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

阮遂見陸行說著說著話突然毫無徵兆地暈倒在餐桌上,頓時心下一慌,連忙起身走到陸行身邊。

把盤盤碗碗挪的離陸行遠了點,防止飯菜撒出來燙到陸行后,阮遂拉起陸行的手閉眼感受。

片刻后,他皺眉睜開眼睛,陸行沒事,只是睡著了。

可一個正在吃飯說話的人,怎麼可能毫無徵兆的就睡過去?

阮遂皺眉,扶陸行靠在椅背上,然後轉動座椅讓陸行背朝餐桌后,蹲在陸行身前,一把將陸行背起朝房間走去。

把呼吸均勻的陸行放在自己床上,阮遂拉起被子把陸行蓋好,準備聯絡費山把阮玉祁綁回來的時候,突然發現陸行左手的掌指關節處有幾處傷口。

那傷口不大,只是蹭破皮的程度,應該是之前在學校和馬克他們為比試的時候受的傷。

「這傷......不對勁。」

阮遂蹙眉,這種細小的傷口,別說陸行這種SS級作戰者體質了,就算是精神體不全的C級作戰者這麼長時間也應該癒合了。

陸行非但沒癒合,傷口周圍還微微泛著一絲異樣的紅腫,一看就知道不正常。

陸行不是左撇子,腹部傷看著嚇人,阮遂之前的注意力全部被腹部的傷吸引了,沒有注意到陸行手上的傷口。

看著躺在床上安靜睡去的陸行,阮遂臉色難得沉了下來。

陸行現在這種狀態明顯是被人算計的,而和他接觸的人中只有查爾斯有這個機會。想到馬克的狀態,阮遂心中有了答案。

「查爾斯,你好樣的,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算計我的人。」阮遂眼底閃過一絲厲色。

溫柔把陸行的手放進被子里,阮遂摸了摸隨著陸行沉睡也跟著沉睡的哈士奇的腦袋,輕聲道:「睡吧,醒來就好了。」

說完,阮遂離開房間,不一會兒拿回來一個小盒子。

阮遂打開小盒子,把裡面唯一一針藥劑取了出來,拉過陸行的手,一針扎在了陸行手臂肌肉上。

幾秒后,陸行呼出了一口長長的氣,仔細看臉色也變得紅潤了許多。

阮遂稍微放心了一點,收拾好東西出了房間,開始聯絡費山,但他接連聯繫了費山三次,費山都沒有接。

「怎麼回事?難道出事了?」

阮遂意識到不好,轉頭聯絡了費琳,費琳果然沒有跟費山在一起。

「費琳,你現在趕緊回去,費山那邊出事了,我這就讓費力和嚴遠去支援你們,務必保證自身安全。」

「明白。」費琳也不廢話,掛斷通訊,飛快地朝阮玉祁家趕。阮遂也快速聯繫了費力和嚴遠。

另一邊,費山聞到那股淡淡的腥臭味后,開始警覺了起來。

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費山故意大聲地說:「阮少校,我尿急必須去廁所一趟,你自己小心一點,我一會兒就回來。」

「快滾!」房間中傳出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

費山聽見露出一個壞笑,朝一樓走去。但他並沒有真的去廁所,而是在西側走廊樓梯拐角處的視線死角處蟄伏了起來。

幾秒后,一條長長的觸手小心地推開了走廊沒有關嚴的窗戶,在明亮的玻璃窗上留下一道滑膩的濕痕。

它並沒有馬上進來,而是用觸手上的小吸盤不斷感知周圍環境。

像是確定了什麼,觸手倏地一下抽了回去,隨即一個長相醜陋,滿腦袋長著肉瘤的巨大異變體,順著小小的窗戶沒骨頭一樣呲溜一下滑了進來。

隨著異變體的進入,整個走廊充斥著一股濃重的腥臭味,那味道堪比封在古墓中的陳年老鹹魚重建天日後再次發酵了一樣令人作嘔。

費山躲在暗處,忍住要吐的衝動,認真觀察正小心翼翼感知什麼的異變體,心想這次任務結束后,他一定要休假,要申請工傷。這東西攻擊力怎麼樣暫且不說,光是這個味兒就殺傷力驚人。

觀察幾秒后,費山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不認識這玩意。

剛剛觸手伸進來的時候,他根據觸手大小和花紋判斷是A級異變體裂章。還納悶裂章這種海洋異變體怎能會出現內陸,不是找死嗎?

