了，就算神醫來也接不好了！

「只能看長成啥情況，好了怕是右腿也瘸了！」

張彩蓮已經哭啞了嗓子，

「…丟下我們娘仨！」

「一定會好的！一定會好的！」孫氏在一旁勸著她，心裡也不知道咋著好的。本來就因為楊流雲和趙氏的關係，她們家和張彩蓮關係就冷淡複雜了起來，現在又卻出了這樣的事兒！

「雪姐！我們家上輩子欠了你們東西啊！欠了你們啊！」張彩蓮話裡帶著怨恨，抓著孫氏一個勁兒的哭。

蔡慶慶和蔡小濤姐弟倆也哭個不停。

孫氏被她抓著也不知道咋說好，只能勸她蔡大兵的腿會好，讓她安心，一定會治好蔡大兵！

沒有麻藥，止疼葯又吃了不管用，蔡大兵疼的實在不行，清晨點了他昏睡穴讓他睡過去。

「清晨，弄石灰過來和上，把大兵叔的腿打上石膏，這樣比木板子有用，不會碰著，骨頭也能長的快一點！」蔡花看著綁著一圈的木板子，讓清晨拿石灰和了給蔡大兵的斷腿打石膏。

「娘回家拿石灰去！」伸手拉孫氏，讓她回家拿石灰，避開張彩蓮。

孫氏順勢抽回胳膊，忙跑回家準備石灰過來。

等把蔡大兵的腿上打了石膏，蔡花示意蔡東林帶著別的工人都去吃飯，不能因為這邊的事兒耽誤了所有的人！

出了這樣的事兒，蔡東林心裡愧疚的不行，當下就給了一百兩銀子張彩蓮。

「我們家上輩子欠了你們家的啊！欠了你們家沒有還！」張彩蓮哭著把銀子拿過來，不要。

韓氏看著拿了銀子過去塞給她，讓她拿著。

張彩蓮說啥都不要，推開推去，要不是青鸞在一旁，韓氏直接就能摔了一腳。

蔡花眼神冷了下，扶著韓氏出來。讓蔡東林和孫氏也都回家去，

「現在留下也幫不上啥忙，娘回去舀飯讓人送過來！讓郎中在著看著，有啥事兒再說！」

本來興緻高昂的眾人，吃飯的時候興緻也下去了一半。

本來蔡大兵就算摔在石板上也不會一條腿的骨頭都摔斷了，是因為胡山砸上去才把他的腿給砸斷的。但胡山摔下來卻是蔡大兵急亂抓著他拽下來的。他自己也摔的不輕，還受了傷。也沒啥好愧疚的，拿了蔡東林給的二十兩銀子，跟著一塊吃了飯。

一棟樓上幹活的也有看見蔡大兵腳滑倒下去的時候拽了胡山的，都唏噓的不行，說著要注意安全啥的。

吃了飯蔡花沒有休息，讓蔡東林帶人把樓房一圈子都清理乾淨，鋪上麥秸稈和稻草或者放上土，以防萬一。下午就不讓眾人再上去幹活了，歇歇明兒個再上去！

不過眾人都說沒啥事兒，不過是不小心摔了下來，蔡大兵拽胡山一塊摔，胡山砸斷了蔡大兵的腿！

羅靜靜聽著卻笑了起來，次一天就趕過來住在了蔡家莊。

而聽到消息的趙氏也過來了，帶著幾個兒子來看蔡大兵。孫國建也帶著楊流雲一塊過來看蔡大兵。

聽著蔡東林和孫氏幾個人的解釋，趙氏哭個止不住，哭張彩蓮這輩子慘了，哭蔡慶慶和蔡小濤好好個爹被人害殘廢了！她閨女這輩子是全毀了！

蔡東林和孫氏本來就是實誠的人，聽著趙氏哭著喊著的話，抿著嘴垂著頭不吭聲。韓氏也在一旁賠不是。圍在一旁的人都勸著趙氏。

趙氏抓著蔡東林給的一百兩銀子哭著讓蔡東林和孫氏拿回去，

「…你們家是有錢人啊！讓幹活就幹活，讓上屋頂子就上屋頂子，現在摔斷了腿，一輩子都殘廢了！這一百兩買了一條腿，買了彩蓮下半輩子！買了大兵下半輩子！買了慶慶和小濤一輩子啊！就為了這一百兩毀了一家子啊！你們把這銀子拿回去，我們不要！我們啥都不要，就要好好個大活人！吃糠咽菜，也比一輩子殘廢，一家子都都毀了好！」

說著讓孫氏把銀子拿回去，手抓著倆銀錠子卻沒有鬆手。

「大娘！出這事兒誰也不想！我們已經找了最好的大夫過來治大兵的腿，一定會把大兵的腿治好的！我們也知道多少銀子都買不來一條好好的腿，這個銀子只是拿來給大兵買東西補身子的！」孫氏聽著趙氏這話心裡就有點不高興了，把銀子推回去，讓趙氏拿著。

綠兒暗自撇了下嘴。趙氏倆兒子當初都賣了屋子和地逃跑，回來只打了招呼就又住了進去，她們都還沒有說啥呢！況且蓋的屋子也不是她們家的，蓋的是大家的！以後都要住進去的屋子！

眾人眼神也都變了變，蔡花家出銀子給村子里的人蓋新樓房住，出事兒完全怨不上蔡花家啥事兒！而且一家人又是賠禮又是看病給銀子，啥話都不說，聽了一堆張彩蓮的話了！趙氏過來就來這一出，本來心裡有點偏的眾人心裡立馬偏蔡花家這邊了！

蔡花冷眼看著趙氏，扶著韓氏不讓她上前去。

趙氏看了眼挺著大肚子的蔡花，眼神飛快的幽閃了下，過來抓著韓氏就哭起來，

「她嬸子啊！我們家上輩子沒有欠你們啥東西吧！？啊！？」搖著韓氏問。

韓氏這會只能搖著頭說沒有。

趙氏卻搖著她不鬆手，哭著不停，

「上輩子沒欠是吧！那就是這輩子欠你的啊！我欠了你啊！當初你是定給了老張的，轉頭又嫁給了老孫，讓我嫁給了老張！我知道你這一輩子都過得不好，又沒有生了兒子，被人罵絕戶頭！我就把拼死拼活生下的幺兒讓你抱回家給你養老！現在你閨女都發達起來了，我們家已經越過越不行了！可那都是我的錯，是我欠你的！有啥事兒那也不能使到底下的孩子身上啊！」一邊哭喊，失控的搖著韓氏，往蔡花肚子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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