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赤紅的相逢·打架

今天是休息日，昨天折騰了那麼久，白夜燐司本以為降谷零會多睡一會兒。

沒想到剛將車開到附近，隨便瞥了一眼就發現路邊上正在吵架的孩子里有兩顆異常眼熟的腦袋。

那不是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嗎？

白夜燐司頓時一挑眉——我倒是要看看誰在欺負我家孩子！

白夜燐司滿腦子根本沒想過會不會是降谷零和對方互相爆發的衝突，護短的特性非常明顯。

「都說了你長得很奇怪啊，這裡不歡迎你這種傢伙。」

「怎麼，你爸媽也長的這麼奇怪嗎？」

降谷零忍了又忍，看著面前的這群同齡人，沉聲道：「我是來和你們和好的，大家都是同樣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類，根本沒有必要這麼說。」

諸伏景光擔憂的看著降谷零——他的幼馴染一早上就說之前聽了宮野醫生的話，現在要來和這群人和好，不行的話痛痛快快打一架再和好也無所謂。

但是現在這個架勢看起來，完全沒有一丁點能和好的樣子。

十來歲的少年說的某些話已經能夠非常有目的的傷人，他們還正好處在無所顧忌的年齡，對面的某個人嗤笑一聲：「誰和你同樣啊，你該不會還想著能和我們成為朋友吧？你一拳差點兒把我牙打掉，現在左邊的那顆都鬆了！」

