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全員黑衣
異潮夜裡,瑪麗號在極速前進。
杜維站在瑪麗號的車頭處,保持著陰影化的狀態,表情異常的陰沉。
從斯克林出來,他帶著七名手下。
雖然人手不多,也談不上忠心與否。
但作為耗材好歹是合格的。
可轉眼間,死的就剩三個了。
從始至終,杜維都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難道真是在那處小型庇護所,被什麼東西給盯上了?
杜維只能如此推測。
但總覺得不是這麼一回事,就好像這些空氣中的詭異污染物,其實早就已經出現了,只是當時還沒達到量變引起質變的程度。
只是,無論如何。
在有限的信息之中,杜維都無法推測出真相。
在一旁。
已經不止一封信大小的人皮,正浮現出一行行文字。
杜維呢喃道:所以,這些看不見的污染源,就是所謂的天使?又或者說,只是主的光輝?
王格父親的人皮,總是能給出一些並不准確的答案。
因此,就只能作為一個參考。
不過眼下的情況並不算差。
最起碼,杜維發現,越是接近切爾諾貝利,那些看不見的污染源,就越來越稀少。
就好像暫時沒有餘力輻射太遠一樣。
馬克!
是,車長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給我找個玻璃瓶子,密封性好一點的那種。
杜維對匆匆跑來的馬克下令,他決定搜集一些這種污染源,說不定以後能派上用場。
畢竟,看不見的東西才最危險。
用來陰人,或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只是不知道誰會是這個幸運兒。
切爾諾貝利的人口並不多。
不過,在有著監管者大人存在的前提下,依舊是附近能排的上號的庇護所。
瑪麗號是在六個小時后,到達的切爾諾貝利。
遠遠的,一座座混凝土建築就呈現在杜維眼前。
比起斯克林,這裡的文明氣息反而更加濃郁一些。
車長大人,按照地圖來看,這裡應該就是切爾諾貝利了。
準備進去吧。
杜維聲音清冷。
這一路抵達切爾諾貝利,瑪麗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幸好後半段路程沒有遭遇到任何麻煩。
不然的話,說不定等到了切爾諾貝利,杜維就會變成一個光桿司令。
和斯克林不一樣的是。
這裡並沒有建立哨塔。
因此,杜維只好讓卡斯托夫把瑪麗號開到切爾諾貝利的入口。
剛到入口處。
便有一盞射燈照了過來。
杜維有些詫異,這裡居然有電?
難道這裡的倖存者掌握了發電的技術?
這時,一個陰冷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你們是什麼人?
杜維看向過去,便看到在那些混凝土建築之中,一雙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正在黑暗中死死的打量著自己。
我們來自斯克林,是為監管者大人送貨的,請不要誤會。
一番話說完。
不過,第三隻眼睛卻能看到他們在做什麼。
斯克林,薔薇夫人的人?
這些人的面孔很陌生,我得請示一下監管者大人,不然的話,萬一是一些不知死活的遊盪者,搶了薔薇夫人的列車,想要冒名頂替,到時候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嗯,傑恩,你去吧。
一個叫傑恩的人迅速離開。
杜維也沒辦法,只好帶著卡斯托夫等人繼續等待。
但現在是異潮夜。
一直待在野外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黑暗中,杜維能明顯的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竊竊私語。
就好像隱藏在暗中的毒蛇一樣,一直在切爾諾貝利外遊盪,而現在,瑪麗號上的活人就是在黑夜中發光的燈泡,隨時都會吸引那些東西過來。
不過好在,切爾諾貝利的監管者來的很快。
而且,還是直接出現在瑪麗號上的。
杜維只感覺眼前的景象一陣模糊,緊接著,一個渾身上下都被寬鬆的黑衣裹住的人,便站在了他的面前。
從裡到外,只能看到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冰冷漠然,充斥著泯滅人性的寒意。
只是一眼。
杜維就有種被完全看穿的錯覺。
體內被壓制的黑死病,就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一樣,立馬活躍了起來。
替監管者打工的人,身上都有著這種控制措施,而且也有著身份牌的作用。
證明這人是某位監管者的手下。
這也是為什麼,杜維明明可以將黑死病從身體里驅逐,卻沒有那麼做的原因。
薔薇的人
這人的語氣也一樣冷漠,直接了當的道:我要的貨帶來了嗎?
杜維點頭道:帶來了。
薔薇夫人和這人的交易,其實就是以物易物。
不過,薔薇夫人給的貨,卻是末日之中最硬通的種子。
對方滿意的點點頭,然後便身影一個扭曲,再次消失不見。
讓他們進來,但不要讓它們進來。
是,伯爵大人。
隨著一聲令下,切爾諾貝利為瑪麗號敞開了大門。
很快,瑪麗號駛入切爾諾貝利。
杜維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位代號伯爵離開的方向,比起薔薇夫人而言,這位伯爵大人的離開方式,依舊是有跡可循的,從這方面可以見得,監管者之間的實力差距依舊存在。
不過。
讓杜維有些警惕的是。
伯爵口中的它們
它,單指一個東西。
而它們,就意味著這種東西很多。
杜維猛地扭頭看向身後,突然,他看到在黑暗中,一張枯槁,像是被大火焚燒過的面孔一閃而過。
那是什麼東西?
沒什麼,你就當做沒看見,否則的話,一旦引起它們的注意,誰都保不住你。
有人冷聲說了一句。
這人同樣渾身上下被黑衣包裹著,只有一雙眼睛暴露在外面。
杜維眉頭緊皺,莫名有種又要踩雷的錯覺。
切爾諾貝利一行,好像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