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崖底春宵
上官綦凝視著葉錦素，「西門如今還未定數，而玉如煙看樣子是勝券在握，江湖之上，除了三大派，還會有誰能夠與她匹敵，除非突然冒出一個毛頭小子來。」
葉錦素淺笑一聲，似是想到什麼，看了一眼上官綦，「我知曉你的話中的意思。」
「什麼意思？」上官綦笑意更深。
「誰說不會有一個毛頭小子的？」葉錦素隨即揚聲一笑。
「就算有，可是，武功能與她匹敵？」上官綦也想找出這樣一個人，可是，如今，情況緊急，在何處去尋呢？
鳳秀與秋意在一旁聽著真切，也不知葉錦素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葯，但，如今，這樣一個人還真是難找。
想想如今江湖之上，有三大門派，三大閣，還有六大宗派，其中武功高強者屈指可數，除左隱藏的三大閣高手之外，還有就是三大門派的武功，雖然六大宗派曾經也是輝煌一時，但是，如今都相繼敗落，再也沒有出現過一個武功高強之人。
葉錦素想起了一人，此人的武功絕對在他們之上，而且，還更有穴道，不過，短短兩日，不知他能否趕過來？
上官綦自然不知曉葉錦素想到了誰，因為這個人已經隱世十三年之久，當年，乃是葉錦素在戰亂之中所救之人。
鳳秀看向葉錦素，滿腹疑惑，不過，突然想到什麼，瞪大雙眼，看向葉錦素，「閣主，您說的莫非是？」
「小丫頭，沒想到這麼多年，你還沒有忘記他。」葉錦素抬眸，看向鳳秀，地笑道。
鳳秀臉色微醺，連忙低著頭，「閣主，那個傢伙，當年為了救她費了我多少珍貴的藥草，非但不感激，而且，還對我駛入仇人，更是一把大火把我的葯廬給燒了，哼，自后，閣主您消失，他亦是在未出現過，一點都不顧念舊情。」
葉錦素挑眉，看向她，「舊情？你與他有舊情？」
「閣主。」鳳秀的臉色更紅，跺著腳，稍有怨念的盯著葉錦素。
葉錦素的笑容更深，「那尋他的事情便交給你了。」
「交給屬下？」鳳秀指著自己，「他來無影去無蹤，我怎知曉他在何處？」心中卻腹誹的，若是能尋到，何苦等了這麼些年。
葉錦素笑意更深，「如今，鳳傾閣重出江湖，鳳傾閣主與君魔閣閣主齊齊現身卓山，參加武林大會，他怎會不知？」
「可是，屬下也不知去哪了能尋得到他啊？」鳳秀犯難了。
葉錦素伸手，將鳳秀的右手抬起，在她的掌心畫下一個圖案，轉瞬間，這個圖案便隱去，「你依著這個圖案的指示前去尋他，如今，他應該在北方。」
鳳秀低頭，看著掌心若隱若現的圖案，這乃是閣內最高深的追蹤術，當年，還是四長老的獨門絕技，不曾想到，閣主竟然用到了那個臭小子身上，她挑眉，笑容更深，「閣主，您放心，我一定趕在武林大會時，將那個臭小子帶來見您。」
「嗯，去吧，一切小心，怕是玉如煙不會那麼輕易讓你離開。」葉錦素微微點頭說道。
「哼，我鳳秀正好研製的新葯還沒地方用呢，正好用他們來試試毒性。」鳳秀招著手，歡歡喜喜地離開了。
秋意一臉狐疑地看著鳳秀離開的背影，再看向葉錦素，「太子妃，鳳秀去找人，幹嘛如此高興？」
「一對歡喜冤家。」葉錦素搖頭道，看向如意，「你這小丫頭，也趕快找個人好了。」
「太子妃，您取笑奴婢。」秋意心中卻是苦澀的，她看上的人喜歡的別人，她也沒辦法啊。
葉錦素看出了秋意眸光中的苦澀，抬眸，看向上官綦，果真是情關難過啊，二人相視而笑，心照不宣，彼此緊握著手，難得欣賞著眼前的風景。
別院另一處，玉如煙正盤膝練功，屬下前來稟報，「門主，鳳傾閣主身側的屬下下山了。」
「派人跟著，看她去做什麼？」玉如煙緩緩收功，睜開雙眸，自榻上起身，冷冷說道。
「是。」下屬領命，隨即退了出去。
採蓮秘密潛入京城，曾經，當她與青峰遇到危難時刻，他們二人都會有獨自的接頭暗號和線索，無關於魔教和君魔閣，所以，採蓮在他們曾經約定的地方看到了標記，隨著那個標記，在君魔閣的秘道尋到了受了重傷的青峰。
而青峰身旁還有幸免於難的君魔閣手下，索性，他們如今不過是受了傷，青峰拚死將他們護住，進入秘道，活了下來。
見採蓮，手下門頓時有了希望，連忙上前，「左護法，您來了？」
