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宰崽53號

港口mafia和武裝偵探社這邊熱熱鬧鬧,天人五衰那邊，其實也不遑多讓。

「你看起來一點兒也不緊張啊。」果戈理坐在椅子上，身體帶動著椅子搖晃的同時,嬉笑著看向了正在看閑書的宰崽，「家長都快找上門來了哎。」

「這不是還沒有找上門來嘛。」宰崽的指尖捻住右上角的書頁,慢吞吞地將書頁往後翻了一面,「而且早在做出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就有心理準備了,緊張也沒什麼用呀。」

「你想得好開。」果戈理吐了吐舌,他的手搭在交叉耷拉在椅子上的腿上面,椅子都被他晃蕩出了嘎吱嘎吱的有節奏的聲音，「我就不一樣了，我可是超級、超級期待的——」

他的眼睛亮閃閃的:「不知道另一個世界的我是什麼樣子的……」

「另一個世界的你也就是那樣子的啦。」宰崽一邊看書一邊敷衍地回復著果戈理,「我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嘛，他很活潑，很開朗，再加上因為異能，所以很擅長魔術表演，又有亂步先生的影響,所以在幼稚園裡很受歡迎。」

「可是這樣子的了解只是片面的嘛……」

宰崽抬頭瞥了一眼不高興的果戈理,重新低下頭去:「那你飛過去見見他不就好嘍？還能見到小隻的陀思呢。」

「不行不行。」說起這個,果戈理果斷搖頭,「在沒有陀思他的允許下,我還是不要擅自行動好了,要是被抓起來，那可就真的失去物理意義上的自由了——我還沒有追溯到真正的自由之前,是不會那麼容易被抓起來的。」

「你背著陀思行動不也是一種自由嘛……」

「才不是！」果戈理一下子炸毛,他撐著桌子站起來,斗篷發出颯颯的抖動聲音，「自由才不是背棄思維這麼膚淺的存在！我要是這麼做了，那不叫自由，而是愚蠢！自由是行為和思維上的超脫，是一種境界！」

「嗯……」宰崽敷衍地嗯了一聲，瞧見果戈理有生氣的跡象，頓了頓，迅速補充上一句話，「那我現在倒是發現你和我世界的果戈理的不同之處了。」

「嗯？」果戈理一下子熄了火，緊隨而來的是非常的好奇心，「是什麼？」

「對於自由的定義。」宰崽這麼回答他。

果戈理的興趣更強烈了。

他從椅子上下來，湊到宰崽的面前，希望宰崽給出一個詳細的回答。

宰崽於是跟他說:「你要的自由，是超脫一切的自由；而他的自由，是規則之內的自由。」

「規則之內……」果戈理皺起眉頭，「遵守規則，本身不就是一種不自由嗎？」

「不，當然不。」宰崽搖頭，「規則其實保證了自由。」

規則好比方向盤，自由好比車輪，方向盤限制了車輪的方向，卻也保證了車輪運轉的正確性。如果沒有方向盤，車輪將走向錯誤，車子甚至都不能夠正確地前進。

正如世界上的萬物都有其規則。

果戈理羨慕自由的鳥兒，因為它們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天空中翱翔，可是鳥兒也遵守著規則，它們不可能到水裡去游泳，所以天空便是鳥兒自由飛翔的準則。

人類其實也是一樣。

思維被困在潮濕的大腦之中，但是如果沒有大腦，就沒有思維的存在。

除非果戈理去研究軀殼和靈魂的分離。

比如說有些人死了，但還可以活著；有些人活著，卻已經死了。

「這樣啊……」果戈理陷入了沉思。

他若有所思地轉身離開了。

宰崽落了一個清凈。

於是織田崽崽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果戈理少見地在那裡發獃，而宰崽一個人陷在沙發裡面看書。

「……他怎麼了？」織田崽崽還是第一次看見果戈理不鬧騰的樣子。

他有些擔心果戈理的狀況，走到宰崽身邊的時候，特意問了一句。

宰崽眨了眨眼，聽到織田崽崽聲音的他，把書合了上去，推到一邊的桌上，歡快又熟練地撲到了織田崽崽的身上:「歡迎回來哦織田作！——果戈理哥哥啊，他沒什麼事，我只是和他說了我們世界果戈理的情況，然後他就這樣子了。」

「哦，這樣啊。」織田崽崽很輕易就相信了宰崽的話，並且任由宰崽牽起了自己的手。

「你總算回來啦，安吾那邊怎麼說呀？」宰崽可還沒有忘記他們三人組還有一個安吾崽崽在異能特務科。

「安吾已經和森先生以及福澤先生在政府碰上面了。」織田崽崽實話實說，「他沒把我們的事情交代出來，只是果斷和那兩位長輩承認了錯誤，因為他們也知道安吾的嘴巴很嚴實，不會說出什麼，所以只是責備了他一頓，就放過他了。」

「我就知道。」宰崽點了點頭，「但是我們兩個估計沒這麼好運了。」

「沒關係。」織田崽崽說道，「太宰做什麼我都支持太宰。」

宰崽彎著眼睛笑起來:「我就知道織田作最好啦！」

織田崽崽沒說話，也不用說話，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宰崽眉飛色舞的模樣，就覺得心情愉快。

「我想想我們之後怎麼打算。」宰崽托著腮幫子，「現在安吾肯定是不能聯繫了，就靠我們兩人的話，怎麼說呢……」

「我和果戈理不是人嗎？」悠揚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宰崽和織田崽崽抬頭，果戈理也側目看去，就見到陀思笑意盈盈從外面走了進來。

「耶？」果戈理高興地和陀思打招呼，「陀思，你回來啦！」

「嗯，我回來了。」陀思溫和地應了一聲，目光轉到宰崽和織田崽崽的身上，彎著眉眼，「你們兩位怎麼說？」

「唔……沒有排斥陀思哥哥和果戈理哥哥的意思啦。」宰崽擺了擺手，「只是這裡的確只有我和織田作兩個異世界的人啊。」

宰崽這麼限制定語了，陀思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溫和地在笑。

「也別光問我啊。」宰崽眨眼看著陀思，「陀思哥哥出去辦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一切順利。」陀思笑著回答，「差不多準備好的時候，就是我們可以執行計劃的時候。」

「不過——宰崽真的要這麼做嗎？」果戈理歪著頭看著宰崽，「這也不是違背了你的世界的利益嗎？」

「不哦。」宰崽回答，「因為曾經錯過了，才想要賭博一下，如果走這條路，是怎麼個可能性。」

所以這次，他要站天人五衰。

織田作看了一眼宰崽，垂下眼眸，仍舊是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