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未來篇――證言

李斯特皺了一下眉毛，低下頭，似乎在思考些什麼。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瞥了一眼喬雪和湯姆兩人，顯得猶豫了一下。

「你們的關係，究竟怎樣！」

喬雪看出這個傢伙此刻的這種猶豫，連忙加緊逼問！

這個傢伙的臉色再次一變，嘴巴也開始變得有些顫抖起來。湯姆連忙抬起雙手，再次狠狠地拍向這個傢伙面前的桌子。

「說！」

「我說我說我說！我……我和英雄?昊的確是有一些爭吵……很多情況也是因為我贏了他的錢，英雄?昊就直接開始動怒……然後……然後……就是這樣了……」

喬雪和湯姆兩人反反覆復地問了好幾遍，但是安峰?李斯特總是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和昊英雄在金錢方面有些許的矛盾。在審問了好幾遍都沒有出現什麼結果之後，喬雪向湯姆使了個眼色，兩個人重新坐了下來。

「那麼，四天前的中午，你人不在親佛會，那麼，你人在哪裡？」

李斯特的眼珠一轉，臉上的色彩立刻放輕鬆了下來，說道：「我？我在家裡修電腦嘛。如果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檢查我的ip，那天我的電腦肯定在線上，而且還進行過很多操作。我是不可能把電腦搬著走，然後再去殺人的吧？

「……………………算了，你去把婁楠叫進來吧。」

李斯特點點頭，如同獲得大赦一般快速地跑了出去。

湯姆轉頭看著喬雪，問道：「喂，我們就這樣把這傢伙給放了？」

喬雪聳聳肩，說道：「這傢伙鐵定是一副什麼都不肯說的樣子。現在和他死耗沒有什麼優勢。還是先問問其他人，多獲得一點情報之後再說吧。」

湯姆點點頭，等了一會兒之後，一個大眼睛粗眉毛，長得一張國字臉。顯得很方正的男人走了進來。

「你叫婁楠？」

喬雪發問。

這個男人點點頭，也不等喬雪繼續問下去，就直接開口說道——

「我知道你們想要問什麼，我也可以告訴你們。四天前的中午，我在和自己的家人打越洋電話。你們可以去調查一下通話記錄。而且那個時候我人在華盛頓，昨天剛剛坐飛機過來。不管怎麼樣。我都不可能殺得了那個傢伙吧？還有，我的工作室黃河飯店的經理，這次去華盛頓是商量在華盛頓開設分店的。不過結果，沒有成。」

喬雪皺了一下眉頭，這個新加坡人倒是很有自信。自己還沒有提多少問題，他就先把自己的嫌疑給洗清。

「我明白了。稍候我會詢問你具體的航班時間。不過我現在主要想問的是其他事情。」

喬雪的雙手互相握住。伸出手指指了一下婁楠，笑道：「聽說……你和昊英雄的關係並不是怎麼好？」

婁楠的眉頭稍稍皺了一下，不過很快，他的嘴角再次露出微笑，說道：「這種事情嘛……相信你們很快也會查出來。沒錯，我和他的確爭吵過幾次。不過，遠遠說不上什麼關係不好的成都。嗯。那傢伙的牌品真的很糟糕，因為牌品糟糕，所以輸了錢就喜歡到處罵人。這也能夠理解。不僅僅是我，他和這裡的很多人都爭吵過。」

喬雪：「這樣你還和他打？」

婁楠聳了聳肩膀，說道：「沒辦法啊，打到我這個等級的人基本上也就那麼幾個而已。去找低等級的人打的話錢又少。找來找去，三缺一的時候就他空著，總不能再繼續等下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人吧。」

在筆記本上記下來，喬雪想了想后，再次問道：「那麼。你覺得他的牌技怎麼樣？輸多贏少還是贏多輸少？」

婁楠眯著眼，想了想后，搖搖頭，說道：「我和他打過幾局，輸贏參半。所以。我也不太好評判他的牌技。」

喬雪：「哦？對於一個和自己打過架的人來說，你的評價還算挺高的？」

婁楠微微笑了笑，說道：「呵呵呵，哪裡哪裡。我本身的牌技也不是多好，只是在這家麻將館花的錢多，玩得多，段數自然而然就上去了。真的要來那種一局定輸贏的牌局，我可能真的不如這裡的很多人呢。」

喬雪：「好的。那麼下一個問題，你覺得如果有人想要殺昊英雄的話，你覺得會有哪些人呢？」

婁楠：「這個嘛……那個叫安峰?李斯特的傢伙，或許會吧。不過我也不能百分百肯定。」

喬雪的興趣一下子上來了，說道：「為什麼你會特地點名這個人？」

婁楠：「因為他們上一次打牌，李斯特好像直接指明昊英雄出老千。而昊英雄也不認，兩個人互相爭吵了起來，到後面就開始互相扭打。打的還挺凶的。嗯……應該也就是一個星期前的事情吧。如果說有人想要殺他的話，那麼最近的安峰?李斯特應該嫌疑人最大吧。」

喬雪笑笑，問題基本上也就問完了。接下來，她問清婁楠的不在場證明的飛機票之後，就讓他離開了。

等到婁楠完全離開房間之後，旁邊的湯姆才歪過腦袋來問道：「雪，這份不在場證明不怎麼牢固吧？從紐約到華盛頓也不過就225英里。開快車的話四個小時就能到了，如果是乘坐火車的話只要三個小時就可以到了。」

