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一物換一物
三十六、一物換一物
顧成溪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沒有想到這麼好的一個白天,竟被自己睡過去了。顧成溪有些不懂,自己究竟是何時變得如此懶惰?
屋子裡的燈被打開,顧成溪下意識地捂著眼睛。
「醒了?」孟晉揚坐在顧成溪的身邊,用手撫摸著他的額頭,「你發燒了,所以才睡了這麼長時間。」
「發燒?」顧成溪還真的沒有意識到自己生病了,「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孟晉揚墨黑色的眼睛突然閃了一下光,只見他的嘴角微微翹起,在顧成溪的耳邊輕輕地說道,「我才應該說抱歉,畢竟昨天晚上是我沒有替你把那裡清理乾淨。」
顧成溪已經後悔剛才對孟晉揚說了「抱歉」。想來也是,像孟晉揚這種人,不是他的責任,他才不會為此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顧成溪突然覺得氣悶,於是翻了一個身,背對著孟晉揚。
得不到想象中的反應,孟晉揚也自覺無趣,於是把剛才傭人送進來的飯菜端在手裡,想出了一個新的折磨顧成溪的好方法,那就是喂他吃飯。
「面對著我。」孟晉揚說道,「你難道不知道,在和別人講話的時候背對著對方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嗎?」
孟晉揚把顧成溪看得很透徹,所以他知道,當顧成溪聽到自己的話后,他一定會轉身的,因為他的教養不允許他做出這種不禮貌的行為。
果然,顧成溪很快便轉過身,面對著孟晉揚,並且說了一句,「對不起。」
這樣聽話的顧成溪總是能讓孟晉揚的情緒瞬間失控,但是他忍住了,他不能在顧成溪的面前表現出他的失控。
孟晉揚舉起手裡的勺子,然後放在顧成溪的嘴邊,「來,張嘴,我為你吃飯。」
顧成溪坐了起來,然後抬了抬自己的手臂,「這雙手還能用,所以就不勞煩大少爺您費心費力了。」
孟晉揚的臉色沉了下來,眼裡的笑意也不見了,「張嘴。」
顧成溪的眼裡寫著「不甘心」這三個字,但是猶豫了很久,他還是張開嘴,吃掉被孟晉揚送到嘴邊的食物。
孟晉揚親了親顧成溪的唇角,「不錯,很聽話。」
顧成溪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一個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在肉里,可是他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原來,孟晉揚需要的還只是一個聽話的棋子而已。
吃完孟晉揚喂的食物,顧成溪覺得身上的力氣已經回來很多了,這才有精力看看周圍的環境。
「這不是你的卧室。」顧成溪很肯定地說道。
「不是告訴你,我被孟哲榆和孟宏瑞聯手趕出來了嗎?你應該相信我。」孟晉揚上床,坐在顧成溪的身邊,然後把他抱進懷裡,「這裡是我幾天前就打算送給你的天堂樂園。現在我無處可去,只好在你這裡藉助幾宿。」
顧成溪才不信孟晉揚說的話,但是,「送給我的?房產證呢,拿來。」
孟晉揚愣了一秒鐘,他大概沒有想到顧成溪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你等著,我這就拿給你看。」孟晉揚下床,走了出去。
顧成溪看到自己的外套掛在不遠處的牆上,於是下床走近它,把手插進口袋裡,槍還在,真的是太好了。
「你在做什麼?」孟晉揚的眼睛裡帶著怒火,語氣卻格外平靜。
顧成溪猜想,孟晉揚大概又以為自己要逃走,所以剛才才故意把他支走的。
「我只是摸一摸那把槍,看它還在不在口袋裡。」顧成溪討好般地說道,「那畢竟是你送給我的第一樣東西,我不想失去它。」
孟晉揚的臉色果然緩和了不少,「送給你的東西就永遠是你的,我是不會收回的,你大可以放心。」
孟晉揚把房產證遞給顧成溪,「這才是我送給你的第一樣禮物。」
顧成溪打開它,果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顧成溪的心裡大喜,甚至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換成了「顧子雨」這三個字。
顧成溪想,不管用什麼方式,自己在死之前總算是能給弟弟留下一些值錢的東西了,這就好。
「喜歡嗎?」雖然孟晉揚能夠看到顧成溪眼裡的欣喜,但是他還是想要再確認一遍。
顧成溪點頭,「喜歡。謝謝。」
雖然喜歡,但是顧成溪的態度還是那麼的不冷不熱,真是讓孟晉揚覺得氣悶不已。
「難道你就沒有別的表示嗎?」孟晉揚指著自己的唇,「天冷了,這裡總是乾乾的。」
顧成溪的視線終於離開房產證,然後落在孟晉揚的唇上。一個吻換一棟大房子,也值了。
於是顧成溪毫不猶豫地吻上孟晉揚的唇,腦子裡想的全是:小雨,哥哥給你換來的房子,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
孟晉揚的手剛剛探進顧成溪的衣服里,就聽見了敲門聲,「大少爺,是我,阿新。」
只是瞬間,孟晉揚眼裡的狂熱就不見了,轉而代之的還是那一抹墨黑的平靜。
「你休息吧,我就不就陪你了。」孟晉揚放開顧成溪,轉身離開卧室。
顧成溪無奈地看著自己高聳的**,不理解,為什麼孟晉揚總是可以這麼輕易地抽身?
孟晉揚走出卧室,問池正新,「什麼事?」
池正新小聲地說道,「半個小時之前,二少爺和芮季嶼見了一面。」
孟晉揚的臉上帶著冰冷的笑容,「這麼快就按捺不住了嗎?我還真的是高估他們了。阿新,你告訴季嶼,讓他悠著點玩,別那麼快就玩砸了我們的新遊戲。」
池正新答應著,然後又問道,「大少爺,您準備怎麼處罰火狐?」
孟晉揚盯著池正新的眸光飛快地閃了一下,「按家法處置。怎麼,你有異議?」
「阿新不敢。」池正新彎下腰,懇求孟晉揚,「大少爺,請您看在我們是一起長大的份上,饒了火狐這一次吧。」
孟晉揚露出一個惡魔般地笑容,「五年前,他把感情這個遊戲玩到我頭上的那一天,他就該知道自己會有這麼一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