但看清全貌后,他才發現這玩意根本不是裂章。

它有著和裂章一樣的頭部和觸手,但比起裂章又多了兩雙陸地上能夠行走的腿。

「卧|槽!這什麼玩意兒?」費山懵了,抬手想用手腕上聯絡器的攝像功能記錄這個新型異變體。

他剛打開攝像功能對準異變體,一束紅光就精準地落在了異變體那大的出奇的腦袋上,那是費山上次打開逗費力忘記關了的閃光功能。

「糟糕。」費山喃喃,抬頭就和那四不像的異變體看對了眼。

費山:「......媽媽咪呀,這也太丑了。」

異變體:「......」你TM才丑

*

費琳接到阮遂的通知,就快速的往回趕,她剛剛抵達阮玉祁的別墅,就聞到了一股衝天的臭味。

暗道一聲不好,費琳飛快衝向別墅大門。還沒等她開門,別墅大門哐當一聲從裡面開啟,旋即一個身影被什麼東西直接抽了出來,重重摔在地上。

「大哥!」

費琳看清楚地上的人是費山,上前想要扶起費山,就被迎面而來的觸手差點抽中。

「裂章?」費琳驚訝。

「不是裂章。」費山趁機站了起來,躲開觸手地再次攻擊,「這東西是個四不像,新物種。」

費琳抽出腰間匕首利落一甩,原本短短的匕首瞬間伸長變成一柄光劍,她又從靴子中掏出一把熱線槍扔給費山,冷冷道:「管它是什麼,把它的觸手都砍了,我看它還怎麼威風,掩護我。」

費山舉起熱線槍搖了搖頭,看著自己這個暴力妹妹無語了。

費琳是他們三兄妹中資質最好的,小的時候就追著他和費力打,長大進了軍隊追著所有對她示好的男人打,開始出任務后就追著異變體打。

那精湛的格鬥技巧和冷兵器使用手法整個聯邦軍她能排進前五。

他和這個異變體交了一輪手,雖然被抽飛了很丟臉,但也大致摸清了這玩意的實力和等級。

這個四不像的玩意,實力並不強,最多也就是A級的實力。只不過它觸手又多又靈活,一個人比較難對付。

現在有費琳這個殺神在,這玩意被制住也就是分分鐘的事,但讓費山疑惑的是,這玩意為什麼會出現在帝都?

整個帝都都被電磁防禦罩扣住,這東西是怎麼進來的?進來后,又是怎麼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阮玉祁的別墅周圍?

它的目的是阮玉祁這個個醫學和基因方面的鬼才,還是他帶來的馬克?費山邊想邊掩護費琳。

費琳身手很快,一個滑鏟直接滑到異變體觸手根部。這異變體觸手雖然靈活,但根部相對笨重,費琳出劍又快,手起刀落一條長長的觸手就被斬落,異變體吃痛發出一聲刺耳的嘶鳴。

費琳就跟聽不見一樣,閃電般地滑到另一根觸手下,手起刀落又是一條。異變體發現費琳不好惹,放棄抵擋費山時不時射來的熱線,轉而專心對付費琳。

費山哪能讓它得逞,快速射擊,其中一道熱線直接擊中異變體眼睛。

異變體吃痛瘋狂舞動起觸手,整個別墅一樓剩餘不多的陳設和窗戶全被它破壞,發出驚天響聲。

二樓早就被聲音弄得心煩意亂的阮玉祁推開窗戶探出一頭頭髮堪比鳥窩的腦袋怒吼。

「費山,你個廢物,再讓它打擾我,我就把你從費三秒變成費一秒,看你還怎麼泡妞!」

費山聽到胯|下一緊,隨即垮著臉嚷嚷:「你能不能別造謠,我什麼時候三秒了?」

「你馬上就三秒了,」阮玉祁陰沉著臉威脅,「如果你還解決不了它。」

費山:「......我不是想留它活口嗎?」

「有我在,死不了,快點。」

費山聽了,也不再保留,從腰間抽出一小塊能量盒放在熱線槍的槍槽里,熱線槍瞬間變形成重|狙熱線槍。

費山把槍架在肩膀上,屏息、凝神,在費琳引開異變體觸手的那一刻,驟然扣動扳機。

「砰——」

射線彈正中異變體頭部,直接將異變體腦袋炸開了花。大量腥臭、黏膩的血液噴濺而出,染紅了別墅的整個一樓。

另一邊,阮遂坐在陸行床頭,用眼神細細描繪陸行的輪廓。

此時的陸行並不像剛開始那樣安靜沉睡,隨著時間的推移,陸行睡得越發不安穩。

有幾次突然睜開眼睛,讓阮遂以為他醒了過來。然而,阮遂叫了他幾聲,他也沒有回應。再看他,他又閉上了眼睛。

要不是阮遂已經給陸行用了阮玉祁給的葯,此時怕是已經焦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剛開始阮遂不是沒想過送陸行去醫院,但陸行太過特殊。他怕治療期間出什麼意外,被人發現陸行的秘密,就把阮玉祁給他用來保命的藥劑給了陸行。

藥劑確實有用,雖然陸行還沒有醒過來,但幾次睜眼都代表藥劑在起作用。最後一次,他叫陸行的名字,陸行似乎聽見了,費力地握了一下他的手指。

想到這,阮遂低頭貼近陸行的耳邊,開始一遍遍溫柔呼喚他的名字。

睡夢中,陸行聽見了阮遂的呼喚。

他擰著眉,掙扎著想要醒過來對阮遂說自己沒事,但就是怎麼也睜不開眼睛。

掙扎間細細地汗水從他額頭滑落,停留在眼皮上,讓他恍然回到和異變體之皇決戰的那個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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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體是只哈士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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