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攻陷開封城
開封的戰事，在朱連壁看來，那就是毫無懸念的一戰。
龍驤第一軍、第二軍、第三軍四個營一萬二千人馬，加上禁衛騎兵第一軍輜重營，總兵力超過八萬人馬。
為了攻打開封，朱連壁準備了一萬發紅夷大炮的炮彈。
迫擊炮炮彈三萬發，光這些炮彈，要是全部打上城頭，也足以把守軍給全部炸死。
開封四城外，東南兩門作為明軍主攻方向。
西門方向，由龍驤第四軍左總兵郝搖旗，率領所部四個營，負責攔截佯攻。
北門方向有龍驤第二軍左總兵李際遇，率領一萬人馬負責。
陳子龍率領龍驤第一軍，主攻東門，李之芳率領第二軍主力，負責南門。
經過兩天的炮擊，開封四門城牆之上，雖然城牆城門，依舊完好無損。
但城頭上死傷的守軍，卻已經高達萬人。
一百門紅夷大炮，四百門迫擊炮，兩天下來，輪番轟擊，向城頭髮射了一萬多發炮彈。
每一次炮擊結束，步兵營便發起進攻，逼迫著守軍被動迎戰。
可等守軍從城下跑上城頭，迎接著他們便是，一顆顆從天而降的炮彈。
利用火炮壓制，步兵趁勢攻城，這是常規的進攻手段。
但在明末，這卻是跨時代的戰術。
城頭的守軍，完全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要不是開封城高塹深，又有數萬守軍的話。
這一刻，城池早就被明軍攻陷。
開封清軍守將鎮國公杜蘭，原本還以為，憑藉城池的堅固，手中的兵馬，自己至少可以堅守兩個月。
「鎮國公，這樣下去，最多十天，我軍就會死傷殆盡，明軍的火器實在太強了。」
河南巡撫高士俊，看著手中的戰報，手都在顫抖。
短短兩天，四千多人死於炮火之下，近六千人受傷，其中重傷三千餘人，輕傷的現在都被迫，堅守在城頭。
由於缺葯，重傷員被抬下城后，只能簡單救治，能不能活下來，全靠自個撐了。
「那又能怎麼辦嗎？鄭親王離開前，給我的命令，就是堅守三個月，這個時候朝廷上下，必然紛亂，不可能有援軍的。」
杜蘭年輕的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
「關中，現在我們只能向關中求援。」
高士俊咬牙道：「衍禧郡王（羅洛渾）不是您堂兄嗎？他現在在長安，手中尚有數萬人馬，加上陝甘寧總督孟喬芳，手中執掌的西北邊軍。」
「至少有七八萬人馬，若是他們能夠出潼關，進入洛陽，定然可以牽制明軍，說不定還可以解開封之圍。」
杜蘭看了眼高士俊，苦笑道：「別說我調不動關中的人馬，就算他們來援，我們又派誰前去求援呢？」
「現在明軍把城池圍的水泄不通，我們根本殺不出去啊。」
「出去不難，開封北門外有地下泄洪口，現在雖然已經堵塞，但只要派人疏通一下，出去幾個人還是簡單的。」
高士俊上前一步，低聲進言道。
「那就死馬當活馬醫吧。」杜蘭聞言，並沒有太過驚喜。
「鎮國公，我的意思是，這個可以作為後手，正所謂遠水解不了近渴。」
高士俊再次說道：「現在的這情況，一旦抵抗不住，我們可以趁亂出城，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啊。」
杜蘭一愣，豁然開朗：「此事我知道了，不必聲張，你派心腹立即去辦。」
對於杜蘭來說，如今困守開封，不就是個死局嘛，但要是能夠危難之際，逃得一命，不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嗎？
「卑職告退。」高士俊之所以把這個秘密，與杜蘭分享，也是因為杜蘭身份尊貴，只有拉他一起出逃。
事後才不會被算賬，不然即便逃出去，也免不了落得失地之責。
當天夜裡，心情愉悅的杜蘭，便在府內鶯歌燕舞，拉著搶來的美人，胡天黑地了起來。
恨不得把壓抑了多日的火氣，盡數發泄出去。
深夜，霧氣瀰漫，伸手不見五指。
陳子龍披掛來到重炮營營地：「火炮齊發，不間斷向東城發射。」
重炮營游擊將軍周成德，雖然疑惑，也不敢多問，只得下令重炮營開火。
「轟隆！」
「轟隆！」
……
一陣猛烈的爆炸聲在城頭響起，一時城頭之上，火光四起，城門樓的清軍士卒，無不是驚得抱頭鼠竄。
「這些該死的明蠻子，大半夜就炮擊，這是不給我們活路啊。」
……
城頭之上的清軍將士，四散逃避之餘，無不是大聲的咒罵了起來。
就在城頭一片紛亂之下，工兵營的人馬，趁著夜色，炮擊的掩護，悄然抵達東門城下。
通過攻城車搭起的浮橋，工兵營的士卒，迅速渡過護城河，來到城門下，開鑿城牆磚石，為布置炸藥，布置炸點。
由於有炮火爆炸的掩護，加上又是深夜，城頭守軍都忙著躲避炮火，根本沒有人注意道城門下的動靜。
半個時辰左右，炮聲開始停息，就在城頭上的清軍，鬆了一口氣的之時。
城外的明軍大營方向，卻突然火光四起，朱連壁一身戎裝，在左右將士高舉的火把護衛下，策馬來到集結的大軍陣前。
「將士們，破城就在眼前，現在朕命令你們，跟著朕的龍旗，殺入城去，有敢於反抗者，全部殺光！」
高舉著手中橫刀的朱連壁，一聲高呼，三軍將士無不是振奮而起。
「萬歲！萬歲！萬歲！」
隨著一聲聲萬歲響起，城門下的工兵營士卒，隨之點燃了城門下的炸藥包。
兩千斤的火藥，在城門下爆炸。
「轟隆！！！」
猶如九天驚雷的爆炸聲響起，傳遍了偌大的開封城。
數裡外的明軍大營內，整裝待發的三軍將士，也感覺到腳下大地傳來的震顫。
巨大的開封東城門樓，在爆炸聲中轟然倒塌。
這一刻，城內的清軍，無不是如喪考妣。
而城外的明軍，則是士氣高漲。
夜幕下，明軍各軍將士，高舉著火把，在朱連壁的一聲高吼下，三軍將士，爭先恐後的朝著，倒塌的城門殺了過去。
「殺！」
「殺啊！殺進城去！」
「投降者免死，反抗者殺無赦！」
數萬明軍將士，在眾將的率領下，如潮水般殺進了開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