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豪門
「夠了阿龍。」就在杜雲龍和杜澤逸針鋒相對時,一直坐在一旁隔岸觀火的杜寒突然發話。
「對方也只是暗示這是澤逸做的,又沒有確切的證據,你就為外人的這一句話,就過來訓斥自己弟弟,丟不丟臉?!」杜寒是說得雲淡清風,但是那不怒而威的架勢,卻著實讓剛剛還在叫囂著的杜雲龍,不敢繼續造次。
杜寒雙目在兒子和媳婦之前,逐一瞟過。最後落在段雅琪身上,深深地嘆了口氣。「唉,一群牛鬼蛇神。我累了,先上去休息,等下吃飯的時候過來叫我。」
僕人們稱了聲是,便恭恭敬敬地退到一旁,給這位大爺讓出一條道。
大家看大老爺,也對這事情做出宣判了,杜雲龍也不好再說什麼。負氣地甩開禁錮著他的那些爪子,走到杜澤逸面前,惡狠狠地瞪著他,做了一個「你有種!」的手勢后,便拉過一直呆站在身後的方子健,往自己的房間里走去。
其中一個主角走了,無戲可看。大家邊做群鳥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而段雅琪那高貴冷艷的少奶奶氣質,也在杜澤逸關上門的那一剎那,消失得蕩然無存。她急忙上前兩步去,將杜澤逸從身後抱住。柔軟的酥/胸緊貼著男人的後背,極盡乖巧,猶如一直惹人憐愛的小貓咪。
「澤逸,我錯了,你就不要生氣嘛。我以後再也不敢用你的名義,去做任何事情,再也不讓你惹到不必要的麻煩了。」她的聲音清甜而嬌媚,騷氣盡顯。
發嗲是女人的特長和專利,幾乎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抵擋得住,如此一個尤物對著自己發嗲。段雅琪一直對自己發嗲的功力很有信心。但是她忘了,此時站在她面前的是杜家的男人。
杜澤逸理了理那被杜雲龍弄歪的領帶,轉過身去捏著她的下巴,細長的眸子打量著她那因化妝品,而變得精緻的小臉。杜澤逸這灼熱的眼神,讓她害羞地低下了頭,甜美得猶如一位情竇初開的少女。
「你知道我最生氣的是什麼嗎?我最生氣的不是你用我的名號,去干任何事情。而是不把善後的工作做好,讓杜雲龍那雜種抓到把柄。」雖然說這句話的時候,杜澤逸的語氣並沒有太大的起伏,但是他那捏著段雅琪下巴手指的力度,卻逐漸增大。
「但......但是,不是有老爺在背後給我們撐腰嗎?怕什麼?!」段雅琪的下巴,被他捏得生疼,她幾乎可以聽到下巴的骨頭,在他的蹂/躪下咯咯作響。
不說杜寒還好,一提到杜寒,杜澤逸嘴角那冰冷的笑意更深。
這個傻女人還沒看出來,那個老頭子只是用他來氣杜雲庭和杜雲龍而已嗎?哪裡有真心實意的在給他撐腰啊?!那個老頭子崇尚什麼鯰魚效應,他只不過是把他當成,刺激兩條沙丁魚成長的鯰魚罷了。
還有面前的這個女人,她接近自己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滿足自己嫁入豪門的願望,外加報復杜雲庭,和那個叫古承恩的男人嗎?他的人生永遠都只是別人手中的棋子,是別人的遊戲,不過他樂得遊戲人生。
所以就算知道這個女人只是想利用他,當她提出要和他結婚,要做杜家的少奶奶時,他一口就答應了。不是因為愛,只是覺得這樣很好玩。他杜家三少爺,杜澤逸的妻子這個頭銜,誰戴著他一點都不稀罕,他只求在其中圖個樂子。
看著面前這個害怕得渾身顫抖的女人,他開始覺得這遊戲有點乏了。拽開女人圈住自己的手,從衣服口袋裡掏出手機坐到床上,修長的大腿一翹。「我準備約幾個朋友出去喝酒,今晚應該不回來了。」
「這樣......不太好吧?!畢竟是在老爺家,要是被老爺知道你經常這樣出去胡混,會生氣的。你看我們好不容易才動搖了杜雲庭,在杜氏里的地位,要是現在這個重要時刻,被他們得著你什麼黑歷史,那麼股東們對你的印象就會變壞,以後想將杜氏搶過來可就難了。」
段雅琪顫顫巍巍地說著,一點底氣也沒有。結婚這幾個月來,杜澤逸極少和她一起過夜。她知道他在哪裡,她知道他身邊從來不缺,那些向他投懷送抱的女人。她從來沒奢望過,他這種大少爺,會對自己一心一意。但畢竟自己也已經嫁給他了,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他了,他就不能稍微收斂一點嗎?就不能稍微給她留點尊嚴嗎?!
誰知杜澤逸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嘴角拉出一抹輕蔑的笑意。「你這是在關心我嗎?還是......你不想在你前男友面前丟臉,想表演那種,『我和你分手後過得很好。』的戲碼?
省省吧,我不是影帝,沒空陪你演戲。再說,依我哥的尿性看來,他絕對過得比你好,絕對比你看起來過得,更像豪門少奶奶。」
「......」
其實真相一般簡單而脆弱得可怕,如果不挑開還能安慰著自己,對它視而不見。但是一旦挑明了,便如同打開了潘多拉的寶盒一般,絕望和痛苦在一瞬間降臨,帶給人毀滅的痛。
......
這幾天,betty一直為古承恩年後通告,而四處奔走。但無論去到哪裡,對方給予的都只是禮貌的拒絕。外面接通告應該是不可能的了,就在她打算打電話給杜雲庭,和他商量年後給古承恩開戲時,一個沒有備註的電話號碼,出現在她的手機顯示屏上。
雖然這個電話號碼沒有備註,但是這個號碼對於她而言並不陌生。曾幾何時,她將這一串號碼如烙印般,銘刻在自己的腦海里,無時無刻的提醒著自己不要忘記這個人,不要忘記這個電話號碼。
只是現在已經物是人非。要不是年輕時的瘋狂,要不是那件錯誤的事,她還會是現在的她嗎?她不知道,也不敢幻想,畢竟在決裂的那一剎那,他們早就回不了頭了。
「喂。」她點開了這通電話,努力維持著聲線上的鎮定,盡量不讓對方知道,自己正激動得顫抖。
可能因為她的聲音太過鎮定,讓對方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須臾,一把蒼老而沙啞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betty,我們能談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