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赤紅的相逢·當下

系統：救命啊啊啊！尷尬死了為什麼會被發現啊！

白夜燐司卻不知道系統有什麼好尷尬的，聽著他在那嗷嗷喊還覺得莫名其妙。

他正大光明的對降谷零招了招手：「還熱著呢，來吃點兒夜宵？」

他剛才知道降谷零來了一趟，就是感覺讓這小子瞎擔心自己很奇怪，這才一定要點個外賣的。

雖然原本也是打算降谷零看到這一幕後沒出聲的話，他就可以自己吃掉全部了，這是能說的嗎？

降谷零一瞬間氣的不行，尷尬自己剛才的擔心全都白費了，他非常有骨氣的喊了一聲：「我不要！」

然後在轉身走出去兩步后……「咕」的一聲肚子叫起來的聲音清晰傳來。

降谷零：「？！」

白夜燐司強忍著想笑的衝動，他拿起嗡嗡作響的手機站起身，對著降谷零的背影道：「看來我有事情暫時吃不上了，涼了的話就算是浪費食物了，麻煩你幫我一下吧。」

白夜燐司打開客廳的落地窗來到外面，抬頭望著月光接通了手機。

「燐，你已經回去了吧，感覺如何？」

手機里傳來的是中年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白夜燐司低聲道：「我見到那孩子了，感覺是個還不錯的，很普通的小孩子……應該算是普通吧，我沒見過其他的小孩子。」

「普通就是好的，」男人笑了笑，「你就趁此機會好好養傷，體驗一下正常人的生活。」

白夜燐司：「正常人的生活包括單親舅舅一個人養孩子嗎？」

「你要是開心，養幾個都無所謂，」男人的聲音忽然嚴肅起來，「在此期間儘可能的成長吧，畢竟遲早有一天，你要從公安部這裡把零組接過去。」

在這個遊戲里的公安和白夜燐司在現實世界中的認知有些不同。

日本的公安警察原本就是警察中較為特殊的構成，他們的權力凌駕於正常警察之上，在公安警察中傳說一直有一個「零」的存在，不過至今為止還沒有正式對外承認過「零」的存在。

「……在幾十年前零的構成就已經改變，其中包含負責的那些事件是普通人無法理解的，這我都知道，」白夜燐司悄然回頭，看了眼客廳里的降谷零，「可我並不喜歡它。」

「喜不喜歡都無所謂，沒幾個正常人會真的喜歡自己的工作，」手機對面的男人忽然嗤笑一聲，「重點是你的能力罷了，還有在你昏迷時念叨的那句話我也覺得很有道理……」

白夜燐司的眼睛動了動，他垂下眼帘：「那不是我說的。」

「我知道，但是要記住，『罪在當下』。」

夜晚的東京及其安靜，月光穿透烏雲落入人間，堪堪只照亮了白夜燐司一半的臉，讓他的左眼完全陷入在黑暗裡，甚至連反射的光芒都沒有，宛如深淵般吞噬了一切微光。

在白夜燐司沉默時，男人急匆匆道：「我也很忙，到現在才有時間給你打電話，那就先這樣吧，掛了，要小心應對那群烏鴉。」

男人的最後那句話是只有知情者能聽懂的隱喻。

手機里的聲音消失時，白夜燐司放下手機，不得不在心裡提醒系統：「說了八百遍了，能在我需要繃住情緒的時候保持安靜嗎？」

剛剛給白夜燐司來了個十八連拍的系統：「你說你的，我拍我的，這可是多好的CG啊，早拍完遊戲需要的數量早畢業。」

白夜燐司無奈的長長嘆了口氣。

他在這裡喝著冷風，想著降谷零那小子能不能吃快點兒？

算了那就當他是因為剛才的電話憂愁善感起來，在這裡凹造型好了。

他發散著思維，想起這個遊戲世界里的零的傳聞，到底乾的是什麼工作只有真正的機關要員才清楚。

這個遊戲世界里也有一些不正常的傳聞，為了應對這些傳聞，官方的組織應運而生。

白夜燐司現在的身份還很年輕，年輕到哪怕他是最合適的人選，那幫看重資歷的傢伙也不會這麼早就把零交給他。

那都無所謂，零什麼時候交給他，怎麼交，這些都是白夜燐司經過了數年布局，早就已經決定好的事情。

這裡既是一個世界，也是能夠被系統操控的遊戲，白夜燐司早在世界時間線的千年之前就來到這裡，一切都籠罩在他的布局之下。

養孩子是這裡面說難不難說簡單卻也不簡單的。

白夜燐司剛想抬手揉揉眼睛，卻想起來自己左眼戴了美瞳，又放了下去。

總之就是在不得不死遁前扮演好NPC的職責吧，就是之前扮演的NPC都是【路人反派】【炮灰小boss】什麼的，不知道這次他能不能在遊戲給的要求下絕地求生來個有多點兒價值的身份了。

玻璃門沒有關緊，降谷零不是很清楚的聽到了一些對話。

他年紀還太小了，不知道「零」指的到底是什麼，還以為和他自己有關係。

降谷零頓時變得相當好奇起來，可他還是會忍耐的，趁著白夜燐司回來之前，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白夜燐司又吹了幾分鐘，才頂著一身寒風回到屋子裡。

