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言(二)
前言
永乾六七年秋,新皇登基,舉國同慶。////~
京城繁華的地界處,一所富麗堂皇的大宅院內。
「快點,別的什麼都不用帶,只拿些金銀細軟就好。」錢景蓉小聲的催促,挺著快足月的大肚,行動緩慢的來回走動,她的面上帶著緊張,更多的是怒郁。
掀起簾的一角,側身看著那燈火通明的西北角一處院落,嘴角忍不住又泛起一抹冷笑。
想她名門千金,因由一個人,失去所有,身份,地位,急匆匆之下收拾自己現在唯一能帶的金銀細軟,離開這生活了十九年的閨房,不走就得再搭上這條命。
經過一整天的梳理暗查,事實已不容任何改變,她真的傻的徹底。
成親三年,認識歐陽賦十年有餘的她,從沒看出他的本性,只怪自己笨,被他虛情假意偽裝迷惑。
昨晚心血來潮的避開了那院的四個守衛,才讓她看清歐陽賦的真面目,還讓她見到另一個人的背叛。
錢景蓉咬牙切齒想著那一幕。
夜色當空,明月皎潔的夜晚,她的表妹李依如,寄居在她家後院的她,從來默默不息的人,在她的夫君的書房,當時穿的卻是她從來沒有給她置辦過的那身薄薄織錦羅衫,仰躺在他的書房的案桌上,正從她的櫻唇中發出快意的呻吟。
臉色因而泛紅,兩人的身體正激烈的糾纏在一處,被掀起的桃紅色裙角,露出她白皙的大腿曲張,裸露出未來得及盡退上衣的半身,在搖曳的燭光照耀著她那更使人迷醉的細膩肌膚,與那男人肆意地在本是擺滿文案的桌案上,行著令她血液沸騰的一幕。
而那個男人正是她心心相守,愛慕十年之久的丈夫。
完事後,李依如還緊貼著這男人坐在他身上,眼中泛著滿足,因剛才的情事而更顯媚態,摟住他說著挑人的話語。
久久呆立當場的錢景蓉,才想起要闖進去質問這對背叛她的男女,就在想要跨進去的時候,兩人間的對話阻止她踢門而入的動作。
「姐夫,我給你說的表姐在陽城還有著一所大宅院,你可查清楚?」李依如整個人嬌軟地趴在歐陽賦懷裡,含著她糯糯軟語,媚人的嗓音從她那張被歐陽賦擁吻的紅腫的小嘴裡傳來。
「嗯,確有這麼一所大宅,這回多虧你這小妖精,沒想到我與她成親三年來,她還有這麼一所私產沒和我說。」歐陽賦仰靠身後太師椅,手中捋起那絡她掉落散開的秀髮,放在鼻尖輕嗅,滿臉都是后的滿足。
一聲嬌笑從他懷裡的人嘴裡溢出,李依如含著一絲狡詐的神情道:「那是,這還是我小時候有姨媽帶我去過一回我才知道的,也只記得大致方位,想到姐夫能這麼快就摸清在哪裡,還是姐夫聰明。」
錢景蓉矗立在門外的一角,靜靜地傾聽這屋裡兩人的對話,震撼當場,她簡直不敢相信他們現在說的話。
是的,她記起來了,當年自己先是陪著景嵐一起去的,因著景嵐當時生了一場大病,把原本精神十足的一個小人,變的整日無精打采,娘才又邀請這表妹來陪過景嵐一陣,那時候表妹的家人還在吧。
只是就那麼一陣,又是隔著這麼多年下來,想不到李依如還記得,也是,她家一直很落魄,突然一下住進那樣一所金奢靡麗的大宅院,記得當然也正常。
也就在幾年後她爹娘相繼離世后,娘才邀她來住的。如若她不是總那麼小心翼翼的說話做事,眼神中總露出那弱不禁風的模樣,她想當年娘也未必肯會邀她來住。
可她萬萬沒想到,李依如會拿著這件事來跟歐陽賦說!用的著她來說嗎?以什麼資格來說,現在還在這裡背著她和自己的夫君做著這一幕!
甚至不知道這苟且之事做了有多少次!
