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隊友

聯盟J國支部。

秘密會議室內，一名西裝老人面對更衣鏡整理領口，倒映在鏡面中的卻是一道銀袍身影。

「是嗎？新一批假面騎士已經挑選出來了？」

「算上財團那邊，一共選出了100名騎士，另外，老城區那邊出現了危險等級2的綠刺，已經被現場執勤的騎士消滅，遇害者1人，倖存者1人，那名倖存者您一定很感興趣。」

「哦？」

「據說是曾經被奧特曼附體的神永新二，這一次假面騎士選拔他也有申請，還是按照您的吩咐退了回去。」

「小角色而已，找個機會除掉吧，我討厭礙眼的東西反覆出現。」

「是。」

後方躬著身子不敢抬頭，暗暗擦了把汗水後繼續說道。

「長官，最近怪人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危險等級也提升到了2，總部那邊要我們提供詳細資料，可能還會安排調查組……」

「世上本來就沒有絕對完美的事情，」老人語氣淡漠道，「既然得到了假面騎士的力量，總要付出一些代價，告訴他們，怪人的出現不是災難，反而是人類的機遇，假面騎士最終的力量不比奧特曼弱。」

……

老城區齋場。

夏川遠遠看到葬禮現場人群來往，大多穿著黑色西裝，面容肅然地放下香典隨禮進場。

齋場入口外停著一輛警車，兩名警員似乎在找穿著黑色素服的家屬談話。

那是一對少言寡語的母子，過往的客人偶爾想要招呼卻被警察攔阻。

夏川腳步停頓，從口袋裡拿出錢包，眼前又浮現出中年男子最後分解成粒子的畫面。

「津上，應該就是這對母子了。」

和錢包內的證件信息對上后，夏川主動放下香典進場，隨後徑直走向接受警察盤問的母子。

「抱歉，參加告別式直接進去就行……」

一名警察下意識就要攔阻，到嘴的話卻被夏川掏出的警察手冊逼了回去。

在J國警察體系里，警視正已經是相當高級的警銜，警部上面是警視，警視上面才是警視正，再往上就是警視長、警視監以及全國只有1人的警視總監了。

一般的大警察署署長或者警察本部某課課長都是警視正，例如警視廳搜查一課。

夏川雖然被撤銷了公安職位，但警銜還在。

這兩名警察應該只是普通的巡查部長，距離警部都差著一級警部補。

「長、長官！」兩名警察緊張敬禮。

「讓我單獨和津上母子談談吧。」夏川打量母子兩人說道。

「這……」

兩名警察彼此對視一眼，最後還是知趣地點點頭給夏川騰出空間。

「您是？」婦人注意到兩名警察動靜，眼中滿是疑惑。

「我是神永新二。」

夏川將錢包遞給婦人，順便從包裝袋裡拿出買好的盒裝高達模型。

「這是津上先生的遺物，現在轉交給你們。」

「為什麼？」

旁邊少年眼睛紅腫。

「你們不是警察嗎？為什麼事發時什麼都不做？現在過來有什麼用？！」

夏川靜靜迎向少年目光。

看起來應該是哭過，但在外人面前還是倔強地忍住了眼淚。

沒有大哭大鬧，然而無聲的眼淚卻更顯悲傷。

「抱歉。」

夏川最後還是沒有多說什麼，留下東西後轉身離開現場。

「神永！」

路旁一輛轎車搖下車窗，一身職業裝扮的淺見弘子努力擠出笑容招呼。

雖然同一張面孔，同一具身體，但神永新二到底不是奧特曼，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對人類世界充滿好奇，甚至願意犧牲自己的特殊搭檔。

每次見面她都會想起奧特曼，只能盡量用笑容掩蓋心底的痛苦與哀傷。

「好久不見了。」

「弘子。」

夏川點點頭坐上副駕駛位，沒有心思在意淺見弘子臉上異樣，默默從埋頭低聲哭泣的母子身上收回視線。

「麻煩你跑一趟。」

「沒什麼，順便的事。」

淺見弘子好奇瞧了一眼齋場內的母子，轉身拿出一份紙質文檔。

「你要的資料都在這裡了，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

「總之謝謝你。」

夏川接過資料翻閱。

首頁就是一件和假面騎士腰帶很像的驅動器，只不過通體銀白色，也沒有什麼多餘部件。

腰帶款穿梭機。

「這是初代穿梭機，也被稱為原型機，」淺見弘子說明道，「是假面騎士驅動器開發出來前，人類獲取假面騎士力量的唯一途徑，當然現在已經成了備選，這也是你唯一能夠獲取假面騎士力量的方式了。」

「原型機嗎？」

夏川翻到後續資料仔細查看。

以前他只是聽說過，卻沒有像今天這樣詳細了解，官方也不會公布具體資料。

淺見弘子說得沒錯，正規途徑走不通，他只能走黑的。

只是怎麼才能得到一台實體機？

即便如今只是備選，能夠獲取騎士力量的道具依然屬於管制物品。

「別擔心。」

淺見弘子笑了笑，故作輕鬆地拍打夏川肩膀。

「穿梭機雖然可以獲取假面騎士力量，但也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失敗率高達90%以上，需要承受極大痛苦不說，最後得到的也大多是普通騎士力量，

初代機的話還是有一些流入民間的，裝備課那邊可能也有，我已經讓同事幫忙打聽了，有結果后我馬上告訴你。」

「謝謝。」

夏川張了張口，沉默性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時間車內變得些微冷場。

「你還真是老樣子不喜歡說話。」

淺見弘子苦笑搖頭。

明明已經不是奧特曼，可性格卻似乎沒什麼區別，給她的感覺就好像奧特曼又回來了一般。

這該死的錯亂感。

「好了，回去等我消息吧，要是能夠成功變身假面騎士，我爭取向上面引薦你。」

「那倒不用，我已經不想回去了。」

夏川默然帶上資料下車。

他並不信任聯盟，這幾年申請假面騎士資格的阻力未必沒有上面的關係。

「弘子。」

夏川忽然停下腳步，回身看向發動轎車的淺見弘子。

「有時間可以和我說一說奧特曼的事情嗎？最後那一戰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奧特曼為什麼這麼在乎人類？」

這個世界和《新奧特曼》發展偏差如此巨大的原因，或許只有這些奧特曼的隊友清楚一二了。

「我不知道。」

淺見弘子動作頓住，鼻子些微發酸地避開夏川視線。

「我們相信他一定會回來，可是最後醒來的卻是你。」

「嗡！」

轎車帶著引擎聲從身邊駛過，留下夏川原地獨自思索。

「放心吧，我不會浪費奧特曼的生命。」

「啊——！」

「救命！」

身後突然一陣劇烈騷亂驚醒夏川。

回過頭便看到大量來客恐慌湧出葬禮現場，混亂中甚至還能聽到槍聲與怪人吼叫聲。

「砰砰！」

怎麼回事？

夏川隔著人群直視齋場，在陣陣槍聲中找到兩頭綠皮怪物身影。

綠刺？

開玩笑吧？居然白天就出現了，還是人群如此密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