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也哭
京都。
靜妃過世,皇上心頭強烈的涌動著一個念想,追封靜妃為皇后。
振陽侯府的女兒,怎麼配做他的皇后。
他將她貶為庶人關入刑部大牢那一刻,他就沒有皇后了。
靜妃活著的時候,他可能從來不會有這種封靜妃為皇后的想法,但是她死了......死之前甚至都在畫他,靜妃愛他愛的那麼深刻,到死都沒有得到他。
皇上心裡如萬箭穿心一樣煎熬。
可一想到自己如果追封了靜妃,那祁闌就是名正言順的嫡出了,他又不願意。
祁闌怎麼配!
皇上糾結了數日,直到靜妃的喪事都快辦完了,皇上也沒有走出猶豫不決。
最後還是內侍總管為他出了主意,「陛下,老奴是這樣想的,您要不然就先不要將靜妃娘娘葬入皇陵。」
靠在靠枕上,皇上斜眼看內侍總管。
經過上次對內侍總管的懷疑之後,雖然後來皇上覺得自己是多心了,可到底總感覺心裡有一條裂縫,皇上覺得自己不能像以前一樣毫無保留的信任他。
但也不是不信任。
反正這種感覺很奇妙。
「不葬入皇陵?」皇上冷笑一聲,「你倒是說得出口。」
內侍總管彷彿習慣了皇上的陰陽怪氣,像是縱著一個發脾氣的孩子一樣,低眉垂首,道:「陛下心裡放不下靜妃娘娘,想要給她一個更好的名分。
可若是現在葬入皇陵,將來想要再追封,又是一場大動干戈。
說不定有人會以皇陵不能遷墳影響國運龍脈之說來阻止陛下。
如今陛下正值壯年,將來各種可能都有。
如果將靜妃葬在一處風景秀麗處,將來若是想要追封,直接追封下葬。
若是不想追封,將來陛下百年,再遷入皇陵也可。
可進可退。」
內侍總管說的不疾不徐,皇上聽得不由動心了。
是啊,他還年輕,又不是到了垂垂老矣的年紀。
將來還不知道如何呢。
若是把祁闌弄死,皇位順利的給到自己靠得住的兒子手裡,他再追封靜妃不遲,那樣祁闌就享受不到一丁點的便利。
皇上感覺看內侍總管順眼多了,「行吧,那就讓欽天監......」
「陛下,這事兒怕是欽天監辦不太好,先不說欽天監長史大人先前參合莫太妃逼宮一事,就是其餘的人,若是知道陛下將靜妃娘娘葬到皇陵外,還不知道要如何鬧騰呢。
陛下如今身體還需要靜養。
陛下不如找個動行的道長,一番掐算,定了位置和日子,直接入葬。」
皇上狐疑看著內侍總管,忍不住去想他在打什麼算盤。
但是琢磨了半天也想不到內侍總管能從這件事上得了什麼好處。
靜妃已經停靈七七四十九天,再不下葬,怕是都要臭了。
心思定下,皇上擺手,「那就去辦。」
內侍總管立刻領命。
內侍總管轉身往外走,皇上忽然想起一事,「太子在做什麼?」
內侍總管道:「太子妃娘娘先前小產了,一直在府中靜養,孩子沒了對她打擊有點大,精神恍惚的,太子爺不知道從哪搶了個孩子來,送到太子妃跟前,這幾日一直陪著太子妃呢,哄她說那孩子是她的。」
皇上只覺得可笑。
不過也放下心來。
沒再說什麼,只讓內侍總管去辦,
內侍總管前腳一走,皇上召了那天救駕的那個小內侍。
小內侍戰戰兢兢上前,皇上問他,「朕交待你的事情辦的如何了?」
小內侍低著頭,說:「奴才已經給總管大人飲食里加了那藥粉。」
說著,小內侍撲通跪下。
「陛下,總管大人一直待奴才若親生父親一般,他對陛下更是忠心耿耿,奴才......」
皇上冷哼一聲,打斷他,「婦人之仁!他若不是對朕忠心耿耿,朕怎麼會留著他!讓你下你就下,那葯橫豎不要命。
朕只是要他聽話。」
小內侍不敢說話。
皇上就道:「差事你辦好了,朕不會虧待你,若是被他發現,你可想清楚後果。」
小內侍立刻一個激靈,「奴才知道。」
皇上擺手,「行了,永王馬上回京,等到永王回來,你就去永王那邊伺候,到時候有什麼消息及時給朕送進來。」
「諾。」
吩咐完,皇上覺得疲乏,擺擺手讓這小內侍出去,自己裹了被子補眠。
最近不知道怎麼,總是犯困,像是怎麼都睡不夠一樣。
太子府。
姜意將那小孩兒抱起親親她小臉蛋,朝祁闌笑:「殿下,您說怎麼這麼神奇,這孩子怎麼和妾這麼親?妾一抱就不哭。」
祁闌不信邪,伸手從姜意手裡把孩子接到自己這裡。
結果,剛剛還吃著手手笑眯眯的小孩兒,嘴巴一癟,小嗓子一顫就哭。
姜意趕緊把孩子從祁闌手裡接過來。
孩子就跟被按了什麼開關似的,倏地不哭了,只看著姜意笑。
祁闌無語,「會不會是孤的手太硬了,硌著她了,你用小被子包了她孤再抱抱看。」
姜意無語,「別折騰孩子了行么。」
祁闌挑眉,「什麼叫折騰,你要把這孩子留下養著,你給她當娘,那孤就是她爹,哪有爹一抱就嗷嗷哭的孩子,好像孤欺負她似的。」
姜意說不過,只能找了小被子包了這孩子再給祁闌抱。
結果抱過去還是嗷的一嗓子哭。
可憐孩子就跟個小白鼠似的,被他們兩口子折騰。
祁闌抱,哭!
姜意抱:笑!
再換祁闌抱:哭!
又換姜意抱:好
......
兩口子樂此不疲折騰了半天,小被子都換了十來條,最後他倆沒折騰累,孩子苦累了,躺在姜意懷裡,委屈的吃手手睡著了。
姜意把孩子輕手輕腳放下。
祁闌一臉無語的表示:「孤又不是什麼凶神惡煞的面相,她哭什麼?孤都那麼哄她了。」
對著孩子,堂堂太子爺,扮鬼臉逗她笑。
這還不是自己親生的。
姜意感覺祁闌委屈的像是一條受傷的大狗子,捋捋毛,安撫,「又不是只有你抱哭,她親爹之前抱她,她也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