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擺攤

徐落玉看著她來，笑眯眯的沖她招手，謝安加快腳步匆匆跑到他們身邊，帶著歉意對他們抿嘴笑了笑，李大力率先上車，謝安正在研究該坐在哪裡才好，徐落玉替她解圍，溫熱的手牽起她，繞到牛車後面坐下。

「駕！」

牛車慢悠悠的走起來，謝安和徐落玉閑聊著，車軲轆下面細小的石子彈來彈去，牛車本就走的慢，吱吱呀呀走了快半個時辰才趕到鎮上，太陽高掛天氣正熱，街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謝安從來了之後一直在山上住著，這還是第一次真真見到古代的街道，看哪都稀奇，街角的雜耍，路上的叫賣，小販的吆喝。跟在徐落玉身後，眼睛好奇的四處看來看去，但也沒忘記正事，和他們二人一同到集市上找了地方擺攤，李大力熟練的把車上的菜都一一搬下來，又幫謝安在自己攤位邊上也擺了攤子。

謝安連連道謝，李大力只是嘿嘿一笑就轉頭去干自己的事情了，謝安也忙著把竹籃里的東西擺出來，徐落玉按照之前的計劃，已經去王府找她妹妹去了，等會若是她妹妹同意的話就把人帶過來，謝安緊張的長出一口氣，看著眼前擺的東西，只是寥寥幾樣顯得有些寒酸。

下次可以弄個像糖葫蘆架子一樣的東西，把香囊什麼的掛在上面，下邊可以改成有抽屜的樣式，把帕子放裡面。

謝安暗自想到，又把竹籃提到李大力那邊去「李大哥，你看這蘑菇能不能賣啊？」

「估計不好賣，就是點野蘑菇，但你也可以放這試試，賣的了算賺錢，賣不了就帶回去給孩子吃唄。」

李大力認真的翻了翻籃子里的蘑菇，方才和謝安說到，聽到或許賣不出去，謝安忍不住失落，又馬上打起精神，給自己加油鼓勁，還疑惑徐嫂子怎麼還不回來？

「安安！」

正想著人怎麼還不回來，徐落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身邊有個和她長相有幾分相似的女子，想來就是她的妹妹了，等她們到了眼前，謝安又愣住，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一開始以為只有她們二人，等人過來才發現，她們身後還跟了一個姑娘，面容姣好，身穿紅色衣衫，衣料精緻，一雙上挑的鳳眼不耐煩的看過來。

「嫂子，這兩位是？」

謝安不清楚狀況，強牽著笑問著徐落玉，徐落玉面色僵硬，把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女子推上前一步。

「這個是我妹妹，徐文竹。」

徐文竹抿嘴沖謝安禮貌笑了笑，眼神不安的時不時往身後女子瞟去，那女子像是久不出門一樣，四處看著，像是不注意這邊。謝安正準備問她願不願意和自己合作，還未說出來，徐落玉就突然一陣劇烈咳嗽，還對她使眼色，謝安不知所措的閉了嘴。

「嘿！你這小丫頭怎麼搶人糖葫蘆啊？」

一邊傳來的叫罵打斷謝安的疑惑，扭頭看去，竟是那紅衣女子拿了人家糖葫蘆，看樣子像是沒給錢，徐文竹連忙衝過去護住她，又給了糖葫蘆小販錢，又是鞠躬道歉。

趁著那邊吵鬧，徐落玉湊到謝安身邊，苦著一張臉「我剛和我妹妹說完這事，還沒抬腳往這走呢，那王小姐就跟上來了，說什麼都要一起。唉，我先過去幫幫忙啊。」

謝安忍不住驚訝，扭頭反覆看了兩遍，王小姐叉著腰怒瞪著那人，徐文竹又是給小販道歉，又是攔她，好不容易徐落玉過去幫忙打圓場賠笑臉，這事才算過去。

三人又回謝安身邊來，王小姐百無聊賴的跟著，徐文竹滿臉后怕又喋喋不休的說著

「小姐，你忘了之前夫人說的話了嗎？」

王小姐打個哈欠，像是根本沒聽進去，視線放在遠處，放在攤子上，反正就不落到徐文竹身上。

「沒忘啊，我娘讓我別在外面惹是生非。」

徐文竹畢竟是個丫鬟，也不敢多說什麼，小聲的嘆口氣，卻是不再多離開她一步，緊緊跟著。謝安和徐落玉對望一眼，皆是一臉無奈，看來今天這話是說不出口了，謝安暗自嘆了好幾口氣。

「喂，你這香囊怎麼賣啊？」

正失落之時，那王小姐冷不防的開口詢問，謝安愣了一下，快速反應過來，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王小姐拿著自己做的香囊，好奇的摸了摸上面的小狗圖案。

「你這是怎麼做出來的？看起來倒像是真的一樣。」

謝安連忙上前和她笑著開口「這是毛綉，以動物的毛做線，綉出來栩栩如生。」

王小姐翻來覆去的看了看，淡淡的「哦」了一聲，就把香囊又放回了地上，拍了拍手站起身來，謝安以為她是不感興趣，一顆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卻不想她開口說道。

「把這些都給我裝起來吧，那兩塊帕子也算上」說完又看向謝安「你裝上東西和我走」

謝安懵懵懂懂的把香囊和帕子裝好，對上徐落玉擔憂的眼神，安撫似的對她笑了笑，實際自己心裡也沒底，提心弔膽的跟著王小姐和徐文竹走，走過吵鬧的集市，到了鎮上最大的茶樓前，掌柜的見著王小姐來，熱情的上前迎接。

「哎呦，您可有段時間沒來了啊，還是老樣子？」

王小姐帶著謝安一路上了三樓包間，等著小二上了茶水和點心，又讓徐文竹守在門外，王小姐開門見山直接開口

「我想讓你每個月給我綉一副這種，叫什麼？毛綉是嗎？布料和你需要的材料我給準備好，我按月例給你一個月五兩如何？」

謝安不敢相信這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居然能輪到自己，怔怔的不敢說話，王小姐卻以為她是不願意，緊著眉頭說道。

「我的貼身丫鬟也不過三兩月例，那七兩一個月，如何？」

「王小姐為什麼要出這麼多銀子買？」

謝安一開始是高興終於能賺錢，但又反應過來，自己香囊用的布料不算上乘，平日買個玩玩新鮮尚好，誰會願意月月買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