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印子

第58章 印子

溫柔鄉,帳中媚,讓人貪念又沉溺。

江元難得一個早晨沒早起,摟抱著懷裡的人還在睡著。

直到外面天光大亮,外面鍋爐里的煤燃燒殆盡,屋子裡供暖不夠,冷風自門窗縫隙竄進,懷裡的人感到冷,往他懷裡縮了縮,又無意識的嘟囔了一聲:「冷。」

他才趕緊睜開眼,把她再摟緊一些,又去拉了邊上橫鋪著的被子給她加上。

一切弄好,江元低眸去看懷裡的人,見她輕蹙的眉因為得到暖再度舒展,他才微鬆了口氣。

她昨晚被他折騰得不輕,這會兒嘴唇嫣紅如血,微微腫著,眼尾的紅還沒散,卷翹的一排羽睫上還掛著一點濕意。

江元深漆的眸中劃過一抹憐惜,又低首去輕輕吻了一下她的眼尾,唇角。

懷裡的人似乎被吵到,嘴微嘟了一下,又輕哼哼了一聲,江元忙退了開,又像哄寶寶入睡一樣輕輕拍了拍她。

不知等了多久,被窩因為加了一床被再次暖和,懷裡人再次睡沉過去,江元撩開蚊帳,看一眼自沒拉攏的窗帘衣角透進來的明亮光線,再視線落在散落在地上的禮服裙上,他眉心抽動了一下。

文莉最寶貝她這身禮服裙,昨晚他失控的激烈吻她,她以為他要開始拿彩頭了,還沒忘記提醒他一句,小心裙子。

但她哪裡知道,這件禮服裙,本身就做的心機。

雖然立領帶木耳邊的設計,胸口卻開了一個口子,鑲了同色的蕾絲上去,半露不露的,下面還用了暗扣。

文莉瘦,卻瘦得裊娜麗質。

前胸更是豐盈。

她把小背心當了彩頭,垂著頭只顧著羞了,卻沒注意到一切風光被江元盡數看進了眼底。

他手按壓在床沿邊,那裡都深凹下去了。

她再主動又嬌羞的撲向他,他哪裡還忍得下。

她提醒他彩頭別碰壞了,卻不知道他更有興趣不取那彩頭,就那麼放任著,讓他一點點慢慢拆解開。

她被他險些吞下腹。

他也好不到哪裡去。

理智什麼的,早飛到天外去。

潰不成軍。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裙子腰線的部分和肩下的部分已經被他扯脫線。

好在那會兒她迷迷瞪瞪的,沒注意到。

輕手輕腳的下了床,把地上的裙子撿起來,面料上等的裙子,倒是沒有破損得不能不救,就是腰線和肩下的位置需要用縫補起來。

好在他先前擔心裙子有哪些地方需要改,問師傅要了同色的線。

確定裙子能救,江元松下一口氣,去屋子外加了煤,又把給鍋爐里的水弄起來裝了水壺。

他重新回到了屋裡。

這時候已經八點多鐘快九點。按理他該去準備早飯了,等文莉醒來就可以吃。

但現在顯然不行,他得在人醒來前把衣裳給補救回來。

去壁櫃前拿了針,和他先前問師傅要的線。江元去到了床邊。

外面鍋爐添了煤,屋子裡現在又慢慢暖和起來。

江元在床邊站了一會兒,等他身上從外面帶回來的冷意已經沒了,就去了床上,坐到了她身邊。

他平時閑暇的時間不多,兩人能這麼膩在一塊的時間也少,能靠她近一些,他都很珍惜。

江元目力好,床上光線暗些,他也很快給針穿好了線。

之後就把床頭的禮服裙拿了過來。

在部隊的時候,什麼都得靠自己,訓練磨損大,縫衣褲是必備技能。

不過和做工幾十年的大師傅比,他的針法還是有些不夠看。特別是腰線的位置還用的藏線針法。

江元仔細研究過才開始下針。

正縫著,身邊的人突然依偎過來抱住了他的腰。

「幾點了,你就起來了。」

「今天不走親戚,可以晚睡一會兒吧。」

江元拿針的手一抖,險些戳手上。

「嗯,不到九點,你再睡會兒,今天沒什麼事。」

江元不動聲色的把禮服擱邊上,低眸看向她道,想了想,又問她:

「餓了嗎?想吃什麼,我去燒。」

文莉是睡得半夢半醒,突然發現沒被人抱著了,才下意識的摸索著找人。

實際她還困著。

聽到江元問,她腦子稍微醒了醒,但眼皮還沉著,她也沒睜開眼,含糊的回道:

「還行,不算餓,沒什麼想吃的,還困,想在睡會兒。」

「恩,好,那你再睡會兒,晚些早飯好了,我再叫你。」

「嗯。」

文莉懶懶應了一聲,身子又往江元身邊挨了挨,頭蹭了蹭他腰,就又睡了過去。

被她緊緊抱著,江元不敢多動。

又等了一會兒,他才小心拿過邊上的裙,繼續縫下去。

擔心文莉很快醒來,江元這回下針極快,很快給縫好了。

仔細檢查一番,感覺應該看不出來,他才把收了針,拿剪刀剪了線頭。

衣裳縫好,心頭去掉一件事,江元神色松然下來,抬手看一眼手錶,已經九點多了。

文莉胃不好,江元平時盡量讓她在十點鐘前吃完早飯。

更何況昨晚晚飯吃得早,又狠狠累過,早該餓了。

她說不餓,估計是累得很,困得很了才感覺不到。

猶豫一瞬,江元小心翼翼的拉開了文莉抱在腰上的手,再次下床去了外面。

江元沒看到,房門被輕輕關上的一瞬,床上的嬌人兒立刻睜開了眼。

她一雙清媚的眼雖還有著些微紅,卻清亮澄澈,沒有半分惺忪。

須臾,她雪白的藕臂捏著被子挪到床邊,拿過床頭那件已經被縫好的禮服,翻出裡面仔細看了一遍,上面針腳細密,看不出什麼不同。

「縫得不錯嘛。」

文莉喃喃自語一句,又抿著唇忍不住笑。

先前她過來抱江元的時候,她確實沒醒,也不知道江元在幹嘛。

但在她頭蹭向他,感覺到他身體的緊繃之後,她就感覺有點不對了。

他起來,也沒去燒飯,坐在床上幹嘛呢。

文莉睡意一下子沒了。

本來想立馬睜開眼問問他的,但她又懶得動。

等了一會兒,感覺眼睛沒那麼累了,她才悄咪咪的睜開了眼。

結果,就看到江元在縫衣裳!