喬雪沒有否認湯姆的問題，他點了點頭，說道：「的確，返程的飛機票並不能說明什麼。不過，我們還是要去調查一下。我給鑒定科打個電話。」

打完電話，喬雪向自己的隊友報出婁楠的護照號碼和基本信息之後，就關閉了電話。剛好，第三個嫌疑人現在也是緩步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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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熏。

一個外表看起來比較清瘦，有那麼一點獨特的小白臉氣息的男人。

他緩緩地在兩名刑警面前坐下，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的困惑和無奈。

「你看起來似乎有很多話想要說？」

湯姆再次使出他慣用的手段。直接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嚇唬他。

這個男人似乎嚇了一跳，身子往後縮了縮。旁邊的喬雪連忙安慰道：「別慌別慌，我不會拿你怎麼樣的。湯姆，還是讓我來吧。」

湯姆悻悻然地向後坐了坐。不過兩隻眼睛始終是死死盯著董熏，一副「我一直都在看著你，別給我耍花樣」的表情。

「嗯……董先生，首先，我想問問你的不在場證明。在四天前的中午，你人在哪裡？在幹什麼？」

董熏看著喬雪。似乎是因為同樣是中國人，所以顯得有些放鬆下來了。他點點頭，說道：「四天前的中午啊……我在上班啊。」

喬雪：「哦？那麼，請問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董熏想了想，猶豫地說道：「我是開餐館的。不，我家是開餐館的。我目前……在家裡。幫忙。不過我以後應該會成為老闆吧……」

詳細詢問之下，喬雪才明白這個人是家裡開餐館，自己屬於無業游民，沒事就在家裡幫幫忙，有事就出去閑溜達類型的。

旁邊的湯姆則是呼出一口氣，搖頭道：「怎麼又是和吃有關？你們中國人一天到晚都在吃嗎？」

喬雪不由得笑了一下，連忙忍住。繼續說道：「那麼，請問你和昊英雄的關係怎麼樣？」

「昊英雄嗎？嗯……說實話，關係不怎麼好。」

喬雪嘴角一翹：「哦？怎麼說？」

董熏說道：「.因為這個人的牌品很差，很糟糕。如果不是只有他空著的場合的話，我真的很不想和他打牌。我也和他吵過，這個人……嗯……或許這樣說不太好，但是他真的是一個非常性格惡劣的傢伙。」

喬雪點點頭，開始在筆記本上記錄些什麼。但是對面的董熏一看喬雪開始動筆，突然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連忙說道：「那……那個！雖然我覺得昊英雄不是什麼好傢夥。但是我可沒有殺他啊！我……我也不會因為在麻將桌上和別人吵幾句，就想要殺了別人啊！」

這樣的緊張態度讓喬雪倒是有些想要笑出來了。她搖搖頭，說道：「聽你這樣說，你和他的關係似乎真的很不好嘍？」

董熏低下頭，開始捏著自己的衣服邊。似乎正在拚命思考一個讓自己不會顯得很有嫌疑的借口。

喬雪理解這傢伙，於是說道：「那麼這樣吧，你說說看，你覺得如果有人想要殺掉昊英雄的話，那個人可能會是誰呢？」

這個問題似乎讓董熏稍稍鬆了一口氣下來。他點點頭，說道：「我覺得吧……應該是那個叫安峰?李斯特的外國人吧。因為一個星期前……也就是昊英雄死的前三天，他和昊英雄大吵了一頓，還扭打了起來。打得還挺厲害的，還打出血了呢。」

喬雪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嗯……最後一個問題，你覺得昊英雄這麼一個人品那麼差的人，他會有朋友嗎？」

董熏抬起頭望著天花板，眉頭皺起。他是在思考記憶深處呢？還是在想著法子編造一個謊言呢？

「應該……有吧。我好幾次看到他和另外一個叫辰潥陽的傢伙一起，他們打完麻將之後覺得肚子餓就會去外面的蔥油餅攤買上兩個蔥油餅吃。至於其他的人……我沒有怎麼注意。」

第一次，辰潥陽這個名字出現在其他人的口中。

昨天晚上抓到的那個傢伙，名字就是叫辰潥陽吧？對了，昨天審問了幾句之後就讓他回去了。由於他也沒有犯什麼罪，所以也不能脫他的褲子查看是否有紋身。看來等會兒還是要去他的住址找找看了。

「你真的是提供了許多有用的情報呢。真的很謝謝你。」

聽到這些話，董熏也是站了起來，悻悻然地轉過頭。可是，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卻是突然轉過頭，說道：「哦，我想起了一件事……」

「什麼事？」喬雪一邊整理手中的資料，一邊問。

「嗯……我又一次聽到辰潥陽和昊英雄兩個人，他們在進行單對單的對打麻將的時候悄悄說了一些話。等到走過去的時候，他們就不說話了。」

喬雪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們說了什麼？你有聽到嗎？」

「這個嘛……我聽到他們好像說了一些……嗯……什麼……『佛祖……紐約』什麼的。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喬雪沉默了片刻后，終於點點頭，感謝他的回答。

董熏離開，這一次湯姆倒是沒有發表什麼意見。他只是轉過頭，看著喬雪，一副深有意味的表情。而等到最後一個嫌疑人走進來的時候，他則是「呵呵」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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