努力地抑制住想要衝上去扇她耳光的衝動。她倒要看看,他兩到底還要做些什麼。
握緊泛起青筋的雙拳,指甲深陷掌心,沁出絲絲血珠,已經一點都感覺不到了。
只是一個深深的盯視這眼前這兩人。
一個弱不禁風的大家閨秀,每每見到歐陽賦時總是低著頭文文靜靜的坐在那,要不就迴避開走掉,現在卻躲到這整日嚴防死守的書房和她的丈夫私會;一個平日里對她關懷備至的謙謙君,幾年來夫妻感情甚篤,背著她在身後查她的家底,和她收留在後院的表妹搞到一處。
她手上還拿著給他剛做好的新衣,她還想者給他一個驚喜,真是可笑之極!
只聽李依如還在說:「表姐現在就是一隻養在籠力的金絲雀,什麼都沒了,連著現在為她出頭的永和王府上的王妃,也因上次她在王府里推小世下河而對她狠狠的遷怒上了,只怕是再也沒有人肯為她這孤女說話的了。」
「小妖精就你聰明,懂得暗算她。」歐陽賦輕輕捏捏懷中女染著未散盡的臉蛋,笑著說道。
「誰讓這她笨呢?好算計,呵呵……」一陣得意的笑聲揚起。
歐陽賦也跟著笑出聲,「如果不好算計,哪能由著我們現在過上好日。她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我的手上,連她妹妹和妹夫的都是,也許他們好日過久了,根本不知道錢的重要性吧?」抹著嘴偷笑起來,有著一種張狂的得意味道。
「不知她還有沒有其他的財產在手,你好好再想一想?」歐陽賦用腿掂了掂懷裡坐在他腿上的媚態橫生的妖精,低頭輕咬她的鎖骨誘哄的輕聲問道。
「嗯。」懷裡的李依如因著她的動作,忍不住嬌吟出聲,頓了好一會才道:「我可想不起來了,我雖在她家裡寄居這些年,但和她出過門畢竟不多,嗯……你不是把她的老底都弄清,還有什麼,你會不知道?」李依如泛起陣陣酥麻的躲避他的啃咬。
「也是,那宅里守在那的幾個老傢伙都已經去見閻王,現在全是我的人在那看守,還怕她做什麼,現在也是該可以收拾她了。」一聲張揚的輕笑傳來。
轟――,猶如一個驚雷劈下。
錢景蓉咬緊牙關,儘力支撐住要倒下的身軀,眼中現在只剩冰冷的寒光,跌跌撞撞地匆匆逃離這噩夢般的地方。
她不忍再聽下去。
那些可都是為錢家最忠實的奴僕,她讓他們去看守祖父遺留下的宅院,是讓他們在那養老的,現在他們全被歐陽賦這樣全部殘害了?!
而且聽歐陽賦剛才的話,立時就要來對付她,她現在無非就是一個沒有價值的了,是啊,現在歐陽賦要對付她是輕而易舉,已經殺了她這麼多家僕,還會在乎她這條性命嗎?
可她的肚裡還懷著這男人的孩,這是怎樣一個喪心病狂的男人,暗地裡搶走她所有一切還不夠!
驚怒交加,無法抑制是憤怒從胸腔里熊熊冒起。
錢景蓉不想在聽下去,害怕地逃開,可屋內的兩人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打算,還在那肆意的議論。
李依如的臉上露出一抹譏笑,她那好表姐是萬萬都不會想到,她的夫君根本不是她所以為的表面那樣,只有她是最清楚的。
李依如心裡雀躍無比,她的好表姐,她的傻表姐,一切都不知道,還被蒙在鼓裡呢。
李依如想到這心裡暢快無比,這麼多年來被那高高在上養在後院的她,無不嫉妒的恨她,她自己有哪一點不如她,樣貌身材,都是絕好的,可是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的心哪能平衡的下來。
憑什麼由她來施捨來過活,在無意間得知這個姐夫也只是在利用她為自己所謀時,她是很樂意幫上一把的。同時她就能做上這男人夫人的寶座,到時她要看看那表姐是什麼表情,呵呵……
歐陽賦在瞄到懷裡人眼中閃閃精光時,嘴角微不可見的揚起,輕扶她柔軟的髮絲,忖道:他計劃了這麼多年,怎能由別人來分想果實?
前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