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剛出院就被車創
「姓名。」
「鄭兢!」
「年齡。」
「18!」
「犯了什麼事進來的?」
「張醫生,我只是來辦個出院手續,不是來進局子的啊!」
昏暗的辦公室里拉上了床簾,上方的吊燈似乎疲勞過度、年久失修,散發著微弱的淡黃光。
坐在辦公桌前的白大褂是個中年男人,他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愣了一下,然後解釋道:「最近警匪片看多了,不好意思哈!」
對面的青年靠在輪椅上,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住院兩個多月,這所醫院他所接觸到的醫生多多少少有些奇怪。
他叫鄭兢,兩個月前,他的父母為了慶祝他高考結束,帶他一起自駕游去旅行。結果途中發生了車禍,他的父母永遠倒在了那場車禍之中,而他自己,則是雙腿骨折,以後能不能站起來還是個未知數。
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殘疾,如同給人生判了死刑。
拋去腦海中的念頭,鄭兢在張醫生的幾個問題后,簽署了出院手續。
望著在辦公室門口漸漸消失的輪椅,張醫生凝視了一會兒后,編輯了一條簡訊,發了出去。
雖然成功出院了,但是鄭兢沒有一點自由的感覺。在醫院他一直有一種被監視的束縛感,出院后這種感覺不減反增,難道是輪椅帶來的?可它也沒長眼啊……
事實上,他屁股下的輪椅是特製的,裝了幾個電動小馬達,電量充足的時候,馬力全開能有普通成年人奔跑時的速度。
有時,鄭兢甚至會中二的想,這是專屬於他的座駕。
外面的天很藍,晴空萬里,陽光明媚,今天似乎是個出院的好日子。
上次出門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陰影,街道上呼嘯而過的汽車讓他莫名有些恐懼。
雖然他覺得自己不至於倒霉到坐輪椅都能被車撞。
而且還是在醫院門口……
鄭兢小心翼翼的在醫院外的人行道上龜速前進著,但是心頭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一位白髮蒼蒼卻精神奕奕的老爺爺在一旁的樹蔭下打著太極,幾個小孩在灌木叢里玩起了捉迷藏。
前方的涼亭里兩位大媽在嘮著家長里短,還不忘嚷嚷著讓灌木叢里玩耍的小孩別弄髒了衣服。
這樣一副趣味盎然、怡然自得的畫卷倒是讓鄭兢安心不少。
現在是和諧社會,倒也沒誰會橫衝直撞到人行道上。
如此想著,放心的提高了點輪椅速度。
「轟~」
油門被踩死的炸裂聲由遠及近,一輛黑色的越野如同等候獵物多時的獵豹,卯足了勁奔向鄭兢。
鄭兢臉色狂變,心尖一顫,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迎面呼嘯而來的鋼鐵猛獸,撲面而來的壓迫感令人窒息。這樣的突發情況,使得鄭兢體內安逸了近兩個月的腎上腺素瞬間飆升。
逐漸臨近的死神氣息讓腦海中兩月前那場事故的輪廓越發清晰。
黑色越野瞬間便掠過左後方打太極的大爺,彷彿下一剎便能和鄭兢來個親密接觸,送他和父母團聚。
不難想象,以黑色越野的速度,足以將鄭兢撞成碎肉。這次,沒有上次那般好的運氣了,看這架勢,對方是有備而來。
這一刻,鄭兢的思緒都清晰了很多,清醒的等死,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癱坐輪椅的他哪有什麼躲避能力,只可惜自己身下的輪椅沒有裝噴氣管,不然高低得整個彈射起步來躲避這飛來橫禍。
「咚!咚!咚!」
模糊的心跳頃刻便清晰起來,劇烈的跳動著,似乎想衝破胸腔。一股暖流從胸腔湧向全身,麻木了許久的雙腿似乎都有感覺了。
鄭兢現在滿心悲憤,這哪是什麼意外事故,這明明就是有預謀的殺人!不然哪有這麼巧合的?
有人想要他們全家死!
從兩個月前的車禍開始,一切都是計劃好的。所以他才會有那麼明顯的被窺視感和束縛感!
格老子滴,鄭兢真想問候一下開車的親娘,問候一百遍啊一百遍!
這才剛出院呢,誰能想到這是直奔著太平間去啊?
打太極的大爺還在慢慢的遊動著手臂,緩慢的動作和極速飛馳的越野形成鮮明的對比。
恍惚間,鄭兢眼前一花。
黑色越野在距離他的輪椅還有不到幾公分的時候,硬生生的停住了。
那被越野裹挾著的狂勁的風卻還在,打的鄭兢面頰生疼。
他都要見著自己太奶了,車卻停了?
偏過頭,只見打太極的大爺一隻手仍做著動作,另一隻枯瘦的手卻抓住了底盤……
等等,這是一隻手把整輛車給托舉起來了!
黑色越野的四個輪子還在瘋狂轉動著,不過被托到空中的它,猶如被打斷脊樑的敗犬,只能無能的嘶吼。
這是……武者,不對,應該稱之為武道宗師!
雖然全球修武,但尋常武者也不會太過於離譜,鄭兢長這麼大見過最強的武者也不過是力能萬斤。
像這種輕描淡寫的抓住一輛全速賓士的越野,常人抓只飛蟲都不會這麼容易吧?
要不是鄭兢現在在輪椅上,活動能力實在有限,當場就得行個三叩九拜大禮。
別扯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救人一命猶如再生父母!
「小夥子。」老大爺笑眯眯的看著愣神的鄭兢,「發什麼呆嘞。」
鄭兢回過神來,剛想感謝一二。
老大爺卻呵道:「該幹嘛幹嘛去,身體養好了就習習武強身健體,別倒時候又身不由己!」
說罷,一邊托著越野車彷彿是那托塔的李天王,若無其事的向遠處走了。
留下鄭兢在原地發懵,再回神已經是汗流浹背,冷汗浸潤了全身。
老大爺的最後一句話,似乎……話中有話。
身不由己還是生不由己?
習習武強身健體,鄭兢看了眼自己的雙腿苦笑一聲,自己這腿,還能好嗎?
本來他真的以為,兩個月前是一場意外,家裡還有些存蓄,他的未來還不是很黑暗,咬咬牙也能活下去。
可是現在,他意識到,兩個月前的車禍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謀殺!
他是那場車禍的唯一倖存者,而他現在就是行兇者的主要目標。
誰會是行兇者,為什麼要殺他全家,下一次行動是什麼時候?
雖然逃過了這場死劫,但下場死劫不會太遠……更何況他現在坐著輪椅,真的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了。
不是每次都有這麼好的運氣,能遇到打太極的武道宗師。
還好有二叔送的定製輪椅,讓他不至於過於被動,鄭兢默默在心裡感謝了一番二叔。
等等……二叔!
鄭兢像是觸電般差點跳了起來,一個可怕的推測在腦海形成。
ps:大家好,我是練習時長兩年半,啊不是,我的意思是上本書完結到新書籌備用了兩年半。
經過一段時間的改文,我痛定思痛,決定直接發!要不是實在不會唱跳rap,我高低表演個才藝,沖就完事!
希望各位大大多多批評,多多鞭策!盡情的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