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劇
新生們追上陸行的腳步,說說笑笑地上了飛行器。
一進門就被陰沉著一張臉的瑞立嚇得禁了聲,站在門口不敢往裡面走。
「吵吵嚷嚷的像什麼樣子,你們當這裡是菜市場嗎?還有沒有點軍人的自覺性?」瑞立厲聲質問新生,把這幾日的不滿趁機全部發|泄在新生身上。
新生們不敢嗆聲,全都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瑞立見所有人都不說話,把目光落在被圍在人群中的陸行身上,意有所指地說:「你們沒有別人的天賦,也就別學著別人不守規矩,還妄想會有人護著你們。」
能考進帝都軍事學院的人都不傻,瑞立的言外之意他們聽出來了。
無非是在內涵陸行仗著自己的等級高不守規矩,不老實等待救援,非要逞能開機甲,結果受傷昏迷,有姦細嫌疑還能等到阮遂教官幫助這件事。
可以當時危險的狀況,如果不是陸行和鄭亞准校一起行動,新生們早就死了。
瑞立這麼說的目的簡直是昭然若揭。
他想用這樣的言語激起新生們對陸行的不滿,想讓新生對陸行生出嫉妒和嫌隙。
這種東西可能現在沒什麼用,但以後可就不好說了。
瑞立是不會放過任何能給陸行使絆子的機會,他絕不能讓陸行進入精英班,有機會接觸到聯邦第一機甲——紅蓮。
即使他心中已經有了弄死陸行的計劃,為了避免意外發生,他不介意多做一點。
而且,他發現阮遂對陸行的態度和對別人的態度不一樣,他知道阮遂想要招攬陸行成為他外公派系的人。
除了紅蓮的原因,還有就是不能讓宣系一派添這麼一位天賦、能力、等級俱佳的大將。
所以,陸行必須死。
不過,這次瑞立失算了。
新生們正處在少年人講義氣的時候,聽到瑞立這話齊刷刷地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對現在的他們來說軍銜遙不可及的長官。
懷宇最聽不得別人說陸行壞話,張嘴就要和瑞立嗆聲,被陸行眼疾手快地捂住。
懷宇:「唔唔唔......」想要掰開陸行捂在自己的嘴上的手。但下一秒他停止了掙扎,因為陸行冷冽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瑞立中校,您是長官,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哦?」瑞立冷笑一聲,「你的意思是我說錯了?你才是要為你自己說的話負責,誹謗長官可是重罪,我完全可以因為你這句話踢你出帝都軍事學院。」
此話一出,新生們全都怕了,亂鬨哄地為陸行求情,希望瑞立不要跟陸行計較。還說陸行受傷還沒好完全,大腦還迷糊,說的話不能當真。
瑞立不為所動,陰著一張臉死盯著陸行。
飛行器最後一排的座位上,一個高大的作戰者小聲詢問:「阮上校,要不要我?」
他指了指前方發生衝突的兩個人。
阮遂搖了搖頭,溫潤的笑意掛在嘴邊:「費山,這是他早晚要面對的。古話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讓他先感受一下,如果應付不了,我會出面。」
費山雖然不太懂阮遂是什麼意思,但阮遂的決定從來沒有錯過。他安心地坐了下來,目光灼灼盯著前面,想要看陸行怎麼解決這次危機。
瑞立也是,他本來只是想要內涵陸行一下,順便在新生們心中埋下嫉妒和嫌隙的種子,沒想到還會有意外收穫。
「怎麼,沒辦法回答我了?」瑞立露出一副『不是我不給你機會』的表情,就要以誹謗長官的名義將陸行先行羈押起來。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就聽到陸行冷冽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並沒有誹謗瑞立中校,反倒是瑞立中校您的話語中透露出了對於其他長官或者戰友的不滿,或是......誹謗。」
