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5章 迷霧

瑞珏跟到他近前眼睛不眨地盯著他一系列的動作。

只見大夫雙眉緊鎖，「這不對啊，明明聖上的身體已經好轉了，怎麼突然又重了這麼多，好像是又中了一種奇怪的毒藥。」

瑞珏心中一緊，「你說什麼？怎麼會這樣？這裡日夜都有人守護，並無可疑人來過啊。」

大夫沉吟著看向屋中的香爐，「瑞長老在屋中呆的時間久了是否會有胸悶的感覺？」

他這樣一說，瑞墨馬上就覺得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他心中一驚，「你是說這個香爐有問題？」

「我只是懷疑。」他將香爐中的灰倒出來，用手捻了一下，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然後他環視一下四周，發現屋中多了一顆綠色盆植，「瑞長老，這盆花是什麼時侯送來的？」

他來到這盆花前面，輕輕聞了聞，有一股幽幽的輕香，聞之讓人頓時神清氣爽。

瑞墨將值守的內侍叫了進來，那個小內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臉惶恐地進來，「見過長老。」

「這是誰送過來的？什麼時間？」

小內侍眨巴了一下眼睛，「昨天晚膳之時，那時長老剛好出去了，啊，那人說這種花在這個季節盛開是吉兆，所以就過來了。」

大夫此時已經將原因找到了，「瑞長老，這花本身沒有問題，但它跟熏香遇到了一起就變成一種慢性毒藥，長期處在這種環境中必然會身體不適。」

瑞珏此時神志混沌有氣無力，但一聽到這句話馬上就坐了起來，「查，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誰在搗鬼，竟然將手伸到了這裡，簡直可惡。」

他心中隱約已經猜到了幾分，但他不敢相信。

瑞墨馬上派人去查此事，大夫又調整了一下藥方，將方子交給了瑞墨，「瑞長老，幸好發現的及時，再晚就神仙也難救了。」

瑞墨將大夫送到了院中，他注意到今天一天大王子都沒有露面了，之前他一直守在這裡，他嘆息了一聲，「可見久病床前無孝子，此話不假。」

「大夫，若有人問起聖上的病情，你只說無礙，過幾日既可恢復。」

大夫深施一禮，「這個我明白，瑞長老放心。」

瑞墨看著大夫出了這個大門，他才將藥方交給了身邊一個守衛，「你拿去找可靠的大夫瞧上一眼，若是沒有問題就照著這個將藥材抓來。」

那人鄭重點頭，「瑞長老放心，我定會辦妥。」

瑞墨回到了屋中，瑞珏已經躺回了床上，他的臉色比之前更加難看，正閉目養神，聽到有人進屋，知道是瑞墨回來了。

「如今連自己家都處處充滿了危險，我這輩子算是白活了。」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神神空洞。

瑞墨嘆息了一聲，「聖上不必著急，許是他們弄錯了，一時沒有想到也是有的。」

瑞珏無奈苦笑了一聲，「瑞墨，那些民間話本想必你也看了不少，你就不要再安慰我了，你我心中都明白，這到底是誰在搗鬼，我不相信，但我也想知道是哪個王子這麼快就按奈不住性子了。」

瑞墨見聖上已經說的這麼直白，他也覺得這層遮羞布沒必要再蓋著了。

「聖上，有一件事情我忍了很久了，但一直沒有跟聖上提起，老臣此次出去尋找小王子，親眼見到了有人想刺殺他，若不是我到的及時，想必小王子已經不在了，在此之前，老臣也曾聽到了一路上被追殺的消息，但都沒有放在心上。」

「他跟鳳傾華和戰北霄一路同行，而他們兩個的敵人也數不勝數，也不知道那殺手是沖著誰去的，但這次我相信了，那些殺手就是要殺小王子。」

瑞珏的手攥成了一個拳，他咬牙道：「一定是老三，他向來最不將孤放在眼中，他一定是得到了孤想立儲的事情，可憐我那寒兒一出生就顛沛流離沒有過過一天的好日子，到如今孤想償還他的時侯，反倒是害了他。」

瑞墨還未將事情盡數告知，對於大王子和三王子之間的明爭暗鬥，他都了如指掌，但這些事情只要不傷及根本，他也就當成是他們相互之間提升能力的厲練了。

他一向都不參與這些事情當中，從未褒貶過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

但是今天他有點生氣，「雖然那人沒有跟我過招，但我從他躲閃的樣子還是感覺到了熟悉。」

「但是今天的事情還是要等調查結果，不能冤枉任何人。」

瑞珏苦笑，「不管是哪個，都是孤的失敗，是孤沒有將他們教導好。」

半個時辰之後，守衛將葯抓了回來，瑞墨此次親自看著他們煎藥，整個過程一點都沒有放過。

瑞珏吃了葯之後感覺好多了，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一直到了晚膳時分，他才迷迷糊糊地醒來，瑞墨已經在外面等了他很久了。

「聖上，你可好一點沒有？」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孤好多了，也不知道這一覺睡了多久，肚子倒是餓了。」

瑞墨一聽樂了，「看來是真的好了，這一知道餓就是康復的前兆，來人傳晚膳。」

瑞珏想了想，「來一碗稀粥吧，還要兩樣利口的小菜。」

來人有點為難，瑞墨當然知道他在考慮什麼，沖他擺了擺手，「稀粥就是白粥，小菜你們可以多做幾樣，總有合聖上口味的，去吧。」

那人有了他的這句話這才退了下去。

瑞墨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瑞珏伸了一個懶腰，「孤覺得好多了，你怎麼一副苦瓜臉。」

「聖上能好轉再好不過，恭喜聖上。」

晚膳很快就送了上來，瑞珏病的這幾日一點胃口也沒有，今天倒是胃口大開，喝了一碗粥，吃了兩塊綠豆糕，幾樣小菜也都很合胃口，都吃下去不少。

他吃飽喝足了，然後讓人將殘羹都撤了下去。

「瑞墨，孤已經吃好了，你是不是有話要說，現在可以說了。」

瑞墨躬身施禮，「聖上，昨天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聖上還願意查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