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他和她們在等你

咖啡廳隔壁的便利店——

飛鳥未來整個人都快趴在了玻璃窗上。

就在兩分鐘前,她眼睜睜地看著那兩個疑似組織成員的黑衣人進了隔壁的咖啡館。

太奇怪了，他們最開始明明是朝著便利店這邊走的，怎麼突然拐到了隔壁？咖啡就這麼好喝嗎？

難道說隔壁到底有什麼東西、或者是什麼人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飛鳥未來端起空便當盒扔進垃圾桶。

她打算過去瞧一瞧,剛轉身跨出便利店的大門，腳步忽然一頓。

不知道從哪個方向突然衝出包裹著黑布的蒙面人,他們跑到門口時推搡了飛鳥未來一把。

「別動！」一把槍口對準了飛鳥未來的額頭。

飛鳥未來迅速皺了一下眉，隨後緩緩舉起雙手，倒退著回到便利店。

這也太倒霉了,她心說。

「所有人都不許動！」兩名持槍歹徒踏入便利店,一名高舉著槍威脅便利店的顧客：「抱頭蹲下！」

另一名歹徒走到收銀台，拍打著桌面,口氣囂張：「把錢都拿出來！」

「別、別開槍！」售貨員哆哆嗦嗦地打開收銀台的抽屜：「今天的營業額都在這裡。」

歹徒先數了一遍錢,看上去很不滿意，將槍口轉向便利店顧客：「把你們的包都交出來。」

兩個歹徒分工合作，一人負責舉起槍警戒加上威脅在場的所有人，另一個人負責翻包,在場統共只有四名顧客,很快就輪到了飛鳥未來。

組織成員就在隔壁,真打起來可能會有槍聲,她不想鬧出太大動靜,直接上交了自己的錢包。

反正這裡面只有兩枚五百塊硬幣……

歹徒翻過飛鳥未來的錢包，撇了撇嘴,扔到一邊：「你身上還有什麼東西？」

飛鳥未來張開雙手：「我只是個窮學生。」

歹徒朝著她的衣兜點了點下巴：「裡面是什麼？」

飛鳥未來面不改色：「手機。」

「拿出來。」

手機裡面有原神系統，飛鳥未來不太想讓別人碰自己的手機，於是沒有動作。

她慢條斯理地開口：「搶便利店確實錢少了點。」

「你說什——」

「我說,你們槍支都能弄到手,為什麼不去搶銀行呢？」

她的語氣過於冷靜理智,彷彿只是隨便給別人提了個生活小建議，一時間讓歹徒有點怔愣。

「你們兩個人再加我一個，只要有槍，三人搶一家支行綽綽有餘。我可以給你們出謀劃策，/.52g.G,d./計劃撤退路線，還可以幫你們制定出planABCD，比如被警察包圍后要怎麼逃脫，銀行中如果有偵探、FBI、空手道冠軍或者□□殺手要怎麼對付他們等等。怎麼樣，要不要跟我合作？」

她的一番話，引得在場眾人紛紛側目。

歹徒頓時啞然，隨即有些無語地看著她。

片刻后，歹徒：「你真的有計劃？」

飛鳥未來點點頭，語氣十分誠懇：「我平時沒事就會想想怎樣才能成功搶劫一家銀行。」

其他人：「……」

這是什麼潛在犯罪分子！

兩個歹徒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最後其中一個點點頭：「你跟我過來！」

他把飛鳥未來帶到了便利店的庫房。

另外一邊，咖啡館內——

在舒緩的音樂聲中，店長緩緩推出一輛甜點車，上面擺放著巨大的生日蛋糕。

眾人噼里啪啦地鼓起掌：

「魚冢先生，生日快樂」

「魚冢叔叔，你真是

個好人~」

……

「我有個提議！」可莉舉起手：「在這個重要的日子，讓我們為魚冢叔叔唱一首生日快樂歌吧！」

這個提議獲得了在場大多數人的響應。

提瓦特的生日歌和這個世界的曲子有些不同，蒙德璃月稻妻須彌的生日歌風格也各有不同，大家七零八碎唱完不同的歌后，瑤瑤眨了眨眼睛，一臉天真無邪地問琴酒：「咦，這位長發叔叔，您剛剛怎麼沒有唱歌？魚冢叔叔難道不是您的朋友嗎？」

納西妲若有所思道：「難道這就是一些人口中所說的『互扯頭花的塑料朋友情』？」

太郎丸跟著贊同：「嗷嗚汪！」

琴酒：「……」

要不是為了找那個打電話的人，他才懶得跟這些小孩玩過家家。

他扭頭看向伏特加，剛想示意他趕緊轉移話題，沒想到伏特加回望過來的眼神中竟然還有幾分灼熱的期待。

他只好冷著臉，朝伏特加發射死亡視線。

伏特加理解錯了這個眼神：「我大哥唱歌不好聽。」

他瞬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不應該貶低自己的大哥，於是又找補了一句：「別人唱歌要錢，他唱歌要命。」