「嗯，你們沒事吧？」採蓮看向他們，這些人都是跟著他們出生入死多年的好兄弟，也是半個親人。
「沒事，不過是小傷而已。」眾人連忙搖頭道。
葉錦素這才放下心來，淺笑道，「既然沒事就好，閣主知曉此事，特意命我前來。」
「閣主可好？」青峰扶著胸口，有些疲憊地上前，看見採蓮，難掩溫柔的神色。
採蓮看著如此的青峰，話到嘴邊，滿是苦澀，她還是不要告訴她與上官復的事情，待他傷勢好了再說。
「現任武林盟主，歐陽府被血洗，江湖傳聞乃是君魔閣所為，如今，閣主已經前去卓山處理此事。」採蓮簡潔明了地說罷，上前扶著他，「你傷勢如何了？」
連忙伸手，為他把脈，自腰間取出一個藥瓶，這是鳳秀臨行前特意塞給她的，乃是治療內傷的上品，連忙打開，到出兩粒，「將這個吃了。」
「嗯。」青峰點頭，九死一生，索性現在還活著，能見她一面。
採蓮扶著他進入密室歇息，「如今總壇被毀，待你傷勢好些，我們前去卓山，助閣主一臂之力。」
「我正有此意，奈何外面如今太過於危險。」青峰低聲說道，「其他的暗樁如今可相安無事？」
「一半被毀。」採蓮一路前來，沿著京城直達西南那片的暗樁所剩無幾，好在長老和護法都在，護住了君魔閣的根本。
「此事來勢洶洶，猝不及防。」青峰想著那夜的兇險，「乃是暗龍閣所為。」
「我知曉。」採蓮看向青峰，「你且先歇息，好好調養。」
「嗯。」青峰也知如今境況，盤膝而坐，開始調息內力。
採蓮亦是上榻，坐與他的身後，替她運功療傷。
武林大會如期而至，葉錦素與上官綦自然成為觀摩者，不能參與，如今，君魔閣還在嫌疑之中，故而，所座的位置也是能顯而易見的。
葉錦素與上官綦戴著面具，齊齊坐與一旁，看著眼前各大門派的氣勢，眾人皆是躍躍欲試，每逢武林盟主選舉之日，便是各個門派比試，一較高下，揚眉吐氣的日子。
首先是，六大宗派各選出代表前來應戰，緊接著便是各大宗派的掌門比試，武功高者，再與三大門派應戰，繼而選出最後的武林盟主。
武林大會舉行三日程，第一日乃是各宗派弟子應戰，美其名曰，互相切磋武藝，第二日便是各大宗派比試，第三日，便是選出盟主之日，故而，第一日，並未有任何的看透。
葉錦素一臉看好戲的模樣看著眼前的比試，各個宗派各有所長，也算是各有千秋，上前應戰的也算是各宗派中的翹楚，不過，多少也是隨了各自師父的影子，就當是一場表演。
早上的時候，已經決出了三位，分別是氣宗、劍宗、拳宗的弟子，這三人晌午之後再進行最後的角逐。
葉錦素轉眸，看了一眼上官綦，「這兩日怕是看不到什麼精彩之處了。」
「那也未必。」上官綦挑眉，看向葉錦素，「你說這三個人之中誰會勝出？」
「要我說，氣宗的這個弟子倒是有幾分的勝券。」葉錦素挑眉，將目光落在擂台上一身青色短裝的男子，說道。
「不過，我認為是拳宗的那個弟子。」上官綦雙眸微眯，淺笑道。
葉錦素再看向上官綦，「待會便知。」
「要不，娘子我們打個賭如何？」上官綦湊近葉錦素，低聲說道。
葉錦素看向上官綦，復又想起他曾經作為魔君的時候，便是一副無賴的模樣，看來如今果然是本性未改，或許，這才是他的真性情，那個立於萬人之上的溫潤太子，不過是表象而已。
「好啊。」葉錦素欣然答應，她知曉，如今，他們的身份不同，不過是江湖上的一對俠客而已，不用受宮中的繁文縟節所累，可以任意妄為，反而覺得甚是洒脫。
上官綦又湊近葉錦素幾分，「若是娘子贏了，今夜可要陪我一起賞月。」
葉錦素想著能有什麼事，不過是賞月如此簡單，爽快地應道，「賞月可以，不過，你確定除了賞月，不需要做點什麼？」
「那麼，娘子想要做點什麼，我便任由娘子做點什麼。」上官綦壓低聲音，猶如醇香酒，帶著醉人的芬芳。
葉錦素想著這三年來，他們在一起難得如此舒心過，即便是他們三年來相濡以沫，但是，卻總是有所顧忌，在旁人的監視中生活，還要做的滴水不漏，可不是件容易之事，而這三年，她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孩子的身上，故而，還是有很多地方忽略了他。
「好。」葉錦素欣然點頭，她倒要看看今晚他能玩出什麼花樣，這樣的感覺，就像是回到了曾經在葉府的時光，那是的他們還不過是最普通的朋友罷了。