「您應該還沒忘了您剛剛說『別人不守規矩還會被人護著』,我想知道這個『人』您是泛指還是特指。」
瑞立臉上的表情僵了,他沒想到陸行竟然抓住了他言語上的漏洞,反過來教訓他,這心理素質可是夠好的。
不過,瑞立也沒指望能在鬼王藤和鬣狗群夾擊之下活下來的人是個廢物,聞言反擊道:「伶牙俐齒,你說再多,也洗不清你誹謗長官的嫌疑。來人......」
跟隨瑞立一同前來的作戰者聽令就要上前去抓陸行,卻被新生們擋住去路。
「等等。」
就在作戰者想要扒開新生抓陸行的時候,一個溫潤含笑的聲音傳來。
眾人齊齊朝那道聲音的方向看去,就看見阮遂曲著兩條長腿坐在座位上,微笑地看著這場鬧劇。
「瑞立中校,你既然說他們是軍人,那麼軍人遇見危險自救應該也不算不守規矩,對吧。」
「對吧」兩個字阮遂說的很輕,卻讓瑞立無法反駁,只能陰沉著臉看著面帶微笑的阮遂。
好半晌,冷哼一聲:「阮上校還真是護著陸行,怎麼我剛剛訓斥新生的時候,沒見你出言勸阻呢?」
一旁的費山暗自搖了搖頭,這瑞立可真是死性不改,不愧是大家族陰謀詭計里出來的,說話就要挖坑。
阮遂聽出了瑞立的言外之意,眸中流露出一絲轉瞬即逝的嘲諷,笑道:「我不出言勸阻是因為我覺得瑞立中校說的對。他們是軍人,就應該有軍人的樣子。」
「軍人應該言語嚴謹、訓練有素,服從命令。他們剛剛吵鬧的樣子是應該訓一訓,你說是吧,瑞立中校。」
瑞立被氣笑了,阮遂這話是反擊他剛剛說陸行有人護著這句話呢。
聯邦軍內部對阮遂多有讚譽,都說他是個溫柔至極的人。但在瑞立眼中,阮遂不但不溫柔,反倒是睚眥必報,對誰都冷漠。
看著對自己笑得溫柔的阮遂,瑞立想了想自己心中的計劃,決定不再在這時候動阮遂護著的陸行。
他揮了揮手,將前去抓陸行的作戰者叫了回來,陰冷的目光在陸行和阮遂之前流轉:「希望阮上校能一直這麼護著陸行。」
「我會的,不止陸行,學生們都會平安到達帝都的,畢竟可是瑞立中校你親自來接。」
聽出了阮遂言語間淡淡的威脅之意,瑞立深深看了阮遂一眼,回頭看向還堵在門口的新生。
「還不進去坐好,是想讓我請你們嗎?」
新生們聞言,不敢耽擱快速走進機艙內,找位置坐好。
雖然阮遂一直以來都很溫和,新生們也很喜歡他,但和長官坐在一起還是會不自在。所以,他們心照不宣地把阮遂身邊的位置留給了陸行,而懷宇則坐在了費山身邊。
陸行走到阮遂身前,深邃的眼眸中攝人的壓迫力化成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低低地叫了聲:「阮教官。」
「嗯,坐裡面還是外面?」
陸行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阮遂是讓他先選座位。
想了想,陸行指了指靠窗的位置:「我能坐裡面嗎?」
阮遂笑意盈盈地點了點頭,微微側身方便陸行過去。陸行扶住前面懷宇的椅背剛要往裡面走,飛行器陡然啟動的顛簸讓他站立不穩直接撲到了阮遂身上。
阮遂一隻手順勢扶住了陸行勁瘦的腰身,另一隻手卻落在陸行身後,還按在了一個毛絨絨的事物上。
察覺到那是什麼,阮遂當即就想放手。
然而飛行器一個加速,陸行身體再次朝他壓來。而他的手也再次結結實實地按在了那條毛絨絨的大尾巴上,陸行頭頂上毛絨絨的狗狗耳朵也蹭上了他的額頭。
被陸行兩次「勾引」的阮遂再也忍不住,借著扶起陸行的間歇,按在大尾巴上的手趁機從上到下擼了一遍。
剛要起身的陸行突然感覺身上如過電一般一陣酥麻,猛地朝自己身後望去,剛好看見阮遂放在他屁|股上的手。
陸行:「!!??」
阮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