這群少年看起來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舉起了拳頭。

忍無可忍的降谷零同樣舉起雙拳，眼中滿是怒火。

諸伏景光提起精神：「現在就要打架了嗎？zero！」

「你不用來，我教訓這幫傢伙，景！」

就在降谷零宛如一個小刺蝟般渾身炸毛準備火力全開時，一個聲音突然在他們背後響起：「多打二不好吧？不然你們一個個上？」

兩群少年同時一愣，諸伏景光率先驚喜的認出了身後男人的聲音：「白夜先生！」

白夜燐司來了的話，降谷零就不會因為打架受傷了吧？

這裡來來往往還有一些別的大人，但是看到這一幕場景也沒人多說什麼，像是快習慣了這群少年打架。

白夜燐司的到來顯得非常突兀，對面的少年不爽道：「大叔，你不要管我們吧？」

降谷零下意識先把緊握成拳的雙手背到了身後，頓了頓，又不服氣的對白夜燐司解釋著：「我本來是來找他們和好的。」

白夜燐司垂眸看著他，靜靜道：「我聽到了，錯的是他們，而且還想要群毆，完全不行，我十多歲的時候想的都是怎麼自己一個毆打一群人，不覺得丟臉嗎？」

對面的少年愣了愣：「哈？你是降谷零的什麼人啊，你到底想幹什麼？」

白夜燐司思索著挽好襯衫袖口，露出線條流暢且帶著一些傷疤的小臂：「大概是讓零把你的右邊牙也打松，好對稱？」

「？？？」

降谷零愣了半天：「等等，燐司，你讓我打架嗎？」

「……」白夜燐司反應了幾秒鐘，驚訝的看著降谷零，「你直接叫我名字了？」

從姓氏變成名字，他等的那聲「舅舅」呢？？？

白夜燐司無奈對降谷零道：「不是打架，是憑什麼非得受委屈？來，零你和景光都把寬於善待自己，嚴於要求他人這句話記住了。」

諸伏景光感覺哪裡不對：「這不是反了嗎？」

另一個少年看到大人有些心虛，念叨著：「有大人在還有什麼意思？不打了走了。」

「走什麼？」沒想到白夜燐司喊住了他，「你搞清楚，現在是降谷零要揍你們。」

之前說的那麼多屁話總不可能因為他們年紀小就忽略不記，那多憋屈啊，這幫十來歲的孩子不需要什麼道理講夫服氣，他們不會明白的，所以只有一

個辦法。

降谷零打架是一把好手，每次都是因為對方人多他才掛那麼多彩的，有白夜燐司幫忙，簡直是完美。

白夜燐司看著安安靜靜的，可降谷零都沒看清楚他是怎麼做的，在那群少年撲過來的時候，就像是有風刮過去，他們就全趴到地面上去了。

白夜燐司除此之外根本沒動他們，完完全全看著降谷零自己挨個□□。

諸伏景光被白夜燐司拉住，擔憂道：「就那麼讓zero自己沒關係嗎？」

「他們話說的太過，已經完全不值得當什麼朋友了，」白夜燐司道，「既然如此還顧忌什麼？」

降谷零剛才肯定也是這麼想的，才會憤怒的想要揍他們。

過程中有巡邏警察吹了哨子跑過來，喊著不要讓這群孩子打架了快散開。

白夜燐司只用了一個方法，在警察面前拿出警官證，打開。

巡邏警察愣住：「現在是公安任務嗎？」

白夜燐司面不改色道：「對，探查這個地區十歲出頭的少年的關係，目前看來挺和睦的沒有任何問題。」

巡邏警察：「……」

你倒是看看你身後那群倒在地上嚎叫的啊！怎麼能睜著眼睛說出這麼瞎的話的？

白夜燐司甚至當著他的面回頭給降谷零比了個很棒的手勢：「零，你加油啊，我相信你一挑多應該沒什麼問題。」

巡邏警察閉上眼睛，戴上痛苦面具走了。

降谷零下手還是有分寸的，只是揍的那群人哭著道了歉並且保證不會再說那些話了。

降谷零看著那群被揍的哭喊著逃跑的同齡人，想到因為什麼打了這一架，雖然氣出去了，心中到底還是有些委屈。

燐司彎下腰戳了他的臉：「哭了嗎？」

降谷零一愣，連忙轉過身背對著他擦了擦眼睛：「我才沒有！」

燐司猶豫了一下，將手放到了他頭上，景光也跑過去關切的抓著降谷零的手臂：「zero？」

降谷零擦眼睛擦的更快：「不要把我當小孩子了。」

他自己身上到底還是掛了些彩，不過這次沒有之前的嚴重，只是一些保持乾淨就好了的小傷。

回家的路上，很累了被白夜燐司背著的降谷零低著頭對身旁跟著的諸伏景光道：「我說真的，不把他們打服氣的話他們永遠都會那麼煩人吧，這也算是和解了，沒問題的，景。」

他本來沒想讓傷還沒好的白夜燐司背著，不過白夜燐司單手就把他提起來了。

諸伏景光笑了笑：「能解決就好了，希望他們不會回家和父母告狀。」

白夜燐司：「怕什麼？我在。」

白夜燐司這淡淡的一句話，無論如何都琢磨不出讓人想要懷疑的點。

降谷零趴在白夜燐司後背上，問道：「那你是怎麼看待我的頭髮顏色和黑色皮膚的呢？燐司。」

這名字是真的一直喊下去了，要是喊習慣了將來可怎麼掰啊？

白夜燐司有點兒頭疼的組織了一下語言：「就只是在這個世界上出現的屬於降谷零的一部分。」

該說的宮野艾蓮娜也說過了，白夜燐司覺得降谷零也早已經過了需要被「獨一無二」的那種話哄著的程度。

只需要平常看待就好了，這才是最需要的。

「然後關於降谷零的所有部分，都是屬於我最重要的孩子的啊。」

降谷零剛剛揚起的隱約的笑意突然消失，他固執道：「都說了不是舅舅不是孩子了……」

白夜燐司只是無聲的笑了笑。

實際上現在他心裡在思維發散，想到了發色同樣異於常人的黑澤陣，那小子小時候可好玩了，總是綳著一張臉，但是又隨他擺弄也不生氣，他經

常把沒有子彈的槍扔給幾歲的那小孩兒玩，黑澤陣就坐在那裡專心的研究槍，他在後面摧殘黑澤陣開始留起來的銀色頭髮，給他編小辮。

系統評價那個時候的白夜燐司真是無聊透頂，欺負黑澤陣還小什麼都不知道，讓黑澤陣被組織的其他成員笑了個遍。

諸伏景光看著兩個人的時候，忽然想起了小時候爸爸背著他，和媽媽還有哥哥一起去遊樂園的時候。

那個時候真開心啊，現在他最好的朋友似乎也能這麼開心了。

諸伏景光停下腳步，道：「那我先回家啦，明天再見吧，zero，還有白夜先生。」

降谷零敏銳的感覺諸伏景光有點不對勁，他連忙喊住好友：「等一下，去我家玩兒吧，那麼早回去幹嘛？」

諸伏景光猶豫道：「我……」

「那我也拜託你去好了，景光，」白夜燐司忽然道，「麻煩你去陪零趕快把他身上的這些傷好利索。」

降谷零立刻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來吧景光！」

白夜燐司放下降谷零，看著他直接拉著諸伏景光的手臂，兩個人一起跑進了前方的屋子裡。

都是這麼溫柔的人，不知道到底是誰遇到了誰。

諸伏景光難以抑制的笑了起來。

白夜燐司隔著衣服摸了摸自己沒好透的傷口：「真年輕，還能跑得起來。」

「行了又不是你從一棟大樓天台跳到另一棟去的時候了，」系統道，「劇情好像推動不少了，不過幫小孩子打架還真是你能做出來的事情。」

白夜燐司：「你不要亂說污衊我清白啊，分明是降谷零一穿十，我只是在為了現在我家的孩子這麼厲害自豪而已。」

說這話的白夜燐司在電子面板上調出了松田陣平和他父親的介紹。

他本來今天就打算去處理下這件事的，不過現在看來會晚一些了。

白夜燐司真的挺討厭這種因為誤會摧毀了很多東西的劇情，就算是沒辦法徹底補救回來，感覺也不能一直過的那麼糟糕啊，都給小孩子留心理陰影了。

「燐司，你好慢啊！」

「稍等，馬上就來！」

白夜燐司應了一聲，關掉只有自己能看得見的面板。

降谷零會不會在這附近沒有其他的朋友了無所謂，警校五人組的幼馴染之路會變成真的。

松田陣平再次見到白夜燐司，是在他和萩原研二放學時的校門口。

松田陣平看到臉上青了一塊的白夜燐司愣了愣：「你不是前幾天那個很厲害的人嗎？怎麼會受傷的？」

白夜燐司：「是這樣，我和你爸爸打了一架……」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