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生死間隙·無名

第67章 生死間隙·無名

諸伏景光說不出來話。

兩個青年就這樣靜靜在原地不知道站了多久,他們沒有去看彼此的表情,卻依舊對對方現在的神色一清二楚。

諸伏景光聽到降谷零沙啞的聲音說:「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我的能力才能不讓我再遇到後悔的事情呢?」

「為什麼我在拚命地想去走到他身邊時,連幾個月的時間都不給我?」

諸伏景光仰起頭,喃喃道:「是啊,為什麼呢?」

要是他們現在還能被允許現像小時候那樣哭出來,那又能讓誰來當讓他們無所顧忌的痛哭的人呢?

他們還沒到能夠肆意控制情緒的年紀,卻也過了像是幼童那樣放肆痛苦的歲數。

眼前的模糊,一下子就消磨了那個人恍若還在這裡的身影。

松田陣平掛斷電話后,看著座機發獃。

旁邊的萩原研二見此情景,問道:「零和景光他們還好吧?」

松田陣平回過神:「嗯,好像是回了一趟零家裡,快回來了。」

伊達航嘆了口氣:「那裡不也是燐司的家嗎?真的能快回來?」

他們三個現在正待在白夜燐司生前的警察學校宿舍里,因為人當時辭職的太快,辦公室是收拾了但是擺放私人物品的宿舍還封存著。

鬼冢八藏告訴他們現在也該收拾這裡了,松田陣平打電話也是為了告訴那兩人這件事。

伊達航說完這句話后,三人都沉默了。

松田陣平的雙手撐在桌面上,想著曾經白夜燐司在這裡伏案書寫的場景,牙關一點點咬緊。

很小時候的記憶,大多都已經模糊了,人生中記得最清楚的那十年,都被這個人貫穿,想要再找一段難忘卻又沒有白夜燐司的回憶竟然那麼困難。

「小陣平,你這個樣子燐司會擔心的。」

「可惡!」松田陣平忍不住錘了桌子一拳。

書桌下面突然傳來了「哐當」一聲。

白夜燐司的屋子也和他本人的風格一樣,乾乾淨淨幾乎一點多餘的東西都沒有,因此這個聲音和從抽屜下面掉出來的東西格外顯眼。

「嗯?這是什麼?」萩原研二撿起了那個牛皮紙包,「上面寫著字?」

看清楚字以後,他頓時睜大了眼睛。

【提前送給你們的畢業禮,我大概是沒時間回來了,拿著這個,去做你們想做的事情吧——白夜燐司。

ps:】

三個人看到那句話,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白夜燐司果然是早早就策劃好他的死亡了,真想穿越回去揍他……

松田陣平:「……人沒辦法來參加畢業典禮了,竟然還記得禮物,他到底在想什麼啊?我一定要找到他的記錄本看看他是怎麼打算的!」

萩原研二:「這裡還有一行小字。」

【ps:我沒日記,這個別想了,臭小子。】

三人:「……」

松田陣平的嘴角抽搐了半天,只憋出來了一句:「誰是臭小子啊……」

這個人就不能讓人安安靜靜的悲傷一回嗎?

萩原研二和伊達航都拍了拍松田陣平。

坐在單人床邊緣的萩原研二仰起頭,緩緩道:「以後這裡還會繼續住著誰?」

松田陣平:「不管住誰聽說這裡以前是白夜燐司估計都會不情願的,畢竟他現在是……」

是個罪人了。

伊達航搖搖頭:「我們沒辦法否認上層和燐司做出的選擇,但是只要我們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五個都還沒忘記燐司,一切就都不是真的。」

一個人的真實所知者寥寥無幾,人們從出生開始就站在遍布著謊言的世界

里,很多人關心的不是真相,只是最後的交待。

白夜燐司的死就是那個交待,死無對證,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堪稱完美。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回來時,他們才拆開了畢業禮。

五個人看著那五份畢業禮沉默了很久,半天諸伏景光才猶豫道:「嗯……這是,鑽石櫻花?」

萩原研二撓了撓臉:「金剛石吧?非常堅固且永久流傳,怎麼說呢?很符合燐司的手筆?」

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麼,發現鑽石大櫻花的花瓣居然是可以拆卸的,正好是五個花瓣,大小剛好也符合那個御守。