縫的還是她昨晚累得眼睛都睜不開還惦記著的裙子。

本來她該立馬起來揭穿他的。

但看著他那認真的模樣,她又忍住了。

畢竟男人的面子,偶爾還是要幫著他維護一下的。

當然,最關鍵的事,這條裙子,它現在已經不單是裙這麼簡單了。

看到它。

她就能想到昨晚她抱著他頭。

被他吃,還哼唧軟求他的情形。

文莉盯著手上的裙子,腦子裡劃過昨晚的某些畫面。

她臉又燒燙起來。

放開裙子,文莉抬手捂了捂發燙的臉。

過了好一會兒,感覺臉上的熱意散去一些,她才控制著不去想昨晚那些亂七八糟的,伸手去拿了邊上的衣裳過來穿。

穿衣裳的時候,她忍不住輕吸了吸氣,動作也慢下去。

雖然昨晚他已經給她上過葯。

但有些地方還是疼的。

床邊只放了她的裡衣,文莉穿好后,就掀開被子下了地,打算去柜子里找毛衣外套穿。

下地的時候,又是齜牙咧嘴的一聲抽氣。

——

時間已經不早,煮粥已經來不及,江元就打算下麵條。

鍋爐里有熱水,再加上柴火大。

麵條下鍋后很快熟了,他正要拿長筷把麵條撈起來,腰間突然被一雙手抱住了,接著,她頭也埋向了他後背。

江元微怔一下,須臾,他轉過頭看向她:「醒了?」

「嗯。」

文莉懶懶應一聲。她本來是想來找這人算賬的,他太可惡了,她現在渾身哪哪都疼,都酸。

但走近廚房,看到這男人忙碌又賢惠的樣子,她算賬的想法突然就拋到了九霄雲外,又想抱抱他了。

「那去洗漱,麵條一會兒就好,我給直接端房裡。」

文莉現在就想膩著他,聞言也不動,過了一會兒才說:

「我不,你今天幫我洗,身上還疼呢。」

「很疼?」

「是有哪裡傷著了?」

江元眉頭輕擰起來,他放下手裡的筷子,轉身攬過了她。

雖說他昨晚檢查過,也仔細上藥了。

但屋裡燈光暗,不定都看得清。

而且......

「沒有,就是疼。」

文莉回一句,看他一眼,又湊近他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

江元臉上劃過不自在,他抬手碰一下她的臉:

「是我錯了,你坐邊上等我一會兒,一會兒給你洗漱好,再給你上點葯。」

「嗯。」

麵條起鍋后,江元拿托盤端去了房裡,就抱著文莉去了澡間洗漱。

上藥的時候又是一番糾纏。

好在江元最後克制住了。

吃過早飯,兩人也沒出去,就在屋子裡待著。

江元靠在床頭看書,文莉靠躺在他懷裡,手上拿著畫板。

唰唰幾筆,就畫好了一張素描。

她畫的是江元,赤著上身的江元。

她畫得極真。

他身上的疤痕,他喉結上的小痣,都被文莉給點了出來。

「你知道我最喜歡你身上哪裡嗎?」

文莉把手上的畫板拿給江元看,抬頭看向他問道。

江元放下書,拿過她的畫板,看著她連他疤痕的走向紋路都畫的一絲不差的畫,他眼裡劃過一抹暖色。

到現在,他已經能坦然在她面前袒露身體,也不再顧忌那些傷疤。

聽到她的問題,他微挑了下眉,手指指腹點了點喉結上那顆小痣:「這顆痣?」

文莉驚訝的看向他:「為什麼,你不應該猜疤的嗎?」

這張畫,她可是著重描畫了疤。

江元笑一下,他抬手指了指他喉結:「看看你的傑作。」

「明天,不,準確是說後面幾天,我出門估計都會被笑話了。」

文莉視線下意識順著他手指瞄過去,看著上面明顯出痧的淤紅,她有些心虛:

「明天我想法子給你遮一遮吧。」

這麼說完,文莉更心虛了,這會兒也沒什麼遮瑕,鵝蛋粉撲上去也遮不住的。

江元怕熱,她也就沒給他買過高領毛衣,現在連能遮的衣服都沒有。

「行了,就這樣吧,要有人問起,你就說幫我揪了痧。」

「.......」

文莉這下更愁了,早知道她就收斂一點了。

「誰會信啊。」

「不信那是他們的事,反正我們也不知道。」

看出她發愁了,江元不忍心再逗她,又和她正色的解釋道:

「我不猜疤,是因為你對我身上有疤這事,只有心疼,你能直面,甚至敢去親它,但不會喜歡。」

他都知道。

下意識的,文莉望向了江元。

江元也正看著她,深邃的眼眸專註溫柔。

靜默一瞬,他手抬起,在文莉臉上輕輕撫著:「寶寶,謝謝你。」

謝謝你,讓我能直面自己,那些暗黑過往。

兩個人相愛過後,對方哪怕一個眼神,彼此都能意會。

文莉一剎就明白江元想表達什麼,她什麼也沒說,伸手抱住了他。

江元也沒再說話,只攬著她的手微微收緊了一些。

——

初一在家休息,初二開始走親戚。

因為答應了第二天要早些過去,文莉和江元頭一晚都早早歇了,第二天起了個大早。

回去的節禮,先前文莉和江元就準備好了。

大包小包的裝了兩大袋。

離得近的好處是,騎車不到十分鐘,文莉就看到了來接她的虎子和雙胞胎。

文莉上次回來還是她收到第一次稿費過後,距離現在也有一個多月了。

虎子和雙胞胎都很想她。

看到她,就趕緊過來圍著她了。

「小姑,你果然瘦了,看來爸爸說的是真的了,你在縣城被壞人欺負了,你怎麼不傳信告訴我啊,要我知道了,肯定去幫你把那些人給欺負回去。」

虎子一向懂事,看到文莉,仔細看過一番,說道。

他說完,嘴嘟了嘟,有些不高興,覺得小姑現在不像以前那樣看重他了,這麼大的事都不給他講。

文莉來的時候就做足了會被數落這事的心理準備,沒想到第一個是從虎子開始的。

文莉有些頭疼了。

她抬手摸一把虎子圓溜溜的腦袋,和他解釋道:

「不是小姑不告訴你,是這事吧,對方年紀大了,要咱家知道的人多了,都出動了,就更不好收場了。」

虎子聰明,但他的聰明需要有人正確的引導,不然以後怎麼樣說不準。

在這事上,文莉沒把虎子當小孩子糊弄,把事情掰開了捏碎了給他講了。

給他講了法律的存在,警察的重要性。

也給他講了她怎麼對付朱老太婆的事,並且分析了原因。

當然,擔心教壞小孩子,她把糞水給換成了熱水。

虎子理解能力不算差,文莉說完,他自己想了一會兒,就明白了。

「哦,我懂了,小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不告訴我們了,你有苦衷的,等會兒回家我替你向我奶奶他們解釋。」

「小姑,你好厲害哦,你竟然沒靠我姑父,就把壞人給趕走了。」

「不過小姑,你心也太好了,只給老太婆潑了熱水,要是我,我肯定在熱水裡加點大糞的!」

「......」

江元聽后,在邊上忍不住笑:「要不說是姑侄呢。」

見文莉瞪向他了,擔心她惱,他忍住笑,去拍了拍虎子:

「你小姑給你準備了不少吃的,趕緊回家吧。」

——

許久沒回來,但大概文莉心裡已經把文家當家了,再次走近文家,她也沒什麼陌生的感覺。

知道文莉今天回來,文家的院門是直接開著的。

文興國在院子里鋸木頭,另外兩兄弟在邊上幫他搬。

按理今天才初二,他不用那麼快乾活。

但這段時間找他做傢具的人越來越多,很多還沾親帶故,不好拒絕。

他只能加班加點的幹了。

見文莉和江元牽著虎子他們進了院,三兄弟這才趕緊停了手裡的活。

一面招呼文莉江元,一面又通知在廚房的蘇桂蘭他們,和在堂屋寫來年工作規劃的文建山。

沒多久,文家人就都出來了。

蘇桂蘭看到文莉就先把她打量了一番,見她確實瘦了,她有些心疼,但這才剛新年,不能數落人,再加上大孫子也在邊上大聲嚷囔,說什麼他小姑不把縣城的事告訴大家,是為大局考慮,不許罵他小姑。

巴啦啦一堆話,聽得她雲里霧裡的,她最後什麼也沒說成,讓大孫子住嘴后,她說道:

「瘦了這麼多,晚些回去把院子里雞捉兩隻回去補一補。」

文莉都做好被蘇桂蘭數落一通的打算了,沒想到先是虎子說道做到出面維護她,後面又聽到她媽說這話,文莉心裡暖融融的,她走過去抱住蘇桂蘭胳膊,笑著道:

「媽,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很快把肉養回來了,江元也買了一些雞鴨在院子里養著,這裡我們回來過年,又給帶回來了,這段不缺這些,不用拿咱家生蛋的雞。」

