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580：想要混出頭，就得吃的苦中苦

送走了盧夫人母女，雲昭心情還有些說不出來的惆悵。

站在她的角度，她沒錯。

誰不想活著，好好活著，她為了能活著容易嗎？

當初為了能活下來，她一路打怪升級也怪難的。

但是趙家那邊，確實也因為她推倒了秦家父女起了連鎖效應，這就像是蝴蝶煽動翅膀卻引來一場風暴，蝴蝶效應不是她能控制的。

宋雲昭眉心緊皺，當初趙暘在秦家倒了之後，應該有應急措施才是，但是顯然他失敗了。

趙氏內部爭鬥如此激烈也是她沒想到的。

雲昭哼了一聲，有什麼好內疚的，當初她要是被秦溪月干趴下，墳頭草都三尺高了！

這麼一想，舒服多了。

她又不是聖母附身！

宋雲昭讓張茂全把東西送去太極殿，親自交到皇上手中，她自己帶著封韞玩玩具看書，只是往日看得挺歡樂的話本子，今日看了半天還是那一頁。

好煩。

她為什麼要有良心這種東西。

趙家出事跟她有什麼關係？

正想著，就聽到珠簾發出清脆的聲響，一轉頭，看到封奕大步走了進來。

雲昭有點意外，忙起身迎上去，「怎麼這會兒來了？咦，下雪了？」

她看到封奕肩膀上有一層薄薄的雪花，忙給他把大氅脫了，伸手遞給香雪拿出去掛起來清理乾淨。

封奕頂風冒雪過來，看著雲昭臉色不好看，就知道自己猜得沒錯，她肯定心情不好。

「事情忙得差不多了，你送去的東西讓陳肅貟徹底張開了嘴，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封奕握著雲昭的手坐下，還不等他繼續往下說，就感覺到小腿一緊，低頭一看封韞抱住了。

只顧著昭昭，都沒看到還有個兒子。

封奕伸手把兒子抱起來，笑著問他，「今日乖不乖？」

封韞乖巧地點頭，「乖。」

封奕有點遺憾，這兒子的性子太軟了，要是個女兒剛剛好。

抱著兒子轉了一圈，把人哄高興了，這才把他放在原來的地方接著玩，自己坐在一旁陪著他，便與雲昭說話。

封韞很乖巧，大人說話的時候，他很能耐得住性子，極少哭鬧。

兒子太乖了，封奕都找不到借口把人弄走。

怪可惜的。

「陳肅貟那邊都交代了？」雲昭看著封奕問道。

封奕點頭，「還在審問，有了這些東西應該差不多了。」

「那他是跟趙家另一派有關聯？」雲昭皺眉，若是跟趙暘一系的，就不會跟趙甫仁走得近了。

「嗯，趙家也不是鐵板一塊，嫡支旁支混居，出事也不意外。」封奕不以為意的開口說道。

尋常百姓家兄弟分家財分不好還要打仗鬧事，更不要說這種大族，利益牽扯更多，趙暘活著的時候還能鎮得住，他一死，他的弟弟是個不中用的，親爹也無能，除了讀書什麼都不會，有個趙夫人撐著，可她是內宅婦人，外頭的事情也管不了多少。

趙靈娥倒是進了宮，可是不僅沒得寵還被貶了位份，於他們這一房更是雪上加霜，趙氏其他人抓住機會將這個嫡支嫡長一房徹底踩到腳下。

「趙采女的家人還好嗎？」雲昭細長眉微微擰在一起問道。

封奕看著她，「能者上，庸者下，自來如此，昭昭，趙家有此局面是早晚的事情。」

宋雲昭驚訝地看著封奕。

封奕握住她的手「我就猜到你會因為趙家之前想要借丁夫人與宋家聯手被你拒絕的事情愧疚，你不要這樣想，趙家若是正大光明來也就罷了，偏要用那種上不得檯面的手段，不要說你，換做誰都不會同意的，他們有今天的地步咎由自取。」

雲昭心頭暖暖的，雖然封奕不知道她蝴蝶沒了多少東西，但是這一刻他還能擔心自己因此愧疚，特意抽時間來安慰自己，確實讓她開心起來。

「我知道。」雲昭笑，「就是想著人生無常。」

「哼，你不要把趙家想得太好，當初趙家與秦太傅暗中有勾連，秦太傅倒了，趙家又盯上了你，讀書人也不過如此。」封奕毫不客氣地嘲諷，趙家素來自恃有風骨，這就是他們的風骨！

「這你也知道了？」雲昭意外。

「陳肅貟之前交代的。」

雲昭點頭，「陳肅貟知道的還挺多。」

「能讓趙甫仁親自見面交接的人，必然是受趙氏信任之輩。」封奕當初惱火大怒，但是現在已經不在意了，不是陳肅貟也會是王肅貟張肅貟，不是趙家也會有李家孫家。

換誰都一樣，不過為了權勢地位利益而已。

「就只等鎮北王那邊的消息了。」雲昭輕聲說道，希望丁顯能撐過這一關。

封奕捏了捏雲昭的手，「丁顯熟悉水務，往常操練水兵他一向是個帶隊在前，這次出海雖然急迫，但是他應該有幾分把握。」

封奕是很惱火丁顯無能，居然被身邊的人背刺，但是丁顯在水務上確實有大才，這樣的人才朝中能頂替他的不多，每一個都要珍惜。

培養人才的事情也得提上日程，免得再出現這樣的窘況。

想到這裡，封奕看著雲昭說道：「水務這一塊我打算送幾個人去惠州那邊，我記得宋浡明與你關係不錯，他在京城熬資歷也有得等，不如放出去。」

在翰林院做官倒是清貴，但是資歷極難熬，一步一步走上去，時間線會很長。

當初宋浡明選在留京在翰林院熬資歷，一來是因為有個大堂兄太過出色，二來宋浡昌也選擇了外放，宋浡明能選的就不多。

雲昭沒想到封奕會主動提起這個，她看著封奕問道：「他能不能行啊？這我也不知道。」

「我找翰林院的人問過了宋浡明在翰林院很吃苦，書讀得也雜，很用心上進，也不曾仗你的勢惹事。我看他心裡是有打算的，你看他讀書可不是書獃子，而是什麼都會學一學，不僅學還學得很用心，這就難得。」

車姨娘養出來的一對兒女，別的不敢說能幹上進是第一等的。

妾室的孩子想要混出頭，就得吃苦中苦。

「那我問一問。」

雲昭沒有拒絕，但是也沒一口答應下來。

封奕現在打算讓宋家的人接觸水務，不只是提拔的意思，應該也是為了封賾培養左膀右臂。

宋浡明能不能行，她得問問家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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