伊達航:「……這是告訴我們萬一以後窮了這是他留給我們的底氣嗎?」

降谷零:「那就留黃金了。」

松田陣平:「……總不會是磨鑽戒用的吧?」

諸伏景光看了看御守:「還是裝裡面吧。」

這是他突然想起了白夜燐司給他的那個奇怪的藥丸,看著紅白相間的膠囊,所幸一起裝了進去。

公安部的人整理了白夜燐司的財產之類的,這些東西當下還有資格接收的也就只剩降谷零了。

關鍵性有可能泄露信息的郵件和儲存卡之類的東西是全都不能交給他們的,到最後還剩下的那些東西,竟然少的可憐。

降谷零問了一句:「燐司的那個老師的東西,我聽說也交給燐司了,這裡沒有嗎?」

成平良一負責交接,聞言他愣了愣,嘆息道:「沒有,那些東西很快就被燐司少了個乾淨,他說這樣就沒有退路了,要想著除非死了否則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那個人的相關。」

降谷零愣住。

成平良一:「你要燒了燐司的這些東西嗎?」

降谷零想也不想就道:「不。」

成平良一笑了笑:「你倒是不像燐那麼決絕,也挺好的。」

可能是沒到時候,他怎麼看降谷零,怎麼感覺他未來可能成為又一個白夜燐司。

成平良一正想走時,降谷零看著手裡箱子,忽然問道:「在他失憶之後,他到底還記不記得他的老師呢?」

成平良一想了想:「這個啊……」

他突然發現他還真的不知道。

白夜燐司就是因為那個人的死的任務結尾受到重創失憶的,可他偏偏也還對降谷零他們模模糊糊提起過什麼。

成平良一無奈的笑了笑:「大概是死人的威力太強了吧,你可千萬別學他哦。」

成平良一沒第一時間聽到降谷零的回應,就知道自己的話和放屁沒什麼區別了。

降谷零整理了那箱子,最後發現有些紀念意義的,竟然也就只有幾張照片,和一個警官證。

照片全部都是有關於降谷零他們五個的,警官證的名字和照片都被劃掉,確保變成了廢物才能不被直接銷毀。

白夜燐司其實並沒有用過他真正的這個證明,他之前使用的,全部都是各自偽證,畢竟他真正的官職比公安還要機密。

降谷零死死抓著警官證,手心被稜角硌的生疼也沒有鬆手。

白夜燐司無父無母無事無友,到最後那十年的記憶還是單薄了,沒能能拯救和這個世界割裂了的人。

降谷零封好箱子,把它封存在家裡白夜燐司房間的柜子里,只帶走了那個警官證。

也一同把那還沒能徹底發酵的心思,封存在了心底。

他還有事情要去做,只有這樣才能逐漸了解白夜燐司的過去,完成他的理想。

還有那些謎團也是一樣。

降谷零覺得最近那些同學們也有些奇怪。

他們明明好幾個人,都應該是和白夜燐司有著密切聯繫的,說不定畢業就進公安零部的候選,可是對於白夜燐

司的死他們的態度,很多都不像是在對正常人。

那種說不上來的彆扭和微妙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當然裡面還是有正常一些的,以及正常的過了頭的,例如說成田霧。

成田霧能笑著和降谷零說告別儀式的時候別忘了喊他,可眼睛里卻又空蕩蕩的。

這個班級到最後沒有一個人需要改名換姓,去配合白夜燐司的那場戲,他們還是原原本本的鬼冢班……不知道公安的哪些人最後是怎麼決定的,這件事好像連警視廳的高層都驚動了不少。

降谷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慶幸,他還能頂著自己的名字,知道白夜燐司的墓地決定在哪裡。

在墓地的門口,降谷零意外的遇到了工藤優作。

「工藤先生?您是來……您怎麼知道的?」

工藤優作穿著黑西裝,皺眉道:「我之前幫過白夜一些機密的事情,公安就把這件事告訴我了,真是沒想到……」

一開始接到這個消息時,工藤優作完全是懵的,白夜燐司和他部署的計劃還差那麼多,那接下來呢?

不過工藤優作畢竟是工藤優作,他很快就發現了疑點,並且明白了白夜燐司的意思。

工藤優作看著降谷零道:「我沒告訴新一和蘭他們,一是小孩子還是藏不住事,二是他們少知道點還能更安全。」

降谷零也點點頭:「是,燐司生前也是這麼對我們的。」

「那你呢?」

「什麼?」

「你接下來就打算按部就班的進入警視廳了嗎?你會成為好警察的。」

降谷零搖了搖頭:「我已經和公安部的人說好了,我會加入公安的。」

「至於零……還需要一些時間,我要去適應那裡關於非人的部分。」

工藤優作頓時無奈的笑了起來:「你真不愧是被白夜養大的啊,我一點兒都不奇怪這個答案。」

墓地旁邊還有別的祭拜者,降谷零正想帶著工藤優作進去,工藤優作卻看著四周若有所思:「那又該怎麼說……這是誰的葬禮呢?這回我可沒什麼起代號的本事了。」

當年他認錯了記者寫的字,卻誤打誤撞的弄出了「怪盜基德」這個世界公認的代號。

降谷零忽然停下了腳步。

「……是沒有名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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