關上落地窗之前，他腳步一頓，回頭看了看無盡的黑夜。

在夜風之中，夾雜著常人聽不到的怪物的吼聲，和揮動刀刃的聲音。

系統掃描之後確認降谷零真的回去了，連忙冒了出來重新朝著桌子撲了過去：「我的燒烤！」

這宛如猛虎下山般的氣勢，總是會讓白夜燐司懷疑自己當初沒給系統選擇一個食物相關的皮膚是不是不太對勁。

白夜燐司走過去看了眼，卻忽然笑了起來。

幾節沒有穿在簽子上的烤串，被擺成了數字「0」。

降谷零的這個年紀已經不用人操心上學之類的事情了，因此第二天一早他和白夜燐司打了個招呼就自己走了，半路上和諸伏景光匯合。

白夜燐司則是去了趟宮野診所，和宮野厚司好好談了下關於「烏丸集團」的事情。

在系統那邊的認知里，原本白夜燐司應該「初步惡人臉恐嚇」「其次謎語人輸出」「最後達成劇本要求」。

白夜燐司：你說這樣就這樣？我不。

白夜燐司身上沒別的，就是反骨燒完能稱出來一大堆。

坐在白夜燐司對面的宮野厚司忐忑的詢問道：「白夜先生，那個烏丸集團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夜燐司張口就道：「明面上雖然是個大公司，實際上就是個殺手集團。」

別看他們明面上光鮮亮麗，私底下那是槍和八個蛋都來啊，真正的大老闆都一百五十多歲了極有可能心理變態。

系統：……你是不是把自己和你的某些朋友也罵進去了？

這烏丸集團明面上是世界都排的上號的有錢大公司，暗地裡卻開著一個也是世界上排得上名號的殺手集團，去了以後多半面臨著人身安全威脅和隨時的意外這種情況，白夜燐司和他們夫妻說的很清楚。

宮野厚司面對這麼直白的話，震驚的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些是機密吧，直接告訴我們沒關係嗎？」

「沒事，我能決定這些事該不該告訴誰，」白夜燐司淡然的說著，「當然請諒解，我也不是做慈善的。」

「我的解決辦法就是，我這邊會以我個人的名義資助你的研究，錢和技術幫助都不是問題，這些事情不會威脅到諸位的人身安全請放心。」

宮野厚司謹慎的盯著青年的眼睛：「僅僅就是這樣嗎？」

「還

有，」白夜燐司抬起手摘下了自己左眼的美瞳，「請幫我調查，我這隻眼睛形成的原因。」

看到美瞳之下被遮蓋住的眼睛，宮野厚司和宮野愛蓮娜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就連不擅長與他人溝通的宮野艾蓮娜都忍不住問道：「這是後天形成的嗎？」

「不清楚啊，」白夜燐司看向旁邊鏡子里的自己，「有記憶開始一直都有了，總感覺不是簡單的異色瞳。」

鏡子里的青年容貌清俊神色平和，可左眼卻是異常扎眼的金色，和黑色的右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憑空在那清俊的臉上增添了幾分詭譎，將白夜燐司原本文靜的氣質沖的一乾二淨。

談完了事情，對著鏡子重新戴美瞳時，宮野明美不知道什麼時候溜了進來站在後面看著白夜燐司。

通過鏡子看到女孩兒的白夜燐司頓了頓，道：「你不需要上學嗎？」

「中午休息哦，我本來是想來看看爸爸媽媽需不需要幫助的，」宮野明美說完，睜大眼睛道，「大哥哥，你的眼睛好特殊，很漂亮呢！」

「……」宮野明美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白夜燐司還是笑了起來，有些無奈的道，「它特殊到真的給我帶來了不少麻煩。」

宮野明美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只是看著白夜燐司將美瞳戴好，一瞬間就變回了那個看起來和尋常人毫無區別的青年。

系統突然傳來了消息提醒。

「有重要人物在附近出現啦，把握機會啊，這種時候不沖，下次可能就得在幾個月後了，獲取好感度的時間都縮短了！」

白夜燐司沉思：「聽你的語氣，是重要到一起養比較好的嗎？」

系統崩潰：「你為什麼還在執著於養孩子啊？？？為什麼第一反應就是養孩子啊？！」

白夜燐司在遊戲過去的時間線里是和很多重要人物的小時候都有淵源，可是之前養孩子的執念也沒這麼嚴重啊喂！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一起走在放學回家的路上，沒走多遠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諸伏景光驚喜的看著降谷零：「zero！是你舅舅，他來接你的吧？」

「哈？才不要了，我都多大了不需要人接。」說著降谷零定金一看，發現白夜燐司手裡還拉著一個和他們差不多大的少年。

「白夜先生？」諸伏景光率先打了個招呼。

白夜燐司和被他不情願的拉著的少年同時扭頭看了過去。

被白夜燐司拉的捲毛少年滿臉抗拒，還頂著和昨天的降谷零臉上身上差不多嚴重的傷勢。

沒等少年開口，白夜燐司朝他們揮了揮手：「你們兩個，我撿了個孩子，他說想和我一起走。」

不知道這兩人剛才說了什麼，松田陣平臉「唰」的一下子紅了，下一刻頓時炸毛：「我才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