上官綦邪魅一笑，緊接著轉眸，看著擂台四周已經開始散去，二人便徑自起身，回房，用膳。
秋意看著眼前的二位主子，心中是一陣冷汗，如今，只有她伺候在兩位主子身邊，可真是壓力巨大，生怕有什麼閃失。
更何況，她是知曉太子的秉性，在宮中的溫潤太子，在南宮世家的冷酷，換上魔君的身份，便是邪佞。
如今，聽著他們二人的口氣，便知今夜怕又是一個不眠夜了吧。
午膳用罷之後，二人相擁小憩片刻，便趕去了擂台，接下來長達一個時辰的比試，勝出的果然是拳宗的弟子，這也是眾人意料之外的，反倒是拳宗的掌門卻甚是歡喜，畢竟是自己的弟子拔得第一場比賽的頭籌。
「娘子，你輸了。」上官綦若無其事地說道。
葉錦素轉眸，看向上官綦，「這拳宗的內力與劍法皆比不上氣宗與劍宗，怎會贏了呢？」
「贏在一個巧字，此人善於長拳，故而可以借力打力。」上官綦淡淡地說罷，伸手，牽著她的手，也不顧旁人的神色，足尖輕點，二人便離開。
秋意見狀，連忙緊隨其後。
玉如煙看著葉錦素與上官綦飛身離開的背影，眸光中閃過一抹冷厲。
葉錦素與上官汽車並未回自己的房內，而是來到懸崖峭壁，看向葉錦素，「娘子，我們前去崖底欣賞月色可好？」
「好。」葉錦素想到她前世來過卓山也不過數次，反倒沒有上官綦熟悉，看來這崖底另有玄機。
秋意見兩位主子直接跳下崖，緊接著也要尾隨，身形剛剛離開，便被一股強勁地風打回崖邊，耳邊傳來上官綦的聲音，「不用跟著了。」
秋意撇撇嘴，想著，對啊，她現在跟去，當真是多餘的了。
索性轉身，徑自回了屋內。
此刻，青峰的內力已經差不多調息好，故而二人便日夜不息地趕往卓山，僅僅用了兩日便趕到了卓山。
秋意一人百無聊賴地屋內輾轉反側，對於兩位主子她還是擔憂地，但是，如今，只能如此乾等著，突然聽到屋外面的打鬥聲，秋意連忙沖了出去，便看到採蓮和青峰被一群人團團圍住。
秋意飛身而上，立於中央，「你們這是做什麼？」
「這二人來歷不明，誰知不是什麼意圖不軌之人。」此人乃是值守與卓山之頂的弟子，冷冷地說道。
秋意冷冷道，「他們二人乃是君魔閣的左右護法，怎會是來歷不明之？」
圍著他們三人的弟子面面相覷，再看向二人的神色和衣著，隨即躬身道，「二位得罪了。」
採蓮看向這幾人，也不再說話，「秋意，閣主呢？」
「去賞月了。」秋意直截了當地說罷，便拉著採蓮進屋，今晚總算有伴了。
可憐青峰一人被晾在一邊，他看了一眼前面率先離開的二人，緊接著也跟著進了院內。
「你怎得這麼快便來了？」秋意連忙倒了茶水遞給他們二人，關心地問道，再次看向青峰的時候，他的臉色還是不好。
「擔心閣主。」採蓮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秋意見狀，連忙又倒了一杯，看見青峰也喝下，隨即填滿。
「你的傷勢如何了？」秋意看向青峰，詢問道。
「無妨。」青峰難得看了一眼秋意，淡淡地說道。
秋意也不自討沒趣，看向採蓮，「你回來的正好，如今就我一人，你來了，我便不寂寞了。」
「鳳秀呢？」採蓮環顧四周，要是平日，鳳秀早就撲過來了。
「她啊去找人了。」秋意想到這裡，便沒好氣地開口，「可是興高采烈地去找人的。」
「哦，什麼人讓她如此上心？」採蓮看著秋意的面色，便知鳳秀當時走的時候那股高興的勁，定然是刺激到秋意了。
「太子妃說是歡喜冤家。」秋意低聲道。
採蓮瞭然，看向秋意，「好了，時辰不早了，這幾日我們趕路也有些疲乏，且先好好歇息一晚，養足精神，也好應戰。」
「好，我這就給你們收拾床鋪。」秋意說的嘴快，後知後覺，便知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拉過採蓮，「你的事？」
「你去收拾吧。」採蓮搖著頭，將秋意推了起身。
秋意富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採蓮，算了，此事她也管不了，還不如兩耳不聞窗外事呢？自己的事情也都弄的一團糟呢，哪有心思管旁人。