是真的會要了在場所有人的命，他可沒說謊！

琴酒：「……」

你快閉嘴吧！

眼看琴酒的臉上越來越冷厲，伏特加這時候學會了看臉色，立刻開始自己的工作——套話。

「看你們的樣子，似乎不像是本地人啊？」他問向隔壁桌的提瓦特眾人。

這群孩子里有幾個看上去明顯就是外裔小孩，衣著也古古怪怪的，不過納西妲、可莉和迪奧娜特殊的耳朵並沒有引起周圍人的注意，冥冥中有什麼力量讓他們忽略了那些非人類的特徵。

幾個蘿莉對視一眼，一同看向她們的雞媽媽。

魈：「……」

他想了想，微微頷首回答伏特加：「嗯。」

伏特加：？？？

你就說一個嗯就完了？也太言簡意賅了吧！

琴酒繼續在旁邊使眼色，伏特加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問：「你們都是從哪兒來的？為什麼來東京？」

魈的回答依舊是分高冷：「找人。」

「呃，需要幫忙嗎？我們都是本地人，說不定認識你們想找的人。」伏特加頓了頓，繼續道：「你們要找的是男的女的？」

可莉想了想，覺得不能泄露榮譽騎士姐姐的身份，於是隨便說了幾個特徵：「男的，是個平時喜歡搞研究的大哥哥。」

因為平時是阿貝多在照顧可莉，她下意識說出的特徵有點貼近阿貝多。

這個形容在琴酒和伏特加耳里卻帶著是某種指向——難道他們找的人就是格蘭哥尼？！

琴酒悄無聲息地將手摸進衣兜。

納西妲和瑤瑤對視了一眼，她們能感覺到，這個戴墨鏡臉有點方的男人明顯在套話。

旁邊的魈當然也早就察覺到長發男子身上的殺氣，他忽然抬起頭看向琴酒伸向衣兜的那隻手。

這個眼神十分平靜，卻讓琴酒的內心一凜。

就是這種舉重若輕的態度，讓他感受到了無聲的壓迫和威脅。然而琴酒絕不會忍受任何形式的威脅，他並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

就在他的手指距離槍還有兩厘米時，外面的街道忽然響起警車鳴笛聲。

琴酒忽然皺了一下眉，他立刻抽手，朝伏特加看了一眼。

兩人沒再說什麼，直接站起身離開了咖啡館。

「哎？二位不吃蛋糕嗎？魚冢先生，您還沒吹蠟燭呢。」店長舉著切蛋糕的陶瓷刀，一臉茫然道。

伏特加語氣含糊道：「有些急事

。」

琴酒走到門口時用餘光瞥了一眼，記住隔壁桌那幾個人的長相，尤其是那個容貌昳麗、看上去很能打的少年。

「大哥。」伏特加壓低聲音：「警察怎麼來了，難道是冰爵那邊交代了什麼？」

琴酒沒有回答，迅速回到車上后，他給波本撥打了一通電話，得到冰爵從警方那裡成功逃脫的情況。

「那看來不是冰爵惹的事。」伏特加踩下油門時小聲嘟囔了一句：「是附近誰報了警嗎？」

琴酒給組織的技術部門發了一條新命令，五分鐘后他得到了新情報——咖啡館附近的便利店有兩個歹徒搶錢沒能成功，反被店裡的顧客制服順便報了警。

琴酒冷哼一聲：「廢物。」

順便他還給技術部門發了第二個命令——「製造一起車禍，直接讓那兩個歹徒死。」

沒能試探出咖啡館那些人的深淺，琴酒內心十分不爽。

保時捷老爺車揚長而去，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一隻狗和一隻蘿莉早就悄悄離開了咖啡館，扒上了車子的後車廂。

「我不喜歡那兩個人。」琴酒和伏特加匆匆離去后，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迪奧娜皺起了鼻子，一臉嫌棄道：「他們身上有酒的味道，很臭。」

「他們剛剛的態度好奇怪。」瑤瑤有些擔心地說道：「早柚應該沒問題吧？」

「她是稻妻終末番最出色的那批忍者，太郎丸也是最厲害的忍犬。」納西妲安慰她道。

魈也點了點頭：「我們都有各自的職責，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找到旅行者。」

與此同時，隔壁的便利店——

飛鳥未來跟著一名歹徒進了庫房，趁其不備用點穴術將他弄暈。她弄出一點動靜引來第二個人，成功把兩個人都放倒后報了警。怕歹徒提前醒過來，在警察來之前她沒敢離開，等警察接管了這兩個人後她立刻跑到咖啡館去。

