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拚命
杜雲庭和催淼淼的這場,杜氏集團和天韻傳媒之前的豪門間世紀婚禮,成為了全城熱話。兩個原本在商場上爭得你死我活的死對頭公司,現在竟然成為了親密的親家。
這種事情在商場上並不少見,原本應該是完全談不上新聞的事情,卻因為對象是和剛剛得過最佳新人獎,在娛樂圈快速竄紅的古承恩傳出同性緋聞的,杜氏現任總裁杜雲庭。還有突然繼承億萬尹天賜財產的幸運女孩催淼淼有關,這才使這條看似最平常不過的新聞有看點。
雖然兩人的婚禮並不是開放式,更沒有想過大排宴席,只是簡簡單單地去民政局註冊一切從簡。
但是媒體似乎並沒有放過他們兩人的想法,從公布婚訊的那天起,關於兩人婚訊的消息,就佔據了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讓其他人無頭條可上。
古承恩一臉冷漠地翻動著這個月新出的娛樂報紙,翹著修長的雙腿縮在沙發的角落處。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的愛馬仕休閑裝,頭上的銀髮並未梳理,卻在古承恩身上帶出一種凌亂的美感。
他翹著修長的雙腿,縮在火紅色雪尼爾材質的沙發角落處,配合著那微眯的紫眸,從遠處看起來無比慵懶魅惑。
只是沒人注意到,他那隻握著雜誌的手在微抖,不知道是因為將雜誌握得太緊,還是因為看到那些刺眼的報道的緣故。
就在這時,一杯溫熱的牛奶突然橫在他的面前,將他的視線和那篇礙眼的報道隔開。
古承恩因這杯突如其來的牛奶,略微詫異了一下,視線順著那隻緊握著玻璃杯的,修長而有力的手臂向身旁的人看去,那人在和他的視線相撞時,向他投去一個溫柔的微笑。
「喝杯牛奶吧,我見你這兩天都休息得不太好。」他憐惜地伸出手,修長的手指溫柔地輕撫著男人眼底下那片淡淡的淤青,它在這張精緻的臉上,竟顯得如此突兀。
「謝謝。」古承恩接過伯特手中的牛奶,不著痕迹地別過頭去,拒絕著伯特雙手在他臉上的觸碰。
伯特的雙手僵在空氣中,那原本溫柔的眼中儘是失落。
而古承恩脖子上那條掛著紅水晶的項鏈,此時在他看起來更是顯得礙眼無比。他知道,那條項鏈就是那個男人和他的信物,只要這條項鏈一天還這樣被他掛在身上,那麼就代表他的心中依舊被這個男人佔據,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他要讓面前的這個男人,完完全全地屬於他,無論用任何的方法。
「聽說杜先生今天就和這位小姐登記結婚。」伯特用餘光瞄了眼身旁的男人,將男人臉上的每個微表情盡收眼底。「如果你......真的愛他的話,現在去告訴他還來得及。」
「不,我並沒有。」古承恩若無其事地繼續翻著雜誌,似乎對杜雲庭的事情已經莫不關心。
「那你還戴著他送給你的項鏈?」伯特指了指那條掛在他脖子上的紅色吊墜。
「不,只是因為忘記摘下來......」古承恩心虛地急忙去解開脖子后的扣子,但因為太過於緊張的關係,所以無論他怎麼扯,怎麼掰扣子就是弄不開。
最後更因為用力過猛,扣子的鋒利處將脖子后的皮膚割開大大的一條縫,滾燙的鮮血立即從傷口處湧出。
伯特連忙按住他脖子后的手,不讓他再亂動將自己弄傷。伯特單腳跪在沙發上坐直了身子,雙手按在古承恩的肩膀上,伸出滾燙的粉色舌頭,猶如一隻忠誠而高貴的銀狐,細心地為主人輕舔著傷口。
舌頭的熱度和濕度,刺激著古承恩脖子后的每個敏感處,曖昧的氣氛讓他整個人渾身僵硬,似乎只要他稍微一動,那麼身體里的某種原始反映,就會被瞬間激起。
他低著頭恨恨地地咬著牙,唾棄著自己的銀盪與骯髒。縱使他努力地壓抑著,但是依舊無法制止體內洶湧的躁動,胸膛的起伏越來越明顯,口中的喘氣聲越來越急促。
伯特似乎感覺到古承恩的壓抑,知道他並不想,便停下動作不再繼續,起身到衛生間里拿來小型的急救箱,從裡面掏出一片透明的創可貼,溫柔地替他黏上。
他冰涼的手指滑過傷口旁敏感的皮膚時,指尖明顯地感覺到男人的顫抖。
「這吊墜就跟他主人一樣,只會給你帶來傷痛,一點都不懂得珍稀你。」他一邊說著,一邊幫男人將扣子拆下來。
當吊墜從古承恩的脖子被摘下的一瞬間,他並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預想中的自由,反而覺得自己的身上似乎有某樣重要的東西,瞬間從自己的身上脫離出去,有一種近似於壯士斷臂的痛苦。
他冷冷地看著手中的吊墜,原想若無其事地把它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但是握著吊墜的手不知道怎麼的,就是捨不得放開手中的東西。
「要不,我們現在開車趕過去,應該還能趕得上。」伯特似乎看出了古承恩的猶豫,伸出手去將他的手握在手裡,給他帶去前所未有的力量。
......