文莉說完,又和家裡幾個嫂子打了招呼。

張秀她們也很久沒看到文莉了,也想的,都笑著應了她,然後說外面冷,讓她趕緊去屋裡。

時間還早,這會兒一個個的也不急著回廚房,都去了堂屋。

他們還是比較關心文莉被朱老太婆訛上的事。

雖然文興國他們已經回來轉述過,她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因為擔心,大家又問了一遍文莉。

文莉就又把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和她先前告訴文興國,文興民的一樣,她沒具體說常慧遭遇了些什麼,還有朱剛病態的事。

畢竟大過年的說起這些掃興得很,也無端讓人感到后怕。

她只大概說了常慧被打,朱剛和朱老太婆因為盜竊財物被抓的事。

「這種人早該遭報應的,現在就是報應的時候到了。」

蘇桂蘭聽后解氣的罵了一句。

「好了,大過年的,不說這人了,我也沒什麼事,就那兩天有些睡不好,現在已經啥事沒了,而且我們隔壁的房子也空出來了,清凈多了。」

文興民聽到這裡,眼眸微動一下,問道:

「朱剛他們犯了這事,那他們的房子怎麼處理的?」

「不是說他們這房子也是從別人手裡訛來的?」

文莉一愣,她還真沒關注過這個,她不由看向江元。

「歸街道了,街道那邊還沒說怎麼處置,我估計要麼是租出去,要麼就是賣給哪個廠子分配。」

江元相對了解文興民,聽到他問這個,他就大概猜到他的用意。

他想了想,又說道:

「二哥要是有想法,我回去給問問,看咱們能不能買下來或者租下來。」

文興民和文興遠現在都在縣城上班,買一套房子,說得過去,再找單位幫下忙,應該容易辦下來。

「那行,這事麻煩你了。」

文興民沒推遲,應道。

「老二,你是打算?」

文建山也是反應比較快的人,在縣城買房是全家的大事,他抬頭看向文興民問道。

「嗯,我想我們家能把那房子買下來,我和興遠現在都在縣城,工作也忙,回不來......」

文興民說到這兒,看了一眼文興遠和齊婭。

原來一直挨坐在一起的兩口子,這會兒,一個挨著他坐著,一個挨著他邊上的田芳坐著。

文莉視線隨著文興民轉,也轉向了自家三哥三嫂,她其實剛才在文興遠入座,齊婭選擇去了二嫂邊上,就注意到了。

估計三哥三嫂不但沒有和好,反而鬧得更僵了。

全家人視線都齊齊看過來,文興遠和齊婭都注意到了。

齊婭微緊了緊手,咬著唇沒吭聲。

文興遠尷尬的抓了抓腦袋,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實際他到現在都還搞不懂,他和二哥都在縣城,二哥甚至回來的時間比他還少。

怎麼就他和齊婭出問題了。

昨晚齊婭甚至和他提出了離婚的話。

這些事,他也不好告訴父母,和二哥說吧,二哥就讓他直接去問齊婭。

可他去問齊婭對他有什麼不滿,人直接扔給他一個枕頭,也不知道這算什麼事。

「二哥,你這想法可以,我先前都沒想到,可以把咱們隔壁給買下來。」

看出文興遠和齊婭都不自在了,文莉趕緊開口道:

「對了,我還有個大好事要給你們說。」

「我先前不是琢磨著給虎子做點什麼好吃的餅乾,還特地找大哥打了兩個熊貓餅乾的模子嘛。」

「食品廠的人看中了我這方子,要買,我給賣了,不過我沒要錢,我給要了兩個臨時工的崗位......」

「兩個臨時工的崗位?」

文莉這話一出來,全家人都看向了她。

尤其是田芳和齊婭。

文興國現在在家裡接木工活,收入不錯,張秀自從和文莉學廚過後,廚藝大漲,加上她自己肯鑽研,還學著練刀功,雕花,做出來的菜色越來越豐盛精緻,現在別說自家村子,就是周圍幾個村甚至鎮上幾家聽到她的名頭都來請她。