店裡只有一個正在打掃衛生的店長。

「客人，我們店已經打烊了哦~」

「請問剛剛是不是有兩個穿黑衣服的人過來，一個長頭髮，一個戴墨鏡禮帽？」

「你說那兩個人啊。」店長印象十分深刻：「帶墨鏡的那位魚冢先生今天過生日，買了今晚所有顧客的單呢。」

「過生日？」飛鳥未來沉思片刻，再次開口問道：「他們進店後有跟其他顧客交談過嗎？」

「唔，跟幾個帶孩子的少年……等等，你問這些做什麼？」店長狐疑地看著飛鳥未來：「你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嗎？」

帶孩子的少年！！！

飛鳥未來無視店長奇怪的眼神，立刻拉住對方追問：「那個少年長什麼樣子？」

店長想要抽出手，沒想到一下子竟然沒有抽出來，這小姑娘看著嬌小，力氣倒是挺大。

「你認識那個少年？」

「對。」飛鳥未來一臉認真道：「我和他擁有同一位父親！」

同父異母的兄妹？或者姐弟？

店員沉默片刻，道：「是個長得很好看的丹鳳眼少年，墨綠色頭髮，雖然個子不高，但看上去很有氣勢——」

不等說完，飛鳥未來立刻焦急地問道：「請問他們往哪邊走了？」

店長指了個方向，飛鳥未來匆匆扔下句道歉，離開了咖啡館。

她迎著風跑向店長說的方向，跑了半天都沒看見人。算算時間，他們走了二十多分鐘，腳程快的話很可能追不上了。

飛鳥未來拉住街邊的路人詢問，可惜一個個都說沒見過。

她撐著膝蓋喘了一會兒氣，等紅燈轉為綠燈，又穿過了十字路口。

「滴滴——」

斜後方忽然傳來鳴笛聲。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彷彿是

一場記憶都變成了碎片的噩夢。

紅綠燈大概出了什麼問題，車子刺耳的鳴笛聲似乎連成一片，飛鳥未來只聽到轟隆一聲巨響。

這條路發生了大型連環車禍。

所有車都撞在了一起，兩條道路如同像擁堵的下水道，飛鳥未來下意識想要躲避直直衝過來的車輛，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不能動了。

她倒在了車輪下，或者兩輛車之間，又或者是在某輛車的車廂里。

意識似乎出現了錯亂，無數車燈交匯，聲音也亂得像一團扯不開的毛線。然而還有一個聲音，穿越無數冗雜，清晰的彷彿就在耳邊。

滴答，滴答……

是血在滴落，還是鐘錶指針在擺動？

整個視野都變成了一片紅色，飛鳥未來努力想抬起頭望向遠處，眼前卻慢慢變得模糊。

在她緩緩闔上眼睛之前，有人忽然握住了她鮮血淋漓的手。

明明什麼都看不清了，但她還是看到了那雙手帶著的手套，顏色比任何事物都要鮮明。

她還聽到了對方跑過來時，葯壺與腰間掛墜摩擦的聲音。

「對不起，我來晚了。」

少年仙人蹲在車邊，用另一隻手的手背蹭了蹭少女滿是鮮血的臉頰。

他語氣微沉，彷彿嗓子里壓著什麼沉重的東西，卻還是儘力柔聲安慰她：「很快就結束了，我會陪著你，你……別怕。」

他扭過頭：「派蒙，再往回撥一點。」

隨後飛鳥未來什麼也聽不見了，她的眼前陷入了黑暗。

……

滴答，滴答。

鐘錶的指針越走越快。

光緒陸離的影像在周圍旋轉，少女身上的血液重新回到她的身體里，破碎的玻璃組裝完整回到車窗上，撞在一起的車輛倒退著遠離十字路口。

紅綠燈不停地閃爍變換，一切又回到某個節點。

……

「請問她們往哪邊走了？」

飛鳥未來焦急地詢問店長，得到答案后跑出咖啡館。

她在路邊到處張望，沒有看到熟悉的人影，又問過路人，也沒有得到答覆。

走到十字路口附近時，她看到了熄滅的紅綠燈，路中央站著一位正在指揮的交警。

紅綠燈壞掉了嗎？

她心裡想著，走到路邊的斑馬線附近，等待交警示意通過的手勢。

沒過多久，前方車道的車輛有規矩地停下，她跟隨一眾行人穿行過十字路口。

人群在路的斑馬線終點散去，而她在夜晚璀璨的燈火盡頭，偶遇了那個少年。

他就在對面不遠處，站得肩背筆直，如同一桿堅玉長槍。

少年的目光很專註地落在她身上。

在他身後還有幾個小蘿莉，她們笑眯眯地朝她揮揮手。

這一刻飛鳥未來忽然有點想哭。

不知緣由，不明所以，只是看到這些人等著她，她的眼眶就忍不住發熱。

她加快腳步，最後跑著奔向他和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