杜宅的花園處,一輛被保養得似乎能發光的黑色法拉利停在門口。小林穿著一身正統的西裝站在杜雲庭身旁,今天他有一個光榮而重要的使命,就是做司機將這對新人安全地送到民政處。
只是這個原本應該皆大歡喜的時刻,小林卻頂著一張哭喪的臉。在這種場合露出這樣的表情,應該會被杜寒直接踹出杜氏。
但因為他的直屬上司,也就是今天的主角杜雲庭,他臉上的表情並沒有比他好多少,所以杜寒只把注意力放到杜雲庭身上,而放過了他身邊的這個小跟班,也就讓小林免除了被摘掉鐵飯碗的煩惱。
「今天是什麼日子阿?我的杜大公子,別擺著一副臭臉,否則等下去到民政局的時候,民政局的人還以為你們是來離婚,而不是結婚的呢。」杜寒一邊揶揄著,一邊走上前去理了理杜雲庭西裝上的領口,然後朝自己未來的小媳婦笑了笑,那笑容竟是前所未有的和諧和慈愛。
杜寒彎下腰,向催淼淼溫柔地問道。「真的不用舉行大型婚禮嗎?小女生都不是渴望看到自己穿上婚紗時的樣子嗎?」
催淼淼搖了搖頭,青澀的小臉笑得甜蜜。「不用,不用,我才剛剛接受天韻,不能一接受就到處張羅,如果到時候別人用這點來攻擊我,敗壞我的名聲,那不就得不償失了嘛。」
杜寒讚賞地點了點頭。「沒錯,這種特別時候你還收斂一點的好。」
見未來媳婦和未來老爺聊得那麼歡,小林也不好意思去打斷,只好在拉了拉自己老闆的袖口在他耳邊低語道。「老大,這時間也差不多了,在不去就來不及了。」
雖然小林已經將聲音壓得很低,但是他所說的話,還是一字不漏地鑽進了杜寒的耳朵里。
「好了,現在事件也差不多了,你們倆就出發吧。」
見杜大爺說話,大家哪敢不從,三人紛紛鑽進車裡朝民政局的方向駛去。
有時候命運就是愛這樣捉弄人,載著杜雲庭的法拉利剛從風格杜宅駛出不久,載著古承恩和伯特的豪華房車,就停在了杜宅門口。
車還未停定,古承恩就緊張地向外張望,只是無論他怎麼看都無法從中搜索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不用緊張,如果找不到的話,應該是已經出門了。如果是剛剛出門的話......」伯特後面那段話還沒說完,便看到立在門前的杜寒。
杜寒雙手插著褲袋獨自站在那個闊大的花園中,一身黑色的西服套裝,讓他看起來更有那股不怒而威的王者氣魄,似乎整個天下唯他獨尊。
他似乎早就知道古承恩他們會過來,所以故意站在那裡等他們。
他們之間的距離雖然隔得很遠,但是古承恩還是能明顯地看到,杜寒臉上拉出的那抹略帶陰森的笑意。
那笑容中充滿了諷刺與絕情,猶如將要奪走他一切的魔王向他展示的最後一道仁慈的微笑。
「不要理他。」伯特拍了拍古承恩的肩膀,將他的神志拉回,然後命令前方的司機開車。
只是沒開幾步,車下便傳來絕望的巨響。司機下車檢查一看,果然是爆胎沒跑。
「殿下不好意思,備胎剛好沒帶,我在打電話找人來拖車。」司機的這句話,無疑是將古承恩判了死刑。
他轉過頭去,恨恨地瞪了一眼依舊笑得燦爛的杜寒,他的目光如刀,是從來沒有過的決絕與冷靜。
伯特在他身旁似乎又說了一些什麼東西,但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他完全沒有去留意,他的世界似乎在一瞬間變得無聲,一句話不斷地在他的心中回放。
最後他順從了心中的意思,用力地推開阻擋著他的車門,甩開擋在他面前的司機哥哥拼盡全力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