採蓮轉眸，看向青峰，「你的內傷還未痊癒，這些日子便好好歇息，後日才是緊要關頭。」
「好。」青峰聽話地應道，隨即起身，二人便離開前廳。
崖底內確實人間仙境，葉錦素隨著上官綦飛身落下，下面便是青綠色的草地，一望無際，耳邊還有潺潺的溪水聲，葉錦素微眯著雙眸，抬眸，透過懸崖的雲霧，繁星閃耀，月光皎潔，這是難得的清靜之地。
上官綦伸手，牽著葉錦素手，二人齊齊躺在草地上，她靠在他的懷裡，二人抬眼欣賞著如此靜謐的夜色。
「美嗎？」上官綦低聲問道。
「很美。」葉錦素點頭，「你是如何知曉這崖底的玄機？」
「自個跳下來尋到的。」上官綦將面具摘下，眉目如畫的容顏，此刻更加映襯的如詩如畫，彷彿是一副優雅謫仙的潑墨畫一般，美得如此的不真實。
葉錦素側眸，凝視著他的容顏，這一刻，她的心無比的安定，她甘願當他的小女人，陪著他一起，不論去哪裡，都是他們的家。
上官綦側眸，溫聲道，「娘子如此看著我，難道是被我的美色所傾倒？」
葉錦素卻一順不順地直視著他，「當真是天下無雙的絕美容顏，連我這女子都自愧不如。」
「娘子可還滿意？」上官綦低頭，鼻尖觸著她的鼻尖，柔聲問道。
「很滿意。」葉錦素笑應道，伸手，主動環上他的腰際，「謝謝你，上官綦。」
上官綦嫣然一笑，「謝我什麼？」
「因為有你，我很幸福。」葉錦素嘴角的笑意漾開，瀲灧風華的容貌，此刻在月色的照耀下，更加地明艷動人。
「那娘資產要如何謝我？」上官綦說話間，手指已經滑動在她腰腹間，還未等她說話，便低頭封住了她嬌艷的紅唇，輕酌淺嘗。
如玉的手指挑開她腰間的飄帶，外袍撲散在柔軟的草地上，他欺身而上，吻著她的眉眼，訴說著自己的柔情。
葉錦素微眯著雙眸，雙手攀著他的雙肩，似醉非醉地迎合著他的溫柔，迤邐的夜色，卻是如此的妖嬈魅惑。
「娘子，有你在我的身邊，便是所有。」上官綦攻破堡壘，輕吻著她的低泣，大掌撫摸著那蝕骨的嬌嫩肌膚，訴說著他的柔情蜜意。
葉錦素醒來時，已經回到了別院的房內，睜開雙眸，上官綦已經不在屋內，她緩緩起身，便看到採蓮走了進來。
「青峰找到了？」葉錦素渾身酸痛，抬眸，看向她問道。
「是的，主母。」採蓮低聲應道，如今身在江湖，只能如此稱呼。
葉錦素徑自由採蓮服侍，梳妝洗漱之後便走出房間，上官綦正與青峰叮囑著什麼，轉眸，看葉錦素出來，如沐春風地淺笑道，「身子可好些了？」
葉錦素麵色微紅，此人果然改不了無賴的本性，當著樹下的面，竟然問如此羞人的問題，連忙垂首，不再理他。
上官綦自然知曉葉錦素如今的心思，連忙上前扶著她，「比試馬上開始，我們用罷早膳再過去。」
「嗯。」葉錦素點頭，二人便徑自去了前廳。
秋意和採蓮相識一眼，便看到青峰一人側立與一側，他總覺得採蓮與他生分了許多，讓他心中著實不安。
這一日的比試比起昨日可謂是精彩了許多，六大宗派的掌門比武，自然是很有看頭的，葉錦素因昨夜的歡愛，如今身子還有些乏累，而上官綦則始終緊握著她的手，二人略有些愜意地欣賞著。
「你說，誰會勝出？」葉錦素低聲問道。
「氣宗的內功可是獨步天下的，可惜，這掌門的內功沒有練到家，弟子更是一代不如一代，反觀這劍宗的掌門如今卻頗占幾分上峰。」上官綦仔細地打量著，上次的武林大會亦是十年之前所舉辦，不過，他卻困與京城錯過，如今，看著眼前的比試，側眸，打量了一眼玉如煙，眉目間閃過一抹狡黠。
「正如夫君所言，看來這劍宗的掌門心思的確深沉。」葉錦素隨即打量著擂台上正在比試的剩餘三大宗派掌門，語氣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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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親耐噠們……檸檬偷懶鳥……頂鍋蓋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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