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動情
古承恩輕輕地捏了捏自己的眉頭,疲倦的因子充滿全身,大腦還沒在剛剛的昏睡中清醒。
右手摸了摸身旁的位置,指尖傳來一片微涼,身體里的困意似乎在這一刻瞬間煙消雲散。他詫異地坐起身,瞭望四周。充滿歐式古典氣息的陌生房間,陌生的柔軟大床,還有空氣里瀰漫著能令人身心放鬆的幽香,都是那麼的令他感到陌生。
這是哪?!
他下意識地掀開被子探看,在看到整齊地穿在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因他昨晚的蹂躪而變得皺巴巴時,瞬間鬆了口氣,然後便自嘲似的笑了笑。
自己到底在想什麼啊?!他是個男人,竟然會在擔心一夜失/身這種荒唐的事情,果然都是杜雲庭害的!
一想到杜雲庭,他的心臟瞬間便像被人蹂成一團那般,疼得幾乎讓他不能呼吸。右手狠狠地擰住棉被的一角,來做為痛苦的釋放,這才讓他感覺稍微好受一些。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矯情,他也是男人完全能理解男人在面對那種誘惑的時候,自制力是多麼的脆弱,在這個能把一夜/情當作茶餘飯後的話題的時代,杜雲庭男女通吃的這種行為其實也很正常。
如果是幾個月前的他,可能不僅不會介意,反而會希望杜雲庭能快點找到下一個目標,然後自己就能解脫了。
但是如今的他一想到杜雲庭曾一邊在他耳邊,用那充滿魅惑的聲音說著甜言蜜語,一邊用不知輕撫過多少具**的手來撫摸自己的身體,用不知親吻過多少朵朱唇的嘴唇在親吻自己,用不知道探索過多少蜜/穴的分/身來......來進入自己的身體時,他就覺得異常的噁心,異常的難受。
「end,怎麼了?!!」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撞開,一把帶著異國腔調的熟悉聲音撞入耳膜。
古承恩抬頭看去,只見伯特正站在門前,一臉恐慌地看著他。而當他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大叫出聲,那聲音竟是如此的悲痛而蒼涼。
古承恩尷尬地搖了搖頭。「沒事。」
古承恩的聲音因剛剛的嘶吼,而變得有些沙啞。在剛剛看到伯特時,昨晚憤然離開杜宅以後,所發生的事情就如放映機那般,迅速在他腦海中回放。
昨晚他奔跑著離開杜宅,忘記拿帽子和墨鏡的他,只好拉起衣領和圍巾包裹著自己的半張臉做掩飾。
好不容易在門口打到了計程車,向司機報出了jack的地址,他也忘記了當時自己是怎麼想的,只是心裡有一個聲音要去找jack,要當面質問他!
可能是古承恩的掩飾工作做得太好,也有可能是因為這位司機並不愛八卦和多管閑事,兩人一路沉默地到達了目的地。
古承恩剛跳下車,便迫不及待地敲打著jack家的門,那陣勢就如同老婆去情婦家抓姦一般,那巨大的動靜,引來了不少鄰居的側目,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出面勸阻。
jack住的是高級公寓,在這公寓里住的人都是有一定名氣的,設計師和其他領域的名人,洞悉人間百態的他們,非常了解什麼叫閑事莫理。並且古承恩來過這裡很多次,和不少人打過照面,他們都知道古承恩和jack兩人是認識的,所以縱使古承恩這以拆房子之勢去瘋狂地拍打著jack家的門,還是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止。
古承恩也不知道自己敲了多久,當時間足以沖淡他心中的怒氣,讓他以為jack不在家準備放棄的時候,門后那「咔嚓」一聲清脆的銅鎖開啟的聲音,在將木門打開的同時,似乎也將古承恩心中的憤怒之門同時開啟。
不知道是不是杜雲庭在剛剛,就把和他古承恩的事情告訴了jack,所以當jack開門看到站在外面的古承恩時,臉上的表情竟然是一臉的歉意與羞愧。
「承恩......」他輕輕地呼喚著古承恩的名字,那聲音輕得似乎是漂浮在空氣中一般。
古承恩並沒有和jack廢話太多,一把揪起jack的衣領,強迫jack看著自己。
「你和杜雲庭......做過是嗎?」此時古承恩那紫色的眸子里已溢滿了憎恨的光芒,聲音也因憤怒而變得有些顫抖。
jack被古承恩這舉動嚇得呆在原地,面對那被憤怒填滿,如同得如修羅般的紫眸子,害怕得渾身顫抖。
「承恩,你聽我說。」
「是還是不是?!」
古承恩沒有給jack更多辯解的機會,拽著他領子的手越來越用力,領口不斷收縮讓jack差點喘不過氣。
他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是,不過......」
jack還想解釋,但是無論他后來再說什麼,在古承恩的腦海里也只剩下他的那句。「是......」
他雙手顫抖地放開了jack,眼中的憤怒已被失望所代替。jack后來說了什麼,他一句也聽不到,因為此刻的他就如同一具被抽走靈魂的軀體,空洞無念。
這種感覺和當年聽到段雅琪要嫁給方子健時,是一樣的。而不同的是,段雅琪是和他交往了幾年的女朋友,是他愛而不得的女人。
而杜雲庭,是奪走他一切,並將他拉入禁斷的罪惡深淵的男人,是他曾經以為會恨一輩子的男人。
但是為何如今他對杜雲庭的感覺,會和當時對段雅琪的感覺這麼像?!
他從來沒有想到,他對杜雲庭的愛會如同一根沾滿火油的麻繩那般,燃燒得如此的急速,如此的旺盛。直到像現在這樣,無法挽回。
古承恩忘了自己是怎樣離開jack的公寓,只是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熱鬧喧嘩的大街上,而令他最崩潰的竟然是,剛剛魂不守舍匆匆忙忙離開jack公寓的他,如今竟然忘了用圍巾遮掩自己的樣貌,導致自己已經被人群里三層,外三層地重重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