昨天大年初一,都還有人上門來請她年後去幫忙辦席。

她手裡的活都接到三月底去了。

所以,這兩個臨時工的崗位,文莉是為誰要的,再明顯不過了。

「小妹......」齊婭和田芳激動得直接紅了眼。

「這事已經確定了嗎?」

「是,」

文莉點了點頭:「我和對方已經談好了,年後我們就正式辦手續,原來我沒想到買房子的事,就想著給二嫂三嫂找個帶宿舍的臨時工工作先做著,這樣大家都在縣城,見面會比現在方便一點。」

「現在的話,如果能把隔壁買下來,那就更方便了。」

「這麼說,確實可行。」

文建山沒想到小閨女會辦成這樣的事,他欣喜欣慰過後,說道。

「那這事就麻煩女婿打聽一下,看街道那邊願不願意賣,什麼價格......」

文建山說道這裡,看了一眼自家老伴蘇桂蘭。

蘇桂蘭和他多年的夫妻,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她介面道:「一千塊錢,一千以內咱們家買得起。」

實際沒這麼多了。

這些年文家人會掙錢,文建山也有工資。

但文莉每年要花的檢查費,時不時生病花的葯錢,營養品的錢,這些都不是一筆小錢。

最難的時候,蘇桂蘭還冒險去黑市上賣了她媽給的金條。

文莉結婚,他們兩老口給文莉壓箱底的錢是一千塊。

再給做被子,窗帘一類的陪嫁,也差不多花了小一千。

這些已經掏空了文家的家底。

後面文興遠,文興民,張秀三個不在家裡下地的人,每個月會交一些錢到公中。

但張秀接辦席才剛開始,很多時候,她不敢收錢,大都收東西回來,文興民他們又剛去縣城,很多東西都要打點,文興遠給文莉嫁妝錢還在外面欠債了,她根本不敢多要。

幾個月下來,加上家裡過年這裡兌換的公分和文建山的工資,家裡攏共有不到五百塊錢。

五百塊,也是不小的一筆錢。

但縣城的房子緊俏,賣的人家更少,多少人一大家子只能擠二十多平的小房子。

像江元那種自帶一個院子的房子,五百塊肯定拿不下來。

不然周圍的也不是傻子。

五百塊湊湊還能湊不出?

所以,為了保險,蘇桂蘭說了一千塊的價格。

她心裡琢磨著到時去大嫂二哥那裡湊湊。

「我去問問吧。」

江元回道,想了想,他又說道:

「房子現在屬於街道了,就不能再直接個人買賣,估計得走三哥廠子那邊的路,掛靠過去。」

「這樣可能三五百就行,不過這樣的話,估計就拿不到房子的產權。」

沒有房子的產權,也意味著將來文興民不在磚廠了,磚廠有權利把房子收回去。

「沒關係,沒有產權就沒有,反正興民只要不犯什麼錯,那房子就能一直這麼住著。」

文建山一貫是個比較看得清的,老三夫妻關係明顯出問題了,這時候只要能讓夫妻兩多相處,緩和好,花個三五百怎麼都值。

不過:「這個房子給老二老三你們住,老大家不參與,你們兩個媳婦兒現在也有了工作,又要搬去縣城了......」

文建山說道這兒,有些猶豫。

一個大家庭,最怕分配不均,當初他們偏疼小閨女,大家沒有意見。

那是因為幾個兒子媳婦心裡都心知肚明,他們欠著小閨女,那是一條命的代價。

他們不敢也不能有意見。

甚至幾個兒子巴不得父母偏疼小妹一些,那樣他們心裡能好受一些。

但換成幾個兒子就不一樣了。

這事不處理好,最後很可能導致父子離心,兄弟不齊心。

一個大家要發展得好,兄弟齊心,互幫互助太重要。

文建山看看幾個兒子,幾個媳婦,又看看自己邊上的老伴,最終,他緊了緊手裡的煙斗,道:

「這樣,咱們今天把家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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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進年代文中嫁個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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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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